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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金光論壇 九脈峰 02.24 【默杏】山中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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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eyin_lu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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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24-02-24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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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24 【默杏】山中野鬼

0
emB<{kOkw  
杏花大夫遇见了山中野鬼。 Hi*|f!,H?  
%s^1de  
说是野鬼,更像一具腐烂的活尸,血肉模糊,五官不可辨认,小臂和手掌肌肉已全部脱落,留下发黄的骨殖。 CF@*ki3X  
L4bYVTm|  
杏花不怕这些,他坚信野鬼只是患了疾病,悄悄将野鬼带回家中小心看护。 C ,|9VH  
野鬼不断说你治不好我的,放我走吧,杏花偏不信。 w~Nat7nD  
!nlr!+(fV  
他把野鬼当朋友,白天行医、上山采药,晚上跟野鬼述说一天见闻,野鬼偶尔应答,日子得过且过,只是野鬼的“怪病”仍不见好,杏花为此煞费苦心。 4^ U%` 1  
 yK$aVK"  
某日傍晚,杏花并未归来,野鬼披上葛衣,顶着帷帽,沿山道迤逦而行,终于在一处找到摔断了腿的大夫。 rS8\Vf]F  
-=5~-72~  
你想死吗,你想死我不会拦你。野鬼说。 jicH94#(]  
杏花不答话。 E'5KJn;_7  
他是被砍柴人推落的,砍柴人的老母三年前害了风寒,在他这开药,三年后老母死于痨病,砍柴人当杏花是庸医,在他采药途径的栈道上等他。 Q]3]Z/i  
J@}PySq  
野鬼趁着夜色将大夫半背半拖,带回家中,经此一遭,身躯腐烂得更严重,腿骨也露了出来。 A|YgA66M  
b;#_?2c  
杏花动弹不了,人又是光棍一条,家里没旁的什么,家务竟落到野鬼头上。 5SmJ'zFO  
野鬼叹息一声,取宣纸为自己画上人皮,化名为默苍离,飘然远去。 '>n&3`r5  
H)EL0 Kv/  
日落,默苍离回到医馆中,带回来的不光有药材,还有鸡蛋、米面,杏花问你怎么弄来的?默苍离瞥他一眼:我是野鬼,这是我变出来的,你信么? _`p^B%[  
是乡里人听说他上山采药摔断腿,说什么也要送来的。 R.F l5B  
你是个好大夫。默苍离说。 5h0Hk<N  
dUl"w`3  
伤筋动骨一百天,等杏花能下地行走,已经入正月了,各家忙忙碌碌的,医馆反而冷清,杏花说过两天带你去庙会呗,默苍离翻了个身说不去。 g j]8/~lr  
j+{cc: h"X  
结果还是拗不过杏花。正月十五,有不少小孩举着鱼灯笼疯跑,杏花生怕火星子燎坏了野鬼的画皮,牵着默苍离走人烟少的河堤,满街车如流水,这么过一辈子也不错,杏花忽然心想。 #g0N/  
c 3o3i  
回家路上偶然走过一处废墟,是间矮小的、被烧毁的山神庙。 ('$*QC.M  
FQ`1c[M@  
杏花上前看,庙中神像头颅已被打碎,衣袂尽是被劈凿的痕迹。他将新买的几颗点心打开油纸包,放到供桌前,合掌沉思片刻。 9!Jt}n?!g  
svb7-.!  
默苍离在一旁站着,杏花声音就贴在他耳边,像从前尚坐在神龛中,聆听乡民的心愿一般。  N&kUTSd  
TW70z]B  
他说的是山神山神,请你保佑苍离,能治好他的病。 v?}0h5  
Cc,V ]  
原来木头焚烧的味道,不光来自神庙,还有一部分来自默苍离身上的伤口,在画皮之下。 -3azA7tzz  
VmN7a6a  
默苍离对他讲了一段旧事。 kv,!"<  
`wU['{=  
曾经这里爆发灾难,乡民向山神祈祷,山神以少部分人的死,换取了余下全部人的生,但那少部分人,便没有亲眷、没有友人了吗?并不,于是他们纠结在一起,捣毁了神像,焚烧了小庙。 /c 7z[|  
}Nwp{["}]L  
山神没有因凡火而死,却因神庙不再有供奉变得羸弱,更因为尚且有人记得他,继续苟延残喘。 ,Z _@]D@  
\_6  
是我的原因,我太无能,一时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成为这样,也是应得的。 u%E8&T8,  
所以你治不好我。 bZ OCj1  
_)!*,\*`{  
杏花静悄悄的,从呼吸能听出他在垂泪。 b6sf1E  
我一定要治好你。最后他说。 OVU)t]  
EzjK{v">  
你要怎样治好我呢?难道能召集千人信仰我,难道能让颓圮的神庙再繁盛起来,你只是一个能力有限的人。 -C}"1|P!  
