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11【殊十二/槐破梦殢师】青年迷惑行为大赏（19、20F番外两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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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oyou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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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9-07-13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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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殊十二/槐破梦殢师】青年迷惑行为大赏（19、20F番外两则！）

（雷文，慎入）
【殊十二/槐破梦】青年迷惑行为大赏

    这天早上，剑忘知刷手机时刷到一条新闻：今晨九点，苦境警方接到群众举报，有一男子正徒手攀爬妖世浮屠大厦，当民警赶到现场后，该男子已然将近登顶……苦境和妖世浮屠大厦离着他有十万八千里不止。慈光之塔山区的村子里犬吠鸡鸣，进城打工的成年的和将近成年的人此时早已走进车间化身流水线上的螺丝钉，剑忘知依然低头一边喝着稀粥一边看手机，心中为这名陌生男子的勇气莫名触动。

    剑之初进到堂屋里：“吃完了吗，吃完我跟你商量个事。”

        剑忘知没搭理他。

        剑之初：“前两天你舅爷爷找我了，正好说起你这事。他不是在慈光大学里头吗，跟文学部关系都很近，问你要不要去呢。你舅爷爷，今年又搞了个什么激进学术文丛，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先进思想，你过去了也能跟着学习学习……”

        剑忘知没听完就揭竿而起。什么舅爷爷，什么激进文丛，都是虚伪得一比吊糟。剑忘知快人快语，对这个不争气的爹积怨已久：“我没这样的舅爷爷！没这个舅爷爷我妈也不会走！还激进文丛，还什么书记，我祝他早日下马！”剑忘知花了一秒深吸一口气，“我受够了，我要去苦境，我要去找我妈！”

没料到两句话就进入高潮，剑之初也急了，一副白面通红，“……” 但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又坐下了。你万一找不着你妈怎么办？你一个人到苦境人生地不熟，让人拐走了怎么办？你吃不饱怎么办，穿不暖怎么办？剑之初急得满身大汗，操碎了一颗十八年来当爹又当妈的心。

“明天我就走。”剑忘知自认留下一个潇洒背影，踢踏着乡村教会发的慈善拖鞋，进里屋开始规划自己的独立生涯。其中包括且不限于：跟剑之初要路费生活费，跟愁大夫借钱，跟当地小团伙“天阎魔城”借钱，跟……

剑之初在堂屋颓唐坐着，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孩子这么叛逆。自己跟孩子有代沟其实完全不稀奇，剑之初一个平时连彩电都不看的人（嫌机顶盒太花钱干脆没安），又怎么能理解一颗整天沉浸在互联网的新新人类的心。剑之初以为高山可以挡开俗世的风风雨雨，曲折山路可以威吓住后人争名逐利的心，他以为教书行善就能过将自我遗忘 ……也许平行世界里的剑忘知某日化身知名导演艺术家，会把他爸这段经历拍成电影，高行健转世灵童，《嫁给大山的男人》。至于他和玉辞心……离婚的时候不都写着呢吗，“性格不合”，他还能说什么？剑之初想着想着，自觉身世浮沉雨打萍，不由泪下。

剑忘知这个半老徐娘还风韵犹存的舅爷爷总是跟他家纠缠不清，跟他离着百八十座山还能在他头上一手遮天，每思及此都让剑忘知气不打一出来。以他勉强的高中学历和地头上摸爬滚打的社会经验，忘知得出的结论是他舅爷爷就是导致他们家悲剧的根源（悲剧根源这种词汇是糅合了愁未央大夫口授和剑之初藏书的叙事，剑忘知一见如故）。他受够了活在他舅爷爷的阴影下，也受够了他爹无为不争的性格，听从苦境打工归来的断灭阐提说，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他也想去看看。此事蓄谋已久，绝非少年儿戏，剑忘知一腔热血，但此刻些微有些后悔刚才没喝完那半碗稀粥。

而就在此世界的同一时刻，慈光大学的xx书记兼某外语系主任无衣师尹，正搞着学术内斗风生水起。剑忘知一言“祝他早日下马”冥冥中拨动了命运的琴弦。五个月后，师尹因为挤走多位“四魌学者”（包括楔子）、搞学术小团体政治斗争，被慈光中央巡视组拉了下来。但他小团体内的学生们纷纷抗议：一定是弭界主容不下激进文丛！国将不国！不过无论真相为何，剑忘知不搞学术的想法确实是正确的。

剑忘知第二天一早就出发的计划终是没能施行，其中除了自己第一次出远门毫无旅游经验不知道怎么坐驴车做到长途汽车站、买车票从县城坐到市区内、再买绿皮车票从慈光之塔转动车再坐到苦境之外，就是他想给自己改个名。虽然剑之初是货真价实的慈光高材生，但剑忘知心底里还是觉得他爹见识短，起名太土，要让魔城城主帮着给他改个名。于是找风水师傅起卦盘四柱、交钱改名、到当地派出所换身份证等等一系列操作少说也得一个半月时间。终于拖来拖去，在夏天的尾巴上，槐破梦，原名剑忘知，年二十，高中学历，终于背上行囊，坐上驴车，离开了碎云村。剑之初百感交集，当年玉辞心带着剑念痴离开的背影，此刻将近与这个一头黄毛、登着胶鞋、背着阿迪王书包、眼神坚定的少年重合了。他本该溢出泪水，却忍不住哼起“千里之外”。

也就在此刻，从杀戮碎岛留学回来的殊十二登上了飞往苦境的飞机。作为知名企业家玉辞心之子，殊十二高中起就有钱有闲就带着身上50%的碎岛基因漂泊在王树下。但与其他混日子的留学生不同，殊十二自认充分利用了留学的机会对自我心灵进行了梳理与de-toxication（“去毒”）——认识自己的童年创伤，并试图通过知识与自己达成和解（reconcile with himself），一定要土洋结合、苦杀掺半地说才行。

“我认为，我们家庭悲剧的根源来自于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性格上有一些’妈宝’（或者舅宝）；我的母亲，自小生活在过度父权的杀戮碎岛，既沿袭了此地的强势，又因被压抑自我而产生了对不存在的自由生活的偏执；我优柔寡断的父亲和我倔强倨傲的母亲……”

“儿时的我，因母亲的忙碌，曾一度被保姆’鬼大叔’照看。可鬼大叔却情感上欺骗我，肉体上虐待我，甚至逼我吃虫，是我童年另一创伤的重要来源……”

