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02 【寧霜】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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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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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05-02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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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2 【寧霜】信仰

　　我愛你，是多麼清楚，多麼堅固的信仰
　　我愛你，是多麼溫暖，多麼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傷，不管愛多慌，不管別人怎麼想
　　愛是一種信仰，把我，帶到你的身旁。

　　

　　深夜的貧民窟暗巷裡，慕容寧親吻了一個青年，那吻吻得深沉與富含感情，這吻還未結束，一陣槍響後，血濺在雪地上，那人還來不及品味慕容寧的吻技與回憶那當中的深意，已頹然倒地。

　　慕容寧隨手收起了槍枝，接過元劫七手上的大衣，他披上大衣走向等待已久的車上。
　　皮製的手套上有了血的鐵鏽味，慕容寧皺起眉，隨手將手套拋向車外，手套的落地聲，在雪地上無聲，卻引得附近窺探這台車的人們爭相撿拾，這手套足以讓這些人得到一週的溫飽與暫時的安定。

　　慕容寧聽著車外爭搶的聲音，令他微鳳的眼中，滿佈著厭煩，他示意元劫七開車，遠離這個地方。

　　一樣的雪夜，那一夜他第一次離開這個貧民窟，重新迎向新的人生，再下一個雪夜，他帶走了一個少年，這一次的雪夜……

　　慕容寧搖了搖頭，甩開了那個軟弱的想法，他說：「這裡的事算結了，那個家的孩子送往他處照顧吧。」
　　元劫七知道慕容寧內心不悅，便也沒什麼開口，只是點了點頭，拿起手機交代了幾句。
　　掛上電話時，車剛駛出貧民窟，城市的光影逐漸照亮了兩人，元劫七專心開著車，突然聽到了閉目養神的慕容寧開口：「靈堂的準備如何了？」
　　「十三爺，都處理好了，只是那件事真的要作？」
　　「為什麼不作？」慕容寧手上拿著扇子，輕輕敲擊了手心說：「能一次清理所有障礙，將一切奸邪給除去，哪裡不好。」
　　「但是如果有倖存者的話…」
　　「劫七，一但所有人都死了，怎麼會有人活著呢？」
　　「那個二當家他知道了該怎麼辦？」
　　「那個不管事的，知道又怎麼樣？」慕容寧睜開眼，那雙眼中滿溢著堅定的神情說：「反正一切是我主使的。」

　　元劫七知道現在說也說不過慕容寧，就閉上嘴，當要到大宅時，突然聽到慕容寧又問：「有關我大哥的死，相關人士都已經找出來了嗎？」
　　「這是倒數第二位，最後一位是老爺子生前收的最後一個門徒，卻沒收成。」
　　城市的光影照在慕容寧的臉上，他閉上眼聽著元劫七的話語說：「那門徒是猶大嗎？」
　　「勝雪力保不是，他說那門徒是你送到老爺子身邊的。」
　　「我送的？」慕容寧想了一會，便說：「我曾經作過這等好事嗎？」
　　不等元劫七開口，他展開了扇子說：「反正等事情過了，就依我的交代處理就是了。」

　　慕容寧閉上眼，他想著即將交出大當家之職位，與在這場充滿動亂與血腥的動亂中失去的人們，還有接任的人選，家族內紛擾的事務，需要他一一的解決與面對。

　　深夜裡，一個青年站在高處的窗上，看著一台車駛入慕容家中，一旁抽著煙的青年靠在牆上，側臉望著他的身影說：「唷！寧叔又去尋歡回來了。」
　　「恩人事，別亂議。」
　　「哼！寧叔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看過有人從他吻中活下來。」慕容勝雪叼著煙說：「丁凌霜，別愛上他，愛上他會出事的。」
　　「丁凌霜，還恩情，沒有愛。」
　　慕容勝雪手拿著煙聳了聳肩說：「明天老爺子葬禮過後，這裡又翻了一個樣了，你還想待在這裡嗎？」
　　「丁凌霜，無處去。」
　　慕容勝雪搭上丁凌霜的肩說了一句：「你啊！要嘛跟著我，要嘛就跟好人走，千萬別愛上寧叔，千萬別愛他。」
　　丁凌霜眼神幽黯地別開了他的手，往暗處走去。
　　慕容勝雪抽了一口煙，便望著他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麼，將煙丟棄到了地上，踩滅了火光。