他本可以这么说,像曾经对自己宣判的一样。 XMT@<'fI  
但到底没有开口。 q5-i=lw  
)oz2V9X{  
他发现杏花在悄悄供奉他,在医馆给他造了一尊小像,藏着红纱背后,往来病患多的是虔诚心,稍稍拜一拜,似乎山神的病就能好转。 > /Q^.hzd  
d|7LCW+HW  
也确实好转,野鬼血肉模糊的脸竟愈合了,逐渐露出原本姣好模样,杏花每次和他说话,时时面上发烫,搞得二人好不尴尬。 2nCc(F&+?  
<)T~_s  
终有一日,杏花梦中听见街上有马蹄声响,推开窗看到仙人列阵,披羽衣,持红笏板,香浮宝辇,簇拥一位持青铜笏板的鹤发素衣青年,沿街徐行。 D1v0`od'  
Ak('4j!*}^  
是新任山神。福至心灵的,杏花明白。再看野鬼,果真只剩玲珑白骨,于是他落下窗,与白骨一齐和衣睡去了。 0)~c)B:5  
92A9gY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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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eyin_lu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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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  發表於: 2024-02-24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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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随笔就不单独开贴了 PlLt^q.z[  
oQu>Qr{Zp  
j3/6hE>  
《槐安国》 E?P>s T3B  
%X %zK1  
0zSz[;A  
———————————————————————————————————— t[>UAr1Vt  
是夜,杏花大夫的医馆来了一个人。 OW\vbWX  
V,d\Wkk/  
说来真是奇怪,杏花游医到此,发现民众都患有一种怪病——他们没有脉搏,胸口空荡荡。苦于病例太少,杏花一直茫茫然不得其解,索性赁了房开了间医馆,短居一段时日。 j=M%*`@  
bo\Ah/.  
今夜遇见这样一个人,令杏花非常惊讶——这是个当地人,而他居然有心跳,正倒在医馆门口痛苦挣扎。 1 Ga3[ g  
6?KUS}nRS  
那人说:大夫,劳烦你将我的心取出来,我尚有未竟之事,有这颗心,日夜五内如焚,实在难以支撑。 jI*@&3  
!3k-' ),z&  
活人剖心,见都未曾见过,眼下竟叫他下手,实在为难。那人一双手干瘦却有力,牢牢钳住他的手腕。“你若下不去手,只需将我胸口剖开,剩下交由我。”那人说。 Fb%?qaLmCv  
`Ng Q>KV!  
只怪他医术实在精妙,哪怕心中颤颤,手底却万分精准,破开胸膛,肋骨之下果真有颗心脏,在不住搏动。杏花已经满头是汗,眼中几乎坠下泪,那人则一直定定地看着他,眼里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 OQKg/1  
'r%(,=L  
终于他开口了。他说多谢,本该付些诊金,可我身无长物,只有心尚且完好,你将它拿去吧。 @_-,Q5  
UWV%  y P  
说着,人将心从腔子里挖了出来,血淋淋地捧给了杏花大夫。 uK"FopUJ4i  
这就是我的心。他说。 4}/gV)  
q@[F|EF=  
杏花大夫接过了,那颗心炽热地鼓动着,没了心的人,神色果真轻松不少。 NFEr ,n  
{%9@{Q'T.s  
他再度开口:“这颗心不值什么钱,不想要了丢掉便是。”说罢,转身快步离开了,杏花捧着心追出去时,已看不见身影。 xi "3NF%=  
那颗心仍在跳动。 YF-E1`+?<  
XL.f `N.O  
那颗心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山鹰要来啄它,盗匪要来抢它,人人对它趋之若鹜,带着心在身边,杏花大夫平白增添了很多危险。 ;NdH]a {  
eQ#i.%   
也许得找到他把心还给他。杏花寻思着,不禁想到那个人清癯的身影,又万分不忍,于是在第二次遇到他时,杏花并未提出将心归还,只说自己把它保护得很好。 g1[BrT,  
