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25 【雁默/微all默】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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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8-03-25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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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5 【雁默/微all默】漩涡

雁默为主
剧情向按照俏如来第一次见面师尊开始
最重要的是大雁可能会出现可能不会出现
更主要的是回忆
而且可能会有温默竞默的肉，雷的请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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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8-03-25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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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血色琉璃树下，上官鸿信抬头，眼神带着不可置信。

“这一剑下去，你会有答案。”

墨狂应声出现他的面前，他眼神恍惚，似是听到了幻觉。

“我….我做不到…”

他又低下头，颓丧的放弃般的自语，像是跟着眼前的人说，又像是跟着自己谈话。
他的拳头握紧，对于他而言，师尊的一切，便是他的一切。
可是，他不愿意面对眼前的事实。
其实，这并不是事实，他想着，暗示着，催促自己抓紧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没选择的余地。”

那冰冷的，却又是事实的阐述。

他起身，脚步缓慢而又沉重。
墨狂在他的面前，渗透着淡淡血迹。
他缓缓抬起手，却总是凑不上那剑柄，他望着他，眼神阴鸷，“师尊一开始便是这样想的吗？”

默苍离不惧这样的眼神，他看惯了生生死死。
人命消逝的太多，他都忘却了，自己已经是一个活人的证明。
只是呼吸着，却也不在乎着。

至少他表现的样子便是如此，他的内心，是不愿意任何人进去的。
即使他罕见的对上官鸿信的照顾，那也是对于他的补偿。

“若做不到，便自尽，我从来不缺你这一个徒弟。”

默苍离用布擦着手上的铜镜，眼神冰冷，语气冰冷，整个人都冷冰冰的，他偶尔看着上官鸿信几眼，却不再让目光投向他。
上官鸿信眼神的黑暗愈扩愈大，他的声音也带了危险的气息。

“师尊从来不在乎我吗？”

默苍离转身，将手背在身后，不再言语。
上官鸿信看着面前的那条身影，那曾经自己不止一次想要达到的高度，想要获得赞赏的目光。
血色琉璃树的琉璃光亮熠熠，带着温柔与希望。
可笑的场景，可笑的人，可笑的想法。

他终于握住了那墨狂。

那口剑，承载着生命，责任，还有负担。
他将他拔了起来。

默苍离闭眼，上官鸿信亦闭眼。

-

“鸿儿，过来。”

“师尊，这天冷，你怎么出来了。”

“给你带了酒。”

…….

“鸿儿，羽国需要和平。”

“师尊…”

“我会帮你。”

……

“鸿儿，有些错误，一旦犯了，便永远不会有补偿。”

“师尊…我知道了，关于这次错误，我以后一定会更加注意。”

“恩，回去吧。”

…..

“鸿儿…”

“鸿儿….”

-

那声音由刚开始的温柔渐渐转化。
什么时候，那些东西变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已经在布局了。
什么时候，他开始一步步的算计，用了三年的时间，要让用那么残忍的方式，让自己的坚持，崩溃到虚无。

上官鸿信睁开眼，却已是另一个人你的样子。
他眼神阴暗，暗的像浓墨化不开。
他眼前的人在他的眼中，也混为一团黑暗。

他的手中，断云石已经准备就绪。
默苍离平素跟普通人无异，他全无内力去感受那种变化。

“师尊…”

这一声，却让默苍离猛地睁开眼，惊觉不妙。

“我做不到，我也不会让别人做到。”

断云石自两边传入，在空中化为一道链条，紧紧扣住了默苍离的双手，紧接着上官鸿信手握墨狂凑近他的身后，一手点了他的睡穴，他的眼神可怕，却温柔的接过默苍离倒向自己的身体。
墨狂化于手中，上官鸿信打横抱起默苍离。

那是他第二次那么近距离的跟师尊接触。
第一次，他背着他，他在他的背上，安心却又担心他的责怪。
这次呢，上官鸿信看着默苍离平静淡漠的表情，却暗自对自己轻轻嘲弄。

他惧怕的，从来不是世人，羽国的混乱。
那只是可以在和平情况下的，一种安逸的状态。
他不是圣人，他不是救世主，他不是所有人可以依赖的对象。

他可以尽自己的全力，去守护自己的族民，自己的王国，自己的亲情，自己的力所能及的，可以去决定生死的那一切。
可是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却不仅仅只是为了他们。

-

“鸿儿，你希望羽国不再混乱吗？”