　　少年還記得那一年的雪夜裡，他第一次遇上慕容寧的夜晚。
　　他蜷曲地縮在一隅，是慕容寧伸出了手問了他一聲：「跟我走嗎？」
　　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卻在那人的手背上輕輕一吻，慕容寧遲疑了一會，便輕笑了一聲，抱起了被凍僵的他，往車上走去。
　　他從此改變了生命的軌跡，也改變了命運，從此他多了一個神祇，他想往對方走，卻越離越遠。

　　他始終於記得勝雪說的話，他不愛該愛上慕容寧，但他卻無法控制地走向了他。

　　丁凌霜被敲門聲喚醒時，天色已經微亮，他換上了黑色的西裝，將散落的長髮，紥起了馬尾，一步一步走向餐廳。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到沒有血色，眼神裡滿滿的失落與難以言喻的情緒，他想說什麼，卻開不了口，只能面對著這個人，必須面對，無法逃避，也無法遠走。

　　在餐桌上主位空懸，只餘下慕容寧與慕容勝雪邊吃邊低聲討論事情，其餘的人坐在另一側正沉默地用著餐。
　　慕容府的餐桌上規定極嚴，所有人都要按該坐的席次坐下，慕容勝雪身邊該坐著清小姐的兒子─冷秋顏，冷秋顏與慕容勝雪間空了一個位子，與慕容寧相對的空位該坐著慕容煙雨的養子─莫離騷，但他還未到餐廳，與莫離騷同一側別小樓、李劍詩、修儒與地宿。
　　丁凌霜環顧了四周，想到最尾處坐下時，卻被慕容勝雪給喊住，示意丁凌霜坐到自己身邊，丁凌霜望向慕容寧，慕容寧就像是意識到他的存在，望了他一眼，嘴角揚地一抹笑後，便調侃了一句：「那是他的人，也是老爺子最後收的人。」
　　慕容勝雪爭辯了幾句後，慕容寧便不再多說話，低下頭繼用餐，只有丁凌霜望著慕容寧，他讀得懂慕容寧的眼神，那眼神中彷彿不斷問著自己：「你為何在這裡？你不該在這裡。」

　　他食不知味，丁凌霜望著盤內的食物，緩緩地吃著，卻不知吃進了什麼。

　　他有罪，他沒有護衛那人到最後，而現在卻在坐在這裡…

　　前往葬禮會場的路上，慕容寧與莫離騷同事，當車子駛離大宅時，慕容寧才聽完關於老爺子葬禮的報告，他抽起一根菸，思考那丁凌霜那躲避的眼神時，莫離騷開了口：「寧，你懷疑小朋友嗎？」
　　在莫離騷的眼中，勝雪、小冷與丁凌霜都是小朋友的一員，也知道此時莫離騷所指的人是何人。
　　他呼出一口氣，望著煙霧飛飄在車廂內，他看了身邊的人一眼：「你覺得沒有問題嗎？二當家。」
　　「他不會這麼作的，丁冷霜這人相當的忠誠。」
　　「但…那一日老爺子最後跟的人是他，而他卻沒跟到最後…」
　　「他說了，老爺子派他去找勝雪，那是老爺子的意思。」
　　「那只是一面之詞。」捻熄了菸，他看著莫離騷說：「他理當跟著老爺子的。」
　　「在老爺子的眼中，他始終是勝雪的人，更何況是你將他送進來的。」

　　慕容寧笑了一聲，便不再回應，他不記得這件事，只知道當他注意到時，丁凌霜已經跟在勝雪身邊，他甚至不記得他曾經救過這個孩子，該說他不想記得這件事，畢竟這個城市每天都在死人，偶而救活一個，又能活得了多久？

