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02 【宁离】非典型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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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

樓主發表於: 2022-06-02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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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2 【宁离】非典型找零

慕容宁：你想包我。
莫离骚：鸭可真贵。
一种自1为是的莫离骚我真的会很爱写很爱看。

06:45am。
莫离骚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并没有真正醒来。出于多年来优良的作息时间所养成的精准生物钟，身体总是要先大脑一步清醒，等他发现这不是在研究生宿舍楼而是在酒店房间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光线太昏暗，并不是寝室里由学校重复洗涤后统一发放的薄透的浅色窗帘，厚实的双层遮光布几乎没有留下一丝缝隙，只有窗下踢脚线的位置漏出来一线弯弯曲曲的光。
今天天亮得很早，应该是个晴天。莫离骚不着边际地想到。
很快的，莫离骚听到身边传来一个平稳的呼吸声，非常近，应当不超过十公分。莫离骚没有马上去看。这倒并不是他对呼吸声的来源不感兴趣，只是现下有更加值得注意的事情——他身上的这床被子很轻软，白色纯棉的被套却有些发硬，像是被浆洗过的一样，说不定连40支都没有，盖在身上相当粗糙——为什么这种粗糙感如此明显？按照平常的习惯，他应当是有一身严严实实的睡衣，不至于同床单被套有这般亲密而全面的接触才对。
好吧。莫离骚在心里面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他确实是没穿衣服。甚至在他赤裸的腰间，还横了一条存在感极强的手臂。手臂并没有搂住他，倒不如说，那条手臂应该只是觉得他的肚皮是个放置的好地方，很是随意地就横过去了。但最要紧的是，那条手臂同样是赤裸的。
莫离骚又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终于妥协般的把脑袋转向了手臂的主人——还没有醒，莫离骚稍微安心了一点。昏暗的房间里他本来没办法把人看得太清楚，只是另一边的床头柜上点了一盏小夜灯——莫离骚总算是有机会把这个莫名其妙和自己一起出现在酒店房间的男人看清楚。
相当客观地来说，这是一个长得非常好看的男人，就是头发雪青，颜色看着颇有些花哨，不大像正经人。莫离骚默默地评价了一句，又很快地推翻自己。也许是搞艺术的，艺术家都是这样，他记得他们学校艺术学院的学生的头发跟彩虹一样，上次帮朋友代的选修课上就有艺术学院的，每次见到都是不一样的发色。莫离骚又看了男人沉睡的脸一眼，十分遗憾地感慨了一句。唉，要是他也穿着衣服就好了。
莫离骚把脑袋又转了回来，看见了散落在沙发和地毯上的衣服，勉强用眼睛找出了自己的上衣和裤子，还有他那个装了15.6寸电脑的大背包，甚至包括沙发扶手上的灰色的平角内裤。莫离骚突然觉得自己一向聪明的大脑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够用了，他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是怎样的境况，才有可能导致自己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人脱得连一件内裤都没有剩下？
这实在是超出了年近三十仍然保持纯情人设的莫离骚的认知。
人设终究是人设，莫离骚的理论知识仍然是丰富的。他非常快速地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没回忆起来——他应当是喝了几杯，具体几杯他也不记得了，但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成年男性，在酒醉之后必然是什么都干不了的。莫离骚相信一切以醉酒为借口的耍流氓都是真正的耍流氓，但他是真的醉酒，应该是没有可能耍流氓的。那么耍流氓的就应该是他旁边这位了。但莫离骚确信自己没有感觉到任何包括后面的不适，他突然对身边的男人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敬佩。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技术如此高超、服务如此周到的MB。
莫离骚悄无声息地摸下床穿好了衣服，又检查了电脑背包，发现了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了，和同样没电的自己的手机放在背包内层。他转头去看了一眼还没有醒的MB，翻出来自己的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钱数出来——两百五十二，还有两个一毛的钢镚。
也不知道现在的MB一晚上多少钱。莫离骚把背包靠背内侧的小包里那张应急用的一百块也摸了出来放到了枕头上，并万分抱歉地对着床拱了拱手。
他是真的很想多给一些。

