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15 【龍劍】賴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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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遺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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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

樓主發表於: 2022-05-16 0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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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5 【龍劍】賴床

原作向，不可避免有ooc。

初春寒未盡，飛花絮絮地飄了一整夜，又披了滿院霜色。陽光自層雲的縫隙中漏出、照得簷下將融的冰淩折出晶瑩的光，落在回廊上早起的侍女腳下，被悄無聲息地踏過，紅裙隨著身姿搖曳，她匆匆路過靜謐無聲的庭院，縱然驚不起飛鳥，轉身時也不見墜在衣角的佩環鳴音，只為了不驚動主人與難得留宿的客人。
可縱然這冬日的早晨沒有叫早鳥，劍子仙跡還是在陽光爬入拔步床的帳簾前睜了眼。困意還未全然退卻，他滿目模糊，被一大片在朦朧中發亮的銀紫色佔據了視野，稍稍施力再眨一次眼皮，眼中才逐漸變得清晰。
綢緞似的發，從劍子的眼前蜿蜒而去，共枕之人尚在夢中，腦袋正枕在他胸口，鼻尖還蹭著裏衣寬鬆的領口處露出的皮膚，腰間的手臂摟得不松不緊，剛好是劍子想要起身，必要驚動對方的程度。
同眠一夜，嗜血者冰涼的體溫也被捂得熱乎，只是熱不透徹，呼吸間仍帶著體質所致的陰涼，是極好的提神利器，讓劍子很快醒了個透。
真像一條冬眠的蛇，他想著、轉了轉眼珠，從薄紗的間隙中窺得天光，大概地判斷了一下時間，便在照例晨起，與難得疏懶之間犯了難。

「每次汝這麼轉眼睛，就是在編排什麼人。」
不用垂眸，劍子都能想像出疏樓龍宿當下的樣子，應當是濃睫之間掀開一條縫，好似因將醒未醒而表情寡淡，戲謔卻同那話一起吐露，其中笑意與嗓音都沙沙的。
「誒呀，冤枉。」既然裝睡的人自己睜了眼，劍子便不再糾結，邊應邊支起身，在對方嘀咕「免招風進來」的背景音裏毅然掀起錦被的一角，再去拉腰上的手臂，捏著腕子一下沒提起來，又將目光投去，慢悠悠地補了句：「這哪有人給吾編排呐。」從龍宿的角度，可以看見日光給劍子鍍了層光暈，道者的發質偏軟，平日蓬鬆的鬢髮被壓得帖在頰邊，連眉心的褶痕都顯得柔和。他還在笑，笑得眯了眼，眼尾折出淺淺的笑紋。

「哦——」龍宿刻意地拖長了尾音，明明只有一條手臂露在被褥之外卻好似真怕冷似得要收緊手，劍子與他不謀而合，同樣暗自提力，兩人就這樣各自捏了一分的力度卯上了勁。幼稚啊，道士邊同儒生僵持著邊想，幾乎想歎息了，但沒有因此而不奉陪到底。

直到寒風從半開的窗櫺跑進室內，吹動拔步床外延掛著的紗簾，很快將龍宿臂上殘餘的熱度也吹走了。感受到這變化，劍子終是將那口氣歎了出去，懈了勁任由他將自己拽著躺下，又親自拎著方才先開的一角被子蓋了回去，重新掖得嚴嚴實實，最後將掌心搭在了龍宿冰涼的手背上，不鹹不淡地抱怨：「唉，好友才是打得好算盤。」

「吾困呐。」分明是高興的語調，龍尾巴該是翹得老高。

「那放吾起身去晨練，好友自己睡不行？」

「春困多眠的樂事，怎能吾一人獨享呢？好了、好了，難得汝也享受一番，莫多舌負春光呐......」
餘下的細碎絮語漸趨平息，屋外簷下墜落的水滴輕輕落在了探進廊下冒了新綠的枝芽上，勤勞的侍女端著茶盤再次走過這條步道，並未在院子裏看見這幾日常常看見的身影，對著滿院無人打擾的雪色露出了然的笑容。

end

少崇高堂不得志，佛前誦經逢亂世，歸隱仙林不問塵。歌三行、酒三杯，千金難買三旬醉，吟飲趁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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