　　慕容家盤據在這個城市，已逾一世紀之久，他們佔領了這城市一隅的暗處，發展出屬於自己的一方勢力，是從被稱為傳奇是從慕容煙雨開始的，自他展露手腳後起，他帶著他的兄弟們，在這城市恣意拓張，成為君臨這個城市的存在，成為人們口中的傳奇。之後傳奇開始殞落，最後只餘下慕容煙雨與慕容寧二人，慕容煙雨放下了一切，隱身在幕後，慕容寧成為慕容家的實質當家，但名義上仍是慕容煙雨作為家主。
　　慕容煙雨退隱數年後，再出時是要自己的兒子－勝雪回到慕容家接掌權力，還有尋找他失踨的幼妹，人稱九妹的慕容清，雖然找回慕容清的孩子，但慕容清已經死去……，死在那城市的一隅，被她姐妹們收屍，沒有家人相配。那一日迎回九妹的遺骨時，已逾百歲的慕容煙雨，向來挺立的背脊彎了下來，他的臉上顯得更加的蒼老。
　　慕容煙雨是在一場煙雨中死去，一個精神失常的年輕殺手被人派入慕容府的墓園內，而護衛們被遣走或是在更遠處力竭而亡，而慕容煙雨則是像準備好一樣，任年輕殺手用槍結束了他傳奇的一生。追查慕容煙雨被槍殺的原因是因為一處地域的鬥爭，最後他死在慕容墓園中慕容清的墓前。

　　慕容寧和莫離騷從那日起分頭調查，清洗這家裡的背叛者，而慕容寧沒有相信誰，只有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判斷最後一位猶大，就是丁凌霜，而所有人告訴他，不是他。

　　慕容寧記得那一日，丁凌霜用著失落的眼神，看著他說：「是他害的，因為他沒待在老爺子的身邊，直到最後。」

　　莫離騷嘆了一口若有似無的氣說：「寧，有件事，該告訴你…這件事是前幾日勝雪說的。」
　　慕容寧望了他一眼說：「什麼？」
　　「老爺子打算收養丁凌雪。」莫離騷將右腳放在腿上說：「但是他拒絕了。」
　　「為什麼？」
　　「丁寒霜說，他是你的人。」
　　「我的人？」
　　聽到這句話，慕容寧嘴角揚起複雜的笑意，他望向車窗外逐漸駛近的建築物，沉吟了一會，便坐起身子：「那就等葬禮結束再說吧。」

　　CH2

　　慕容寧看向靈堂的建築，他瞇起眼看著已經到靈堂的彤衣與元劫七在外面擠眉弄眼。
　　當他下車時，望向孤身站在靈堂處的身影，他才揚起那一抹虛張聲勢的微笑：「此事還是驚動了二嫂。」
　　那身著白色素服，頭髮挽成髮髻的樸素女子，望著靈堂的中心處—蒼老的照片，她淡淡地說了一句：「無妨，是一家人該來一趟的。」
　　「二嫂，不考慮回家嗎？」
　　她淡淡地一笑，搖了搖頭：「當年自己要走的，現在才回來，於禮不符。」

　　空無一人的靈堂裡，就連同車的莫離騷也在外面和元劫七說著話，只留下慕容寧和二嫂望著慕容煙雨的牌位。
　　「他走得還算平順嗎？」
　　「驗屍時，醫生說了，大哥是死於心肌梗塞，而不是槍傷，大哥在那一瞬間是沒有痛覺過去。」
　　「那就好…那人這樣死去，也好…」懸簫望著靈堂說：「但是…這樣大辦，太過張揚了。」
　　「在這時還要宣布勝雪的繼位。」
　　聽到這裡懸簫看了他一眼，就回過頭去說：「別太胡鬧了。」.

　　慕容寧的笑容一凝，隨之微微一笑：「二嫂懂我的，畢竟我是二嫂一手帶出來的孩子。」
　　「但我當年沒打算讓你走上這條路。」
　　「但二嫂，我們都沒有選擇。」慕容寧拿出身為二當家該持的扇子，望著靈位說了一句：「當年是二哥的死，讓你有選擇權的，而我…則沒有。」
　　「阿寧，你該去愛一個人的。」懸簫低聲說著：「你愛了，才知道選擇權有什麼。」

　　慕容寧的心裡泛起一個單薄的人影，那人曾經望著他的眼神，有如潭水一般深遂，他似乎看得見底下的湧動，卻又看不穿所謂的真實，而那看不穿正是來自於背叛與傷害。
　　「二嫂，再說吧。」扇子一舉，望向那走進來的身影：「勝雪來了。家祭即將開始了。」