“我自小离家，经受着作为苦境人和碎岛人双重身份的煎熬，哪一方都无法完全融入，使我变成一个时时刻刻都流浪者……”

“于我已面容模糊的父亲和小弟，是我思念却又无法具体思念的虚像，被转化成一种存在主义的自我危机……”

以上引言摘自殊十二大学本科毕业论文。老师评语：感人，但没什么用。殊十二，父亲起名剑念痴（从未真正叫过），年二十，碎岛经济学院酒店管理系，勉强毕业，带着一颗填满了自我剖析但实际上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内心，下了飞机，准备回到玉辞心给他准备的二环200平小套房。

因为不想依靠他妈当妈宝男吃软饭，殊十二也决定白手起家自主择业。但因为他学的和他学到的实在不沾边，最后还是去了“新西方”教外语。一个月后觉得007式工作节奏太逼命，于是改为留学机构上班，一对一服务，因为他满身不是鸡烦洗衬衫就是扣齿大衣，长了一张碎岛脸，所以基本啥也不用干就能在企业里当吉祥物。殊十二对自己的独立状况比较满意，跟玉辞心打电话汇报：妈，我工作挺好的，不累，月薪6千，吃穿够用，不要再给我打钱啦，上个月的十万还没花完呢，嗯，嗯，爱你，88。

这边改了名的槐破梦历经艰难终于到了苦境。断灭阐提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没说初来乍到身上只有三千块钱的槐破梦连合租客厅都住不起，只能勉强在城中村租个次卧度日。断灭阐提当年在登道岸只租得起地下室，屋内放个床就几乎无法转身，三十人共用一个厕所，但这也误打误撞让他认识了净无幻，催生一段地下姻缘，此先按下不表。中心意思是，槐破梦在碎云村也许是个小型村霸，仗着他爹文化人身份和花巨款买的智能手机，自诩也是先进的小知识分子；但池鱼入海，就觉察到了自己的渺小。这年头，本科学历都只能当个蚁族，一个毛头小子连职专都没上得，该怎么在大城市苦境混？槐破梦悲从中来，点开手机。

给他爹打电话，那是行不通的；他舅爷爷呢，更不用说了；他化阐提？愁大夫？他一头鸡血其实已在颠簸路上几乎散尽了，心中所有的是对大城市冷漠的伤心，和对自己见识不足的悲伤。槐破梦百无聊赖，点开了“手抖”app，看起了里面多姿多彩的短视频。看着看着，槐破梦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开了，一个想法也在他脑中成型：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打工的，妈妈又暂时找不到，那不如去“手抖”拍短视频，当个原创音乐人好了！

“爱的魔力转圈圈，想你想到心花怒放黑夜白天……” “一给我里giao giao！……”五光十色的魔音中，槐破梦眼神重新坚定了起来。

下一章：破梦成名未半而路遇棋一；手抖热门推荐助兄弟团圆

[ 此帖被zhuoyouran在2023-12-08 09:2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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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os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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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9-07-13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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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7.13 【圣魔双子】【殊十二/槐破梦】青年迷惑行为大赏（未完）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画风我好喜欢，祝圣魔双子早日团聚。破梦早日成为网红月入三千哈哈哈哈

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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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hode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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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9-07-13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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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7.13 【圣魔双子】【殊十二/槐破梦】青年迷惑行为大赏（未完）

太有意思了，明明是双子这生活差距真是天上地下的，求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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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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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9-07-13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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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7.13 【圣魔?子】【殊十二/槐破?】青年迷惑行?大?（未完）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以?破?的背景得??x手。舅姥?那段太好笑了吧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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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oyou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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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9-07-15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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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7.15【圣魔双子】【殊十二/槐破梦】青年迷惑行为大赏（更新至2）

作者按：上一章有一些bug，比如十二破梦应该是20岁不是18岁（破梦游手好闲两年，十二加班加点修完学分-碎岛大学3年学制），断灭阐提是在城中村“登道岸”认识了净无幻，etc。这个文写出来是回光返照，双子这些剧情过去了太多年作者有点记不太清了，再有bug也希望读者们能不吝赐教。

【殊十二/槐破梦】青年迷惑行为大赏（2）
注：本章所有土味语录都来自“灵寒子”aka你的寒王

上回书说到，改了名的槐破梦孤身一人闯荡苦境，但来到大城市一没钱二没关系，吃住都成问题，逃避现实的间隙里看手机刷“手抖”短视频，决定成为原创音乐人，拍摄土味视频以火遍全网。踌躇满志，槐破梦点开“注册”页面，思虑一番，在id栏写下自己将要借之扬名立万的四个字——

“你的（di）槐皇”！

从此以后不谈地久天长，单刀赴会做气质流氓，四个大字记住了！——你的（di）槐皇！

噗哧一声，红流从工位小隔间里笑出眼泪，拉上越织女一起看。两个人鬼鬼祟祟盯着手机屏幕，忍笑忍成两个褶皮橘子。专心做着无用功的殊十二好奇地抬起头问：“越姐姐，红流，你们在看什么啊？”

红流把手机递给他，画面呈现一个洗剪吹黄毛青年，身穿紧身裤豆豆鞋，过度修身的紫色西装外套底下是塑料水钻勾勒的范思哲人头T恤，正一脸屌样地在台球厅里背诵着原创“社会语录”：“从校园步入社会，从虎口纹到满背，从滴酒不沾到现在的烂喝不醉，看透了人间错与对，也习惯了人心可畏……”心有戚戚，一时间殊十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还是该哭笑不得，甚至还觉得这土味青年让人觉得很亲近，“你都从哪找的这些视频啊，这是谁啊？”

红流拿回手机，“手抖app啊，就是个短视频app，大家都在上头发些什么唱跳rap篮球视频之类的，这年头就流行这个。里头这人叫啥’你弟槐皇’，我小学同学黑衣剑少给推荐的，说是朋友之间互相帮扶，他之前搞的那套非主流终于有市场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什么非主流什么UGC，殊十二都没听进去，“你弟槐皇”这四个字却在他心中投下了涟漪。槐是玉辞心本姓，但到了苦境之后，为了推广殊十二爷爷雅狄王创立的运动品牌“雅狄达斯”，才改了这么个朗朗上口的名。这人叫槐x本来没什么，红流口中的“你弟”在殊十二耳中听来却别有用心。我弟弟，槐皇！这么一个弟中弟的外号，却被殊十二想得无比缠绵悱恻，确实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蛇精总是和蛇精是朋友，中二和中二也有可能是兄弟。

