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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5 【獄天玄皇|鬼荒地獄變】Speak or Die(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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貘雪不輕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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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5 【獄天玄皇|鬼荒地獄變】Speak or Die(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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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Visions of Gide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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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天玄皇將他的青髮高高束起,落下的馬尾末梢黏在頸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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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該剪了,男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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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倚著半繡的青色雕花欄杆看夕陽,底下傳來口哨聲,獄天玄皇低頭看,是樓下房客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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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要不要去打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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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天玄皇支下巴,說我才大你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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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就笑出聲,麥色皮膚上點出酒窩,「『想打架,叔叔陪你們吧』,這句話是誰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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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笑,不知是氣的,或是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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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他用唇語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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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眨了下眼睛,拋個飛吻:「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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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踏車咯噠咯噠騎遠了,獄天玄皇沒有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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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坦堡的夕陽很美,獄天玄皇關掉電視前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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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點起盒裡最後一支菸,暗下來的屋裡一點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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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傳來,獄天玄皇頓了一下,又吸了一大口菸,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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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節奏越來越俏皮,像是懵懂的孩子眨眨眼睛,男人就在黑暗裡笑。後來敲門聲停了,一點香菸灰落在獄天玄皇腿上,男人望窗外,對面窗戶燈光昏黃。
gE!`9#..
SR\$fmo
「碰」地一聲巨響,然後是急促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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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蹙眉,門外傳來聲音:「我知道你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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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連一點青都消失於天際,夏日辣陽對人間眷戀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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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鎖被你踢壞了。」男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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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那少年會進來,但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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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天玄皇思考他們不管經過多少年都這麼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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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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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出門外聲漸趨冷靜。
v{>9&o.J
男人閉上眼想,他每一次都知道自己要走,那麼也都知道自己什麼念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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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天玄皇把菸捻熄,站起來去開門,少年臉上的汗滴已經涼了,隱在微光裡的鼻尖讓人喉嚨發癢。獄天玄皇捏住門檻,熟練地阻攔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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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機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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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眼睛抖地一亮,堅定異常,「跟我去小琉球,反正你不是因為什麼急事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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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往小琉球的船隻特別穩,海水藍得像眼前男人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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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荒墊高腳尖,把下巴擱在男人肩上,「這海真好看。」獄天玄皇也沒轉頭看他,模糊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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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eP||
少年端詳他嘴裡那根菸,伸出手取過來放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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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吞吐,僅是舔了下菸屁股。男人說過那裡叫dog-end。居然帶著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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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嘖聲抽回,說小孩子別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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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學他支起下巴,說我今年二十二歲,不是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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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天玄皇便把煙霧吐向他臉上,「在『叔叔』面前,你就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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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著他好一陣,附上他耳邊:「那叔叔別吐臉上,吐我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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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手一抖,菸落入船底捲起的浪花。他只好揉額心,低沉的嗓音像是流過他手腕,銀亮亮地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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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荒的想像與現實疊合在一起,看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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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你女朋友能一星期換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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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對著他笑,壓根兒沒聽男人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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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碧色的海水拍打礁石,獄天玄皇坐在岩上,鑽過岩洞時劃傷小腿,他不想那麼快將傷口泡在海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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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黏著頭髮,海風吹得頭髮也黏一塊兒,細小的鹽晶綴在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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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浮出水面,一臉快活,「等下我要吃那什麼什麼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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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花捲。」