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0 [新月陀羅中心｜衡月] 他心通（4F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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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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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樓主發表於: 2024-03-10 14:2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10 [新月陀羅中心｜衡月] 他心通（4F 更新）

觀劇腦洞整理而成，含有大量對原作未出場角色劇情的私人設定，不負責無售後，多重意味的復健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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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1樓發表於: 2024-03-10 14: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你來了。」

　　西崦腹地，寸草難生的岩海深處，一名戴斗笠的男子方踏入這座上無片瓦、連完好都稱不上的「廟宇」，耳畔便傳來一聲嘆息。

　　男子周身的氣勢為之一鋭，隨後便消弭於無形。他凝神四顧，並不急著向內邁步，目光自斷裂的石柱移到垂落的幔帳，高踞神台的石像面目模糊，卻是擦拭得纖塵不染。

　　「既已來此——」那空茫渺遠的語聲復又響起。男子聞言望去，卻見一名弱質纖纖的美貌女子款步前來。其人手提一盞未燃的燈，行步間不疾不徐，男子瞧得分明，此女髮似流曦，左眼如蒙陰翳，以形貌觀之，應是傳聞中獨力打理這座野廟的瀛女醫無疑。瀛女醫在來者跟前站定，道：「貴客既不遠千里，跋涉而來，自然是心有所求。何不在光明之母面前一吐心中煩憂？神母慈悲，垂聽眾生之苦，向來無有不應。」

　　男子沈吟片刻，卻道：「陰陽裂界向來只以聖火神諭為尊，聖火之外，未曾聽聞身具如此神通的大能。裂界不過彈丸之地，若神母果真神力非凡，何以不見信眾、不見宮觀，亦不曾聽聞神母故事流傳？請姑娘為我開釋。」

　　瀛女醫頷首，「當有此問。」

　　「世人多愚昧，向來只見眼前垂手可及的利益，直至利害生死關頭，方口呼神母名號，蒙恩者一朝心願得遂，便將往日苦楚放下，亦不以時時敬事神母為念，是故信眾、宮觀悉皆不見。實則神母亦不以此為念，須知神母垂濟天下之心不因彼薄恩寡義之行而移，何須眾信者飾以高塔樓閣、奉以三牲六果，凡願以神母為唯一尊神，只需口呼神母真名即得拯救，此即大地光明之母宏願。」瀛女醫語畢，抬眼望向來者，「不知如此解答，能否略釋閣下之疑？」

　　男子聞言，不由輕笑一聲：「如此說來，這位神母垂憫信眾不求回報，倒是十分難得。可若對信眾全無所求，神母深厚仁德該如何傳頌；又有多少身受箠楚的凡人，欲求解脫而不得其門而入？」

　　「若有機緣牽引，自能聞得神母尊名。」

　　瀛女醫唇角微揚，兩頰浮現兩粒小小的梨渦，「新月部至尊至貴的『月聖』親臨此地，不正印證了這一點？」

　　驟被喝破名號，男子神色不見慌亂，他摘下斗笠，露出滿頭雪髮，一雙翠眼望向這名以光明神母使者自居的女醫，眼底暗露探詢之意，「新月陀羅初至貴地，言語多有冒犯，還請姑娘赦罪。」

　　瀛女醫道：「素聞月聖姿容絕世，風華無限，今日一見，果真非同凡響。」

　　新月陀羅道：「瀛女醫亦是才思敏捷，見識不俗。」不待瀛女醫相邀，他便單刀直入，直陳來意，「吾兒天生奇疾，常受寒熱侵體之苦，我雖四處奔走，至今未能覓得良方。」

　　瀛女醫眉峰不動，緩緩道：「月聖自與鈴星宗主結縭之時，便該想到有今日。」

　　新月陀羅瞥了她一眼，道：「不錯。吾兒身懷鈴星、新月兩道血脈，血脈之力在吾兒尚未長成的身軀內彼此衝突，不僅未能強化肉體，反而令其加速衰弱。這一可能的情形，早在與鈴星部結盟時便已有所預料。」

　　瀛女醫道：「月聖仍是選擇履行婚約，何故？」

　　新月陀羅揚眉，他並無與這名古怪女子推心置腹的打算，便道：「部族聯姻，自然不以虛無縹緲的未定之事為念。」

　　陰陽裂界三部之中，原本強盛的新月部與鈴星部代代爭鬥，反倒令向來屈居二族之下的裂族乘勢崛起，裂族之首八龍天貌不驚人，竟是傳聞中捨他其誰的一統裂界者。起意求取鈴星部首領鈴星如凰之時，新月陀羅便已經下定決心，誓要調停兩部延宕百年的衝突，如此方能將各自兵力聯合起來，一同應對來勢洶洶的裂族。

