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03 【龙剑】于无声处（首楼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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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0)

樓主發表於: 2024-01-03 23:0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03 【龙剑】于无声处（首楼完结）

合志文补档，是pwp，时间轴在末世录第13集龙剑打完架鎏法天宫闇浮提洞崩了大家忙着跑路那段。
lof被吞得渣都不剩w站又登不上真的会谢orz

       天罡梵语骤解，一时金光大盛，却非佛者祥和之兆。

       乱石崩裂，大地震动，剑子仍旧留在最后，看着周围人安全离开早已成为他不言自明的习惯。他一掌将小活佛推出洞外，飞沙之中一道紫色的影子去了又来。

       是疏楼龙宿。

       三天之前重伤傲笑红尘、一天之前与自己反目成仇、刚刚又在交战时流露出关怀的疏楼龙宿。

       “汝为何不走？”

       “你又为何回来？”

       儒者与道者狠狠相视，昔日牙尖口利的顶峰人物，此时竟在同一个问题之下陷入沉默，又很快从相视中解脱出来。他们不约而同地举剑，古尘与辟商同时幻化出纷纷剑影，纠缠直向金光之源袭去。

       洞外的人不会想到，前一刻打得风生水起的两个人，这时竟在鎏法天宫里双剑合璧。

       金光霎时反噬，龙宿挥剑抵挡，下意识地看向剑子。道者口吐朱红，仍靠一身罡劲内力顶着，毫不屈服的样子。邪兵卫释放出凛冽刀气，几欲割伤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

       儒者与道者都没有退缩，剑子想要什么，龙宿心知肚明。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失去一个常伴自身的朋友，那滋味并不好受。他们不过是在对方底线的边缘试探，时间久了，不知不觉便难以抽身。

       佛像金身难抵先天功力，引来的是第二次爆炸。剑子在气浪之中拉住龙宿，龙宿扬起脸，道者飘飞的白衣像鸟的羽翼，柔和掉刺目的光芒。指尖遇到指尖，他毫不犹豫地反握回去，剑子掌心幻出道印，八卦轮高速逆转，将他们送入三十六个梵文包围的中心。

       那是一条扭曲的隧道，通过之后的感觉像跌入万丈深渊。黑暗中的静谧令人惶恐，五感仿佛被无端剥夺，龙宿许久才适应了这个状态。

       他站起来的地方像是一片沼泽，刚刚施力过大，彼此关节应被攥出一片淤青。他听到身边的道者咳嗽，听觉和味觉随着空间里四散的血腥之气一并恢复，不禁又气又恼。

       “堂堂道教顶峰，竟会相信这种歪门邪道？”

       “困龙在渊，算得上歪门邪道么？”

       龙宿看不见他影子，只能循声摸到剑子一角衣袖。剑子的声音听来虚弱，状态倒还是好的。他自怀中取出符咒，一捻便生起明火，却又想起这引火符也是剑子所赠，便气不打一处来，又想去灭了它。

       符咒跳动一瞬，龙宿终于垂下手，一言不发。剑子眨了眨眼睛，两人刚刚被隧道拉开的距离此时又近起来。

       火光渐至明亮，龙宿发觉他们位于一片黑暗的中心，是唯一光明的所在。黑暗不知所往，不知所踪，可能很快会被踏空，也可能就此无声消弭。

       嗜血者明明没有温度，只是被火光添附了一丝温暖，可剑子的指尖比他的还要冷一点。

       “这是哪里？”

       龙宿收剑入鞘，辟商化光，又变回绢扇模样插回扇袋。他不再以扇覆面，在这静寂的未知空间里，掩饰和隐藏都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是空，是无，是佛法能力所及的终点，是不存在世上的时间和空间。”

       剑子安安静静给他解释，一句一顿，就像之前无数次辩论那样充满耐性。

       “虚空过往，原来鎏法天宫当真有虚空过往。”龙宿笑起来，声音有点冷，剑子分不清他是真的赞叹还是夹带一点尖锐的讽刺。他的眼睛里映着两团火，火有很多种，有的温暖如烛，有的灼热燎原。

       剑子借着龙宿的扶持站直了些：“儒门对此有何见解？”

       将他们送入此处的道印早已消失，一切都未知，他不敢怠慢。

       道者的呼吸浅而急，龙宿捞着他一侧臂膀，一字一句道：“虚空过往中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这里的吾与汝既可以说是亘古长存，也可以说是与世长辞，汝当真下得一手好棋。”

       他说到后来，儒音渐渐高亢，不经意就染了怒意。剑子在他看不到的阴影里抿紧了唇，他们得到的消息不平衡，龙宿似乎误会了什么。解释迫在眉睫，可是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解释——或者说不需要解释。