獄天玄皇搧了搧風,又說:「淺岸邊有海星,別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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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荒嘟嚷著不是說會重新長出來嗎,男人說,凡是肉做的都有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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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腳踝被冰涼的手握住,少年抬頭望他:「所以你要離開嗎?因為你的生命是無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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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默看他,少年又扯他腳:「下來,我不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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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天玄皇只好下來,踩進海水。恍神思考自己為什麼不下水涼快,那廂就拉起他的小腿,上頭傷口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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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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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天玄皇試著把鬼荒推遠點,兩個赤身裸體的男人貼這麼近,怕是嫌不夠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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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沉吟,說你老愛坐我床邊哄我睡,後來有一晚我在外頭過夜,你就不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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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天玄皇聽著,並沒有打斷他,銅色的雙眼過分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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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我就回想你坐在床邊的樣子,除了感覺你不再那麼高大,其他的並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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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未曾改變的容顏,過分疏離的人際,眨眼癒合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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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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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伸手去抹男人唇,獄天玄皇躲開,被鬼荒壓著吻,反應倒比少年青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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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荒承認自己無法抵抗男人的呻吟,但他可以壓抑。他擅長。直到那些唇釉或唇膏被他舔得差不多,獄天玄皇垂目看他,是淺金色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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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反覆搓揉他的唇:「讓我看你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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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k6+U
那是巨大的蝠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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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跨跪在他腰側,收納在人類軀體內的異物刺穿皮肉,鮮血流淌,皺而溼重地抽搐。獄天玄皇冷汗涔涔,但少年並沒有讓他停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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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管過了多少年,這人骨子裡便是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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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未展開的蝠翼還沒乾涸,便已佔據了整個房間的地板,獄天玄皇挺起腰,些許血水從他肩上順著肌肉線條流下。少年拉住他手,說近點,獄天玄皇知道他看見自己額上的紋路,便俯下身,將少年的頭困在自己雙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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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手指拂上他的額頭。「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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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貪婪地順著花紋展開,又滑到獄天玄皇眼角,「你的睫毛原來是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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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天玄皇覺得有些癢,伸出手將頭髮順到髮後。「看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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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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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徐徐吹,小路上有摩托車呼嘯而過,浪潮聲並不遠,彷彿能聽見月亮浮出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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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居高臨下看他,又像垂首看紅塵滾滾,不帶任何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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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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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騎著腳踏車去買了宵夜,出門前千叮萬嚀,不准男人收起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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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准讓其他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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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天玄皇下意識想抽菸,發現手邊沒有,想讓鬼荒幫他帶,回頭便不見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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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嘆口大氣,拖著滴答血水的蝠翼走進浴室。卻是不曉得什麼時候睡著了,睜開眼睛便看見鬼荒坐在浴缸上,拿著啤酒往他背上的傷口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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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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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你癒合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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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加工出的東西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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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著他,似懂非懂,倒是俯下身舔了一口蝠翼掙出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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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輕顫,少年去捧他臉,乍看無辜。如果把額上的紋路遮起來,是他熟悉的英氣臉龐;如果露出紋路,還有金唇,便是某日夜裡猛然撞見的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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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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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撥下少年的手,試著在狹窄的浴室裡稍微伸展翅翼。「我可以收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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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少年說,也跟男人一起擠進浴缸,他的手臂穿過男人的腰,連一部份的蝠翼也環抱。「好了,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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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天玄皇狐疑看他,少年便將他的翅膀拉過來捲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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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說的,雄性蝙蝠之間擁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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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教了他什麼東西,男人仰天想。