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1 【刀识/刀无形x识龙影】郁色（跨棚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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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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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樓主發表於: 2022-12-02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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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 【刀识/刀无形x识龙影】郁色（跨棚拉郎）

1

    刀无形几年前就单方面跟家里断了联系，独自在外生活。说是断了联系，但偶尔家里发生大事会回去一趟，弟弟也会时不时跟他联络。不过头上少了一个豪门大少爷的头衔，还是让他觉得自在许多。
    卡里每个月都会有钱汇入，二弟刀无我有时候也会给他转账，积累下来的存款就算是放在账户里不动也能升值。刀无形不用顾虑钱的问题，现在这份工作完全是为了偿还人情。他在一间酒吧工作，担任驻场乐队的主唱。跟显露出来的性格很不搭调，刀无形唱的是民谣。

    晚间八点整，识龙影赴一位女性朋友的约而来。
    他习惯性地提早半个小时到场，等到对方到来后，再说自己也不过刚到，从一场约会的开头就能展现出绅士风度。
    点了一杯蓝色夏威夷，他顺着歌声向台上看过去。
    青年在台上拨弄着吉他，锋利的眉目在暖黄色的灯光渲染下变得柔和。他坐在高脚椅上，架着常用的吉他，上身套着没什么图案的白t，随意地扎进修身牛仔裤里，在舞台上拉出又斜又长的影子。他的嗓音已经褪去青春期的青涩，通过话筒传递出的歌声，夹在韵律中，低沉得像耳语，合奏的队友几乎都变成了背景。
    手指扫出一段和弦，声腔控制着发出哼鸣，搭配着响指的和声，组合成有些沉闷的间奏。长长的哼鸣渐渐化在韵律里，将近沉落后又浮起细碎的念诵声。主唱刻意地压着调子，声音隐隐约约地出现，让听者轻易迷失在浅响中，如同海上航行者所经历的雾瘴，直到重新进入正歌部分，才像迷雾散尽，掠去迷蒙。
    识龙影支着下巴，手指无意识地随着节奏在桌面敲动。
    台上的乐队一首过后便停下来商量几句，接着又是另一首歌曲。识龙影不自觉跟着听了下去，直到酒杯里的冰块变了形状，撞到杯壁上发出嗒哒的声响，才让他转移了注意。
    他拿起手机，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而约会对象则在十几分钟前发了道歉信息，看来是临时有事无法赴约了。识龙影随意回复了几句，思索着是否要就此离开，可约会被放鸽子这种事情让他不甘心。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浏览者列表里的对象。多半是认识一段时间的女生，少许新勾搭上的却是关系还不到能够大晚上出来约会的地步。
    装着金黄酒液的古典杯放在桌上，发出的声音打断了识龙影苦恼的沉思。他顺着放在酒杯上的手看上去，居然是刚刚在台上唱歌的青年。
    “我们老板娘很喜欢你，想请你喝酒。”说完指了指角落的位置。
    识龙影顺势看了过去，那里坐了一位漂亮成熟的女人，对方也在注意这里，他下意识露出了微笑。
    “谢谢。”

    “我的莫吉托送过去了吗？”老板娘翘着腿坐在卡座里，她懒散地抽着烟，见他回来，随意地问道。
    刀无形刚要落座，闻言停住了。“什么莫吉托，你不是让我送威士忌吗？”
    “嗯？”老板娘坐直起来，发现装着莫吉托的酒杯还稳稳当当地放在桌子上，“威士忌不是你要喝吗？”
    “但是我还没喝。”刀无形没什么表情。
    “那是我刚刚指错了。你过去看看人有没有怎么样吧？”
    老板娘主动认错，让刀无形无话可说，他轻哼了一声又起身离开。
    给有好感的客人送酒是老板娘的揽客手段，让相貌出众的刀无形去送酒也是手段之一。刀无形知道她一般都会选择度数不高的鸡尾酒，今天那杯威士忌他其实已经发现不对了，但他并没有提醒她，或者说，他并不在意会发生什么。