　　另外的盤算，便落在血脈傳承上。新月、鈴星爭鬥不休，所憑正是各自強大的血脈之力，若有一人得兩族傾囊相授、將兩脈之力運用自如，率領一群烏合之眾的八龍天自然不足為懼。鈴星如凰篤信聖火預言，新月陀羅卻是半個字不信。既然她並未拒絕求取，大抵說明，這段婚事、乃至這個孩子的誕生，都是聖火默許；他的後嗣與部落將在這片土地上一日強過一日，自然也是應有之義。

　　頭生子降世的喜樂很快便為其天生弱質沖淡。被取名「璃」的幼兒身軀如佛寶般易碎，出生甫三年，便已數次瀕臨死關。新月陀羅放下族務，四處輾轉尋求良方，近來才在一名採藥人的指點下來到西崦深處，來到這座據聞能實現一切心願的神秘廟宇。

　　瀛女醫又道：「月聖當知，令郎先天不足，實因軀體孱弱，無法同時承擔雙倍的血脈之力。」

　　新月陀羅道：「可有解方？」

　　瀛女醫輕笑道：「世上女子何其多？月聖若顧慮來日宗祧斷絕，另尋他人再生一子便是。」

　　新月陀羅當即脫口而出：「荒謬！」他鎮靜下來，復道：「那如何能與阿璃相比。」

　　鈴星如凰原是新月陀羅父輩齊名的人物，此人早立內姪為嗣，已將泰半族務移交鈴星宗少主，才打過幾個照面，新月陀羅便很是領教了幾分其人難纏，幸而鈴星如凰仍為族長，許婚一事有她做主應承，也算有始有終。待阿璃降世，為免小人作祟，新月陀羅索性將頭生子接回族中，由乳母餵養，幼兒無需進食時，便日夜睡在他榻邊，至今已有三年。他親手將小貓大小的阿璃養到如今能說話的年紀，旁人所生子嗣不消說，即便鈴星如凰如他所願再生一子，與阿璃自不可同日而語。何況鈴星如凰以聖火做推託，道此生與新月陀羅止有這一子的緣分，斷不肯再有其他牽扯。新月、鈴星世代衝突，這為時數年的短暫和平中，唯一的果實便是阿璃。

　　瀛女醫眯起眼，似乎正在審視眼前人的心思。新月陀羅為這打量的目光深覺不快，便反問道：「身具三十二種神通的光明之母也對此無能為力麼？」

　　瀛女醫再度揚起唇角。

　　「神母之能豈是人力所能盡數？」瀛女醫道，「也是我不該，未能及時與月聖分說。方才所道的『再生一子』，即是月聖所求的解方——為令郎再造一具足可容納兩部血脈的『無瑕之軀』，如此月聖所慮迎刃而解。」

　　新月陀羅蹙眉不語，瀛女醫覻他神情，心知新月部首領已有心動之意，索性趁熱打鐵，便道：「鈴星宗主內傷自少時拖延至今，強行生產又教她傷了根本。」

　　這名代行者柔聲細語，娓娓而談，字字正中新月陀羅心事，「縱然勉強再生一子，未必能得到月聖想要的『無瑕之軀』，若再賭一次，仍是同樣的結果，失去群星之主牽制的鈴星宗將要怎樣摧折柔弱的新生之月⋯⋯」她適時地住了口，垂下眼簾。熏風穿堂入室，撩動身後的絲帛，瀛女醫唇角浮著淺笑，眇去一目的臉龐與身後的「尊神」像得驚人。

　　新月陀羅艴然不悅，只道：「說清楚些，你的『解方』究竟要我做什麼？」

　　瀛女醫道：「月聖實不必將事情設想得過於複雜。」她抬起手中提燈，「只需答我，是否願為令郎的未來受光明之母垂恩？」

　　新月陀羅只低頭思忖片刻，便道：「好。」

　　瀛女醫手中提燈驟然亮起，她輕彈素指，轉眼間，神像前便立起一盞蓮燈。燈火搖曳，霎時便將神台照亮。瀛女醫手中提燈亦放出一團光明，新月陀羅不及應對，那光團便沒入他腹中。他下意識按著腹部，只覺其中微微一沉。「你對我做了什麼？」

　　瀛女醫甜甜笑道：「自然是為誕育『無瑕之軀』所予的贈禮。」她的聲音在傾倒的石柱間請飄飄迴盪，顯得尤為妖異，「為令郎將來計，月聖這回可要仔細挑選身軀的另一位『父親』了。」

　　新月陀羅回返族內不久，尚不及請醫士為自己診治，便聽人來報：「鈴星宗來函，邀族長並少主過府敘話。」

　　他脫下沾滿塵土的外袍，隨手捲起遞給迎上的侍從，又問一旁恭立的老僕雷海譚音，道：「誰的信？」

　　雷海譚音道：「信上留的是鈴星宗主的印鑑，來人也道，鈴星宗主今晨起身時思及少主，便託人帶了話來，想見一見月主與少主。」一面將信遞上。

　　新月陀羅接過，一目十行看完，冷笑道：「鈴星如凰沈痾已深，豈有應付我父子的興致。怕不是她那好姪兒的鬼主意，鈴星部少族長已送了一位姊妹去裂族不夠，接著怕是要將新月部老少人頭一併獻上，好成就那勞什子的聖火預言了。」