但還是照做了,親暱地將少年的頭攏在自己的薄翼下,彷彿兩個人寄宿於同顆卵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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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說,你對我有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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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天玄皇挑釁似的,「還不到能讓我硬起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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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說,「我對你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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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天玄皇覺得頭很痛,想立刻捲翅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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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拿我當替身,少年啃著烤魷魚,舔去唇角醬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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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天玄皇坐在躺椅上,有一口沒一口喝著剩下的啤酒。月亮漸漸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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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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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荒讓他繼續說,那些低沉的嗓音偶爾會被海潮聲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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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有的時候趕得上,有的時候趕不上,甚至一兩次完全錯過。「大部分時候的你已經成年了,我也不知道你沒成年時這麼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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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之後獄天玄皇又說,「不,我知道,只是當時我比你更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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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你記得自己曾是鬼王,有時候沒有。如果你有記憶,我們會像關係微妙的老朋友;如果沒有,我就遠遠看著,直到你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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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說,「你就是在把我當替身。你喜歡的是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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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天玄皇看他一眼,似乎有點無奈,又似乎無動於衷。「對,我喜歡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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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拿起最後一罐啤酒使勁搖晃,對著獄天玄皇扯開拉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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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濺了一身的獄天玄皇說你以前也不喜歡我碰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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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可我們其實什麼都沒有」並未出口,少年便拉扯他長髮,舔飲那些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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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嚐起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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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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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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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想的那個,我說的是肌肉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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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跟我說你沒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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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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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嚐起來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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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得好像你睡過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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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笑得東倒西歪,分不清是醉了還是高興。他現在可沉,獄天玄皇撐不住他體重,兩人一起倒在躺椅上。吻從唇角沿著鎖骨、胸線到胸腹,少年的手沿著獄天玄皇腿部的青筋,一路往男人腿根撫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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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失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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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乎快睡著了,雙眼幾乎瞇起,或者是被夏日的情慾蒸騰得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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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對你失望?無論是年輕的你、壯年的你甚至是老年的你,我們都不會走到一起。這不需要失望,只要需要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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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握住了他要害,緩慢地挑逗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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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過一部電影,男主角一開始不敢對他的愛人告白,男主角的母親說《七日談》的故事裡也有個騎士,並不敢對公主告白。公主喜歡騎士,但公主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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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後來還是對他的愛人告白了,他們在一起,然後又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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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少年提到分開時悶哼一聲,那是少年拿指甲刮他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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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間他以為鬼荒又想起了前世,是那個體貼自己又擅長折磨人的鬼荒,但不是,少年親吻他。「你相信我嗎?不是相信那個男人,你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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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OTaSQ~u^
YQ@6innT
海那麼蔚藍,情動的男人顫著翅翼前後挺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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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沒有要他,就像門鎖即使壞了也不願走進房裡;少年又要他,他們彼此貼著彼此的汗水與慾望得到快樂,他知道少年沒有徹底滿足,想進入他,想撕開他,但是沒有。獄天玄皇將這歸於理性與肉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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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就像少年說的,他的身體使他著迷。只要看著他展開的翅翼,少年握著他倆分身的手便不要命的捏緊,濕濡的水聲,通紅的手指與慾望。男人被壓在砂礫上,蝠翼被浪花淹沒又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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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皇劇烈喘著,扯著鬼荒的頭髮說,不想上我的話,就換我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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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笑得野蠻,將年輕的濁液射在獄天玄皇臉上,他俯下身將男人唇邊的液體舔進男人嘴裡。「你不會這麼做的,你覺得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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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j{ia2AE_
獄天玄皇走得無聲無息,反正對方早早做好自己要走的心理準備,他想那沒有什麼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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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I.%!jU
除了鬼荒地獄變之外,還有人他可以去會會。
-yAnn
為了方便體力恢復與療傷,他多半往海島走,真不行了就搭著飛機在大陸間跳點。妖脈的顏色後來再也想不起,王子群島附近的海倒近乎墨綠。
v^c<`i;
~x4B/zW?