    刀无形偏好烈酒，而且一向喜欢纯饮，5、60度的威士忌对他来说是刚刚好的，就是不知道其他人什么会怎么样。
    他又走了回去，看见刚刚喝了威士忌的男人摸索着桌沿，有些艰难地起身。
    “喂，你还行不行？”
    先前唱出温柔歌曲的人，却在台下毫无素质可言，识龙影低头，喃喃了一声没礼貌。
    “回答我。”刀无形叩了叩桌面，明显地不耐烦了。
    “我还行……”
    识龙影撑着桌子，一脸认真地回答他。但是刀无形看他桌子上另一杯的鸡尾酒也喝完了，感觉他多半是快要不行了。
    刀无形向角落招手，选择让老板娘一起跟他面对这个麻烦。
    识龙影只觉得一闪神，那个漂亮女人就风情万种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其实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迟钝了。
    两双眼睛看着他，识龙影选择先发制人，在两人开口前客气道：“麻烦让一下，我要出去了。”
    他说完，面前的两人却同时露出一致的怀疑表情。识龙影不知道自己绯红的脸和有点大舌头的状态，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那你走吧。”刀无形侧身，让出一条道来，老板娘看向他，满脸的不赞同。
    “谢谢。”识龙影颔首，扶着桌子移动，却在离开卡座之后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
    他没有感受到摔倒的疼痛，反而是鼻尖传来一股清晰冷冽的薄荷香。识龙影盯着地面的双眼有些失焦，感觉揽在腰间的手异常灼热。眼神缓慢移动，他微微仰头，青年正垂眸看着他，对方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眼睛是与自己一样的蓝色。
    “放开我……”后知后觉这样的距离过近了，识龙影抗拒地推了一下刀无形地肩膀。
    刀无形一言不发地放手退后，老板娘感觉气氛一时诡异起来，忍不住出声。
    “这位客人，你现在一个人不太方便，不如让我们主唱带你去休息一下吧？”
    在女士面前他还是能保持自己的修养，识龙影稍微整理衣服，道了声谢。
    而刀无形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一直在心里嘀咕，好细的腰。

    识龙影不是爱喝烈酒的人，一杯威士忌尚可，但他之前已经喝完了一杯蓝色夏威夷，两种不同的酒混合在一起，还是让他觉得头晕眼花。刀无形刷着手机走在前面，看似无知无觉，实际一直在注意着身后。
    酒吧驻场只是兼职，刀无形实际上还是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学生，有时候遇到第二天上午有课的情况，他会选择在休息室将就一晚。乐队其他人都是社会人，在外有自己租房，一般不会用到休息室，所以这间休息室默认是属于他的。
    走道的灯光昏暗，灯光偏橙红色，用来营造暧昧氛围。房间的灯啪嗒一下打开，识龙影不适地眨了两下眼睛，白炽灯的灯光打散了那似有若无的旖旎。
    休息室是个套间，外厅并不算大，只是物件不多显得空旷。
    刀无形扔给他一片压缩毛巾，指了指室内，“里面有卫生间。”
    识龙影点头，没有面对女士时那么客气。

    晚间十二点整，手机闹钟响起，识龙影猛然睁开眼将闹钟摁掉。
    他刚刚眯了一会，忘记自己定过闹钟了，原本预计十二点可以结束约会，但是今晚约会对象没了，约会也泡汤了。说不上失望，只是一如既往地有些空虚。
    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他已经很久没有纾解过了。自从半年前的事给识龙影留下心理阴影之后，他就患上了ED。他尝试过直接约炮，但是在床上丢过一次脸之后就打消了想法。
    这里隔音太好，听不到外面的嘈杂，他险些忘记自己还在酒吧里了。头还痛着，脑子里乱糟糟的，识龙影靠在沙发上思索要不要现在回家。
    “喂，你好点了没有？”
    青年的声音突然传来，识龙影眨了眨眼，一时没有说话。
    刀无形刚洗完澡，他用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没有听到回应，他抬脚走近沙发。
    “睡着了？”
    识龙影在刀无形走过来前就闭上了眼。酒已经醒了大半，几小时前发生的事情想忘也忘不掉，他心里莫名尴尬。
    青年渐渐靠近，薄荷味也变浓了，跟之前闻到的一样冷冽，有点提神。
    不知道对方在看什么，但是薄荷香一直萦绕在鼻尖。

    灯被打开，只围了一条浴巾的青年与沙发上的人离得极近。
    她们店的主唱跟第一次见的客人搞上了？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当然，刀无形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自己也不是他妈，若是一见钟情天雷勾地火也跟她没有关系。
    老板娘默默地关上灯，关上门，撂下一句你们继续，就悠悠地走了。不到一分钟，灯和门打开又关上，没人知道离去的女人脑补了什么。
    刀无形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扫兴，他拍了拍识龙影，坐到沙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别装睡了，你不累吗？”
    识龙影被他说得讪讪，一言不发地睁开眼坐直了。
    从茶几底下找出烟和打火机，噌地一下点上一支，零星火光在昏暗的室内有些惹眼。
    识龙影不知道为什么看出了几分性感，但一瞬间这个想法又被他撇去了，他是个笔直笔直的直男，同性对他没有吸引力。
    “你还不走？”
    刀无形吐出一口烟。他心里没有将第一次见的人留下来过夜的想法。
    既然对方已经这么说了，再不走就不合适了。识龙影暗自嫌弃对方太不客气，嘴上还是说：“替我跟老板娘说声谢谢，再见。”
    刀无形看着识龙影的背影，生出些许不满，自己先前还扶了对方一把，他却没向自己道谢。
    “哼，不见。”

从此扰扰攘攘，又不知梦醒何时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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