说时迟那时快，殊十二眨眼间就下了个手抖app开始关注“你弟槐皇”，看了他发布的所有短视频（共五条），并打算蹲点晚上7点的直播，给他刷刷礼物先增进一下远程感情。百感交集，殊十二叹：我弟槐皇真是人美声甜，自强自立！

晚上七点很快就到了，但殊十二此刻还和红流、越织女在写字楼加班，不为干活只为“业绩”。三人蹲守一个手机，槐皇直播准时开幕，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紫色T恤，上书四个大字“全员恶人”格外显眼。然后镜头拉远，“恶人”坐到了一个椅子上，槐破梦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假金链子，开场又是一句社会语录：“花花世界迷人眼，没有实力别赛脸！”然后正式开始直播。殊十二露出蜜汁微笑，狂点屏幕上的爱心和鲜花，让越织女和红流对这个富二代的产生了些许鄙夷。

直播的背景似乎是个复合板临时搭建的小屋，屋顶上一个灯泡吊下来，昏黄光线爱抚着槐破梦努力伸展的肢体。殊十二从这方寸之间，竟品尝出一丝圣人蒙难、抹大拉落泪般令人心魂激荡的意境来。槐破梦跳着鬼步，殊十二看在眼里就是四小天鹅；槐破梦念语录，殊十二听着就是莎翁名篇；槐破梦弹个尤克里里，殊十二就觉身陷十面埋伏。他弟槐皇真的多才多艺，匮乏的生活丝毫没有磨损他的心智，反而让他更加坚韧更加挺拔了！当晚殊十二一共给槐皇刷了2k多的礼物，看得一旁两个苦漂男女心惊肉跳，原来当代青年人精神空虚所言不假，越织女不知该说何是好，只能把该生活片段编辑成文，投稿给微博@迷惑行为大赏。

有什么可迷惑的！槐破梦转天刷手机刷到这这一条吐槽，还迷惑行为大赏，他想这些个城市中产才是真的迷惑！看看手抖短视频打赏主播怎么了，乡镇青年想另辟蹊径实现自己的梦想难道就不配吗？槐破梦怒火中烧，搜索了一会儿词组，也编辑好一条微博，发在自己目前只有300粉丝的微博账号@真_你的槐皇上：

“兄弟姐妹们，试问谁没有梦，追梦有错吗？你的槐皇读书虽然不多，但知道梦想没有高低贵贱良莠优劣之分，逐梦音乐圈！经典语录刷起来！”

碍于目前热度有限，这条微博下头互动寥寥，甚至连对号入座从@迷惑行为大赏扒过来的都没有。槐破梦愤愤不平也无计可施，只好计划晚上直播的时候带一波节奏。

他点开外卖app，拿着从剑之初那要的生活费点了个鸡蛋灌饼，还没成功下单，突然一条信息弹了出来：剑之初发qq问“怎么样了，安顿好了吗？爸爸很关心你。”

槐破梦心血一滞，眼部充血，心中难受，一点悲伤涌上心头。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会泛起乡愁，怀念剑之初和路都没修好的碎云村，怀念他爹每天给他做的粥炒的菜，洗的衣服刷的鞋……眼下孤单一人漂泊在外，寻母之事没有着落，往日熟悉的田间地头与乡里乡亲也被如今冷漠的钢筋水泥和封闭的陌生面孔所取代。独在异乡为异客，这种胀痛，槐破梦无以言表。
往上一划，还是没回。槐破梦继续点餐。

又是滴滴一下提示，槐破梦心烦意乱，想干脆不吃了，结果是qq的加好友提示。网红初期积累流量，自然是能加的都要加。槐破梦点开一看，头像是一张正经八百的侧脸写真照，脸似刀裁，眉如墨画，英气逼人，ID曰：驺山棋一。

槐破梦忐忑地点了“接受申请”，对方头像马上亮了起来。驺山棋一，性别女，年28，浮光大学比较政治学系博士生毕业，目前为独立研究人员（independent researcher，aka无业），野心勃勃。棋一自我介绍，自己正在做一个有关网络内容消费的class segregation和本土文化gentrification相关研究，做成后有望与发改委等部门合作开展城市文化再建设项目，blabla。槐破梦让这一套中西合璧天花乱坠的术语搞得五迷三道，感觉非常高级，但听了半天还是没明白棋一找他到底干啥。

棋一（简化版）：我是想请你做线人，或者访谈对象，从你身上了解网上这些年轻人都在鼓捣什么。

破梦（鸡同鸭讲）：啊（还是不太清楚），我现在也是刚开始做，不太懂，你能不能包装一下我，让我能c位出道？

棋一其实也一头雾水，本来想要么换个采访对象算了，但槐破梦的单纯和她本人作为青年（无业）学者对未来同样的迷茫，鬼使神差地让她答应了当这个不明所以的“经纪人”。无论表面上看起来再强势的男男女女，实际上内心都多多少少会对自己的“命运”抱有怀疑。而槐破梦这种天真的想法，反而打动了她（相对而言）世故的心。

棋一和槐破梦在大方向上倒是一致的：搞钱，出名，成功。没有二话，两人约定三环洗棋亭咖啡馆见（距离槐破梦住处公共交通2小时30分钟）。

当晚，殊十二再度蹲守槐皇直播间时，发现直播间名称改成了【胤天皇朝】。殊十二还想再夸，但没能夸出口。越织女纠结地看着纠结的十二，忍不住问：“十二，你真确定这就是你弟弟？不是我给你泄气，是他这品味实在……”

殊十二叹了口气：“越姐姐，我知道。我怕他就是我弟弟，也怕他不是我弟弟，倒不是因为这些土味视频，而是近乡情怯，却又希望我弟弟真能像槐皇一样为自己的生活奋斗，生生不息……”殊十二从小漂泊在外，即使再有钱又怎么样，没有父母真切的关怀、姊妹兄弟的陪伴，一颗心总觉得有所缺失。人无完人，大概总是从小到大生活中不完整的缝隙定义了一个人，殊十二想着自己的孤独，又感怀是不是彼地的弟弟也经受着同样的困顿煎熬。