　　有人曾言看人這一生的價值，來自於到臨行前，有多少人送走他與懷念他，對於慕容煙雨的一生，評價不算多麼的正面，至少仍有許多人來送他。
　　家祭一開始，便由慕容寧唸出一段祭文後，他抬起頭，望向台下的眾人，他眼神微黯地望向慕容勝雪，他看著慕容勝雪起身，站在慕容煙雨的遺照前，仰望了許久，站向主祭的位置，而慕容寧則退到慕容勝雪身後，如同先前協議的一刻，他退居二當家的位子，讓慕容勝雪站立在當家之位，無聲地宣告慕容府已改朝換代。

　　慕容寧與養子莫離騷並行時，他的眼神帶著不滿地悄聲說：「請來二嫂，阻止了一切，遂你的意了？」
　　莫離騷神情嚴肅地說：「老爺子不會希望你這麼作的。」
　　「背叛者理當償命。我這樣作也是為勝雪舖路。」
　　「你作的太過了！」莫離騷參與祭祀的眾人，眼神側向慕容寧說：「該清的人已經清乾淨了，為勝雪舖路，不該是鮮血。」
　　慕容寧冷哼了一聲說：「如果是你，我就不用作到這種程度。」
　　「所有事，我都跟你分析了，我不可能繼承慕容府。」莫離騷望向勝雪的身影說：「這勢力需要平衡，不可能一方獨大。」
　　「慕容家理當獨大。」
　　「寧，你的執著太過了。」莫離騷搖了搖頭說：「我覺得你真需要一場好好的戀愛，讓你多在乎他人一點。」
　　「我又不是沒談過戀愛。」
　　「那不算真感情，寧。」莫離騷又搖了搖頭說：「那叫包養，沒有真正的付出。」
　　「那你說真感情是什麼？」
　　莫離騷沒有回答，只是望著歸隊的三人說了一句：「你要用心去體會。」
　　慕容寧舉起扇子掩住了他的那一抹冷笑：「你知道我誰都不在乎。」
　　「你該大度一點，畢竟你的心不是那麼冰冷的。」

　　莫容寧看著莫離騷，他難以想像莫離騷為何會在經歷那麼多事後，對於人還充滿那麼多的信任與毫不吝惜的將愛給予了許多人，他的身雖然在慕容府，心卻在那一片故土上，即使那片故土傷他許多，甚至是近乎放逐地將他推離了故地。

　　他咬著牙說了一句：「天真。」
　　「寧，你該學著信任的。」莫離騷看著他的神情說：「丁雪霜他說了，那年是你救他的。」
　　「那不過是一時憐憫罷了。」
　　「你自己知道，你的憐憫是來自於何處。」莫離騷說了一句話：「聽說他與當年的你相當相似，進到慕容府的原因皆是相同。」
　　慕容寧似乎被視破什麼一般，聲音略高了起來：「放屁……」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別小樓掃了一眼：「要鬥嘴，等葬禮過後再說。」
　　慕容寧與莫離騷看了別小樓一眼，安靜了下來，莫離騷先他一步動作，站在勝雪的右方陪伴著勝雪，而慕容寧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沉默不語，手上搖控器的按鍵，始終沒有按下，儘管他也清楚，那枚炸彈早已被拆除了，再按下也沒用，他的手停在那一死物上，未曾移動過。

　　葬禮終於結束了，隨之而來的是慕容家的人事重新分配。

　　慕容寧退居二線，成為名義上的二當家，他表面上還是掌管慕容府大半的勢力，但卻逐漸被限縮，被限縮的原因他相當清楚，從他計畫在靈柩離開靈堂時，就引爆炸彈，炸死這城市的第三、第四與其他勢力時，就被勝雪等人計畫逐步遠離權利的核心，他知道從那慕容煙雨過世的那一日開始，莫離騷與慕容勝雪就開始商討起府裡的勢力分配，甚至是職務調整上，僅告知他會調整到何種程度與勢力如何重新分配，總之慕容勝雪排除他的原因除了他那異想天開的計謀外，還有那權力的更迭。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勝雪坐在懸簫身邊，討論著事情，兩人的表情冷靜，卻又帶些意涵；莫離騷只是倒在一旁早已睡去，手上捏著一張已經稀巴爛的信紙，不知在想什麼；本來還可以聊上幾句的別小樓夫樓，則是坐在修儒身邊嚴肅地交代事情，而他就像是無事之人一般，令他覺得焦慮與煩燥。