-

那双眼里的，对自己的信任和确定。

他是上官鸿信，却也只是上官鸿信。
怀里的世界，便是他的世界。

没有他，那上官鸿信又是在哪里，又是何种身份，还存在在这里吗？

所以，师尊。
恨我吧，爱会慢慢消散消失，恨能永远记住一个人。

我的师尊，只成为我一个人的。

他抱着默苍离，脚步却不停。
那琉璃树距离他越来越远。

最终，他们的身影模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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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8-03-25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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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失意的俏如来，踽踽独行，前进的步伐，寻不到明确的方向，心中一片茫然。
正暗自苦恼着，突然一阵烟雾弥漫，俏如来步入一个陌生境界。

一刻血色琉璃树映入眼帘，俏如来正奇异着，一个人影隐隐约约。

“你是史艳文的儿子？”

那声音清冷，俏如来一晃神，便知此人不凡，回答道：“正是。”

“我听闻，史艳文恶罪滔天、穷凶恶极，纯阳功体天下无匹，他再天允山打你一掌，为什么你没死？”

连续三次发问，连续三次的回答，俏如来恍然大悟，谢礼离开。

默苍离倚在琉璃树下，一面擦着铜镜，一面欣慰却又哀伤道：“就算你明白了你父亲的用意，但走在这条路上，你的艰难现在才开始。”

那琉璃树又开始将要挂上几串不知是谁人的牺牲，默苍离抬头望着，眼里的浓雾却总是散不去。

“你又找到一个合适的吗？”
冥医不知何时走出，手上端着饭菜，却道：“苍离啊，你还是没放弃吗？”

一连两问，默苍离将铜镜放在怀中，静静看着来人，看他为自己布置东西，把饭菜放在自己的面前。

“杏花，我累了，我想找一个传人。”

说着话的空就端起碗，安静吃起来。
距离那件事之后，冥医知道默苍离还是变了，变得有些不像以前的那个他，从那个地方逃出来，隐藏身份怕被找出，如今却又重新出现。

已经调节的差不多了，身体也慢慢变好。
冥医无比庆幸的是，自己终于有了一身的医术，至少还可以伴在他身边，照顾着他。

“还是要小心，雁王不知道何时就会找到我们。”

冥医提醒着，可又怕触到默苍离的痛处，便不再多言。

“没事，不用担心。”
默苍离丝毫不在意，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却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的传达，冥医却还是感觉到他的不对劲。

“苍离啊…”

“无事。”

默苍离打断他的话，又自顾自得拿起铜镜，擦拭了起来。
他倚在那琉璃树上，似乎与它融为一体。
冥医动了动嘴唇，却还是放弃了，收拾完这些，便离开。

“师尊…”

默苍离摇了摇头，却暗自惆怅，那幻觉又出现了。

“师尊…”

那个声音萦绕着，徘徊着，久久不去。

“师尊…”

默苍离的镜子里，出现了那些不愿意浮现的回忆。
那里面的两个人，却刺痛着默苍离的眼睛与内心。

默苍离擦着镜子的动作未变，他的自制力和理智一贯都是极度完美的。
他视若罔闻，继续擦拭着。

终于过了许久，久到他耳边再也听不见那种声音，久到他眼前开始渐渐模糊朦胧，久到他克制不住的困意袭上脑海，缓缓落下手，睡了过去。

梦境中的画面，却总是那些画面，那些他不愿意回想的过去。

“师尊。”

上官鸿信提着酒，大摇大摆的坐在他身边。

“目无尊长，成何体统。”

默苍离虽是这样说，可是也没回避，上官鸿信明白师尊一惯嘴上不饶人，可是已经默认自己的无礼，便也无当初刚开始那般的客套，他知道默苍离身子弱，喝不惯烈酒，便专门学了桂花酿，亲自带过来。

“师尊，这酒平时喝喝，养胃暖身子。”

他为默苍离倒了一碗，希望他喜欢。
他像个专门讨好大人的小孩子，希望他的脸上透出赞许与称赞。

默苍离端起碗，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哽在喉咙的那些苛责便怎么都说不出来，既然说不出来，也就不再说着，喝了一口，倒也可以。

他知道这酒应该是上官鸿信自己亲手做的，却故作不知。

“洪师傅的手艺愈发好了，这酒我很喜欢。”

上官鸿信又倒了一碗，心里的激动全都表现在脸上，也饮了一口，道：“师尊喜欢的，我便喜欢。”

