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30 【龙默】甜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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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e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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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9)

樓主發表於: 2023-09-30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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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0 【龙默】甜月亮

#碧血玄黄千秋邀月36H
【9月30日 13:00】

“在写什么呢？”

禁世龙嚣从外面回来，见剑默言正伏在桌前写着什么，便随口问道。

“在记要中秋节要采购的月饼口味呀，哦对了龙嚣，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禁世龙嚣在剑默言对面坐下，果见面前纸张上工工整整记着些什么“圣虔者——流心奶黄、佛剑大师——五仁、传灯上师——蛋黄莲蓉、心岩殊台——豆沙”之类的字样。

“月饼吗……”禁世龙嚣撇过头去，竭力将脑海中翻涌上来的不美好的记忆再赶出去。他摇摇头，道：“我不想吃。”

“诶？”剑默言敏锐地觉出，禁世龙嚣情绪有点不对。但此时好像也不是个发问的好时机，所以他也就没有再问。

纸张的最后一行是剑默言自己的名字，后面跟着的口味是蛋黄肉松。他看向禁世龙嚣的侧脸，想了想又在旁边补了个松仁云腿。

节前剩下最后的几天总是过得格外快，一转眼便是中秋节了。这天下午剑默言拉着禁世龙嚣帮忙，说是今年的中秋晚宴由他来负责，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虽说是晚宴，可倒也不必准备太多。梵宇简朴，寺中僧人又是自小修行的，是以只需要准备些素菜，倒也没那么累人。

剑默言忙着煮饭，禁世龙嚣便帮他打打下手，顺便把买来的月饼、瓜子、糖果之类的摆好盘。

“嗯？怎么会多出来两块？”禁世龙嚣对着名单将月饼分好，最后还剩下一块咸的和一块甜的躺在他掌心里。

剑默言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到禁世龙嚣身边去。热腾腾的清炒菜心散发着蔬菜的清香，忙了一下午的二人被这香味往鼻子里一钻，也觉得有些饿了。

“这两块是……买给龙嚣的。因为我不知你的口味，本想着……”剑默言看看他，把“出身魔城”四个字咽了回去，换成句“觉得你会想吃咸的”。

“后来想想椰蓉的大概也不错，就也带回来一块。”

剑默言把那两块月饼从禁世龙嚣掌心拿出来，并排摆在桌案上。他自己握住禁世龙嚣的手，温热的掌心紧紧相贴，温柔而坚定的问道：“龙嚣这两日似乎都不太高兴，可以同我说说原因吗？”

他不是真不爱吃月饼的。禁世龙嚣心想，但转念又觉得自己的这一份心思好像已经被剑默言看出来了。

他只是没办法面对面前的糕点所代表的含义。

但剑默言攥住他的手实在很暖和，很体贴，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攥住了他。

于是他拉着剑默言在他身边坐下，目光投在地面上，要说起被尘封在脑海里积年的往事，声音总有些艰涩。

“从前在魔城的时候，哪怕是中秋节，也只有我和母后一起吃月饼。”

团团圆圆，这样简单的期盼从没有圆满过。

“但那一年……那是对隳魔众来说很糟糕的一年。皇隳被……去世了，鸿隳失踪。那时候我母后也故去快两年了。我本想着那年的中秋或许他就会来和我一起过，毕竟，我已经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他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禁世龙嚣五指微收，虚攥在掌心。

“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竟然还能够对他心存幻想。但所换来的，只不过是新一轮的羞辱罢了。”禁世龙嚣闭上眼睛，对往事的回忆让他的叙述不自觉地带上了些冰冷的恨意。

“我甚至还为他选过月饼。但刚走进花园，就看见琅笑衣坐在他怀里。大概是在喂他吃月饼吧，总之无非是旁若无人的嬉笑调情，就像他们一直以来会做的那样。”

“多么可笑。中秋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可我的亲人却在……却在……”

禁世龙嚣说不下去了。

剑默言挽着他手臂，帮他把垂下来的紫色长发拂到背后去。从前他做隳魔帝子的时候，惯戴玄铁面具遮住眼睛，看上去很是冷酷威严。如今他身在梵宇，便不戴面具了。这一头柔顺卷曲的紫发散下来，配上这双紫色的眼睛，细细看来的确是很像他父亲的。

多年的薄情积攒下来，其实令禁世龙嚣难以面对的，又何止月饼这一桩呢？

他轻轻偏过头去，在禁世龙嚣脸颊上吻了一下。

“中秋是阖家团圆的日子，现在我……还有梵宇的大家都可以是你的亲人。”