       “龙宿，我们知道的都不是全部。”剑子只好说，“吾以为，‘虚空’是多出来的不会被世人知晓的时间空间，我想——要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那样诚恳，龙宿几乎要信了。

       “只是如此吗？”龙宿习惯性地怀疑，试图从对方平静双眸中读出些许异样，“汝以为，说不出口之事，就当真不存在吗？”

       龙宿一扬手，他的外套顺着肩膀滑进黑暗。袖口上刚刚被气阵划破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如果火符燃烧得再安静一点，也许剑子都能感受到他衣物之下肌体自愈的声音。

       这条华丽丽的宅龙啊，一不留神就掷下了一场豪赌。

       剑子预料之中的事情再次得到印证，龙宿果然选择去反噬嗜血者。屡次坐实这一点之后剑子有些失落，倒不是因为龙宿的选择，而是他们都没有考虑过的变数真正出现，谁也无法保证这道新的鸿沟会改变什么。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茶理王把这办法告诉你。”

       “为时已晚，多说无益。汝以为汝不说，吾便不知道了么？”

       新的嗜血者扳过他的身体，剑子打量着他，同样是一起受了伤冲进来，自己看起来就狼狈得多了。他喉咙里现在还有一点腥咸的血气，本来不以为意，在龙宿面前却很有可能成为危险的信号。

       “剑子，汝这欲盖弥彰的老毛病还是没改。”

       “刚刚分开不到三日，汝希望我改到那里去？”

       剑子话语中有自暴自弃的味道，雪色眼睫垂下来，火光里只照见一片阴影。他将视线投向远处更幽暗的角落，就是没有看着龙宿。

       一种毫无来由的怒意渐渐侵袭上来，这是龙宿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源于道者每一次呼吸传出的微弱血气，源于他身上每一道被邪佛之力割裂未愈的伤口。血是嗜血者甘美的泉源，新身体的某些本能龙宿尚不熟悉，亦无法完全抗拒。

       心念既动，空间亦动；火光跳动一下，忽然熄灭，龙宿左脚所踏之处的坚实地面无声无息陷落下去，剑子拂尘一卷，将好友拉回自己身边。视线相对，旋即向边缘试探，很快发现隧道变作悬崖绝壁，二人被困在方寸之间，再远都是沉沉黑暗。

       “剑子，此番变化，汝如何看？”龙宿侧过头，嗜血者的夜视能力要强一些，可他此时也只能找到剑子闪亮的眼睛。

       “若早知晓，我绝不会来。”

       “险中求胜，这不像是汝的风格。”

       “重返绝地，也不是儒门龙首轻易会做的事。”

       “但——汝还是来了，吾也还是来了。”感觉到道者掌心越发冰冷，龙宿注视他的脸，二人额头相抵，“儒门传言，虚空过往，是为求证。疑惑既解，生门自生。”

       剑子低头不语，龙宿便继续问下去：“剑子仙迹，汝想证明什么？”

       对面传来一声无奈的轻笑：“龙宿，你又想证明什么？”

       他这话问得云淡风轻，龙宿从来没有离他这样近。

       龙宿慢慢松开他手腕，剑子本靠着山崖石壁，龙宿摸到他背后，冷笑一声猛然下掌，怀中的好友闷哼一声，口中鲜血喷涌而出，自己胸口一片温热。

       “吾以为，吾与汝之间，无需隐忍到此种地步。”龙宿叹了口气，一股真气从掌心缓缓渡入道者身体，“凡人肉体本难承受这种力量，汝既非嗜血者，又不是皮糙肉厚的佛剑分说，弄成这样难道很值得么？”

       “是否值得，非是剑子自己便能确定。”道者按下儒生不甚安分的手指，“龙宿汝呢？汝想要的答案，难道只能容下一人么？”

       “明知故问，剑子好友，在这个问题上，汝远没有看起来那般自信。”

       “两败俱伤不适合你，疏楼龙宿。”

       “汝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承认呢？”

       “哼。”

       “这是证据，这也是证据，到处都是证据。汝——还嫌不够多吗？”

       龙宿按住他的伤口，修长手指毫不留情地顺着利刃划开的裂口将道袍撕扯下来。血凝结成发暗的褐色，他凝气在手，一处一处清理，没忘在某些关键部位故意下手重些，引得道者纠缠的眉越发纠缠起来。指尖之下的身体带着令人留恋的人类温度，急促的呼吸，心跳有力的节奏，幽暗空间，血的刺激，无一不是叫嚣着让他理智崩塌的因素。