默苍离却又暗自摇了摇头，这样的不加掩饰表露情感，已经是大忌。
他应该提醒他，告诉他不应该这样，作为一名智者，便要喜怒不形于色。
可是，就这么一次，让他开心一回，应是不要紧，想到此处，默苍离软了语言与心思，又喝了一口。

可是温情的画面并未维持太久，场景一改，已是另一番情形。

“师尊…”

默苍离想要抬起手，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师尊醒了？”

那声音阴沉，也让周围的压抑感愈发沉重。
他试着说话，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师尊…你先好好休息，等我把事情解决完，我就过来。”
那只手顺着他的耳朵，脸颊，进而滑到他的下唇。
那摩擦的力度轻柔，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我知道你已经设计了很多局，要我死的局，可是不要紧，我会慢慢一个个的解决，让你明白我并不是你想的那般无能。”

默苍离觉得自己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他用错了方式，所以导致他对自己的感情，已经畸形。

“师尊…”

默苍离感受到的，便已是结果。
上官鸿信揪起他的一缕头发，深深地闻了之后，便覆上了，自己的唇。

默苍离惊醒，细薄的汗出现在额头。
算算时间，俏如来应该已有动作。
他很快的恢复了正常，恢复了一如既往，便又拿起铜镜，静静擦拭。

或许是倚的时间太久，默苍离便站了起来。

他已经好久未曾见过阳光，这里只有一颗血色琉璃树，只有一个冥医。
眼前的路，身后的路，却是必须一点一点的计划着，谋划着。
每一次的算计，每一次的布局，每一次的筋疲力尽。

他低头，继续擦着那面镜子。
只是脑海里，慢慢在形成越来越多的局面。
每次，他必须要每次都想好下一步的方法，走向。

一阵风吹过，不小心的将那袖子吹了上去。

那层层叠叠的衣物下面，便只是清清淡淡的单薄的身子。
羸弱，苍白。
露出的手腕上，断云石镶嵌在里面。

黑与白的对比，强烈的对比，鲜明的对比。
那更像是一个纹身，因着断云石的多变，他只是化为一只大雁的形状。

默苍离眼神略过了那片区域，将袖子又拉了回去。

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他又遇上了更多事情的后遗症。
那是连锁性的，事情的迸发。

已经错误过一次，便是一个教训。
他明白，所有的错，都是由于自己思考的不够完善。

他继续擦着铜镜，却把这条注意加了进去，他不能再一次，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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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8-03-26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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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唉，又在那里擦镜。每天对着那面镜擦啊擦的，照了可有变得比较美？哎？不睬我。好啊，枉费我为了你甘愿放弃一笔大买卖。白白送俏如来三粒药，你现在竟然不理我。好！这次我若不跟你这个闷葫芦将账算个清楚，我就跟你姓。”

冥医一到琉璃树下，便看见默苍离一直擦拭着镜子，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我之间，还需要分彼此吗，杏花。”

默苍离自知冥医是为了调节他的情绪，否则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莫须有的话，他抬头看着冥医，眼角却多了一分笑意。

“阿住口啊。别叫我的名儿喔。”

“何必见外呢，杏……”

“阿你在说一次，我就跟你翻脸！”

默苍离罕见的没有反驳，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更加让冥医气愤。

“你脾气这么大，我怎敢收你做义子。”

“你说谁要做你的义子啊？”
冥医的脸都被气的发绿，要不是还尚存一丝理智，怕是就要立马一拳头揍了上去。

“你都主动说要跟我姓了，我当然要收。”
默苍离又回一句，手上的动作却未停。

“收你去死啦！而且不管是左看右看，还是翻过来看，都是我年岁较大，我收你还差不多。”

“收一个长辈为子，也是我刚才为难之处。”
默苍离继续道，只不过眼角的笑意愈加增多，心情也好了许多。

也察觉到默苍离心情的转换，冥医算是达到了目的，脚步也轻盈了许多，“啊你你你……不要跟你练疯话了啦。”
虽是这样说着，而行动上却是来到琉璃树下，与默苍离隔着琉璃树背靠背。

轻松的谈话过去，紧跟着的，却是无法避免的局势调整，默苍离听着冥医所说的那些情况，手上并不停。
他听出来了话里的端倪，也明显的听到了许多的意外与陷阱。
刚才的轻松被冲淡的有些零碎。
还有一个人的出现，神蛊温皇。

擦镜子的动作略有微滞，默苍离抿嘴，不再言语。

“苍离啊，你是怎样了?可是俏如来哪里又做错了?还是他没达到你的要求?”

