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3 【云月丨剑风云X月无缺】云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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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6-14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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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3 【云月丨剑风云X月无缺】云间月

剑风云存活if。纯爱线。

灵感来源于看到有人说，无法抗拒犬系的原因是因为狗狗不需要任何试探与套路，晒着太阳都能突然直球表白。突然萌生了想写一个关于无缺猫猫准备了一大堆表白前置，结果被风云狗狗的直球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故事。

标题取自“皎若云间月”，不管《白头吟》这首诗具体内容，单单只取这句话形容情爱就该如同月光皎洁明澈、光明坦荡之意。一如文中风云对无缺的情感的纯然。

-

云月丨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事情既已暂告一段落，剑风云自知尚有不足，过些日子便会回转靖玄岛继续精进。」

事情的起因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经历的兵厄剑瘟、猂族入侵以及戾祸险些解封的苦境，迎来了短暂的和平，那日众人借玉川仙境之地庆贺灾厄暂平的同时，其实也是为了祝贺先前重伤未愈一直在休养的剑风云总算没大碍了。觥筹交错的欢宴上，大家各自谈及自己接下来的打算时，剑风云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众人不由自主将目光集中在了玉枢丹桂身上，月无缺简直莫名其妙，“看玉人做什么？”

大抵大家伙充满怀疑的眼神都明晃晃地写着“你竟然没趁机在风云留在玉川仙境”这几个大字了，惹得本就心下不快的仙境主人更是恼怒，“他自己有手有脚的爱去哪儿去哪儿，玉人又不是他的谁，管得着吗？”

这时，大伙儿的目光又情不自禁地转向了另一位当事人，脸上写满了八卦的气息。

剑风云羽扇掩唇，露出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月无缺这些天，没少这么对着他阴阳怪气，显然余怒未消。说起来他不免仍有点心虚，解释情况实在底气不足，生怕哪一句话说得不好又惹着了人世神仙，只得无辜地眨眨眼，眼神示意：兄长还在生我的气呢。

“都通灵了？话都不用说了是吧？”看着这些人眉来眼去的，月无缺越发烦躁了，冷哼一声，感觉又要发难。没有人胆敢当着玉枢丹桂的面与剑风云自认“心有灵犀一点通”，于是大家从善如流地如作鸟兽散般各自移开了视线，省得再掺和进恒山家务事里了。

说起来，也确实是剑风云的不是。

斗转星移、误判形势、心焦大意中敌人陷阱诡计……致使一路浴血拼杀，身受重伤、精疲力竭。要不是月无缺与挹天愈及时地前后脚赶来，这世上恐怕已不存恒山剑风云了。伤创尚能治愈，命元却是补都补不回来，如果不是沉眠体内的血鲲鯩没想着要和鳞之子同归于尽，利用鳞族后源之力弥补了流失的生命力，剑风云此时此刻都不能活蹦乱跳。

鳞族生性凶残，源源不断的后源之力提供命力伴随而来最大的凶险便是引动鳞之子体内的杀性。期间剑风云全程都得仰赖月无缺以恒山心流予以平衡转化，激发体内剑谪仙的仙元压制。那段时间两人一同在恒山上闭关，愣是把玉枢丹桂气到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讲，事后回想剑风云也觉得自己真的是挺厉害的。

后来赔礼道歉好话说尽都不管用，月无缺不想理人，见他气色稍好了就开始天天对着他阴阳怪气，剑风云称一句“兄长”，他能回十句“自己兄弟只有剑谪仙你剑风云是谁”的意思相近却不大重样的话。期间冷嘲热讽得剑风云都开始怀疑，果然自己留在玉川仙境是不是真的相当碍人眼了，干脆表示自己回恒山养伤。总算气得月神仙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对他破口大骂，扬言他要今天胆敢踏出玉川仙境一步就干脆从此滚蛋别再回来了。剑风云只好继续乖乖留在月无缺身边，等着他什么气顺了，什么时候再说了。

大抵是他后来终于肯乖乖听话，没参与猂族决战与重新封印天地主宰那堆破事，而是选择留守玉川仙境，月无缺总算愿意赏他点好脸色了。连带着他提及伤愈之后返回靖玄岛，玉枢丹桂也难得没有提出异议，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什么时候？