　　雷海譚音垂首。陰陽裂界多以聖火為信仰，數代以前，鈴星部得聖火神諭，一改往日怯弱自守的作風，積極開疆擴土，亦連連取勝，反觀原本盛極一時的新月部，因族內各分支齟齬不斷而漸落下風，到新月陀羅接掌部族時，雖靠軟硬兼施的圓滑手腕勉強按下蠢動的支脈，族內仍不乏令人不快的雜音。聖火靜默多年，忽而降下新諭示，鈴星如凰身為神語者，仍拒絕與丈夫出身的新月部共享，此舉最是令新月陀羅惱火，蓋因怪力亂神之事最易動搖人心，若不作應對，來日必成禍端。鈴星如凰身為一部之首，豈能不知這個道理——若否，何以若干年間，聖火只在鈴星部著意擴張降下數道語焉不詳的讖語？

　　方自同樣愛裝神弄鬼的瀛女醫處回返，新月陀羅很不願再上鈴星部觸霉頭，他本想拖一拖來人，聽聞那名鈴星族人仍在候見，若無回書便不肯走，遂道：「罷了。」又問雷海譚音，「阿璃近來如何？」

　　問及年幼的少主，老僕不由精神一振，笑道：「少主胃口不壞，方才吃過乳糜便睡下了。」他想了想，又添一句，「畢竟是月主頭一回出遠門，少主頭幾日睡得不太沉，手裡非要抓著幾件月主的舊衣裳不可，往後也好了，只是精神總不如以往好。」

　　新月陀羅唇角露出一絲笑影，隨後又皺起眉，高聲吩咐侍從服侍梳洗。

　　熱湯潔具早已備妥，新月陀羅就著入浴的功夫將幾樁最緊要的族務處置妥當，雷海譚音勸他不必如此著急，方結束西崦之行，實該稍事休息，再上鈴星部一探究竟，「何必急於一時？」

　　新月陀羅自侍從手捧的首飾盒中取出耳飾戴上，冷冷嘲道：「聖火締命的鈴星宗主相召，身為丈夫豈能不從？傳出去，族內幾位長老恐怕又要嚇破膽了。」他站起身，任侍從為他繫上最後的瓔珞珠串，只看向老僕，沈聲道：「若有任何意外，不必顧及我，一切務必以阿璃平安康健為要。」

　　話音未盡之處，雷海譚音已有所悟。新月陀羅望向半開的窗牖，時至仲春，風中猶帶三分香氣，卻是百花盡落的時候了，「鈴星如凰的身體也就這幾年的光景，焉知她不是忽然想通，決意此時便將星月玦交給阿璃？」

　　他心知此事絕無可能，輕嗤一聲，逕自向外走去。

　　鈴星族部族地與新月部相去甚遠，好在鈴星族的信使帶著縮地符，往常需花上五日方能抵達的族地，如今坐上馬車一個時辰便能走完。

　　鈴星如凰已自族長的府第搬出，兩人各為一族之長，聚少離多，生下阿璃後幾乎斷了往來。新月陀羅被侍女引入後院時，見坐在安樂椅內的鈴星宗主正與一名女童坐著翻花繩，便輕咳一聲，引薦的侍女不失時機地出聲：「主上，月聖已至。」

　　女童率先覷見他身影，立時像見了虎豹的羚羊，輕輕躍起躲到一邊，鈴星族內並非人人見過他的真容，未曾聽過他名字的卻幾乎沒有。他半點不感到生份地任由侍女搬來椅子，為他端上茶點，隨後在鈴星如凰的示意下退去。

　　新月陀羅道：「久見了。」他掃過鈴星部首領的面容，見她除了額角浮著一層冷汗，雙眼有神，呼吸有力，應當還能再為兩部所圖大業再拖上三五年，便道：「你瞧著氣色不錯。」

　　鈴星如凰道：「我命數將盡。」

　　新月陀羅斂眉，他不愛哄人，阿璃倒也罷了，陪著仍有餘力活下去的人嗟嘆人生苦短決不在此例，鈴星如凰卻不理他，作勢往他身後望了幾眼，口吻中帶出一絲責備：「你只一人前來。」

　　「阿璃先天不足，經不住舟車勞頓，總不好令他千里迢迢跑來，只為教妳看上一眼？我將他帶走的這三年間，可未見你如此掛念。」

　　鈴星如凰瞥他一眼，露出那名女童退走後的第一個微笑，她退下腕上的玉珠手串，放在掌中把玩，「你瞧，我只說了六個字，卻招你說了這一長串話。——你這性子倒是始終未變。」

　　新月陀羅眼皮一跳，心道，我為何要變？卻不開口。

　　與他締結婚約的神語者彷彿聽見這番心聲，道：「你沒有變，我很歡喜，倘若月聖在短短三年間變得畏首畏尾，倒叫人憂心，將阿璃留在你身邊，是否正確。」

　　「畏首畏尾的怕是另有其人。」新月陀羅道，「你那好姪兒與八龍天眉來眼去，只怕連鈴星族地該怎麼分，也已籌算清楚。一場仗未打，就已在思量怎樣投降才最容易，我竟不知，向來豪橫的鈴星族竟有這樣怯懦的繼任者——難道便為失了所謂的天命，人便索性放任自流，不再銳意進取？」

