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26 【吞雪】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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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vez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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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11-27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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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6 【吞雪】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现pa，吞佛视角

因为想看吞哥吃瘪遂写了，结果这人没吃瘪光顾着耍流氓

吞佛童子在实验室里敲完最后一份报告，一看实验室墙上挂的老式钟表，时针缓缓挪向四。他最后想要再浏览一遍成果，明明是十度出头的深秋，他睁眼闭眼只觉眼眶都是滚烫的，鼻孔里呼出来的气像试管里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化学反应，火一样地烧，最后烧遍了全身。而当他发现视线再难停留在屏幕上而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时，他终于察觉出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好是哪里。

估计是这几天忙着泡实验室没睡好的缘故。

头痛起来喝过的咖啡自然不顶用，他脱了实验服重新把挂在一边的风衣披上，又在风衣口袋里找到了剩一格电的手机。社交软件上他的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六个小时之前他在宿舍群里发的“今晚不用留门”，银鍠黥武和赦生童子紧跟着发了表情包以示收到，唯独螣邪郎在下面大呼小叫：心机你夜不归宿干嘛去？又勾搭上哪棵无辜白菜了？

赦生童子：师兄的实验报告明天ddl

银鍠黥武：又？他什么时候谈过恋爱？

螣邪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快回宿舍本大爷给你八卦八卦！

……

吞佛童子的手指几番摁在退出群聊的按键旁，也好几次戳进螣邪郎的头像准备拉黑，但考虑到螣邪郎此人平日就那副德行，而且还是同宿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最后也只是把聊天记录删了。底裤被扒不可悲，他吞佛童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虽然被叫心机但也没在法律底线的边缘蹦跶，顶多只是没什么道德，可越是优秀的人越是是非临身，树欲静而风不止，非吾缺德，识时务为俊杰也，呃，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从实验室出去的时候吞佛童子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得头昏脑涨，他神情凝重，站在台阶上思考什么时候自己变了：想当年他一周七天统共只睡七个小时照样蹦跶着搞定了数学建模比赛，还有心思在赛后拽着队里几个去酒吧喝酒喝通宵，而现在他连夜赶一份实验报告也要死要活，这算什么？算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然而他甚至没想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又是好冷漠的一阵风吹过，他定在原地摸了摸鼻子，似乎在忍耐什么，最后忍不住抖了抖肩膀，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这喷嚏不打则已，一打就震得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八百个剑雪无名在他耳边问为什么，其恐怖程度令人发指。接踵而来的是浑身乏力，吞佛童子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生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同时兼具生理上和心理上的，不然没法解释他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海藻头——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他盯着实验室楼梯对面的槐树将近有一分钟，才想起来摸出手机，随手点开螣邪郎的对话框，开始打字：睡了没？还是给我留门吧。

消息刚发出去他就打了个激灵，像是有谁猛地拉扯他的灵魂，他荡秋千似的被推向天际又坠下来，却又不明所以，顺手熄了屏把手机丢回口袋里，打算往医务室跑一趟。

然后碰了一鼻子的灰。

学校没有急诊科，医务室能帮忙看的只有诸如感冒发烧等小症状，因而没有二十四小时值班，要是真紧急到要大半夜就诊还得是去医院。这很好，校医之所以在学校当医生而不是在医院当是有原因的，太简单的他动动手指就能解决，太复杂的他动动手指就能把患者解决，这很合理。

吞佛童子愈发感觉自己水逆起来是一发不可收拾，直觉告诉他现在可以离开了，但他的脑子里全是糨糊，也不指望此时此刻他能做出什么正确判断。久不生病的人就是这样，一旦着了道就比常人更加魔怔，也不能怪他。他在医务室门口的饮水机里打了杯热水，喝完之后咬着纸杯愣是盯着门牌看了许久。