男人浮出水面,走上沙灘,藍芽音響裡放著Visions of Gideor。
|^PLZ>
音樂聲蓋過平靜的浪潮,男人伸手關掉,懶洋洋地趴在躺椅上。
DqzA U7
/Fo/_=FE2
半睡半醒間,音樂聲又響起,男人皺了皺眉,感覺到手指沿著肩線滑過,略為粗獷的呼吸噴薄在後頸上。
TwuX-b
x1BOW
「--你還記得我說過的電影。」
+|?|8"Qg
mheU#&|
獄天玄皇睜開眼,猛然翻身。
&6t3SZV
已不是昔日的少年,是記憶中鬼王的模樣,那個叱吒風雲的鬼荒地獄變。皮膚黝黑中透出一點青灰,那人的手掌厚而有力,又將自己翻了過去。
Ybt_?Q9#]
U$A7EFK'
背上傳來一點疼痛,很輕,手法太好,獄天玄皇幾乎以為鬼荒去學了醫科。
f' '{.L
鬼荒說沒想到騎士告白之後,逃來了被流放的王子群島。感到傷口被灼熱的舌尖撐開,獄天玄皇痛哼出聲,要害也被長滿粗繭的手握住。那人另手壓著他頸後,低喃著想念他,尖牙磨抵他背脊。
e*P=2*]M
因情動而慢慢掙出皮肉的翅翼正在展開,獄天玄皇能感受到頂著自己的熱度。
XW?ybH6
^V: "zzn&
「這個年紀的你早該生子成家了。」獄天玄皇沙啞著道。
>nhE%:X>
IypWVr
鬼荒可願意讓獄天玄皇轉身來看他了,翅翼被壓著的男人看起來頗狼狽,玄皇推著鬼荒說別弄了,可鬼荒放開之後,那東西還是硬梆梆地頂在獄天玄皇小腹上。
R#/?AD&
鬼荒就笑,低頭去吻玄皇喉結,一路往上,止於唇前。
TmYP_5g:
?]W~ qgA
「我後來才知道,《七日談》裡的騎士其實對公主告白了。」鬼荒不著邊際地說。
*"5N>F[L
被壓在下面的男人哼了聲。
fK'.wX9
B [+(r
「與其說是純粹的戀情,不如說是抱有欲念與執著的著魔。」
GOf`Z'\xt
鬼荒去碰獄天玄皇的唇,也許因為這裡罕有人至,男人並不隱藏自己金色的唇,額上的妖紋也因慾望而浮出七分。「可惜他最終走火入魔。如果那個騎士是你,公主最終會成為你的。」
v_z..-7Dq+
9k\)tWe
獄天玄皇看著他,雙眼說我要的可不是那個公主。
?Q96,T-) c
鬼荒也瞇起眼,唇邊的酒窩若隱若現,似乎要笑。
\L ]
~{4n}*
於是玄皇又感覺到一股癢意,從喉間溢出。
zj>aaY
「才知道嗎?公主特別擅長折磨騎士,騎士最後終於醒了。
=naR{pI
『他不希望敵人像他抓住他戀人的身體一樣抓住他軀體,也不希望自己像拋棄對她的信念一樣,拋棄對上帝的信念。』『他親吻了劍柄上的十字架,一劍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AG1oWWc>.
2~!R*i
鬼荒的指尖往上,滑過玄皇眼角,指尖過處睫毛根根刷成了血紅。
pcy<2UV
「如今你醒了嗎?」鬼荒問。
<)O>MI' 4
獄天玄皇放棄掙扎,讓自己躺得舒服點:「還不如問我『選擇表白,還是選擇死亡』。」
KdT[*-
*;hY.EuoFz
鬼荒看著他良久,覆吻前落下一句:
|(V?,^b^ro
「你沒得選。」
q^a|wTC
S\e&?Y`
7}4'dW.
5@`F.F>"
IKi{Xh]\
O' +"d%2'
=)I"wR"v$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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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Z~qG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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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jO
l~bKBz
* 騎士阿馬杜爾與公主佛洛里達,《七日談》第十個故事。
.yZm^&
(Marguerite de Navarre著,黃宜思、卜健偉譯,吉林省:時代文藝出版社,1996年。p.43-71)。
\dRzS@l
ep+
故事結局騎士死去,至於佛洛里達,「她沒和母親或岳母告別一聲便去基督修道院做了女尼,從此永遠把她從她對阿馬杜爾的火一般的愛中解救出來......」。
,;_rIO"
8|O=/m^]
** 獄天玄皇被擒後,鬼荒地獄變離開黑獄。參考月刊211期丘山百妖路。
^=EjadVQ
5|ic3
o`bo#A
xS'zZ%?
【DM】妖界亂燉本
慶祝追到本命,2019年妖界出本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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