　　鈴星如凰不答，卻道：「月聖，我壽元將盡。」

　　新月陀羅已失耐性，回道：「三年前，你已說過同樣的話。」

　　鈴星如凰含笑：「正是如此，三年前，我曾在結盟時說過同樣的話，那時，你是如何作答？」

　　「『人如何能知曉三年後會發生什麼？』」新月陀羅道，「如今，我仍是這句話。鈴星如凰，倘若你對族民仍有一絲憐憫，倘若你對鈴星緹縈、對阿璃有半點掛念，便該清楚，死在此時此刻，是多麼不應當。」

　　「我如何能決定自己的壽數？」鈴星如凰道，「鈴星一族，從來只是順服天命。你也早已明白。」

　　「新月部已有六代未曾出過與聖火締命之人，我們——」新月陀羅略帶挑釁地抬高眉毛，「早已忘卻順服的滋味。」

　　「嗯，」鈴星如凰眼底閃著促狹的笑意，「這數百年中，可不見新月族占什麼上風。」

　　不待年少氣盛的丈夫發作，她又道：「不過，話也不錯。新月族失卻天命已久，焉知不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鈴星族卻已是積重難返，再無回頭可能了。」

　　新月陀羅聽她語焉不詳，頗有解神諭時的作風，顧不上按下心頭陡然湧出的焦灼，只道：「這又作何解？莫非這就是聖火最新的神諭？」

　　「族內事務，我已一概不管。」鈴星如凰道，「如今侍奉聖火、聆聽神諭的已不是我。」

　　「你我夫婦一場，何必如此搪塞？你那好姪兒並非『締命之人』，真正解讀神諭，仍要求到你面前。」新月陀羅站起身，面上終於露出鬱色，「如凰，你究竟知道些什麼？若那些不該告知『月聖』，又何須以阿璃為藉口誆我前來？你可知阿璃命在旦夕，我須設法——」

　　「是啊，夫婦一場，我該對你更好些。」鈴星如凰長嘆一聲，將玉珠串放入懷中，道，「你走吧，今晚就動身。」

　　「你⋯⋯！」

　　「你我無緣無份，原是為兩部苟延殘喘而結盟，能有阿璃純屬意料之外，」鈴星如凰望向他，一雙與阿璃酷似的湖色眼眸露出幾分真摯的惆悵，「你的緣分不在此處，亦不在此刻，阿璃的命數更是如此，唯有離開裂界，阿璃才有真正的生機。他日，若你能與所愛之人並肩攜手，願你能放下貢高我執之心，真正做到兩心相許。」

　　她舉起手掌，新月陀羅心道不妙，鈴星如凰施下賜福手勢後，一揚袖袍，頓時狂風大作，新月陀羅再睜眼，驚覺自己已身在馬車中，身旁的信使不知去向，掀開車簾，卻見雷海譚音正使人往車後安放布匹與良藥，正是臨行前這位老僕心心念念要帶給鈴星如凰的禮物。

　　他忍著額角陣陣隱痛，立時下車止住老僕動作。

　　「譚總管，勞你將族民儘快招來，」新月陀羅道，「越快越好。」

　　TBC

　　

[ 此帖被山移在2024-03-10 14:3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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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gy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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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2樓發表於: 2024-03-10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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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好喜欢这篇！！期待后续。好想看到玉书衡和新月见面然后金风玉露一相逢嘿嘿嘿嘿···新月给阿璃生个妹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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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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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4-03-17 15: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啊啊~~超喜歡這對!!! 太太努力呀~~期待後續!!! 衡月也好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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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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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4-03-17 19: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馬車內，玉書衡手拈黑棋正要落子，耳邊忽聞一聲欣喜呼喚：「書衡！」

隨即，車簾自外被挑起，一個道袍男子探頭進來，見著安坐的玉書衡便去抓他手腕，玉書衡不及應對，竟被就此拖下車。男子鶴髮童顏，步履敏捷，他揮退試圖上前的車伕，鬆開玉書衡手腕，轉而勾上他的肩，「我在山莊裡等你好久，你倒好，也不肯用之前送你的空行舟，慢慢吞吞坐車過來，還有興致同自己對弈，好教人上火。」