“没有，只是对一个人的到来，我又要重新计划了。”

默苍离装作无所谓的回答这个问题，他平时也是这样淡淡的，轻描淡写的说着，冥医也听不出来是好是坏，只凭着直觉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杏花，有人找你。”

默苍离却并未给他如此追问的机会，那棵琉璃树隔着他们两个人，却总是让冥医有一种稍纵即逝的哀叹。

“就这个鬼地方哪有人找得到，我看哪是有人找我，也就是你找我罢了。”

冥医转头看着默苍离的后脑勺，嘴上不饶。
他的脑子转的不是很快，他并不能从一句话，一件事情中看出什么异同，什么重点。他只能一遍又一遍，问着他，得到答案，还是不懂。

“杏花…”

“停停停！刚才还未发现，不是说不许叫我名字的吗！别趁机投机取巧。”

默苍离似是低低笑了一声，又道：“那我是不是也要尊称你一声冥医先生？”

“算了算了，算是败给你了，这样叫更是奇怪，还是叫我名字吧。”

冥医将头凑近默苍离的身边，看着他擦得那面镜子上面没有一丝污垢，上面映着默苍离自己的面容，“我就知道，你天天看着自己，我说苍离啊，你真的不打算出去走走吗？”

“杏花，我现在还不适合出现。”

冥医悻悻的退了回去，察觉自己说错了话。

“不是鸿儿。”默苍离停止动作，闭上眼，似是料中冥医所想，“他现在还没空顾得住这里，所以不用考虑他。”

“苍离啊…”

“杏花，我困了。”

自那次逃脱之后，默苍离便有了后遗症，一种很邪门的后遗症。
他睡着的日子很频繁，有时候也会很久。
一开始的那段时间，他时常梦魇，莫名昏厥。

只是最近才好了许多。

冥医只能日日研究，并且每日备着的饭菜里掺着很多汤药。
默苍离并不爱喝那些苦涩的东西，他不仅嘴挑，对待饮食方面，他只吃冥医做的。
只不过现在的情形还算是极好的，他一有困意，便能先提醒着。

他说完这句话，眼皮子已经开始沉沉下落。
冥医不知何处拿来的厚厚一沓被褥，默苍离手先落在旁边，镜子竟也老老实实挂在上面。
冥医先是轻轻抱着他的上半身向前倾着在自己怀中，又熟练的把后面垫的软些。
后续的动作慢慢进行着，他看着已经渐渐昏睡的默苍离，微微叹了口气，帮他盖了一层薄被，在他旁边看护着。

默苍离总是很喜欢这棵树下，就算是睡着，也不离开。
那单薄的身子，以前是怎么样的伤痕累累，冥医是最清楚的，也是最痛心的。

他不愿意提及他的伤疤，他刻意让他与他拌嘴。
旁边人淡淡的呼吸声，那喘气与呼气的频率，却更是让冥医，心里一痛。

俏如来，真的可以做到吗？

梦境中，现实与虚幻交替。
那一段段不愿意再回想的过去，却总是那么深刻清晰。

“师尊…”

上官鸿信的声音带着与以往早已不同的平静，这份平静里，压抑着很多的情绪。
这种复杂的东西，会衍变成更复杂的东西。
默苍离眼前一片黑暗，他也说不出话。

目不能视，口不能言。
所以对于他而言，听力是最直接的感觉器官。
他听到了那声线里躁动的抑制。

他抬起手，却不知是碰到了哪里。

这种深深地无力感，让默苍离心寒，上官鸿信的行为，让他坠入冰窖。

“师尊..”
他的手与他的手十指相扣，等默苍离反应回来，上官鸿信已经将他抱进怀中。
那种紧紧地抱着，想将他揉进身体里的那种气劲，让默苍离感觉一阵疼痛。

上官鸿信将头埋在他的颈窝，深吸一口气，闻着他的味道。
他知道他在宣泄，也是在收敛。
默苍离心念着，想要召唤墨狂，却丝毫没有感应。

“原来你是真的想杀我。”

那声音，冰冷的从他的耳边吹过。
默苍离脉息失调，竟是遭自身反噬，浑身顿时一阵热流流窜。

“师尊，你总是那么无情。”上官鸿信松开握住的手，却将默苍离的身体环得更紧了些，他望着默苍离因反噬而造成的身体上的异动，脸上却映着诡异的笑意，“这就是你一视同仁的舍得吗？”