       他们肌肤相贴，剑子身上还是热的，道者看似单薄，一腔热血却远非他能比拟。前方是悬崖，后方是峭壁，他们成为未知世界里唯一的已知。

       “好友，汝不要继续了吗？”

       感觉到龙宿动作停滞，剑子侧过头，没有受伤的右手轻轻抚上龙宿的前襟。

       龙宿不再动了。剑子肩头有一处伤口，现在他不想这么快治愈它，而是想用别的方式处理：以舌尖舔舐，以尖牙吸吮，甚至以指甲撕裂；这景象突然出现在脑海中，或许是彼此心中最深刻却也最真实的欲望。

       “剑子，”龙宿恍然从幻相中惊醒，警觉地问他，“汝想做什么？”

       “刚刚在洞外，邪之子突然入阵，你我本该以命相搏，汝却让我不要分心。”剑子喃喃道，“那时候我也很想摸看看，汝这颗心是不是已经停了，才说出那样话来。”

       龙宿轻笑一声，索性摊开双手，任他肆意取证。剑子的手探入珍珠衫内，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令人彻骨生寒。

       嗜血者原本无心，只有更加分明的爱憎。

       剑子自他胸前抽手，却被抓住了手腕。龙宿靠近他耳畔，声声低语如咒：“剑子啊剑子，汝这便大错特错了——心脏是否停摆，当与心动无关。”

       此话不啻惊雷，响彻无声且无人的四野。剑子手腕一振，龙宿的宽大外袍随之委地。先天人的情感竟能藏得那么深，每次想说出口都要小心翼翼，怕落地成风，怕带来伤害，千回百转在茶杯或棋局里，终于还是收回去。只有在现今这般可以放肆的时空里，他们方才能够除去所有先天高人、三教领袖、正道栋梁一类的外界标签，才发现最真实的自己。
这么多年过去，心里不是没有，就差一点势头，像两片薄薄的云，你飘过来，我飘过去，总也下不成雨。

       剑子俯下身子，侧脸贴上龙宿胸膛：“说得轻松，汝既无心，何来心动？”

       “哎呀，吾之心在何处，汝还不知么？”鬓角扫过之处有些发痒，宛如主动暗示。龙宿手臂环紧，拥住怀中道者，“明知故犯，汝——罪无可恕。”

       “此时说笑，未免使人分心。”剑子挣动一下，放弃起身，伸手自黑暗中摸索到龙宿双唇，“尤其此处无光，你学谁不好，偏要学傲笑红尘？”

       “直面过去有何不对？更何况，苦中作乐，也是汝的一大特色。”

       龙宿张口衔住剑子的手指，无名指上一点残血被他细细舔去，剑子只觉有酥麻感自指间传来，是在可以接受范围之内的异样。二人发丝不分彼此地纠缠在一处，龙宿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开口问道：“既然虚空过往是不存在的时间、不存在的地点，那么如果出去，汝这身伤——”

       “自然也不存在。”

       龙宿拊掌而笑：“好一个满腹黑水的剑子仙迹，汝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

       “麦这样讲，我也是做了许久心理建设，才来挑战汝这嗜血者的底线，谁知道……会这样麻烦。”

       “哈，汝的慷慨体贴，龙宿也会记在心间。”龙宿挑开剑子的袢带，更多伤口暴露在空气里，“吾——定不会伤了汝。”

       剑子模糊地应了一声。龙宿埋首在他颈间，去寻右肩新鲜的伤口。在光线与声音都被吞噬的环境里，嗜血者的敏感使这些带伤的位置成为探索的最好指引。他轻轻吮吸那里，小尖牙克制地抵住皮肤，剑子未觉刺痛，只是有些发痒。

       血气显然是一种极大的鼓励，等他们开始一个漫长的吻时，剑子便开始充满好奇地用舌尖感受嗜血者尖牙的形状了。很快地，失血的寒意都被吻带走，龙宿明明没有温度，却好似放了把火，从里到外都重新暖起来。剑子闭上眼，吻逐渐加深，再如何清修寡欲，阴阳乾坤之道总是知晓的，只鲜少肖想会用在好友身上。此时得以实践，触感被无限放大，便迫不及待地顺应着龙宿的节奏走了。

       龙宿也不急，他像要用唇舌把对方身体都细细描摹一遍似的，从道者的双唇到双眼、喉结到小腹，有伤没伤的地方都滚过了，每开拓一片疆土都略停一停；越往私密处去，就越能收获到剑子不再矜持的呻吟和喘息。