「空行舟所用人力物力不菲，莊內也無停泊巨舟的港口。」玉書衡道，「半月前接到希文的帖子我便立即整裝出發，應當不算太遲了。」

「正是知道你一定不肯用好東西，我才早早送了帖子來。」

談笑間兩人已穿過正堂前的兩道大門，山莊內人聲鼎沸，不時可見作武人打扮的江湖人士迎上前抱拳作禮，口稱「莊主」，再熟悉些的，便笑稱「老何」、「何前輩」，何希文也眯起笑眼，一一回禮，更不忘指指身旁的玉書衡，「這位——玉書衡公子，與我從小一塊長大，正是玉門世家如今的掌舵人。師兄若有良材美玉急著入手，只管找他，止有師兄想不到的，可沒有書衡弄不到的。」

「玉門世家」四字一出，落在玉書衡身上的目光便又多了幾道。玉氏雖稱世家，實則崛起不過二三百年，數代家主苦心經營，勉強躋身雄踞一方、無名有實的領主，往後又因出了一位鎮守仙腳的大德修士天跡·神毓逍遙，在江湖中聲名漸起。玉書衡在外行走，為免麻煩，倒是極少談起自己的身分。能人異士眼高於頂，見他打扮只如尋常富戶，言語間便不覺輕慢幾分。原也不算什麼，偏他這位好友因傷引退後，便格外注意這類無傷大雅的小節，玉書衡每每赴會，何希文總要先教被他邀來的武人認一認他的面孔。玉書衡暗嘆一聲，只好振作精神，在何希文與有榮焉的目光下與諸位或老或少的豪俠寒暄起來。

踏入廳堂，人聲盡去，婢女奉上茶點便悄然退下，何希文端起茶，道：「總算才好了點，外面吵得很。你向來愛清淨，要應付那群江湖人士，只怕頭都大了幾圈。」

玉書衡笑道：「好友素愛熱鬧，若無高朋滿座，哪裏還有攬月莊主人的氣派。」

何希文唉聲嘆氣：「可不好說，若沒個名堂、沒些好處，外面那群江湖豪客，哪個肯搭理我呢？」

玉書衡一頓。何希文送來的帖子只邀玉書衡同登苗山賞景，「以騁遊岫尋逸之志」。苗山多木多水，景致實無殊勝之處，因山中頗多異獸出沒，倒是常有玄門修士，或為精進法術武藝，或為淬鍊法寶、靈藥，常往苗山尋求機緣，有緣者寥寥，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何希文引退前曾於道玄門下求學，對苗山內的門道只怕比雲集堂外的武人還瞭解幾分。賞景之邀，大約只有三成是真。

玉書衡道：「旁人不必說，我卻是應好友之邀而來。還不曾問過，好友所欲飽覽『勝景』，究竟是什麼？」

何希文得意一笑，「書衡既已來了，再等上一陣也不妨事，且容我賣個關子——今晚就見分曉。」

玉書衡搖頭，他於尋幽探寶一事興致不高，若非牽掛何希文，本不必奔波這一場。何希文卻似是談興仍濃，道：「方才亂哄哄的，還沒問你——嫂夫人一向可好？」

「⋯⋯」玉書衡吞下險些哽在喉頭的茶水，見何希文目露關切，便道：「好友，你我半年前相見時，你已問過這一句。」

何希文「唉呀」一聲，道：「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與好友你已隔了不知多少甲子，問問嫂夫人近況，難道也不對？」

玉書衡見他目光炯炯，實在拿他無法，只好道：「落絮很好。」

何希文睨他，哼笑道：「我瞧好友你卻是半點也不好。你那位賢淑端莊、素性溫柔的夫人又叫你吃閉門羹了？」

玉書衡不語，半晌才答：「落絮對我有怨，也是該然。」

玉書衡與結髮妻子落絮夫人結縭數載，膝下止一子玉畹芳，生得聰明俊秀，夫婦二人珍愛非常，因落絮夫人與儒門有舊，二人原計待玉畹芳年紀更大一些，便將獨子送往湯問夢澤入學。與何希文談及此事時，玉書衡曾道：「只求教畹兒識得幾個字，懂些為人處事的道理，一生平安，便已足夠。」

彼時何希文尚未退隱，便笑玉書衡對兒子看顧太過，「父親文武雙全，難道要教兒子安分守己、庸碌度日麼？」

玉書衡蹙眉道：「好友一心求道，從無家室牽累，如何識得為人父母的心意？」

孰料，正是這位只求獨子平安的父親，親手將年方十九的玉畹芳逐出門庭。那位年未弱冠的世家少主據聞在煙花之地很是流連了一陣，尋不知所終。往日鶼鰈轉眼反目，落絮夫人移居別處，再不與世家主相見，至今已有多年。

事涉世家隱密，何希文與玉書衡多年相交，略知一二內情，便道：「畹兒可有下落？」

玉書衡道：「門人來報，說是三月前正在西佛國遊歷。」

何希文不由皺眉，沈吟道：「佛國⋯⋯若畹兒有意追求此道，你待如何？」

「畹兒有此遠大志向，」玉書衡緩緩道，「若以家事阻他，卻是我的不是了。」

何希文咋舌，道：「好麽，你這兒子可算是白養了一場。落絮呢，你該不會連這個消息也一併送到她手頭？」

見玉書衡默然，何希文面露恨鐵不成鋼之色，放下茶盞道：「夫婦之間到這步田地，與陌路何異。我早說過，與其日日怨懟，不如趁早分道揚鑣，也算給彼此一個痛快。你當你頂著這張臉去門外負荊請罪，落絮很受用麼？」