越织女忍不住拍着十二的肩膀，安慰小孩一样地安慰他：“十二，你也别担心。其实前几天你说这个槐皇可能是你弟弟，我就想可以通过红流朋友那边试试联系一下。到时候红流回来，咱们一起问问，能不能找到槐皇的联系方式，你要是想，那见一见也算了了心事。”也不用再每天这么多钱往里砸了，越织女心想。不过有钱人的快乐，他们也搞不懂。

说话间，红流就推门进来了。此时晚上8点，到了该公司加班免费补助附近餐馆夜宵时间。三人出发去吃免费宵夜，红流还真通过小学同学等一系列操作找到了槐破梦手机号。虽然费半天劲得到的结果跟直接加他qq没啥区别，但殊十二觉得这样更亲密，更personal。

“说好了啊，联系归联系，你可别想跟他一起拍土味短视频啊。”红流当时只是想开个玩笑，但世事如棋寰宇似幻，谁能料到，机缘巧合之下，他跟殊十二都加入了【胤天皇朝】，甚至还只能在土味视频里当个小弟马仔，货真价实的弟中弟。

但当时，殊十二只是露出一个春风化雨的微笑，甜蜜蜜地把手机号保存到了通讯录里，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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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os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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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9-07-28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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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看得我泪水模糊了视线，十二对弟弟是真的好，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哥，我也加班加点拍土味视频

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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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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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9-08-05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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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7.15 【圣魔双子】【殊十二/槐破梦】青年迷惑行为大赏（4F更新02）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十二什麼時候能跟弟弟見面，期待兄弟一起當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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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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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9-08-05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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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当初二人互换长大，会是什么样呢，有没有文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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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oyou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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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9-08-07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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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十二/槐破梦】青年迷惑行为大赏（3）

上回书说到，槐破梦在网红路上一去不返，同时与驺山棋一一拍即合把直播间改成了【胤天皇朝】；殊十二在红流帮助下搞到了小网红槐破梦的联系方式，计划未来与你弟槐皇滴血认亲。风平浪静，殊十二日常照惯例给槐皇刷礼物，没出三天就坐上了粉丝榜榜首。槐破梦晚上直播也得乖乖念“感谢’十二哥哥’送的50个水弦～” “感谢’十二哥哥’送的5个玄舸～”

槐破梦内心我呸.jpg，心想还真有起名这么毒的，把他高冷槐皇形象变成了无脑卖萌的舔狗。但话说回来，礼多人不怪，一天上千的礼物这人刷起来毫不手软，金钱渐渐击溃了槐破梦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价值观。一周之后，槐皇已经能面对十二哥哥的礼物露出一丝不苟的甜美表情，从一开始呲牙咧嘴的勉强道谢到现在小眼一眯张口就是川剧变脸，哎呀十二哥哥你来啦，感谢十二哥哥送的二十个玄舸……

“手抖”app跟许多其他直播平台一样鱼肉百姓，有着诸多霸王条款，比如平台要抽取普通主播50%的礼物收入，对未签约主播礼物也是按月结，以免人员流失太快等等。但对于大部分没钱没权没人脉的小主播而言，无论条款多不平等，也只有一个忍字，除非主动出击，傍上大款，私人直播，月入上万。邹山棋一作为【胤天皇朝】军师，毫无保留地向槐皇建言献策：我们直播间成立初期，主要是要打好基础，给平台留下好印象，要多多吸纳成功人士经验，你看隔壁的黑衣剑少是怎么月入百万的？他为什么就能有这么高的人气？分析下来不过两点，就是场面和土豪呀！但彼时他们还不知道所有的成功都有迹可循，原始资本是进一步累积资本的重要阶梯，黑衣剑少作为当地地头蛇，又有他那个暴发户妖后妈妈支撑，怎么会不成功呢？

但没有社会经验的槐破梦深以为然，问军师：那你的意思是？

邹山棋一（槐破梦理解版）：依我看，首先你要跟你直播间那个无脑刷钱的土豪勾搭成奸，然后像黑衣剑少那样搞出场面搞出节目效果，就是人多，声势浩大。

槐破梦当晚做梦梦到了他爹在碎云村跟着他舅爷爷等一帮人大跳广场舞，无衣师尹太极扇秧歌步翻转腾挪十分灵活，剑之初翩若游云矫若惊鸿身姿灵动，无衣师尹一干徒弟在旁边跟着节奏摇得琳琅满目天花乱坠，他自己看得生不如死还得假笑着念“感谢十二哥哥送的500个玄舸……”

这晚，殊十二在他二环小平层的高级卧室中却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原因无他，只是他弟槐皇滴滴一条手抖私信，吹皱了他这一池荡漾春水。其实不过短短两个字“在吗？”槐破梦没修习过PUA学也不懂什么叫欲擒故纵欲拒还迎欲语还休，但他的直男行径却正中殊十二下怀，让他夜深时独自坐天明时独自卧，昼夜颠倒地被这个问题折磨。在吗？他是在问我在吗？是指空间上的在哪里，还是心灵上的在何处？是不是他知道自己已走近了我的心扉，所以小扣柴门问我是否愿意为他打开我的生活；还是他问我此时人在何处，以便我们有朝一日能相逢相聚，相知相守？百转千回，殊十二感念不已，最终缓缓打出一个❓

槐破梦心想土豪真难对付，一个问号显得自己很高冷是吧？他马上连线狗头军师棋一：军师！我该怎么办！

邹山棋一叹了口气，身为知识分子的她其实也不喜欢无脑吹土豪的舔狗行径，但事该办那还是得办。棋一指点破梦曰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忍这个字上面为什么有一把刀呢，这个刀其实叫做奥卡姆剃刀，是要你以全神贯注的理智一心一意地完成一件事，多余的感情也好放不下的骄傲也好，都需要被剃掉，成大事者都是如此啊，所以槐皇你先别管别的了，就和十二哥哥培养感情，有机会的话见一面。

“越姐姐！红流！槐皇联系我了！”殊十二一大早顶着黑眼圈，严肃活泼地向二人汇报自己的网恋进程。红流心里纳闷，前天不是刚找到个手机号吗，怎么这么快就网恋了？年轻人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如果红流有朝一日终于受不了996坐班，可能会去转行当导演，苦境电影第六代传人，成名作“江湖儿女”，讲述乡镇青年们无常变幻的情义人生和云波诡谲的爱恨情仇。不过他不知道，这段想法马上就可以实现了。

但彼时红流还是不知情地天真拍手，“进度这么快啊？他还说什么了？”