       剑子被他折腾出一身薄汗，这刺激前所未有，即使碰到伤处，痛感也不十分强烈，而是从细枝末节激发成细小的欢愉电流，汇至心间一处，无从抵抗，只愿沉迷。原来欲望可以换作如此极乐，只是前奏，就已心旌荡漾难以招架，更遑论还要再往深处堕去。

       “龙宿啊……”

       他连声音都哑下来，原本是极小声的呼唤，龙宿揽着他的腰，笃定地回应：“吾在——不论答案为何，吾会一直在。”

       安全感在反复确认和回应之后逐渐膨胀，剑子听得身下窸窸窣窣声响，原是龙宿将地上的珍珠衫翻了个面，内里朝外，他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双腿便顺势跪坐在一片柔软之上。龙宿扶住他，手指分明已在穴口边缘逡巡，仍然担忧似的问他：

       “剑子，汝可知踏出这步之后，会产生什么后果么？”

       “吾……吾心依然。”

       剑子声音发颤，比平日里口舌争锋柔软坚韧，尽管无暇给予更多回答。道者腰身精瘦，隔着一层未褪尽的内衫，揽在手里仍有富余空间。龙宿跪在他身后，这具卸下防备对他打开的躯体仍然深藏许多秘密、许多惊喜。握住要害那刻，剑子本能地对他抗拒，原来吸入一点指尖的小穴突然夹紧，龙宿耐心安抚许久，才让他重新放松下来。

       整个过程缓慢而艰巨，开始得既突兀又理所当然，彼此都没什么准备，因此愈发马虎不得。待前液渗出，和着新血做了润滑，让交合的过程多了几分野性气息。痛感一直存在，刺激后来居上，被侵入的不适紧跟着奇妙快感交替袭来，似浪潮翻涌，彼此融合，一时竟不知哪种更值得期待。

       龙宿仍然谨慎，不曾贸然进入，而是试探着开始，进进出出间让剑子先习惯。这样两个人都累，却也都越来越兴奋。幽暗既是最大的弊端，也是最大的好处：视线不佳让其他感官更加敏锐；他们看不见自己在对方身上留下的凌乱痕迹，当然也不知晓自己的，羞耻感因此降低，并可以想象对方充满诱惑的样子。小剑子在龙宿手中快乐地跳动，即使还不适应，也在渐入佳境。
待度过了最初的磨合期，剑子习惯了这种吞吐，龙宿按住他腰身，终于可以长驱直入。嗜血者那处也是凉的，剑子制止了他动作，龙宿有些迷茫，只好向后仰躺，让剑子跟着他缓缓坐下。重力作用使然，龙茎终于全数没入另一个身体，顶端不偏不倚碾过最敏感的位置，引得对方一阵颤栗。

       终究是长期修道习武，仅一式一处不得满足，总要反复换些动作，探索更多姿势才好。在这本不存在、无人知晓的地界里，时间界限变得分外模糊，只知纵欲贪欢，不知今夕何夕。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欲望渐渐浸染了友情的呢？

       或许某个疏懒午后，那尾龙窝在软塌上打盹，紫藤花下彩蝶翩跹，几乎要落下来吻他纤长的眼睛；或许某个料峭初春，豁然之境雪化冰消，小桥流水下红梅凋零，道者煮雪扫花，端出一碗梅花粥赠与好友；又或许在更遥远的曾经，第一次出生入死，第一次十指相扣，第一次檐下听雨，第一次煮酒抚琴……

       千百寒暑的感情哪是能断便断，如他二人这般早已谁也离不了谁，所以当初决裂那剑，才刺得分外痛吧。

       剑子在无边无际的快感中闭上眼睛。

       普天之下，再没谁能如此轻易地伤到他。伤不在身，刀剑不过为肌肤纹理留百十来日的刻痕。更多更深的伤藏在看不见的内里，教人坠到最深最绝望的谷底，再向上怎么看都是高处。

       他剧烈喘息，胸膛起伏，伸手去找龙宿伤处。古尘留下的痕迹已经自愈，他摸不到龙宿的，却被龙宿识破心思，过来寻他的。辟商剑薄而锋利，是纤细的一痕，不仔细探索很难找到，但龙宿还是找到了：它离心脏那样近，不深不浅横亘胸前，位置再偏几分，他翘起的手指可以探到剑子因兴奋而挺立的乳尖。

       “这里，还痛么？”

       “不如你现在这般来得痛。”

       “喔，可是若吾此时收手，恐怕汝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汝对自己还真自信，难道这也是那句——”

       “龙宿学艺，何事不精。”