不待玉書衡答話，何希文又道：「世家這攤子『基業』又該怎樣處置？凡人壽數有限，七十已稱古稀，如修士，雖有淬體靈丹之妙，較凡人活得長些，長壽的如彭祖，七八百歲，短命的，二三百年倏忽便就過去。你既不求合道長生，豈非更應將眼前的日子過好？」

玉書衡不欲繼續這個話題，「希文以為怎樣才算好？」

何希文揚眉道：「自然是飲美酒、擁美人，凡事盡興而為，生一堆不算太糟也不必太好的子孫，待老得琢磨不動了，便將世家交由他們操煩，只要別在你閉眼前就將家業耗費殆盡，便不算壞事。他日上了仙山，但凡仍有人顧著燒金紙銀紙、童男童女，仍可逍遙自在。」

玉書衡失笑，他這遊戲人生的口吻與早入玄門的堂兄頗有幾分相似，倒是令先前不覺積累的鬱氣一掃而空，道：「連我的身後事也考慮得這般詳細，實在是多謝希文。」

何希文對他眨眼，「好說了，多少年的兄弟，保管為你打點得妥妥貼貼。」

用過膳食，玉書衡休憩片刻，便由婢女引著登上馬車。車內施過法術，內裡寬敞舒適，陳設比照玉書衡來時的座駕佈置，又在車內飾以數枚夜明珠，俱如鵝卵。玉書衡撚起一枚黑子，不由失笑：連棋局都原樣復現，這份心思實在巧妙。

玉書衡一面落子，心中想的卻是另一樁事。何希文因參與道魔之戰，不幸傷及氣海，幾乎絕了修道之路，數年來雖四處延請名醫修士，內傷卻無起色，何希文往日疏闊豪邁，常寄望於往後，方才言語之中幾度流露縱情聲色、只看眼下的意思，教他感傷之餘，卻也生出難言的憂慮。

他心不在焉，一盤棋下得亂七八糟，待要收拾棋盤從頭再來，驅車的侍童輕敲車窗，輕呼一聲「世家主」，道是因逢午後新雨，山道溼滑狹窄，馬車行至此處已是極限，剩餘的路途須徒步走完。為玉書衡引路的侍童一面告罪，一面撥開草葉開道。玉書衡本想叫這名年紀比獨子離家時還小上不少的童兒站到自己身後，後者連連搖手，道是何希文早有吩咐。見他和善，侍童大著膽子又打趣一句，「何況，世家主哪曉得到底要走去哪哩，還請牢牢跟緊。」

玉書衡猝然止住腳步，又按著侍童肩膀，示意他安靜。

侍童卻似被無形中的緊張感染，他左右四顧，壓低聲音道：「世家主可有發現什麼？」

玉書衡道：「說不好。」他思忖片刻，又道：「一會我若叫你跑，你就馬上跑得遠遠的，明白嗎？」

一路走來，他時時留心四周，啁啾鳥鳴中，似有異樣聲響，此前已數度試探，皆不見對方應對，原以為是猛獸或精怪，此時不免多想一層——苗山鍾靈毓秀，孕育精怪也不稀奇，但何希文選中此地遊獵，能人異士頗多，與之狹路相逢，苗山精怪卻也未見能討到什麼好處，若這些精怪聰明些，自不會選在此刻效仿百妖路籌辦妖宴。

世上多是以貌取人之輩，見統領世家的玉書衡外表文弱，便誤以為能以力相欺。方才隨著何希文與邀來的武林中人打了一圈照面，那之中未嘗沒有生出歪心思的。

玉書衡將算珠扣在掌心。衡算珠璣在林中不便施展，若要動武，還需將侍童先安頓好，才可放開手腳。

驟然，只聞簌簌兩道破空之聲，玉書衡高聲喝道：「跑！」

侍童不待吩咐，逕自以袖遮臉，沿著來時的方向跑去。玉書衡同時彈出手中算珠，不料卻撞上兩根柔軟的銀絲，還未及思考，右方卻又竄出一隻三首三翅的怪鳥，怪鳥鳴聲如牛，翅展寬廣，幾如烏雲，又振翅時羽片紛紛四射，鳥羽竟深深釘入兩旁的樹身，玉書衡身形急退，心知不可叫這類異獸近身。他揚手飛出數枚算珠，襲向怪鳥圓睜怒目，後者吃痛不過，正要再度振翅，忽見數道銀絲不知何時已繞過怪鳥頸部，玉書衡見周遭樹木倒伏，索性祭出衡算珠璣，默念口訣令其自上壓下掙扎彈動的鳥首。數息間，唯見怪鳥昂首，無聲抽搐片刻，旋即身首分離。鳥首跌落在地時，猶見喙間鐵舌微微顫動。