默苍离察觉到身体的异常，也彻底明白上官鸿信的目的。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强硬的要把来人推开。

上官鸿信的根基与武力，本就是上上等，默苍离并未有这方面的提高，对于上官鸿信而言，这样的抵抗真的算不上什么。

他平时总是仰望的师尊，总是崇拜着他的身影，望着他的高度，妄想与他处于同一种水平线，得到他的赞同，得到他的赞许，得到他的点头满意。

他是那么的敬重他。

他靠的他那么近，近到能隔着衣物感受到皮肤下的贴合流动。
那隐隐透露的，自己以前一直深埋心中的那份渴望。

“师尊,,,”

他的声音不是平静的，不是冰冷的。
这次，是带着欲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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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8-03-27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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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8-03-29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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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杏....”

默苍离一醒来，下意识的叫着冥医，可是肩头刚觉得一沉，看见冥医也躺在他的身边，靠在自己的肩上，便自觉地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只是心里的那种麻痹感越来越大。

他尽量试着自己很平静的擦着面前的铜镜。
他擦的很慢，也很轻。
他怕把冥医吵醒，也怕自己绷着的那根弦会断掉。

“师尊...”

默苍离摇了摇头，佯作不知。

“师尊，你躲得了吗?”

-

“鸿儿，我说过几次了，这种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有了第一次，你还会如此不长教训，我还如何继续教你?”

“师尊...”

“这一次，不要再叫我师尊，等你再也不会犯这种愚笨的问题之后，你才有资格做我的徒弟。”

上官鸿信的眼睛透着哀伤。
默苍离却不得不严厉的对待他。

因为，时间已经很久了。
他，该狠下心了。

-

“苍离啊...你醒了?”冥医揉着惺忪的双眼，伸了个懒腰，问道：“饿了吗?”

“俏如来到了，杏花，你帮我把他带过来吧。”

默苍离淡淡的声音中略带着一丝温柔，琉璃树摇曳着，像是明白他的意思。
起身，一甩衣袖，刚才冥医为他准备的那些软垫薄被已经消失不见。

默苍离感到手腕那处断云石开始隐隐躁动。

“苍离...”

冥医想阻止他。
他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很不好。

“杏花，你明白我的。”
他头却不抬，还是在那里，静静地擦着他手中的镜子。

冥医望着默苍离那冷清的背影，他了解，那一种无处延续的悲伤和死气沉沉。
他依旧那么意气风发，至少别人看起来是这样的。
可是那个身体，那个过去，那段时间，那段岁月，啃食过，消磨过。
在羽国的遭遇，已经是一场满是疮痍的梦魇。

“我真希望，我不是那么明白。”

冥医说出了不符合他一贯形象的那一句话，就颓然的离开了。
他希望默苍离的，默苍离永远都不会做到。
他想要的结果，也永远不能如愿。

现实与理想，差距的从来都不是一星半点。

“师尊...”

默苍离又是一个人待在这颗琉璃树下，血色琉璃树的红，却又是让他想到了那一身红的大雁。
那个少年，曾经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师尊...”

那声音不停，那回想不断。

这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总是格外的冰冷和难耐。
他隐藏在这样的地方，却也不想接触那光明的阳光。

“师尊...”

默苍离放弃了手上的动作，额间那点绿色微微闪烁着，不仔细看，基本上看不到异常。
紧接着，一股香气传出。
香气浓郁，殷殷切切。

“师尊...别离开我...”

“鸿儿，离开吧。”

那绿色的光芒愈来愈亮，香气也愈发清淡。

“师尊...”

“师尊...”

“师..哈，你还是我的师尊吗?”

默苍离手指点在那处光亮上，清冷的脸上眉头微皱，他的手指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竟是被那处吸住了，他叹气，运功周转着。

“师尊...”

默苍离有些踉跄，因着这不正常，他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来抵抗。
脚步声传来，默苍离察觉有人已经来到，也不多做拖延，有最快的方式，阻断了传讯的预兆。

俏如来被冥医指点着，来到血色琉璃树下。

月华临，流光转，一道身影伴夜而来，清逸脱尘、尔雅温文，静默中，尽是庄严肃穆。

俏如来先是行了一礼，被这气质所折服，言道：“感谢上次前辈指教，俏如来方能看破局面，面临危境，尚未请教前辈名号?”

