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8 〖半瀟〗《無夢樓的秘密》(半花容×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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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華宵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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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

樓主發表於: 2023-09-09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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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8 〖半瀟〗《無夢樓的秘密》(半花容×瀟瀟)

       又是一個好天氣，晴空萬里，衹有無夢樓颳風下雨兼打雷，烏雲密佈團團飛。
       天象詭異，定有壞事——其實不然，原來是風雲雨電四人又聚到一起，在無夢樓設宴看景。
        半花容把一切都準備得井井有條，備下佳餚的同時，也擺幾壺好酒，就待好兄弟們上門了。他邊皺眉聞著這酒味兒，邊想: 酒這種東西真是奇怪，餐桌上總能見到它，人也總愛喝；可酒辛辣苦澀，喝完還會頭腦昏昏，是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喝呢？他也會喝，儘管他覺得難喝，畢竟他想試試是不是自己喝多了就會好喝了。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覺得酒真是難喝。
        風雲雨電出門都伴著風雲雨電，好天氣也會颳風卷雲下雨閃紫電；半花容看外面一派風起雲湧，估摸著人也快到了。
       先到的是暴風君，可能是風吹的比較快。不過他是南風，他未婚妻傾天紅是北風，北風又比南風要來勢洶洶一點。不知有沒有什麼東風、西風？
       暴風君帶來了熱心腸，他不顧半花容的阻攔飛進廚房哐哐當當火速做了幾盤菜擺上桌，並十分開心地說半花容次次這樣辛苦，自己來幫幫忙。嗯嗯，這位要結婚的好男人最近在苦練廚藝，見到鍋碗瓢盆就要上去露一手，實不愧對他溫柔體貼的南風之名。
       再來是佾雲跟瀟瀟，他們兩個經常一起到，不知道是誰去找誰還是路上碰巧遇到，然後結伴而行，或許喜歡打歌的會有很多話聊。他們也帶來了熱心腸，一發現暴風君把那幾道菜端上就立馬衝進廚房看看鍋碗瓢盆各色調料是否還安穩: 無他，衹是暴風君真的經常不小心放太多調料，手腳也太不熟練，有一次甚至將好好一口鐵鍋給敲出大洞，火苗竄了三尺高。在那之後半花容再也不答應暴風君一同準備食材的請求，誰想這傢伙走的飛快，每次都在最後關頭衝入廚房。
       半花容看他們個個如此熱心，感動到用蕾絲小手絹擦擦眼下不存在的淚水；他聽說有個五人小團體叫鼎爐分峰，每次聚在一起就吃白水煮青菜，相較之下自己的兄弟們實在是太好了。
       人全到齊，終於不再颳風卷雲下雨打雷，無夢樓恢復了陽光閃閃有點曬人的好天氣。
       桌上擺太多菜，簡直像在吃席。半花容做的那幾道菜明顯比暴風君急匆匆整出來的一堆紅艷艷火辣辣的東西要色香味俱全得多，雖說他們四人口味不同，半花容也都盡量滿足。至於暴風君的紅艷艷……大概是拿好兄弟試毒，傾天紅偏愛紅彤彤的辛辣口味。
       暴風君跟佾雲兩人邊飲酒吃菜邊聊著天，瀟瀟衹埋頭吃喝一句話不說，半花容則是笑瞇瞇盯著他們看，偶爾也說上幾句。大家聚在一起，其實什麼話不說，也很開心和睦。風雲雨電四人當初結義是因他們志同道合，也是因為他們各有各的毛病，毛病撞到一起，說不上是好抑或不好。
       酒過三巡，暴風君和佾雲還是清醒得很，瀟瀟在灌了兩小杯酒後就迷迷糊糊快要睡去。他應該不大會喝酒，但每次都會喝一點；有時兩杯倒，有時三杯倒。於是，他也每次都會被好心的半花容留在無夢樓醒醒酒，完事再自己變成紫色光點飄回去。
       這次跟往常一樣，幫半花容收拾完後四人互相道別，分不清南北西東的瀟瀟被半花容帶進房裏安頓好，昏頭昏腦暈過去了。
       半花容很開心瀟瀟每次都醉倒在無夢樓，這樣瀟瀟就可以多留一會兒，多陪伴自己一段時間。他坐在床邊看瀟瀟睡著的模樣，蒼白的臉上有醉酒的紅，瀟瀟平常不會臉紅，害羞了也衹是別過臉不看人。半花容想，要是他能一直醉著，一直在無夢樓中就好了。
       瀟瀟的酒跟佾雲他們的不同，是半花容故意換的烈酒，喝下得躺上好一陣才可清醒；若被發現，真不曉得該怎樣解釋。