玉書衡端詳鳥屍片刻，驚覺自己竟在未有言語的情形下與人合力絞殺了一頭尚付。他少有這般逞能鬥狠的時候，與尚付相搏時的餘悸尚存，他捏了捏汗濕的掌心，心中卻生出一股難言的暢快之感來。

「世家主！」本該早早返回馬車避禍的侍童在草叢中喊道，「沒事了麼？」

玉書衡俯身查驗鳥屍，分神回道：「已經無事，出來吧。」

話甫落，但見無首鳥屍再次掙動，侍童唬了一跳，道：「這東西竟沒死麼？剛才世家主聽到的怪聲，也是這隻怪鳥嗎？」

此時不便斷言，尚付捕獵時慣愛以擾人清聽的聲響與傷人鳥羽交錯進攻，與其說此前叫他不安的是尚付，毋寧說是那以尚付為獵物的獵人。眼下覷見這銀絲，他心頭卻微微一動，蓋因他不久之前，也曾見過另一位銀絲使得出神入化的豪客。

玉書衡見鳥羽間銀光一閃，心知必是銀絲主人欲收回獵物，索性後退一步，方便那人動作，一面又寬慰侍童，「算是。不必驚慌，它已斷氣。我們接著趕路吧。」

侍童在玉書衡身側探頭探腦，勉強按下狐疑神色。「是，請世家主隨我來。主人怕是早已到了，若不能在約定的時辰前趕到，只怕我要吃瓜落哩。」

玉書衡隨侍童繼續前行，思及方才那來得恰到好處的銀絲，不由回望身後，卻見尚付已沒了蹤影，唯見滿天餘暉之中，一輪初生之月不知何時已升上枝頭。

何希文果然已早早到了。他在高處置了軟座條案，見玉書衡來到，將他拉到身邊坐下，又吩咐婢女上些酒菜，道：「來得正好，聽聞你午膳都沒吃多少，猜你是舟車勞頓倒了胃口，正好我這做了新菜，你嚐一嚐，若是喜歡，索性把剩餘的都帶走。」

「這⋯⋯」

何希文擊掌三聲，不多時便有婢女奉上一小盤炙肉，又為玉書衡斟上酒。玉書衡情面難卻，只好夾起一片，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何希文盯著他的表情，滿臉殷切之色：「怎麼樣？」

炙肉的材料大約是從苗山中隨手取得的野物，肉質柴了些，用了不少珍奇香料堪堪掩去了腥臭，這餐只可說是滋味平平，玉書衡道：「尚可。」

何希文略帶失望地咋了咋舌，又問：「有沒有覺得精神了些？」

即便是服用丹藥，起效也要半個時辰，玉書衡氣走周身，確實覺得輕鬆不少，他蹙起眉，心知那一小碟炙肉必有古怪：「你給我吃了什麼？」

何希文道：「難道不該在吃之前便問一問我？」他摸出一把扇子搖了搖，笑道：「是尚付。」

玉書衡一怔，眼前浮現銀光閃動的絲線，「⋯⋯尚付？」

何希文見他神色古怪，只道這位不愛享受的知交少見多怪，也不再說，只道：「你當我是隨便選中了苗山？不說了，你且看！」

何希文選中的遊獵之地乃是自苗山山頂湧出的苗水將入海前的一段河道。此地地勢平緩，河水不若上游湍急，卻又因鄰近入海口，如遇海水倒灌，河水鹹澀，無法入口，亦難以孕養魚蝦。故而此地雖是苗山少有的平地，仍是人煙稀少。

玉書衡遠眺河道，但見月色遍灑，水波粼粼，河上浮著淡淡霧氣，未幾，霧氣漸濃，漸有人影晃動。

「⋯⋯蜃樓？」

何希文道：「正是如假包換的蜃樓。」

玉書衡道：「蜃䖴之屬，向來只在海中生存。」他蹙眉，道：「這隻大蜃⋯⋯」

何希文道：「我收到消息說，有人曾在苗山見到大蜃。起初，我也難以置信。」他端起酒盅，晃了晃杯中物，「後來著人查過苗山去歲的記錄，才發覺苗山已經連續三年受海水倒灌，半年前，更是有過一場極大的颱風，想是因這颱風教這大蜃困在淺灘中，待風平浪靜時，大蜃卻因軀體笨重，不便騰挪，故而在此困頓至今。」

大蜃吐息成景，亭台樓閣，雕欄畫棟，無處不精緻，更有甚者，走近蜃景時得聞絲竹聲伴語笑晏晏，恍如仙境。可若信以為真向仙境奔去，往往只撲得一場空。水手航海時最懼怕的便是撞上大蜃，蓋因若將無根的仙境當作城市一意猛衝，便只會落得在大海中迷失、耗盡食水飢渴而死的下場。