默苍离垂下眼睑，俏如来不明所以，以为是哪里说错了什么。

静默了几秒，就当俏如来想试图再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尴尬时，就听见了那清冷声线，那声音里似乎带着某种决定。

“我名，孤鸿寄语默苍离。”

迷雾中，默苍离的身影太虚幻。
他晃神，晃神他的曾经。

两个太过于相似的少年，两种太过于相似的眼神。

-

“感谢先生救命之恩，不知先生该如何称呼?”

那少年眼中的倒影里，眼前的人清淡模糊，却又有一种超出凡人的独特之处。
那种气质，清冷而又使人忍不住贴近。

“我名，万军无兵策天凤。”

-

“默苍离前辈，前辈虽只一语，却助我解开迷障，三粒药丸，更是指导局势，前辈这番能为，非常人也。”



-

“策天凤先生，先生只是一纸书信，就让我解开困思，又给予我三名士兵，解开颓围，先生这样的才智，一般人不可也。”

-

“俏如来，你是专程来此赞扬我吗？若是如此，此处备有纸笔，你尽书之后，可以离开了。 ”
默苍离的冷漠，全都体现了语言中。

-

“上官鸿信，你想让羽国重新和平吗?”

那双眼里的，他却怎么都拒绝不了。

“先生唤我鸿儿就好。”

“那你还叫我先生吗?”

“是，师尊。”

-

“啊，晚辈知晓了，只是在如今的局势里，依靠前辈的能为，一定可以平衡局面，为中原做更多的事情。”

默苍离看着俏如来的有些惴惴不安，眼中的身影又与那个人影重叠。

白与红，红映白。

“冥医应该向你说过了，只要你通过我的三项考验。我就答应帮助你一件事，现在，你希望我帮你处理哪一件，苗疆，魔之甲，神蛊温皇，或是灭门悬案。 ”

他不回答俏如来的问题，却逼得俏如来自己做选择。

“啊，晚辈是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给你三天，慢慢思考，有些事情并未需要我，你自己也可以做到，三天后，再来吧。切记，任何事情必有他的原因。有因才有果。”

“是，俏如来会谨记在心。”

俏如来离开了，他也就半倚着琉璃树坐下。

他还是变了，他变得冷血了。
他擦着手中的镜子，却又觉得自己再也擦不干净那面镜子。
他的动作，却带来无数血淋淋的痕迹。

“师尊...”

那面镜子，像是被血罩住了。
那种红色，那种令人窒息的，不能去想的残忍。

“师尊，别离开...”

那双手，像是要抓住，又是未抓住。

那面镜子里，所有的虚影，所有的景象，都化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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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6樓發表於: 2018-04-04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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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酒香

上官鸿信抱着酒罐子，心里想着师尊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完全没觉得自己的形象要这么抱着这么一罐酒是多么的滑稽与可笑。
他更甚着，总觉得自己跟师尊在一起，心智都变得幼稚起来，明明铸智铸计都是让他更符合一个作为一国之主的样子。

霓裳与比鹏每次都缠着他要来跟他一起看望师尊。
他自然知晓霓裳那心思，可是他当做不懂。
师尊教过，人需要忍，也需要视而不见。
他晓得师尊说出这句话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可是他一贯听师尊的话，所以他并不觉得套在这里有何偏差。
师尊大多数的时间都不喜欢和外人有过多的接触，即使霓裳是自己的妹妹，他也是一副清冷淡然的模样。

也是，师尊一向如此，对自己，对他人，都这般而已。

还未饮酒，一股苦涩却悄然攀爬上来。

上官鸿信刻意忽视这感觉，胡乱的想到比鹏，可是一想到他，那张欠揍的脸就浮现在自己的眼前，还是摇头不想那个混蛋，上官鸿信这般想着，脚步也不停。

毕竟他第一次亲手酿酒，洪师傅一脸悲痛的看着在他手里乱七八糟浪费的材料，心里愤愤然，嘀咕着要不是你身份我惹不起，我早就把你扔出门外痛扁一顿，敢糟蹋我的宝贝。
上官鸿信自然听得到，虽然足够小声，可是依照他以往为了不漏掉师尊每一个叮嘱而加强培训的顶尖无敌顺风耳，他想着洪师傅是年纪大了，所以脾气也大了，看他那胡子长的都不忍直视了，我还是原谅他吧，这样一催眠，自己也觉得不错，也就装作不知道，笑盈盈的看着洪师傅。

洪师傅被吓得跺脚离开。

“师尊...”