禁世龙嚣扭头望过来，剑默言微微低头，手指插入禁世龙嚣的指缝，与他十指交扣。

“月饼你不愿吃便不吃吧。但从今以后，总是会有人陪你过节的。”

“你吗？”禁世龙嚣问道。

“我。还有梵宇……”

“不要说他们，就只说你我的事。”禁世龙嚣的语气明显激动了些许，他紧接着问道：“默言，从今以后我们就是……”

回答他的是落在嘴唇上的一个吻。

“不是早就是了吗？”剑默言的声音低低地，像一声叹息。二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禁世龙嚣加速的心跳，正有力地撞击着他的胸膛。虽是他主动，但很快被反应过来的禁世龙嚣紧紧箍在怀里。少年的吻技巧不足，真诚有余，他有些急切地含吮着剑默言的唇，手掌也用力地扶着剑默言的后脑，尽管那人从未想过要逃脱。

唇齿紧紧纠缠在一起的甜蜜时刻，却突然有温热的泪滴滚下来，落在剑默言上唇。

禁世龙嚣用力眨眨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力捏了捏剑默言的手。

“那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

“好。龙嚣。那我们现在快把饭菜送过去吧，也别叫大家等急了。”剑默言低下头，按了按自己的嘴唇，双颊晕开浅色的红。

这是禁世龙嚣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这么热闹地过节。起先他还有些轻微的担心，但预料中的尴尬一件都没有发生。只是众人作息规律，是以为了回去早睡，这宴席也散的早些。回去的路上皎皎月色之下，他看着剑默言近在咫尺的脸，心中忽感只要这样就很满足了。

他伸出手，将剑默言的手抓在掌心，又迅速被剑默言回握住。

接下来剩下的时间就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了。

“龙嚣想先吃什么口味的？”

“我想吃你那块。然后你吃我这块。”

一块月饼，倒吃的像喝交杯酒。好在二人都不能算是严格的梵宇中人，真的喝杯酒也不算是什么罪过。把一整块月饼都吃下实在是太过甜腻，禁世龙嚣走到床边，从暗格里掏出了一早藏起来的酒。他掀开盖子，倒也省去了倒酒的步骤，就着酒坛与剑默言共饮。

“这是……隳魔风俗。”禁世龙嚣顿了顿，但终于不再回避属于他的那些过往记忆。“中秋节的时候当满饮桂花酒，但我不喜欢它，总觉得过分甜了。便换成了花雕，默言尝尝喜欢吗？”

剑默言接过禁世龙嚣手中的酒坛，依言饮了一大口。他望着禁世龙嚣殷切的眼，道：“喜欢。的确是……”

“好酒”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禁世龙嚣便压了上来。入口的芳醇还未散尽，此刻剑默言觉出喉口有些微泛上来的辣。禁世龙嚣伸舌，仔仔细细地舔去剑默言唇上残留的酒液。这个吻远比在厨房里要来的热切，剑默言抱着酒坛，又被禁世龙嚣嫌那东西碍事，抓起来干脆利落地把剩下的酒全数饮尽。

禁世龙嚣喝得急，清亮的酒液沿着他下巴滴落在胸前，僧袍被美酒浸湿。随着“咣当”一声响，禁世龙嚣丢开酒坛，二人重新相拥在一起。

蔽体的衣物也如这酒坛一样，被二人丢弃在床下。二人身躯急切地交缠在一起，剑默言抬起手臂举过头顶，像是要去够什么东西。

“诶？”禁世龙嚣循着剑默言够的方向，在枕头后面的缝隙里摸出来一小盒软膏。

旋开盖子，有一股青草的芳香，大概是夏季防蚊虫叮咬用剩的，不过足够滑腻，应也凑合能用。

云收雨歇，禁世龙嚣把剑默言抱在怀里。剑默言散乱着头发倚在他胸前，早耐不住困倦闭上了眼睛。禁世龙嚣倚着床榻，一时之间倒也没有立即下床去寻水清洗。倒不是他懒怠，只是……

他抬起头，从小小的窗子望出去，依稀见得一轮明月的影。环顾四周，梵宇的僧房自是比魔城的要简陋多了，但怀中抱着剑默言，他便别无所求了。

终于尝得团圆滋味，禁世龙嚣低下头，在剑默言额上落下了一个轻盈的吻。

[ 此帖被fire217在2024-08-05 14:2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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