剑风云摸不准月无缺问这句话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总归感觉人没彻底消气，就含糊地答了一句：过段时间吧。

可具体过多久呢，玉枢丹桂没再问，剑风云也没仔细想。

一直就这么拖到了所有事情都暂且告一段落。

事实上月无缺当然很生气。只要一想到“斗转星移”这四个大字，脑海里就是不断重复自己失去剑谪仙也失去剑风云的噩梦。

剑风云当时被救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仿佛要把身上的血流干一样，那因失血过多而不断流失的体温，好像他无论如何都抓不住的飞速流逝的生命力。恐惧、悲伤、痛苦、愤怒……比曾经梦魇里撕扯着他胸膛啄食着他心脏的撕裂感还要剧烈、还要疼痛。如果不是当时挹天愈一句“剑风云还有救”，月无缺还以为自己那一刻真的要随着剑风云而死去了。

他花了几百年都没有走出失去剑谪仙的阴影，那么长时间以来始终自欺欺人，月无缺都不敢相信要是再让他失去剑风云，自己能疯成什么样。幸好，剑风云还活着，得知他活着的那一刻，玉枢丹桂其实已经失去继续愤恨的力气了，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风云还活着，太好了！风云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总算上苍待他不薄，没再夺去他失而复得的再世兄弟。

可眼见着剑风云日渐好起来，月无缺就又开始郁闷了，主要体现为：生死一遭过后，他珍惜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真正舍得对人发脾气？然而，就这么轻轻揭过了，保不准这个人下回还敢，不给点教训也太便宜这个臭小子了，说什么都给他甩脸，得让剑风云清楚明白自己就是错了，以后决计不能这么不计后果轻言牺牲了。

只不过，这谱摆着摆着，越来越像这么回事了，每天看到剑风云温顺乖巧得跟什么似的模样，玉枢丹桂就心情大好。简直习惯成自然了，都快拗不过来了，这样实在很不好。不好的原因在于，这回仿佛用力过猛真的要把人吓跑了！

剑风云这个看起来小心翼翼地跟自己说想回靖玄岛的样子，感觉可怜兮兮得像被欺负惨了一样，月无缺难得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太过分的同时，又生出了些许惆怅。

怎么办呢，人都要跑了，玉人是要留下他呢还是要留下他呢亦或是要留下他呢？月无缺一边想着一边开始翻起了黄历，终于找了个最适合表白的良辰吉日，简直说干就干！

“玉人已经向倦收天讨完债了，剑风云，欠你的酒，今晚还你。”

玉枢丹桂说得漫不经心，矜持中又透露出一丝这段时间以来少有的暖意，大有要借这场酒，将前事一笔勾销的意思。

剑风云自然是莫敢不从。

他甚至都有点怀疑，离别在即，月无缺突然变得好说话起来，这怕不是玉川仙境主人为他送行的践行酒哦。

入夜后的天下坪，花木璀错，云川烟岚飘摇。晚风徐来，月色沁凉如水，流淌照彻的银芒与风摇叶落的灿金桂叶交织辉映，相得益彰。玉川主人设宴，舒龙琴心的手艺自然无可挑剔，剑风云只是有点奇怪怎么向来热闹的仙境，今夜就只剩下他和月无缺两个人。

显然，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这都是玉枢丹桂精心准备的。

天幕下高悬的一轮明月皎洁流光，穿梭于繁花醒的雾岚如烟罗缭绕，一桌好菜，几坛美酒，对坐的两个人之间一点似是而非的暧昧。花前月下，良辰美景，与对的人，一切都是那么地刚刚好。

月无缺先是解释了舒龙琴心的去处，只提及人有事离开了，没明说的其实是他借故打发走的；又说了梦丹青尚要监察黄泉三千尺的异动就先回江山如画了，也没如实告知是因为自己的心思根本瞒不过这位笔墨生花的话本大手。剑风云自是不疑有他，干脆地放下仙羽宿一，心无旁骛地开始吃饭。