「這隻大蜃大約已有五六百歲。」何希文輕聲道，「我有些想瞧瞧，它的蜃珠是什麼模樣。」

「⋯⋯」

何希文端起酒盅，淺呷一口，「說笑而已，我才得了南域醫仙的手札，道是蜃血對內傷有益。我想試試到底有沒有用處，才費力把人湊齊，又想大蜃的幻景各不相同，就叫你來看個西洋景。」他覷玉書衡一眼，道，「好友，你臉色不佳，莫不是責怪我為這麽一樁小事興師動眾？」

玉書衡心緒一沈，情知此時並非與好友懇談的時機，便道：「我並無此意，若大蜃之血能治療你的傷，自然再好不過。」

何希文以杯掩口，不再言語。

獵取大蜃並不順利。玉書衡在高台上看得分明，最先動手的是幾位略識水性的少俠，一個猛子扎下去，良久卻不見人浮起，晃動的河面卻浮現極淺的血色。老成些的俠客隨後便張起強弓，朝著濃霧最深處亂射一氣。爾後，有人試探著下了河，隨後便著了魔似的朝蜃樓發瘋地遊去，隨後便是一聲短促的慘叫。霧氣流動片刻，晃動的蜃樓幻影中便又多了一個如奴僕持燈的身影。

一時間，眾人無不悚然。

這隻大蜃已是如此難以應付，玉書衡猜測河中有配合大蜃的其他精怪。他掃何希文一眼，卻見這位往日素愛鋤強扶弱的好友面上不見憂色。此事若不能由何希文下令叫停，只怕參與這場遊獵中的武人將盡數犧牲在此處。

「希文。」玉書衡起身離席，「如你不介意，不若由我——」

何希文豎起一根手指按著嘴唇，以眼神示意他繼續看，「你瞧。」

玉書衡轉過頭，卻見清風拂來，兩道白練倏然掠過河面，撥去三分濃霧，又不知何人拋來一面銀鏡，銀鏡愈轉，水霧愈見消散，又簌簌兩聲，只見兩粒石子破空而來，正中銀鏡，霎時叫後者碎成千萬片，如星雨紛紛落入河中。此時濃霧已散得差不多，露出河面上或大或小的蜃䖴，無不大張其口，只待尋仙而去的凡人修士淪為腹中之食。

何希文笑道：「大蜃的幻景，說解就解了，真是了不得！」

但見岸邊沸沸揚揚，不少原本踟躕的俠客張弓的張弓，提槍的提槍，一時間百種刀兵，紛紛對準中央的蜃䖴。

玉書衡緊覻橫越河道的白練。他心中模糊地想起某張面孔，此時卻不便對任何人提起，連何希文評點岸上諸俠太過性急都未入耳。

「大蜃仍未現身，也不知今夜是否會有結果。」何希文道，「錯過今夜，不知是否還有這樣的機緣？」

遠處忽來一箭。這一箭擦過兩枚蜃䖴，直直沒入水中。

「好糟的箭法，」有人噓道，「不如吃飽了飯再來！」

白練微微一顫。

下一刻，河水陡然暴漲，待水流將盡，眾俠方見一座大如小丘的蜃已浮現水面。

「那必是眾蜃之母，如此龐然巨物——」

大蜃雖已現身，兩殼卻只張開一道容人通過的窄縫。

等待已久的獵手不再按捺。盈盈圓月下，有一人飛身而落，足尖輕點白練，幾個起落便近了巨蜃。他指尖輕揚，一縷銀絲便滑入大蜃深處。他身形極快，快得不容兩殼閉合，他便收回掛著小瓶的銀絲，輕身躍上河岸。

此人雪衣雪髮，肌膚奇白，渾身上下只一雙眼眸絢麗如黃玉，教人見之難忘。

他與玉書衡目光一觸即退，只遙遙地朝看台上的何希文抱拳作禮。何希文大感快慰地撫掌，「不枉我特意到海市龍燈懸采，這位名不見經傳的接采人勝過名不副實的大俠許多，假以時日，必將成就一番偉業。」他轉過頭，頗感興味地看著若有所思的玉書衡，笑著接了一句，「——書衡，你說是不是？」

TBC

[ 此帖被山移在2024-03-17 19:4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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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5樓發表於: 2024-03-17 20: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2樓lingyuff于2024-03-10 16:46發表的 : ;?"]S/16,
天呐好喜欢这篇！！期待后续。好想看到玉书衡和新月见面然后金风玉露一相逢嘿嘿嘿嘿···新月给阿璃生个妹妹出来 G1K5J`"*

感謝閱讀及評論！
關於生子這件事，新月陀羅⋯⋯會十分努力的！（？

引用
引用第3樓溫書于2024-03-17 15:01發表的 : 9+)5#!0
啊啊啊~~超喜歡這對!!! 太太努力呀~~期待後續!!! 衡月也好有感~~!!! d/vF^v*o0X

感謝閱讀及評論！
也十分感謝您喜歡衡月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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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10 [新月陀羅中心｜衡月] 他心通（4F 更新）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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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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