“他问我在不在苦境，要不要出来见面……我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好突然啊。你说这是不是缘分，我刚想拿手机号联系他，他就给我发了私信，这是不是心有灵犀？我们是不是心意相通？”在殊十二粉色的幻想中，红流越织女对视一眼，各自在心里翻了白眼。一天刷上千的礼物，正常人谁会想不到抱住你这根大腿？但殊十二执迷不悟，不相信槐皇会是那种为金钱所动摇的浅薄灵魂；而就算是，那也是槐皇敢于认清现实，努力生活，自强不息。完美的逻辑链无懈可击。

红流自告奋勇，决定陪殊十二去找槐皇。越织女给予口头安慰，建议殊十二可以带点礼物去见面，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8月7日，晴，殊十二蹬着他妈特供的雅狄达斯运动鞋，系着增光瓦亮的爱马仕金腰带，白衣白裤有效反射了太阳光，一手捧着99朵玫瑰，一手拉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红流，金光闪闪瑞气千条地来到了三环洗棋亭咖啡馆。环视四周，坐着的都是人模狗样不憋好屁的中产男女，只有角落靠窗的位置里，那个少年他正独自绽放。飞扬不羁的金色卷发，把红底白字“supreme”替换成“sun”、诙谐又不流于俗的白色T恤，露脚脖的紫色西装裤和豆豆鞋是标配。啊！我弟槐皇！殊十二热泪盈眶，一只手捏得红流苦状万分却还得强颜欢笑。槐破梦抬头一看，脸都白了，殊十二却只当他也是近乡情怯，热情地走上前去，纷纷掉落的花瓣引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

槐破梦急得满身是汗，手偷偷藏在桌下给棋一发信息：军师救我！

顷刻间殊十二已经来到桌前，深情款款地想开口自我介绍。槐破梦与他对视一眼，十二到嘴边的话却突然忘记，只怔怔地与这个有可能是他弟弟的人久久地相望。有研究指出，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弟姐妹，很有可能会在重逢的时候擦出爱情与肉欲的火花，可能是为了弥补多年来骨肉分离的生理遗憾。在那一刻，生物电流交汇，殊十二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还是该悲喜交加。近处看来，槐皇的脸竟然比视频里的要长。

“？”槐破梦挑起眉毛，殊十二才发现自己把刚才那句话说出来了，感觉解释：“啊脸长好啊，脸长显瘦！”

红流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感觉跳出来打圆场：“哎呀说什么呢，给槐皇介绍一下，这是殊十二，是你在网上联系的人；我是红流，是黑衣剑少的朋友，听说你也是网红起步，这就跟十二一起过来看看你。十二可喜欢你了，天天看你直播！”

槐破梦心想这段时间天天不间断刷礼物，谁能忽视得了这尊大佛啊？只好说幸会幸会，请坐请坐。

殊十二把花往桌子上一墩，还没开口说这是伴手礼，就又有一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邹山棋一接到信息，无奈之下只能赶来救场。但与槐破梦不同的是，一看到这一大捧玫瑰花，棋一心中暗暗称赞：这不就是我们要找的场面人吗！微微一笑入座，自我介绍曰是槐皇的发展顾问。

花暂时收拾到了桌下，四人一桌，暗流涌动。棋一暗示槐皇示好，槐破梦很不情愿地开始尬聊。

槐皇：谢谢你的礼物，我想向你当面道谢。

殊十二：你要习惯用这种角度仰视我，我的好小弟。

槐皇：？这次有机会能见面，以后也可以多出来走走，多了解彼此一点。

殊十二：为兄今天就教你一回！

槐皇：？？……啊，那说起来，我们直播间也是创立伊始，我和军师想把它做大做好……

棋一赶紧接过话茬表示互联网直播是新兴的青年人自主创业新模式，网络主播如果发展得当，后期可以利用平民化的偶像人设吸引大批流量，这年头流量就是资本，blabla。红流听得感觉自己如入传销组织，感觉有诈，也插进来问：“等一下啊，我不知道现在拍土味视频也有这么大学问了？谁知道这东西会流行多久啊？你们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投资？？”

“谁说这是土味视频了！土味是一种中产阶级想象，根本就不存在土和不土，槐皇也只是展现了生活中真实的一面，只是原汁原味而已。平凡的日子没有优劣之分，无论是谁都有表达自己的权利，”棋一激烈辩驳，同时目光犀利起来，话锋转向此刻大脑正在重启的殊十二，“这位朋友给槐皇刷那么多礼物，恐怕不止为了满足自己的猎奇心态吧？我相信你一定是真的很想了解槐皇才这样投入的。真心换真心，你的加入，对胤天皇朝，对槐皇，都是极大的帮助。你难道不希望槐皇更快乐更幸福吗？”

槐破梦哑口无言。

殊十二终于重启完毕，语出惊人：“想让我帮忙，你必须唤我大哥！”

红流：“！”

棋一：“？”

槐破梦：“？！？”

槐破梦噌地一下站起来，横眉冷对殊十二的无理要求。“你到底什么毛病？我忍你很久了，说话要么爱答不理要么不着边际，有钱又怎么样？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转向军师，“军师！这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今天让我叫他大哥，明天指不定我直播间就被他全权操盘了！土豪又怎么样，我一点点直播总会能积攒起人气的，大不了我不直播了，天下总有我槐破梦一席之地的！”

还没等棋一反应，殊十二也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槐破梦说：“你果然姓槐！小弟，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旁白服务员嗖地一下闪现过来：“你们这边能不能不要吵了，旁白客人都在投诉你们，再吵请离开！”

于是兄弟相认的感人场面只能中场休息。棋一提议让槐皇带大家到自己短视频到实景拍摄地参观一下，有什么恩怨到郊区也比较好解决。

行车两个半小时，一幅黄埃散漫风萧索的景象徐徐在众人面前展开。八环开外，人烟寥落，但此处的田垄地头，却与一片片城中村式的住宅完美结合，平房小楼鳞次栉比，但大多摇摇欲坠；旱厕屹立风中，注视着于它身边日夜往来疲于奔命的众生，不喜不悲。

槐破梦目前的居所是一个复合板搭建起来的12平小屋。一个男人要进行创作，也必须要先有一间自己的房间。槐破梦的小屋虽然漏雨漏风，但锅碗桌椅床铺灶台都制备齐了。生活虽然窘迫，但自食其力就没什么丢人的。槐破梦平淡地讲出了自己的故事：当网红并非本意，只是想来大城市找妈妈；但没想到背井离乡是一件如此艰难的事……