风很冷，但是他的脑子很热。短短的时间里他不止一次想起来那个中文系的学弟，看着不太爱说话也不太爱搭理人的样子却是辩论队的主力成员，之前吞佛童子还没退队的时候就在练习赛上跟他对上过好几次，每回都被对面十万个为什么质问得哑口无言险些自闭……然后又想到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他说话的声音很清亮，语调很稳，听不出情绪，私底下吞佛童子跟他有些来往，学弟的眼睛里有一片星空下寂静的海，说话的时候就这样看着他，浪潮拍在沙滩上，露出来湿软的沙子——那是一双会让他感到忧伤的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没有联系？吞佛童子揉了揉太阳穴，不甚清明的意识境中断断续续浮现出一些画面，没头没尾的。也许是退出辩论队之后，也可能是他们不再搭档之后。他忙着实验室的事，恨不得直接住进去，根本顾不上干别的，也没心思去管谁闯进了他的生活谁又走着走着不见了行踪。他茫然又机械地等记忆重现，发觉过去的许多场景总有同一个背影，放映机里的胶卷咔咔地往前转，他旁观着似乎不属于他的生活，回想起来是那样的陌生。

适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吞佛童子拿出来扫一眼，剑雪无名无厘头的两个字从屏幕里弹出来：没有。

没有什么？这是第一个念头。乖学生怎么还没睡？这是第二个念头。他眼皮直跳，忙不迭划开手机看剑雪无名大半夜在搞什么鬼，点进聊天框一看，登时两眼一黑。

「 4:03

吞佛童子：睡了没？还是给我留门吧。」

「 4:22

剑雪无名：没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螣邪郎这三个字应该不长剑雪无名这样。

很快，剑雪无名又发过来一条消息：你没事吧？

简短，但翻译过来就是“你是不是有病”。鲜少吃瘪的吞佛童子不禁扼腕，想不到怎么辩解索性屏幕一关，只要他不回消息这件事就没发生过。想到此处他冷笑起来：逃避问题，长进很大。

奈何对面的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干脆地打了电话进来，吞佛童子皱着眉头看来电人信息，一时竟想不起来他们什么时候互留了电话号码。

“吞佛童子。”裹着电流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这确实是剑雪无名，但好像又不是他印象里的那个——之前剑雪无名是怎么称呼他来着？一、一……他的头又剧烈地痛起来，聚集起来的浪潮打在礁石上，记忆又如同浪花一般退下去。“你还好吗？”

“小朋友，”一个晚上没有说话，在开口之前吞佛童子没想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如斯，像皮鞋碾过水泥地上的沙砾，刺痛感在喉咙处蔓延，他尽可能放柔了声音掩饰得滴水不漏，“四点半了。”

仿佛要印证他的话似的，医务室的钟敲响了整点的报时，他听见开锁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像掉在雪地上的一枝梅，剑雪无名坚持又固执地无视了他的话把话重复了一遍：“你现在还好吗？”

应该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的交情远没有这么好，顶多在人来人往中遇上了点点头，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他后知后觉剑雪无名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

“不是很好。”

吞佛童子险些咬到舌头，没头没脑的话却先大脑一步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压在他岌岌可危的神经线上。电话那头诡异地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的簌簌声，他腾出一只手把纸杯丢进垃圾桶里，抬头望向医务室对面的宿舍楼，数到第五层的时候还没等到剑雪无名的回复，手机又震了一下。

这次是没电关机了。

明天周五，螣邪郎早八，吞佛童子慢悠悠踱步到宿舍楼下边的公共电话亭，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摁下螣邪郎的电话号码——他知道这家伙没有睡觉手机静音的习惯，楼梯间的灯却抢先亮了起来，伴随着一阵稍显急促的脚步声。

一秒，两秒，三秒，他透过斑驳的塑料面板望去，暗淡的光勾勒出一个模糊人影。

剑雪无名。

认清来人时吞佛童子莫名感觉心脏抽痛了一下，更具体来说像是被人捅了一刀，莫名其妙。剑雪无名小跑着向他过来，朦胧之中似乎有火在烧，把风也融化了。他乍然想起几年前新生开学典礼上剑雪无名在台上发言，那时候他就跟螣邪郎说过：这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所以是在哪里？

剑雪无名披了一件外套就从宿舍里跑出来，他的卡通睡衣在纯色外套的衬托下格外显眼。吞佛童子捏了捏眉心，实在是有些大开眼界，清了清嗓子问：“小朋友，我猜你一定不是晚上睡不着下来散心的。”

“我在复习。”剑雪无名回答得很快，“我是为你而来的。”

吞佛童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吞佛童子知道他向来不会说谎，此刻更没必要说谎。

“你说你不是很好，然后电话就挂了。你喝醉了吗？”