没错，就是吃饭。玉枢丹桂不禁郁闷了，这是该吃饭的时候吗？饭能有他好吃？——不是，饭能有他重要？难道这么曼妙的景致下，那么美妙的气氛里，风云就没别的想要对玉人说的话？

可望着对方纯良如同某种小动物的神色，一无所觉地、认真努力地扒拉着饭菜的模样，月无缺又想，算了，不怪他，孩子毕竟还小。

他只好随意开口，说，“今夜月色真美啊……”

剑风云被他的感慨搞得莫名其妙，却仍赏脸地抬头意思意思望向了皎皎明月光，点头应和道，“是挺圆的，像个饼。”随即开始跟月无缺聊起南域有一种叫冰皮月饼的点心，工序繁复，还得用冰镇着，做好就得马上吃完，不然到后来皮就要化了。价格昂贵不说，会做的点心师傅也不多，每每到中秋佳节可谓家家争抢，要不是他义父是南域仲裁，又有琴狐大人在，他怕都不是每一年能吃到。

聊起故乡，剑风云清浅的笑容，总有些暖洋洋的得意，眼眸中那点怀念向往，闪闪发亮。好看倒是挺好看的，但要是他聊的不是南域名产就好了。

有时候，月无缺真的想剖开眼前这人的大脑，看看他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不解风情”四个大字恐怕是铭刻进骨髓里了吧。他跟他聊风月，他和他讲月饼，莫不是真有什么大病！

气归气，可那双扑闪扑闪，纯粹澄明的眼睛含着春光明媚的笑意望向自己的时候，月无缺还是气不下去了。古人云，秀色可餐，诚不欺我。对着这样的剑风云，他感觉自己简直能吃得下三大碗！

风花雪月聊不下去了，总有旁的可聊。

玉枢丹桂指了指桌上的三壶佳酿，舒龙琴心酿的玉川酒、倦收天赠他的沧浪酒以及当年与兄长一同埋下的丹桂酒，再与剑风云谈及双秀往昔八卦，“倦收天向来只与原无乡共饮，当年玉人为中道真之主时，他可是半分薄面都不给。而且这两个人喝酒规矩还多，分事酒、昔酒与清酒。事酒事后饮，昔酒无事饮，清酒祭故人……眼下，正好有三种不同的酒，就交由你来分三酒了。”

“北芳秀不愿与兄长喝酒，我倒认为和银骠当家没有什么关系……”

“哼，但他当初带沧浪酒来坑玉人的这笔账，玉人早晚要同他清算。”月无缺意有所指地补上了一句，“可惜现在原无乡回来了，这两人沆瀣一气，玉人也实在没有什么办法。”

剑风云眨了眨眼，问道，“可是因为道真最强之阵，巧夺无极变？”

“是因为玉人势单力薄，常被双秀霸凌。”

言下之意，就是玉枢丹桂快被双秀秀瞎了，早晚有一天得拉个人秀回去，眼下左右只有剑风云已经没有旁人了，还不快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瓜子意会一下玉人未竟之言吗？

只见剑风云微微一笑，似乎被这个说法逗乐了，尽管他大抵觉得以月无缺的个性，向来只有他排挤人的余地，没有真正受到排挤的道理，但仍相当违心地说道，“无妨，下次兄长被‘霸凌’了，剑风云一定会赶来，再次与兄长联手。”

“你最好是真的会。”

“嗯。”

“喝酒吧。”

就看到剑风云先取玉川酒，说，“玉川之水流潺潺，古来饮者似神仙。玉川酒之名，我斗胆一猜，应当是源自于此吧。既然能逍遥快活似神仙，定然是事情已了，那作为事酒，在合适不过了。”话音刚落，他又指着丹桂酒，接着道，“月与人长好，玉枢丹桂寄托着剑谪仙对无缺的念想与盼望，此情可待成追忆，既是缅怀故人，丹桂酒当作清酒。”顿了顿，剑风云最后补充，“沧浪酒为北芳秀还情而赠，昔日道真情谊，今日生死不弃，无事当饮，自然该是这沧浪酒。不知道风云这样分，兄长可还满意？”