       二人异口同声说出这话，做了下一次探索的前奏。先前几经确认，早已知晓道者体内何处敏感，此时便找准一处卯足了劲狠狠撞击，幅度渐大渐躁渐急，每一次抽插都更快些，温热内壁紧紧吸住分身，而龙宿又分外灵活，让剑子来不及反应就已进入下一轮动作。道者放纵地将快感喊出，拉长时带着颤抖的尾音，破碎时又是零落的满足。嗜血者的尖牙也随着快意浮现，抵着剑子脊柱，随着两人动作细细摩擦，却不曾真正刺入面前的皮肤。

       意乱情迷之下，他们都放弃了一些东西；可是那又如何，他们有最好的佐证。龙宿不用问，端看剑子反应，怀中人的颤抖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原本用衣带绕过剑子的伤处，原以为不碰就不会更痛，此时随着汗水浸过，那些细碎的痛痒反而成了更大的刺激，越发使他欲罢不能。

       这状态又不知过了多久，热度渐渐褪去，他们好像又重新认识了对方一次：一成不变的过往之中增添一种新的可能，代入这种可能回到过去，许多不可思议的默契就有了顺理成章的解释。

       之前总是看太远，就会忽视了身边。仿佛看不见，羞耻就不存在了。然而承认自己、承认爱意本身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所以那些夸张的话语并非掩饰，龙宿才是看得更清楚的那个；他有时不想，反而更接近逃避。即使是大名鼎鼎的道教先天，在情之一事上，仍有许多事有待学习。

       剑子被龙宿从后面整个抱住，嗜血者的怀抱终于有了些暖意。他们倒卧在柔软的布料中间，龙宿的手臂轻轻环住剑子颈间，玩味地收紧，儒音愈发慵懒：

       “剑子，如果吾这时杀了汝，该当如何？”

       “那就只好劳烦佛剑好友将吾二人衣冠葬在一处。”

       “为何？”

       “我好意带你进虚空过往，你却不仅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还对好友心怀杀意，当真是坏朋友——坏得不能再坏的朋友了。”剑子后脑蹭过龙宿的鼻尖，“果然纵欲使人丧智，汝若只一人，该如何出去？”

       龙宿不禁笑出声来：“咳，那龙宿可要烦请好友解释，谁是河谁是桥？谁是磨谁是驴？”

       “像你这样较真，就是无趣的刁钻了。”

       “吾不较真，吾确实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汝回答。”

       “但说无妨。”

       “如果虚空过往是不存在的时间和空间，那么虚空过往之内发生的一切算什么？”

       龙宿的话不像在问，更像一种喃喃自语。

       剑子心里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他翻过身认真与龙宿对视，背后幽暗的空间渐渐亮起来，龙宿占据了所有视野。这意味着虚空过往即将离散，他们彼此压制，彼此融合，彼此臣服的经历也将不复存在。

       “伤口会愈合，血流会消失。”剑子执起龙宿的手，“但是感受会保留下来记入本能，记忆和记忆中的场景会一直鲜明。”他将龙宿指尖带入自己胸前，贴合在心脏的位置——于道者而言，这是非常大胆的举动了。

       龙宿捧住他的脸，缓缓道：“闭眼。”

       剑子便当真闭上双眼，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眉眼之间。周遭光感迅速变化，道印逆行，梵文清唱，将他们重新送回崩塌之前的洞穴之中。

       闇浮提洞弥漫着滚滚烟尘，龙宿松开剑子，他确认那些伤口真的都不存在了；洞顶一块巨石轰然落下，他们隔着它遥遥相望，终于分别化光，奔向不同的方向。

       离开这里，他们仍然是中原先天；江湖道义仍然要抗在肩上，苦境各处仍然需要他们四处奔波。可是那又如何，潜龙匿行方得保全，贪欢用偷才更惊艳。有了归宿之后每一步都会更加坚定，再会和永不相见，也都会指向同一个地点。

       【FIN】

淡定地吃粮，没溜地做饭，健全地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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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emis

夜空不滅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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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4-01-06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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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響起一首歌:我偷了一夜和你愛一場，滿滿的罪意卻願為你犯。你我究竟要怎樣? 喔喔喔~都會指向同一個地點>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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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朝采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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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4-01-06 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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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欢这篇龙剑！洞塌了忙着跑路还能塞进这么一段，妙哉妙哉( ͡° ͜ʖ ͡°)

我入坑龙剑也是从他们决裂（？）打架入坑的，后来他们和好变成老夫老妻模式反而不太嗑了，大概本质上还是热衷于相爱相杀……？最嗑的也是从九皇座到剑踪这段时期的龙剑。看到有这段时期的龙剑文呜呜呜呜太高兴了！这种试探拉扯，话中暗藏玄机却又相互包容的感觉太赞了！

世事皆幻象存在即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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