8_HBcZWs  
“那是这颗心的幸事。”那人说,“你看这里,这么多没有心的人活得也很好,我也很好,可见没心有没心的活法。多谢惦念,你该离去了。” qwj7CIc(  
# M/n\em"X  
杏花思忖片刻,忍不住说:“你看,我也有心,可见有心不是错的,也不是坏事,也许这里有一种怪病,我想慢慢研究,定能找出治疗方法。” v :/!OvLe  
nTr]NBR  
那人忽然哂笑一声,苍白的脸上因愠意和讥诮竟鲜活起来,又迅速冷了下去,他转过头说,想知道没心的活法吗?人没心不行的,先天没有,后天就要抢。 ( s4W&  
?i#x13  
此时,正是郡国之中一年一度的盛会,祭祀走下神坛,力士们抬出一口巨鼎,鼎中翻涌的果真是一颗颗人心,美姬们用汤瓯盛出,分发给在座每一个人。 U~7udUR  
JP6 Noia  
杏花二人面前果真也得到一瓯,那人夺过来扬手泼了。心滚在地上,不住地咒骂哭诉,诉说着生前。 cw 2!V@  
lD[@D9  
那颗心的咒天骂地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它就被其他人捡起,洗净,切而啖之。因为并非在场所有人都分到心脏,有更多人站在暗处,眈眈逐逐。杏花二人沉默许久,“我会结束这一切。”他忽然说,“我要你帮我。” *.>@  
z!bT^_Cc0  
于是第二日傍晚,府库传来急报,原本囤积的人心,一夜之间竟尽数坏死了,而郡国通向外界的路,也不知为何忽然塌陷,消息不胫而走;接着,不知是谁,当街杀人,从胸口捧出一颗心脏,席地而坐啃噬着,于是所有人就自相残杀起来,很快,在相杀中幸存的一方发现似乎不是所有人都长出心脏,但人都已经杀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FauASu,A  
E:**gvfq  
他们互相指责、谩骂、撕扯,到处是尸骨,争夺之中碰倒了烛台,这时哪有什么人顾得上灭火呢?所以火势掠得快极了,从东坊到西坊,延烧千馀家,照得夜如白昼。 2 >O[Y1  
IMqe(  
彼时,二人正站在城楼上,眼前是暗涌的余烬,飞灰扬在天上,像一声声具象化的叹息。 LS<+V+o2%  
Y3:HQ0w`|  
此间事了,但杏花自己的事才刚刚开始。他要带着这个人回到通幽谷,去见他的老师,也许可以治好这个人的病症。 zc)nDyn  
8HBwcXYoHh  
那人听完他的提议,也不瞧他,“心都剖出来了,怎么还能安回去?”他说,“山谷中有一条小径,很窄,但可以容马,你从那里走吧。” ~//9Nz~;3  
vJ'22)n  
杏花说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又无处可去了。“那就无处可去。”他说,又生怕杏花留下来陪他似的,补了一句:“你带着我的心走吧。它还在,我就还在,你要收好。但是别打开看,怕吓到人。” ,(x` zpp _  
TCyev[(  
他的心还平稳搏动着,杏花的心却忡然悬了起来,握住他已经枯瘦的手:“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K a(B&.  
v {HF}L  
我学艺不精,但我师父是神医,我带他过来,就一定能治好你,你在这里等我。 %pjeA[-m#  
F=e;[uK\  
那人无声地,将手掌抽走,杏花浑身一霎的冷了下来,那人却再度伸出手,在他掌心放下一颗金色的珠子,“诊金,谢谢你。” Oz-/0;1n  
8el6z2  
谢谢你,他又说了一遍。 w(ZZTVW-  
o;Z"I&  
杏花也忘了他有没有回答,只浑浑噩噩地,一鞭又一鞭地催着马,恨不得飞也去,一路奔波,终于见到了驿馆。 ma*#*4  
e7xv~C>g  
“快,快拿纸笔,我要写信与我师父,我要救人。”杏花累极倦极,却仍怀抱着那颗心。驿丞见他如此狼狈仓皇,赶忙迎上来:“老爷,是半途遇着劫匪了?” t`Z3*?UqI  
|Sjy   
杏花说不,自已去了足有一年,这一年经历,实在无从说起。驿丞忽地哈哈大笑,将杏花写到半途的信纸抽走:“我当怎么,老爷原来是睡迷了,神游到天上了,可见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是有些道理的!” v0)Y,hW  
^ei[1 #  
杏花愣住了。什么意思,他问。 Pa d)|  
X+A@//,7  
驿丞说:“我昨天才见老爷出关,何来一年呢?老爷不信自己去路上问问,问问今年是癸酉年还是甲戌年!” (jU_lsG  
(VM CVZ  
杏花猛地起身,掀开行囊,救命稻草一般捏住了那颗金珠子。他给自己的东西分明还在里面,怎么能说是梦。 18F}3t??  