“听你的了。”月无缺原就没打算纠结三酒怎么喝，如此良夜，最是多情，再来一点微微醺然的酝酿，何愁有话说不开的。因此，仗酒行凶才是真正目的。“那现在，你想先喝哪一种？”

“眼下无事，先沧浪酒吧。”

月无缺差点想要直呼上道，先和昔酒，再喝事酒，都说事酒事后饮了，一会儿喝高了要不发生点什么还真的是浪费了！虽然大概率他猜测剑风云完全没有这种意思，但没关系，他有就行了。

丹桂浮玉，明月皎皎，天街星斗烂漫，烟波荡漾里如光河流淌，温柔而醉人的夜色，最似情人横波的一派脉脉。

月无缺单手支着脑袋，晃着手中的杯盏，他自觉有些上头了，双眼被酒气浸润过一般，看眼前什么都带着层薄薄的朦胧的湿气。剑风云这人喝酒倒是不上脸，唯有散焕着蜜如琉璃色的眼眸似比平日更明亮了些，重华流光，顾盼神飞。玉枢丹桂其实准备好了一箩筐的话，迫不及待地想要同眼前人倾诉，可惜，眼前人眼波清盈，一望到底的明澈澄净，又蓦地让他觉得说什么都仿佛辜负了。

毕竟他还那么小，尚未真正见识过世界的广袤无垠与人间的美事繁华，有太多的邂逅，有太多的相遇，未来，总会一一经历。玉川仙境就这么大，把人困住，那就太可惜了。

却在这时，他忽地听见，剑风云无端说道，“其实，我也觉得月亮很好看。”

月无缺愣了一下，没明白这人到底想说什么，便看见，剑风云笑了。少年人未褪去的青涩与沧桑磨砺后的成熟复杂地交织在丰神俊秀的眉目之间，声色光影都在淡淡月色里变得轻柔，又逐渐湮灭在暗香浮动如月夜昙华点点绽放的笑容里，仿佛在这一刹那占据了全部视线，叫人无论如何都挪不开目光。

剑风云声音很轻，一如平日里温和，从容不迫地说道，“无缺，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直白坦荡，却坚定得绝无转圜。他就这么轻易而举地将一颗炙热的心，毫无防备地奉到他的眼前，任凭采撷，不管是收下，亦或退还，剑风云给予了就半点没有留下半点可能收回的退路。

玉枢丹桂什么场面面见过——可这种场面他还真的没见过！连想都不敢想！月无缺整个人都怔住了，全然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等好事？关键这等好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发生在他眼前？这真的是玉人应得的吗？

看他没说话，剑风云也不气馁，也不沮丧，他又慢慢地抿了口酒，神色淡然自若得活像刚刚告白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好半天，玉川仙境的主人才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没有干出那种当场扇自己一巴掌感受一下这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这种蠢事，颤颤巍巍地开口，“风云，你刚刚说什么，玉人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剑风云脾气很好地如他所愿，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决，剑风云说得可谓掷地有声、义无反顾。月无缺到现在还能握得住酒杯他都有点佩服他自己了。

原来上天真的会掉馅饼，还是不会砸死人的那种。玉枢丹桂飘飘然地想着，本想矜持一下，沉吟片刻再作答复。可转念一想，心心念念的东西都唾手可得了，一朝得偿所愿还矜持个什么劲！当然是答应他啊！

“风云，这可是你说的。要永远和玉人在一起。”月无缺咬着重音，强调了“永远”二字，示意自己未来肯定不接受剑风云的反悔：毕竟，得到了，那就是我的了。

“所以，之后还请兄长，随我一同到靖玄岛吧。”

什么？原来坑在这里吗？不过转念一想，好歹是表白呢，这波不亏，这波简直赚翻了。此时此刻的月无缺，心情好得很，实在懒得计较对方这种浅显得一目了然的心思。

明月何皎皎，照我心上人。

但其实喜爱的心从来都和月色没什么关系。

只是忽然想起，应该告诉你，我喜欢你，如此而已。

FIN

[ 此帖被阿叁阿肆在2022-06-16 20:1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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