装好酒，上官鸿信也不停留，就想着给师尊尝尝。

羽国的天以前从未那么冷过。
像是中邪一般，自策天凤来到这里之后，天气温度喜怒无常，阴晴多变。
策天凤身子单薄，冥医前辈在他身边照顾着。
他虽安心，放心，却总想着自己也要为他做些事情。

大多数的人都练功护体，就算再不济，也可以御寒保暖，可是策天凤却是个意外，他虽有功体，素质却有时连普通人都不如。
冥医说，这是旧疾。
冥医也说，不过不用担心，他这是间歇性的，只不过心理压力太大了，只要脑子烧了，就好了。

冥医说这句话的时候，策天凤正好瞥了他一眼，冥医也惊觉不妙，刚要逃跑。

“杏花...”

“别叫了别叫了!”

上官鸿信“噗”的笑了出来，冥医憋的一张脸通红，刚跨出去的脚就在那里不尴不尬的悬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满肚子坏水想着怎么欺负我，我告诉你啊，我...我...”

冥医语无伦比，上官鸿信也察觉自己的师尊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温柔，心里一软，总觉得这样的生活极好，一辈子这样该有多好。

“冥医前辈...”

上官鸿信一开口，就被冥医直接回呛道：“你千万不要被他带坏了，我跟你说啊，当他的徒弟还不如去地里锄地!至少还老实!”

后面的事情上官鸿信的记忆力却也不太清晰了，只知道师尊笑的弧度越来越大，他只顾着看着师尊那张脸，便再也没办法注意其他的事情了。

终于到了地方，上官鸿信自门口就看见策天凤的背影。
那背影勾着已经有些溢出来的酒香，令人恍然陶醉。

“师尊...”
他叫着，便也没有拘束，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坐在他的身边。

“目无尊长，成何体统。”

策天凤语气带着一些慵懒，眼睛也未完全睁开，他眯着眼睛偶尔看看上官鸿信，却也不是严苛，只是有些不算是平时那种冷淡。

冥医并不在，上官鸿信知晓，定是冥医前辈刚叫唤着他醒来，然后自己去给他准备吃的了。

“师尊，这酒平时喝喝，暖胃养身子。”

他肖像已久的，跟师尊这样坐下来肩靠肩，只有彼此的两个人的独处。
倒酒的时候，他的手还有些微抖。

策天凤清醒了许多，也被他的这句话猜到了前后因果。
他其实不喜喝酒，只是先前因为鸿儿在外久了或者是经常指导监督下面的人时，他觉得鸿儿会疲惫乏累，或者是支撑不住，想着外物可以帮他一会，便经常与洪师傅交谈相识，提供了些意见，然后带给鸿儿。

洪师傅明白他对酒的冷淡。

他饮下的第一口，看见鸿儿期待殷切的眼神，觉得那是甜的，也是热的。
他对吃喝的概念，其实只有是否是杏花所做这一个区别。
可是他今天却感受到了特殊。

“洪师傅的手艺愈发好了，这酒我很喜欢。”

上官鸿信心中大喜，雀跃在脸上，第一次觉得，从师尊嘴里说出来的关于他的任何，都是他的启蒙与激烈。
他心中破壳而出的东西，渐渐化成了型，塑成了体，占据他身体的大多数。

“师尊喜欢的，我便喜欢。”

他喝下去，也觉得涩中带甜。
这酒温和不烈，只是他闻着这酒香，便瞅见师尊就在他的面前，触手可及。

“鸿儿...”

策天凤欲言又止，他第一次这样，以前不会，以后不会，只是现在会这样。
他想说的话，却始终梗咽在喉咙处，看着眼前的少年还依旧保持着这样的自己。

“师尊，怎么了?”

那双眼睛里，那么清澈的眼睛里，自己的倒影在里面，显得那么不适宜。

酒香四溢，风雨欲来。
时间的短暂，定格的瞬间。

“没事，陪我一会吧。”

那棵树上的琉璃串，叮叮当当。

血，是一片红。
人，也是一片红。

“老二，我决定反击了。”

“老五，可以等老三回来我们再商量一下。”

“不，我的时间，他的时间，都不够了。”

树林下的两个人，在层层叠叠的树下阴影下，斑驳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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