Aj cKz  
于是也顾不得许多,忙将胸前包袱打开——里面哪是什么心,只有一块沉甸甸硬邦邦的观音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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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eyin_lu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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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  發表於: 2024-02-24 21:58
只看該作者 | 小 中 大
《怜子心中苦》 yD& Y`f#  
(这篇写得也很早了,搬过来留念一下) DQW)^j h  
l@GJcCufE  
—————————————————————————————— qdpi-*2  
iLBORT !;  
默苍离对自己的一切都不在意,更不信神佛报应。 *l =f=  
"0PsCr}!  
他活了百次,死了百次,道义责任情感都不再能将其动摇,他活得像个诅咒。 qQ)1+^  
#|je m   
上一次他在一颗枯杏树底下蹬了腿,血从动脉泵出来泼了树干一身。 'q:7PkN!p  
.E^w, o  
终结战乱的帝王在枯树和他的尸骨上兴土木,修祭坛,让枯杏树复苏,头年开得喷火蒸霞一般,却只接了一颗青杏。 ;[ Dxk$"  
$k&v juB.  
吃饱了供奉,青杏掉下来化成一个大活人,从小跟着郎中学医,学成了也长大了,开始到处行走。 ["&{^  
!`Kg&t [&V  
默苍离是杏花见过的第一个死人,死得决绝又惨烈,无论如何忘却不掉,于是他时常在心里默默地想,如果他的死让我复苏,那么我治病救人,是不是也能算做他的阴骘。 %"(HjanH  
bFN/{^SB  
行走无数地方之后,直到再次燃起战火,杏花被困在城内。围城数十日,眼见的弹尽粮绝,山穷水尽之时,有人连夜入城,为诸侯王献策。 Hm>cKPZ)  
b6k_u9m^E  
于是城门打开,杏花看到身着葛衣,孤身一骑前来的,就是那个死人。 e{87n>+,  
O0'|\:my  
他跟着默苍离,说愿意报恩,默苍离回答说是无心之举,你不欠我什么。 3]kM&lK5\  
=C,DR4xh  
“但要没处可去,你跟着我也可以,我将去国都,那有可以杀死我的人。”默苍离说,“我有治不好的病,常常五内如焚,不得不死。” ba G_7>Q9H  
,_YI:xie|c  
于是杏花跟着他很久,看明白了默苍离的病灶不在其身而在身外,是这天下有顽疾。 B6&[_cht  
.^=I&X/P  
也试遍了各种方法,将原身带出来的一颗带着心血的杏核都喂给了他。 fh)eL<I  
bK#ZY  
感觉如何。杏花问。 5>%^"f  
很苦。默苍离说。 {G vGV  
xa'U_]m  
默苍离说孛星出天下乱,我身负弭平乱世的责任,这一路辛苦你,要是累了自行离开吧。 \PT!mbB?  
E)m \KSwh  
杏花从反驳,到茫然,再到沉默。他初见默苍离,就是孤身一人,无论身边聚集再多追随者,终有一日都会被他制成历史车轮的某一条车辐。 >H;m[  
{9Qc\Ij  
于是他见证了默苍离的第二次死亡,和再一次天下晏然。 AKjobA#  
S)zw[m  
默苍离虽死,却没有同以往一般重归混沌,而是因为那颗杏仁,神魂浑浑噩噩地跟在杏花身边,看着杏花因朝代更迭,前朝祭坛无人供奉,形容枯槁,逐渐向死。 T=pP  
p<dw  C"z  
爱无法拯救他人,甚至无法自救,但杏花仍然拼命地活着,还不忘给他烧纸。默苍离心想自己从没收到过,下次再见要和他说别烧了没用。 X1P1 $RdkR  
a"xRc  
于是再生出肉体,他直奔杏花的医馆。 qk'&:A  
7Z:HwZ  
拨开哭声阵阵的徒子徒孙,默苍离看到床榻上什么都没有,只剩一颗空心的杏核。 9A4n8,&sm  
J&h59dm-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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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  發表於: 2024-03-10 11:43
只看該作者 | 小 中 大
太太写得真好,像聊斋,毛骨悚然却是平淡的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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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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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  發表於: 2024-03-10 15:50
只看該作者 | 小 中 大
太太写的真好,淡淡的文字下,情与义却让人止不住地爱惜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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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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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  發表於: 2024-07-24 07:47
只看該作者 | 小 中 大
太太好会写,刀子一下一下的割我 ]U4C2}u  
我真的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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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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