       約摸過了兩個時辰，白天變黑夜，瀟瀟從軟綿綿粉嫩嫩的床上悠悠轉醒，腦袋依然有些脹痛。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愛喝又辣又苦的酒，卻又問不出口；他喝呀喝呀，衹感覺這東西沒有一點好處，還讓他白天睡了晚上睡不著。但四人相聚總要飲酒，半花容總為他倒上滿滿一杯，不好推辭，他便牛飲灌進肚裏。結果就是，他次次都要無夢樓之主照顧。
       瀟瀟撐著上半身爬起來，想下床倒杯茶；可他腦子醒了身體還未醒，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還好扶著床頭櫃穩住了。他一隻手揉揉太陽穴，甩甩頭，竟撇到點瑩紫的光。
       這光亮跟顏色，他太熟悉了——這是他的紫色光點呀！但他還沒有變成光點，這東西是哪兒來的？
       是他看錯了嗎？
       瀟瀟閉上眼再睜開，紫光仍在那兒閃著，像螢火蟲似的。
       在別人家亂翻東西是不好，但原諒一下酒沒醒透的醉漢；瀟瀟找出發著幽光的木盒，啪地打開，裏面果不其然裝了滿滿一盒的紫色光點，見到主人就飄起來，把瀟瀟前幾天披風上破的一塊小洞給補上了。
      為什麼衣服總是莫名其妙缺個邊邊角角？為什麼披風總會破個小洞？為什麼髮帶總是突然斷開？
       現在，謎底揭曉了: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的紫色光點是可以被收集起來的。
       這時門外傳來半花容的聲音:
       “瀟瀟，你醒了？我給你做了醒酒湯—— ”
       半花容進門便見到瀟瀟蹲在地上拿著那個空蕩蕩的盒子，用很複雜的眼神往自己這兒看。
       半花容大驚失色:
       “啊，這個木盒……你都看到了？”
        瀟瀟不說話，他現在不需要醒酒湯了，他被這個盒子弄得十分清醒。他看看半花容紅艷艷的挑染跟紅艷艷的指甲，再看看這一身粉白粉白的衣服，最後再回到紅艷艷的挑染: 他注意到半花容的挑染其實是紫紅色的。
       “……你喜歡紫色？”
        瀟瀟堅信自己找到了好兄弟收集自己紫色光點的理由。
        我哪是喜歡紫色，我是喜歡你呀。
        半花容在心裏嘀咕，面上卻是鬆了一口氣，坦然道:
        “是。”
        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
        瀟瀟也鬆了口氣，然後問他怎麼把這些光點收集起來的。他說完就化成一堆飄飄忽忽的紫色光點，然後眼睜睜看著半花容頗為熟練地伸手一撈，掌中已然握了三顆圓滾滾的光點；再變回來時，瀟瀟發現自己頭髮披散，髮帶整個兒消失了。半花容鬆開手，光點飄回，頭髮又自己束好了。
       面無表情的瀟瀟其實心情沮喪，他的紫色光點居然跟螢火蟲跟小珠子沒什麼兩樣，都是可以被人收集起來的；這件事打擊太大，他需要好好緩和一下。
       瀟瀟走到桌前端起醒酒湯一飲而盡，轉頭跟半花容說如果想要可以直接告訴我，不用偷偷收集。
       半花容聽進去了，點點頭，恨不得把無夢樓整個挖穿再把自己埋裏邊。
       事情圓滿解決，瀟瀟變成紫色光點準備飄回去了。望著還未飄走的瀟瀟，半花容忽而鬼使神差又伸手一抓，待瀟瀟真正走遠，他才小心翼翼將光點們收回木盒，奔到秘密小房間，把木盒塞進一個黒漆漆的大木櫃裏。
       誰也想不到，半花容不止收集了一個盒子的紫色光點，他藏了整整一間屋子: 分門類別，排放整齊，每個櫃子都上了密碼鎖。今天不小心被瀟瀟發現，是因為他還沒把這小盒子收好，實屬意外，以後不會再犯。
       半花容一個個檢查觀視，這間屋子裏每種不同紫色的光點都是瀟瀟不同地方所化: 淺紫的是瀟瀟胸前那一堆複雜的荷葉狀白布跟白色髮帶，深紫的是瀟瀟的披風跟袖子……剛剛的木盒中赫然放著幾個淺紫的光點，幽幽漂浮在昏暗房內，還可以當蠟燭使。看來瀟瀟今天可能領口少一塊兒，也可能得再買一條髮帶。
       第一次發現瀟瀟的紫色光點可以收集，是在某次瀟瀟離開無夢樓時，半花容下意識伸手挽留，卻抓不住衣角，眼見他離去。半花容失落地收回手，竟看見掌心幾點瑩瑩紫光，暈頭轉向找不到回路。
       有時半花容會想，把這些紫色光點種到土裏，會不會長出一個瀟瀟？他想到自己都被逗笑了，眼淚都快溢出來。無夢樓被他用大火焚燒時，回不去的紫色光點們不知怎樣了？是也會被火焰焚盡，還是會永遠留在那兒？
       他無從得知，就像他也不知道回到雨風飄搖的瀟瀟發現自己的頭髮又散開時，直接決定這幾天都不綁髮帶了。

無端飲卻相思水，不信相思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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