娓娓道来间，殊十二泪洒黄土地，没等槐皇讲完自己的感人故事就忍不住为他转身。牵起槐破梦的手深情告白：“此后无尽血途，为兄必相伴到底！”

槐破梦：……？

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简单就解决了，棋一感觉车速太快自己有点头晕。但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三人一拍即合，要合力发展【胤天皇朝】。

红流在一旁一直很安静，假装四处看风景。

“红流，你不是也一直喜欢拍摄吗，不如你也来加入我们的拍摄吧！明天我再叫上咱们隔壁的竞豹儿……”竞豹儿，常年和客户对接陪客户喝酒而面色红润嗓音变调，个头不高，身材结实，正可以充当视频里的打手角色。

棋一，文质彬彬，可以充当视频里留学归来、日后背叛老大的二五仔。

红流，技术人员，但同时少言寡语（不想掺和但被迫进组），可以充当老大的马仔小弟。

越织女，……“哈哈客气了，但我觉得还是留学机构更适合我。”越织女小姐拒绝了本次的演出邀请。

槐破梦，洗剪吹的黄毛和放荡不羁的眼神早已预示了他男主角的身份，本作唯一男主，黑帮老大，三起三落，有情无义，被手下背叛，跌落神坛。

殊十二，本作唯一倒贴女主角男，有义无情，但在最后接纳了被所有人背叛后潦倒落魄的曾经的男主角。

一拍即合，拟片名“江湖儿女”出炉，讲述乡镇青年们无常变幻的情义人生和云波诡谲的爱恨情仇。事后红流仰天长叹，有些事情，真是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啊。

下回预告：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又名：一个你意想不到但又合情合理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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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oyou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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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19-09-13 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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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十二/槐破梦】青年迷惑行为大赏（4）

注：因为是大结局所以作者也放飞了自我，会松散地穿插殢师cp、黑衣剑少生平、棋一结局等跟主线关系不大的内容

上回书说到，殊十二和他弟槐皇面基成功兄弟相认，拉着红流一起加入了【胤天皇朝】，拟拍摄本土文艺电影“江湖儿女”。只可惜红流槐破梦等人没有贾樟柯和高行健的命，却得了这些个文艺从业者（国内艺术生涯）短命的病。这边竞豹儿（棋一：这名字一听就很劲爆儿！快加入皇朝！）还只活在背景对话里尚未登场，那边苦境网络就变了天。当真是世事如棋乾坤莫测宇宙似幻哭遍侠客，谁能想到，正风生水起的【胤天皇朝】，竟然会因为一句话而顷刻覆灭？

4月6日，苦境“信网办”突然发文问责“手抖app” “冬瓜视频”等多个短视频平台，批评短视频内容杂乱，不正之风影响青少年人健康成长。其中被誉为“社会摇中万人迷”的男神黑衣剑少、“末世圣传天君”号天穷等被点名批评，前者搞黑社会和传销性质民间组织“邪尊道”扰乱了东百地区社会治安，后者整天搞些xie教宣传和头开西瓜、生吃蜈蚣等低俗内容有碍从小孩到老人各个年龄段人群的正常心理发育，其所有社会摇视频一夕之间全部下架，全网封杀，就连blingbling弹幕网站上也查无此人等了。【胤天皇朝】是初露苗头，还没到被信网办点名批评的程度，但槐皇的直播间是没了，社会语录也都被撤下，不准再有社会人内容出现。内容封禁，粉丝全空，无路可走，晴天霹雳，槐破梦听闻消息啪嗒一下倒在自己12平单间豪宅中半天没能缓过神来，朕的江山……亡了！

棋一纵有满腹经纶，也掰不过这苦境看不见的手腕；她虽有心安慰槐破梦，但说来说去也只能是权力语境那一套：基层生活能叫土味吗，这是一种单向度的绝对真理定义，是本体性暴力，是对个体时间性的否定blabla……但说来说去，槐破梦只问三个字“怎么办”就让棋一憋得哑口无言。是啊，怎么办？艺术来源于生活，又不让揭露低端产业人口的生活真相了，那难道开个直播给大家连续解读胡塞尔《内时间意识现象学》吗？槐皇的直播做不下去，棋一的研究也受影响了，虽说研究对象在研究中途解散/去世/出意外都是常有的事，但这种不可抗的台风过境一般的权力整改却是让人连发声的余地都没有，相关词条分分钟在网上被撤走，更何况是品类繁多却统统根正苗红的学术期刊里。茶壶里煮饺子有口倒不出，她和槐皇同成了天涯失意人。

如果说此事对槐破梦的影响是10/10、棋一8/10，那对红流来说就是-10/10。免去了被迫加入【胤天皇朝】的遭罪，红流表面兄弟塑料姐妹地感叹：真是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啊！

而对于殊十二而言，槐破梦的失意倒给了他可乘之机，影响可谓是-100/10。他已经暗暗做好了规划，是时候让槐破梦当上他二环小平层的总经理，出任为他生活中的ceo，迎娶白富美（aka殊十二本人），走上人生巅峰了。但事有先后次序，为了一步步水到渠成，殊十二提出了一个让槐破梦无法拒绝的建议：找母亲帮忙！

是不是不说这一点，大家都忘了槐破梦来苦境的第一目标是要找玉辞心了？

但没想到，槐破梦铁骨铮铮，当场就甩给殊十二一句已故的社会语录：“别看我浑身上下痞子气，混得不咋地；我看你从头到脚娇里娇气，玩的全是父母的痕迹，弟中弟！”把殊十二噎得屁都放不出一个。

“那你好歹也先跟我搬到市里吧，手抖又不给你发钱了，你这八环大别野也住不了几天了啊？”殊十二语气天真却不说人话。

“凭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光靠留学机构的工资能养得起二环小平层吗，还不是靠……靠咱妈接济，”说起’咱妈’，槐破梦老脸有点挂不住地红了，“我最看不起啃老的，要见咱妈，那也得等我有出息了再说。我之所以一开始到苦境闯荡，就是不想事事都靠剑之初和那作妖的舅爷爷师尹，没二两本事还非得充那关系户，求人不如求己！”时至今日，说到师尹，槐破梦还是咬牙切齿，祝他早日下马的狠话犹在耳畔。但棋一一听突然来了精神，“师尹，无衣师尹是你舅爷爷？？”