　　明天是正式宣佈慕容家人事的日子，而他卻提不上勁說什麼，只能坐在一旁觀看，此時他看到了丁凌霜，丁凌霜一個人坐在窗台邊，手拿著正燃燒的煙，若有所思地一般望著那明月。
　　他走了過去，不知怎麼地接過那纖細手指上的煙說：「年輕人少抽一點。」
　　「不抽煙，只聞味。」
　　「誰教你的？」
　　「明晨說，我照作。」
　　聽到面前的年輕人的回話，讓他猛力抽了一口煙，咳了一聲，丁凌霜的神情變得緊張又焦慮，而他又吸了一口煙，咳在丁凌霜的臉上：「你喜歡這味道嗎？」
　　「恩人施，必須受。」
　　他揉了揉丁凌霜的馬尾說：「別那麼乖巧，年輕人該壞一點的。」
　　丁凌霜雙眼帶淚地看著他，就像當年一樣的眼神，那麼的純粹，那麼的信任。

　　他轉過身去時，不知怎麼地竟有了心跳。

　　X

　　在慕容寧的記憶裡，鮮少有如此的不知所措，甚至覺得無理的事，就在今日發生了。

　　在慕容府的議事堂內行了交接之事，雖然昨日已在慕容煙雨的葬禮時，已經進行了世代的交替，但仍要進行實質的效忠與交接儀式。

　　勝雪一人坐在椅上，接受了眾人逐一的親吻，慕容勝雪面容帶著嚴肅，帶著些許難以言喻的憂傷，接受了眾人的效忠，而慕容寧站立在一旁，看著慕容勝雪完成了繼承儀式。

　　他帶著些許的感傷，吸了一口氣，又望向丁凌霜，丁凌霜神情一樣地冰冷，甚至是帶著些許的漠然，慕容寧望著那個身影，突然間質疑起自己，當時為何會懷疑這個人，是因為這個人，是大哥身邊最後的人，還是說…大哥至始至終都將他視為勝雪的人呢？

　　昨晚最後一則的調查報告才放到他的桌上，報告裡寫著那日慕容煙雨身邊有著最後一位護衛ー白日無瑕，而白日無瑕最後是死在距離慕容煙雨數百公尺的地方，身上滿佈著彈孔與刀傷，顯然是護衛慕容煙雨而死…那麼慕容煙雨到底是看到什麼，才會發病的呢？
　　慕容寧揉了揉微疼的太陽穴，他思索了一夜後，仍然無法理解，甚至他想質問丁凌霜是在慕容煙雨死前有對他說過什麼，為何他要拒絕成為養子，許多的謎團未解，卻又有新的謎團出現。
　　恍惚間，他感覺到莫離騷扯了扯他的衣物，提醒他注意慕容勝雪的話語，他才回神就聽到慕容勝雪將丁凌霜從他直屬的護衛轉任成為顧問的護衛。

　　慕容寧看向了坐在主位抽煙慕容勝雪說：「這太胡鬧了，當家。」
　　而慕容勝雪則是惡狠狠地將煙熄掉，望向了他：「什麼胡鬧？這有比你派糾倫，早早混入閻王鬼途，然後等我進去還扯嗎？」

　　慕容寧拍了拍手中未被收回扇子，揚起嘴角一笑：「唷！還不是當家您當年說要進閻王鬼途，這間博弈公司，為了避免當家出事，我自然要派人進去調查啊。」
　　「結果我們兩個一起從閻王鬼途離職，你就把丁凌霜甩給莫離騷，這不更胡鬧嗎？」慕容勝雪又點起煙說：「我只是把一切回到原樣而己。」

　　慕容寧一口氣順不過來，就聽到莫離騷附和一句：「所以丁冷霜從一開始就是你的人啊！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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