真要论起来，这件事其实怪不到莫离骚身上去。
那天晚上莫离骚被导师留了很久，就着他最近写的两篇论文谈笑风生谈到了九点半，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仿佛纸上文字即可果腹。莫离骚盯着老师办公桌上的那盆绿萝，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究竟有没有清炒绿萝这道菜了。好不容易被导师放过，莫离骚背着他的电脑，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昏昏。莫离骚的宿舍楼在另一头，如果要从学校里穿过去，他十分肯定自己一定会饿死在路上，索性就着这头的校门出去觅食，先填饱了五脏庙再打车直接走另一头回宿舍楼去。
那天是工作日，莫离骚出校门已经是十点钟，大学城里的各色铺子收工都要早些。他又一向挑嘴惯了，决计不肯去夜市找路边摊将就，谁晓得七拐八拐就拐进了家小酒吧。莫离骚是头一回到酒吧，那天的酒吧十分安静，或许是生意不大好也没有演出，只有零星的客人三三两两散在卡座，配着节奏舒缓的纯音乐，看起来就像是一家普通的清吧。
莫离骚本意是随便吃点什么就走。时间已经太晚，他也走得太远，如果不早点回去睡觉，也许会赶不上明天早上食堂卖的糯米团子。可他坐在吧台边上看了半天，连一样正经食物都没有发现，只好退而求最次点了一份三明治，吃到一半的时候旁边不知几时坐过来一个男人，往他手边推了一杯冰水。莫离骚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嘴角还沾着一抹沙拉酱，倒是没有很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
慕容宁其实也是头一次到这家酒吧来。他一般不怎么来大学城附近，但是常去的酒吧老板带小孩旅游去了，他连着转了几天没转到一家喜欢的，太闹腾的不想去，太清静的没意思，不闹不静的他嫌人家酒不好喝，这么转着转着就转来大学城了，一进门就看见吧台那头坐着的漂亮男人。
对，漂亮。慕容宁第一眼看见那个背影就只能想到漂亮两个字。他站在吧台昏黄而暧昧的光线里，黑色的长发松松地扎了个低马尾，头低下去不知在看什么，细白的脖颈就从挺立的深色衬衫领子里漏出来。慕容宁也不是没见过长发的男人，但是光靠背影就能让他觉得漂亮的这还是第一位，如果没有背那个把腰都挡住的大背包就更好了。慕容宁以为这是这位漂亮男人故意为之，或许是一种所谓的犹抱琵琶半遮面，亦或许是一种新兴的角色扮演，慕容宁无所谓，反正他已经准备去看看对方的正脸了。
慕容宁并没有失望，确实是一张漂亮的脸，恰如其分的五官生动而鲜活，可以说是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
结果他在漂亮男人旁边坐了差不多五分钟也没有见对方抬头看他一眼。慕容宁把眼睛往那边飘了飘，那漂亮男人正在大嚼三明治。说是大嚼并不够准确，男人的吃相很文雅，只是速度很快，看得出应当是很饿，但出于良好的教养和饮食习惯所以仍然保持着十分的斯文。
怎么会有人在酒吧里只吃三明治呢，慕容宁很不解，却觉得这漂亮男人嘴角沾着一点沙拉酱的样子实在很可爱——当你开始觉得一个人很可爱的时候，你就完了——慕容宁显然是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当下他只一门心思地想要把这个漂亮男人拐到床上去，甚至为此付出了一杯冰水和两杯蓝莓茶的代价，嗯，顺便还结了那份三明治的账。
不得不承认慕容宁的确是有相当程度的不怀好意，英式茶杯和甜暖的果茶香气看起来温和又无害，漂亮男人看起来对酒单上的名词完全不了解，两杯蓝莓茶下去就直接倒在吧台上睡了过去。
慕容宁完全没有料到漂亮男人的酒量居然这么差，他的本意是恰到好处的微醺，一切都会水到渠成。他突然怀疑起自己来，难道真的是像家里大哥和小侄子说的那样已经上了年纪？对方不好意思拒绝索性直接喝到烂醉。他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顶多是在孟高飞那里喝两杯，可男人的魅力应该不至于消退得如此之快把？
慕容宁推了推伏在吧台睡着的男人，没醒。调酒师看他的眼神已经有点不对了，慕容宁颇有些无奈，就这么在公共场合醉死过去是否也过于心大了些？他打开男人的大背包只翻出来一台厚重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串钥匙门卡，钱包里还有一张大学研究生校园卡，学校就在附近，慕容宁听说过，很响亮的校名。好么，还是个高材生。校名后面跟着一个名字，莫离骚。
莫离骚。慕容宁把这个名字在嘴里转了两边，到底认命了，他终于承认自己确实是做了坏人，居然试图拐带国家栋梁，还把栋梁灌醉了。这个栋梁现在睡得人事不省，他总不能丢下不管，他至少还有些许愧疚之心，但放到别人身上就未必了，这么漂亮的栋梁还喝醉了，不管放到哪里都会很危险。
行吧，也算是拐上床了。酒店房间里，慕容宁出于坚决不跟一身酒气的醉鬼睡觉的心态把栋梁剥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还替对方好好擦了一下——他发誓他真的没有动任何歪心思，纯粹是洁癖——这才终于卷到一个被窝里去——慕容宁在心里反复强调，他真的没有动任何歪心思。
如果他没有把没穿衣服的栋梁抱在同样没穿衣服的自己怀里，那一定很有说服力。