“是啊，你们……认识？”槐破梦有点诧异。

“无衣师尹，名人啊！他虽然是搞文学的，但他一手引进的’激进文丛’系列是在整个学术圈都很有影响力的，内容涉及文学、哲学、社会学、政治学，都快成大学必读书目了。”棋一没想到槐破梦作为一个城郊杀马特竟然还颇有背景，但她更没想到的是，槐破梦一语成谶，在【胤天皇朝】倒闭的同时，师尹也因为学术内斗过于肆无忌惮、挤走四魌学者多人（包括枫岫主人）、导致慈光大学双一流学科评比率历史最低，被慈光中央巡视组拉下马了。要恰饭的嘛，于是师尹干脆回老家濯风山屯搞起了农业创业，养竹鼠拍视频赚钱。于是当棋一给他们搜索“无衣师尹”名号，（由于下马事件被大学公关压下去了所以搜索不到）第一条蹦出来的就是“慈光男孩-竹鼠养殖教学”视频。

几个人一头雾水，各怀心思看下去。

“大家好，这里是濯风竹鼠厂，”画面中出现师尹一把年纪还刷绿漆染得乌黑的头发眉毛，然后另一个染了个半黑半白阴阳头的青年走进画面，展示着他精壮有力的肌肉……啊不竹鼠，油亮的胸肌……啊不竹鼠皮毛显得十分饱满，青年扭动着……啊不竹鼠扭动着有力的腰，发出一声声打架受了内伤的嘤嘤嘤。殢无伤，男，28岁，慈光人士，高中肄业在渎生暗地芯片加工厂车间流水线劳作成了残花败柳，浑浑噩噩间碰到买菜的师尹，不甘再为一颗流水线上的螺丝钉，下定决心参加成人高考加入慈光大学，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阴差阳错，殢无伤把打工经历写成诗集《又是一天》，引起学界大震动，果然引来了师尹的注意，于是就有了今天，师尹回老家搞养殖，殢无伤也一路小跑不离不弃不肯让到嘴的老腊肉飞走，堪称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典范。濯风山屯特产竹子，养竹鼠倒也是因地制宜减少成本；但师尹一个搞文创的，让他搞政治斗争和竹鼠养殖都必然翻车，竹鼠接二连三地中暑导致养殖场入不敷出，于是只能靠殢无伤出卖色相赚流量和广告费。看完后三人都忘了一开始是为了查师尹的学术八卦，只忍不住由衷感叹：姜是老的辣，肉是鲜的香！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我这个舅爷爷作妖作了大半辈子，可算逮住一个人能收拾他了！”槐破梦悻悻道，“要不是他，我……咱妈也不会走……”

殊十二妹想到看个竹鼠视频还能有意外收获，引发槐破梦伤怀，赶紧趁热打铁忽悠一阵：“破梦啊！大哥会一直陪着你嗷。”槐破梦白了他一眼。

这厢棋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连师尹这样的学术大拿都有翻车的一天，看来在苦境真的只有赚钱这一条硬道理了啊……我还搞什么class segregation研究，还不如去做consulting、marketing、PR更好生存。”

中央空调殊十二心怀小九九地打了个圆场：“军师别伤心，各行都有各行的难处嘛。你看我们妈，外头看上去好像很风光，但有钱不一定能买得来快乐。大家也许都在盯着你赚钱多少、成功与否，就像看小鸟飞得高不高；但真正关心你的人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些，而是你飞得开不开心、好不好。”说到最后，他慢慢看着槐破梦，也握住了弟弟的手。这突如其来的一套土味鸡汤组合拳打得槐破梦有点生理不适，但掐着脖子猛灌他还能一口不咽吗？鸡汤到底起了作用。槐破梦也轻叹一声，服了软。

晚上破梦还是在十二的软磨硬泡下跟他回了市里，棋一也与兄弟二人作别。【胤天】霸业的中二旅程告一段落，棋一表示自己还是考虑考虑去赚钱好了。槐破梦心中淡淡怅然，直播间没了，军师也走了，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但正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殊十二开车看着副驾上忧郁的槐破梦，心中却忍不住窃喜；他俩的故事这才正要开始呢。

槐破梦搬了家后俩人的小日子也张罗起来了。虽然小弟不愿面对，但十二还是体贴地把省亲这事提上了议程。之前玉辞心回碎岛去处理雅迪达斯母公司的事，近期回来不仅可以安排母子相认，更可以尝试安排破镜重圆。

殊十二想得挺美，但他属实低估了自己家这几口人折腾的能力。这天他正和破梦在家里吃完饭收拾呢，门铃突然响了，殊十二还琢磨不请自来难不成是查水表的，结果开门一看：两根蛐蛐须似的门帘/刘海儿映入眼帘，一张瓜子似的沧桑脸庞风韵不减当年，不是剑之初又是谁？父子俩多年没见都愣住了，三十秒的沉默已是万水千山尽在不言中，殊十二热泪从眼眶喷薄而出，大喊一声“爸！”乎地一下两腿一软就要行个大礼。

剑之初还没来得及把手里两大麻袋的土特产放下来扶这个失散多年的好儿子，殊十二双膝就先自由落体咯噔一下磕门槛上了，疼得他有泪无声。槐破梦擦着手从厕所出来还问怎么了，看着眼前一幕吓得不轻，心想真用得着搞这么夸张？全不知道殊十二一半的眼泪都是在门槛上磕着疼的。

剑之初腾出手来赶紧扶殊十二进屋，槐破梦喊了一声爸，这次重逢的煽情部分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都是槐破梦使出老汉推车的劲来把剑之初带的各种山货搬进门，先给殊十二找个治跌打损伤的喷雾喷了，又得带他去拍片子看看膝盖半月板有没有错位伤着。殊十二一会儿作小鸟依人状靠在剑之初的胸前，一会儿作弱柳扶风状倚在槐破梦肩头，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拍了片子发现没什么大事，软组织挫伤，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殊十二众星捧月般回了家，剑之初亲自下厨给他炖骨头汤喝，槐破梦虽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但十二知道这就是爱啊。