罪过真是罪过，一条不小心发错的消息竟然让三好学生大晚上从被窝里爬出来找人。吞佛童子这么想，但其实也没什么愧疚感。“好像有点感冒。”他这话说得严谨又克制，末了还有余力去瞄对面的神情。

剑雪无名不说话只点头，突然脑袋凑近来贴他的额头，动作是流畅又自然，自然得让吞佛童子以为自己是不是跟他谈过。猝不及防的凉意从额前传来，吞佛童子刚把“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会整蛊别人”这句话完整想了一遍，另一位当事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开了，像是在躲什么瘟神。

……没有这么夸张吧，我还没喊非礼呢。吞佛童子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抽动。

“有点发烧。”剑雪无名下了结论，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他，半晌才说，“蝴蝶君他们去酒吧了，他说以前辩论队的人都去了。”

“你还在复习？”

“我在复习。”

“那我们有缘，”吞佛童子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我从实验室出来，也没有酒喝。”

剑雪无名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开了口：“我不喝酒。”

“那下次我带你去喝酒好了，人总得有第一次对吧。”吞佛童子自然而然就把话接下去了。

“……上去吧，给你拿药。”

“上去？”

“给你留门了。”

“这里真冷清。”吞佛童子捧着剑雪无名刚打的热水呷了一口，就着这口水把药咽下去，末了，这位前学生会会长还不忘点评一句，“难道你们宿舍平时都没人住的吗？”

此时剑雪无名正翻箱倒柜找退热贴，听见问话也不曾停下手里的动作，颇认真地回答：“素还真和谈无欲到国外交换去了，蝴蝶君不经常住宿舍。”

“一个人住挺好。”

吞佛童子不禁想起在宿舍里连麦打游戏的螣邪郎，如果这家伙是哑巴的话也许他会更喜欢回宿舍赶ddl，起码不会弄得像今天一样。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好聊的了。他和剑雪无名本来就不是聊得来的，过去唯一的交集也只有辩论队训练，那时候训练得很晚，他们留下来收拾活动室，然后踩着路边的一地灯光回到宿舍楼下，剑雪无名上三楼，他上五楼，这段路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但他们总是沉默的，连道别也省下。

唯一一次开口是最后一场辩论赛前夕，剑雪无名叫住了继续上楼的吞佛童子，他好像说了什么，但无论如何吞佛童子也想不起来了。

——当初他退出学生会辩论队就是身体原因。

终于，剑雪无名翻出来所剩无几的退热贴，闷不做声地俯下身去给吞佛童子贴上。吞佛童子盯着他的睫毛看，注意力又不知何时被他额头上的胎记吸引。鬼使神差的，他跟剑雪无名对视了两秒，问道：“剑雪无名，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剑雪无名愣了一下，说：“我们是一个辩论队的。”

“在辩论队之前呢？”

“新生开学典礼上见过。”

“在那之前。”

“……”

剑雪无名倏地直起身来，面无表情地夺过吞佛童子手上的杯子，“我再去打水。”

“我跟你一起。”吞佛童子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却似乎是起得太猛了一下没站稳，又重新跌回椅子上。

“你没事吧？”剑雪无名的语气登时有些紧张。

吞佛童子现在看上去有几分虚弱，“有点头晕，现在没事了。”

剑雪无名又给吞佛童子量了体温，现在升到39度了，像开水烫龙虾，他不动声色地皱起眉，叮嘱道：“我去打水，好好休息，不要乱动。”

“嗯。”吞佛童子有气无力地回了个单音节，似乎是真的筋疲力竭了。

见状，剑雪无名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对了，剑雪。”

“嗯？”

眼前人的身形一顿，吞佛童子立即找准空隙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带进自己怀里。他突然想这么做，便这么做了。他嗅到剑雪无名发间淡淡的梅花香，好像有人在风雪中接住了落下的一朵梅花。

“再抱一会吧。”他喃喃道，也不知是否有人回答。

「吞佛先生印象里的first meet」

吞：这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螣：你现在又cos贾宝玉了？台上那位可不是林黛玉，不会葬花吟，一拳一个你还差不多。

吞：你好像很了解他。

螣：……这年头三好学生没点本事在身上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很难理解吗？

吞：我没有开玩笑。

螣：当你学弟真可怜。

「剑雪先生印象中的first meet」

……还是后续再说吧，如果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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