慕容宁对于第二天早上是有过一些预想的。如果栋梁醒得比他早，一定会惊慌，毕竟这才是跟一个陌生男人毫无知觉的同床共枕一夜之后的正常反应，那么他只需要顺着栋梁的动静起来，好好安慰一番并解释清楚，当然，留下联系方式是必然的。慕容宁把自己的手机放进了装电脑的背包，只要对方发现了肯定要送还，那么他可以借此继续来往，顺理成章。
如果栋梁醒得比他晚，那就更好了。他将有更多的时间来观察栋梁睡着之后的模样，他还能有充足的余裕来穿衣洗漱，说不定还能抽空挂个胡子，保证最后栋梁醒过来能够看到一个相对来说状态完美的慕容宁——理论上衣服一天一换才是绝对完美——他定的酒店房间含早，顺利的话两个人还能一起吃个早餐什么的。
但慕容宁怎么也没有想到，睁开眼睛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被窝，耳畔的枕头上还放着三百五十二块二。一张一百折了四道，一张一百和两张五十略有微卷，两张二十和一张十块皱皱巴巴，两张一块像拧过的糖纸，还有俩闪亮的钢镚。
这是慕容宁熟悉的操作，他以前在外面也这么干过，大多会在前一晚说清价格，他视情况多加几张，要么搁枕头要么搁床头，总之是显眼处，这三百五还不够他加的那几张。九张钱全摊在他旁边的枕头上，他张张都眼熟得很——昨晚翻包的时候已经查看过，折了四道的是放在内侧的小包的，其他的都塞在钱包里，大额捋得平整，小额塞得随意，俩硬币是外套口袋里的，跟钥匙门卡一块放的——有拉链拦着好歹掉不出去。
慕容宁把眼睛往边上挪了挪，衣服都还在，一件一件挨着搭在沙发靠背和扶手上，一眼瞧过去跟地摊卖货似的齐齐整整。那张小桌上正正摆着他偷摸放进电脑包里的手机和从外套里掉出来的钱包和钥匙。慕容宁伸手把那九张钱拢到手里又数了一遍，实实在在的三百五十二，估计是栋梁能拿得出来的全副身家了。慕容宁盯着俩一毛，眼睛仿佛要瞪出火来。事实证明，人一旦愤怒到了极点所表现出来的就未必是愤怒了。慕容宁把九张钱一张一张摊在自己面前，突然笑了起来。
三百五十二块二毛，他慕容宁，一晚上就值这三百五十二块二！
莫离骚拜托前台帮他开门时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个场面——房间窗帘仍然没有拉开，屋子里的光源仍是那盏昏黄的小夜灯，还没穿衣服的男人坐在床上，对着面前的纸币，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前台小姐并没有往屋子里进，出于丰富的工作经验和优良的职业素养滴开门后就直接离开了，剩莫离骚一个人站在房间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莫离骚自认为多多少少总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但再怎么大的场面也不如眼前骇人。他本来都已经出了酒店的门了，在街口正准备招车回学校去，结果一摸口袋才想起来，他已经把钱全都留给那个MB了，手机没电也没办法扫码支付。莫离骚发出了今早的第三次叹息，他已经确信他与今日食堂的糯米团子无缘，要他空着肚子又走回去，实在是有些为难。他站在路口琢磨了一会儿，很快地决定回去酒店。
从这里到学校另一头的大门打车最多也就十五，他只要从给MB的钱里拿出来一张二十块就够了。前台那边很好说话，很是通情达理地去帮他开了门，也很识时务地开门就走。但莫离骚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那位MB已经醒了。
“那个，这位，呃，先生，”莫离骚斟酌着开了口，“你能不能还我一张钱？”
慕容宁抬了抬眉毛，拨出那张展开的旧糖纸似的一块钱，用一根手指往莫离骚面前推了推。
莫离骚盯着那张一元纸币看了一眼，又抬起头去看慕容宁，男人脸上的冷笑还没有散，微微眯起来的眼睛看起来透着些阴冷，让莫离骚很是突兀地觉出一种似曾相识的危险来。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把那张一元拿了过来，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元就一元吧，一元也是钱，至少还能坐公交车。
唉，鸭原来这么贵。莫离骚很是肉痛地想到，眉毛快跟那张钱一样皱，转过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莫离骚终于想起男人眼里那种似曾相识的危险感觉从何而来——第一次去动物园的时候，眼镜蛇就是这样竖着身子盯着玻璃外面的他。
“莫老板，你都不问问我的名字吗？”
莫离骚仿佛听见蛇信在耳边嘶嘶吞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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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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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2-06-03 00: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是谁付掉的嫖资还往回要的呀！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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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um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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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2-06-03 21: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還以為找零的意思是找零，沒想到真的是找零。
莫離騷你還好嗎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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