虽然殊十二负伤，晚饭依然吃得其乐融融。剑之初哀怨地问破梦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连个信儿都没有，为了儿子他还特地找愁大夫帮忙注册了球球号，一日三顿饭地问破梦过得怎么样了；但槐破梦心中有千千结，对父亲又爱又恨，虽然离家之后有点后悔又有点想念，还是憋着一口气不想处理。一来二去，剑之初干脆通过愁大夫找到当地天阎魔城，想能不能通过他们直接黑了槐破梦手机来查查他到底在哪、是不是被传销组织骗走了。他化阐提不光是个场面人，也是个精通互联网的新新人类，怎么会不知道槐破梦在手抖app上的一番事迹。用不着黑手机，一条微信直接发给槐皇，地址不就有了？这么一看剑之初跟他儿子有代沟属实一点都不奇怪。

又聊到殊十二身上。殊十二如同别人家的孩子般向爹亲一一报备，自己过得很好，只是缺了父亲，如今小弟回到身边，父亲也来了，只等母亲，我们一家便团聚了——啊你问母亲，我下午给她发信息说我受伤了，她明天就能回来，到时候肯定立马来看我……

剑之初、槐破梦相顾无言，心思百转。

第二天剑之初起了个大早，给孩子们做好了早饭（虽然令人迷惑为什么跑到殊十二家还是他在做饭，但大概这就是爹吧），就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坐等昔日戢武王上门。殊十二看他爹一会儿擦桌子一会儿烧水，笑着劝他赶紧歇会儿吧，等玉辞心来了再说也不迟。

等到日上三竿，门终于叩响了。剑之初手心冒汗，还是槐破梦一下子蹿起来跑去开门。都说有其子必有其母，说玉辞心和殊十二是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实不为过——不为别的，就看她那一身：雅狄达斯高跟鞋，锃光瓦亮的爱马仕金腰带，白衣白裤有效反射了太阳光，再配上一个镶着钻石的大墨镜，生怕别人认不出殊十二承袭了她的衣品。看着槐破梦尖尖的小下巴颏儿，玉辞心愣住了，摘了墨镜，一双湛蓝的妙目含情含泪，忍不住伸手款款摸上破梦的脸。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事后红流听闻此事，心想能不嫌弃槐破梦染那一头稻草似的黄毛的，也就你们家那审美了！

后面剑之初轻轻咳嗽一声，玉辞心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槐破梦身上移开，才看见了自己前夫。多年不见，剑之初瘦了，下巴上长了点细小的胡茬，但眼神还是那样……那样……

槐破梦悄悄扶着殊十二回了房间。

那样……那样舅宝！玉辞心看了气不打一处来。照理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二人也该渡尽劫波情谊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了，但当年师尹办的那破事实在让她咬牙切齿记到现在都不能忘。看玉辞心神色不对，剑之初赶紧站起来，“辞心”话音还没落，就觉得一阵头晕，不知道是低血压还是低血糖，要来个言情女主晕。

玉辞心一个箭步上前，揽住剑之初，后者顺势靠在前妻身前，有些凄楚地问她：“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放下么……”

“我放下……我如何放得下？”玉辞心不在再看他，缓缓回忆道，“为了你，我对师尹百般忍让，可他竟依然刁难，最后还……还捏造说我雅狄达斯辱苦境！（作者提示：请代入各品牌乳化种种案例）先父遗产怎能容他这样作践，这十年我花了多少钱、打了多少关系、雇了多少公关，才让公众把这事忘了。但我不能忘！”

剑之初拉着她慢慢坐下，眼眶微红，“辞心，苦了你了……现在我已不求你能原谅当年的事，只是……只是为了十二，为了破梦，有空就常回来看看我们，”剑之初自动把自己和十二破梦归为了’成功女人背后的后勤’，“我……不求能和你复婚，只是想着，天冷了能提醒你穿件衣，你回家晚了能给你热一碗饭，这样就知足了……”剑之初说得简直声泪俱下。

玉辞心心想我助理如云饭局一个连着一个，你说的这种情况还真不多。其实破镜重圆难就难在爱与情还在，但生活的理念和节奏已经不想再为另一个人改变了。也许他俩还是保持离着的状态，相见不如怀念、距离产生美比较好。

但剑之初泫然欲泣的样子还是让玉辞心心软了，于是出言安慰：“你若是想，平时多聚聚也没什么不可，也是为了破梦和十二……”

“嗯……”剑之初闭上眼，抱紧了前妻。

“那所以你爹妈最后怎么样了啊？”红流在办公室一边吃着零食一边问十二。

“唉，不咸不淡，循序渐进吧。”殊十二在本章说了过多少年老成老神在在的话，已显得又些ooc了。

“那你和破梦呢？”越织女在一边探头问。

“我们商量着还是让破梦好好考学，在苦境，在慈光，在碎岛……随他选。他想玩音乐，又这么有天赋，我肯定要尽全力支持他，找最好的老师最好的学校！”殊十二开始霸道总裁发言，反而不ooc了。

“哎，其实回头想想，当网红也没什么不好，”红流后知后觉地感叹，“我小学同学，黑衣剑少你还记得吧，之前不是手抖网红嘛，后来被封杀了。但我看他哥朋友圈发的照片，人家现在照样开豪车住豪宅，自己的小事业玩得风生水起。早知如此，我看咱们当时加入【胤天皇朝】说不定也是好事一件呢。”

殊十二摸着下巴想了会儿，说：“你真确定他是靠’手抖’社会摇发家的？”

红流问：“你那还另有隐情？”

殊十二：“……其实上次你说了这名我就觉得有点熟，回去一看，发现他妈就是我妖后阿姨啊，”妖后和玉辞心同为富婆，彼此相熟也是一点儿不奇怪了，“妖后阿姨每年倒腾玉器皮草过手得多少钱，黑衣的土豪行径这都是世代资本积累的表象。我妈那一柜子的貂还都是和妖后阿姨一起置办的呢！”

一番话说得红流越织女二人哭笑不得。中产不能理解有钱人的快乐与奋斗叙事的虚伪，进城打工的愣头青不能理解中产幻想的矫揉造作，同理富二代们也活在自己的小泡泡里，看民生疾苦也往往隔雾看花。其实还真让棋一说中了，什么迷惑性为大赏，说到底就是网络内容消费的class segregation（阶级壁垒）和本土文化gentrification（士绅化）。但可惜棋一已经不搞学术改行搞钱了。于是再没有了下文。

且全当大家最后都各得其所、各安其乐，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罢。

写在后面：别的顽梗且不说了，我真的很喜欢许立志的诗，殢无伤《又是一天》是无恶搞意味的致敬许立志遗作《新的一天》，读来令人神魂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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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11【殊十二/槐破梦殢师】青年迷惑行为大赏（19、20F番外两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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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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