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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gongshe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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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08-26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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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6 【万冰】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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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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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到了西湖，初夏的风卷起粼粼水波，漫过三潭印月，再吹上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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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令快要入梅了，她终于踩着尾巴赶上了晴天的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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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了看天，日光还没有那么毒，温柔地穿过口罩，落到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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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阳伞撑在了她的头顶，雪白的伞上印着盛开的紫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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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冰剑，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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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脸上的烧伤刚刚脱痂，医生告诉过她，烧伤过后皮肤的汗腺就会坏死�茠k排汗，她知道万雪夜担心她，纵使现在不怎么热，她也不想拂了万雪夜的心意，她看着万雪夜笑，退回一点到她的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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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对岸山峦叠翠之间，雷峰塔的飞檐高高耸起，俯瞰整个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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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恨佛力高，怎怎怎怎叫俺辜负此良宵，悔悔悔悔今朝放了他来到……”幻幽冰剑轻声地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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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昆曲白蛇传里水漫金山一折，幻幽冰剑的声音很清脆，唱起这一折带着刚烈，仿佛她真的要像戏里的白素贞那般卷起鲸涛鲵浪漫上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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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听她唱完了这支“水仙子”：“冰剑，你在替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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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我是许仙，我就在塔上跳下去，不能让她为我伤在法海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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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一手撑伞，另一手握着她的手：“又说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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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到她掌心的温度，幻幽冰剑的心头就是一跳，她轻声：“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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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挽着她在湖边走：“对于许仙来说，跳下去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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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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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去不会一了百了，许仙死了，白素贞会再去盗一次仙草，还是可能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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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垂目靠上万雪夜的肩膀：“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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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许仙，是白素贞命里的劫数，许仙最后还是为她剃度守塔，也算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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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合着眼睛，万雪夜的声音温柔地响在耳边：“冰剑，你累了我们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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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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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换了睡衣：“雪夜，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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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一怔：“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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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要去锻炼的，特警队的习惯，你闲不下来。”她抱抱万雪夜的肩，“雪夜，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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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抚着她侧脸的伤痕：“冰剑，我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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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躺到被子里对她挥手：“快去，才能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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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的时候，万雪夜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出了点事情，要她结束休假，提前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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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立即应道：“好，我明天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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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她的心上又是一疼——她担心幻幽冰剑的伤，借着休假带她出来散心，西湖十八景她们并没有来得及看上几个，原本计划，今天端午游过西湖，第二天陪她去蕉石鸣琴，再尝尝地道的杭州点心，现在，只能留她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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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幻幽冰剑不会拦着她，她甚至会催她快些回去，就像她刚刚回退自己出来锻炼。她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不能在她的身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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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没有继续跑下去，她在街边买了幻幽冰剑喜欢吃的糕点回宾馆，前台的女孩子见到她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诶？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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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见她的神色来的奇怪，也问了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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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出意外了，陪你来的那位女士还说要去医院看你，让我们先把房间打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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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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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的敏感立即让万雪夜意识到两个字——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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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案件里，用亲友意外住院的借口联系他人都是为了诈骗钱财，这般叫人出去的还从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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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听上去很可笑，但如果换成幻幽冰剑，为了自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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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稳住了气息：“冰剑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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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以后不久，那位女士说去看你就跟着一辆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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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竟然是幻幽冰剑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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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将糕点放在前台，走到窗边才按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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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声音辨不出男女，明显做了变声处理，开口倒是直截了当：“万雪夜，你的女朋友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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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咬准了“女朋友”三个字，万雪夜知道，那是在告诉她，她们的一切，他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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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紧了手机，声音却很平稳：“你为什么要带走冰剑，既然你这么了解我们，那就应该知道，我没有那么多赎金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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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爆出一串尖利的笑声：“我不要钱，我要你亲眼看着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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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的危险信号迅速飙升：“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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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你马上就会知道，”那人很快说了时间和地点，“你可以报警，让你们所有人看着，我更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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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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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挂断了电话，万雪夜也顾不得她放在前台的点心，转身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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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废弃楼里，幻幽冰剑被绑住了双手双脚，对面黑色帽子黑色面罩的男人挂断电话对她走过来：“她很快就会来。”他又玩味地补了句，“像你为了她跟我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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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脸色涨红，脸上的疤痕几乎都要爆裂出来：“你用雪夜骗我，现在还想害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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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把手机放回她的身边，对她晃晃手：“不不不，我害死她干什么，要她的命，可不如让她看着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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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此刻想要是自己能动，恨不得先下手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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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她也是，她宁可死的是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万雪夜在自己面前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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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戴了手套的手在她的伤痕上摸了一把：“只是可惜你命大，那场火没有烧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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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更是心惊：“故意放火的人是你？你这么恨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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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错了，我不恨她，不过父债女偿，只能算她倒霉。”男人又笑，“做她的女朋友，就算你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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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债女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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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她的父亲抓了我的父亲，我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轮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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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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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打断了她：“你不用说，她是特警，于公于私我都不担心她会扔下你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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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知道，万雪夜的养父也是警察，后来因公殉职了，万雪夜后来选择从警，也还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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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的养父去报复她，用的还是自己的命，那都是万雪夜心上极珍视的存在，幻幽冰剑怒视着那男人：“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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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抽出把折叠刀：“可惜，是你快要死了。”他凑得离她很近，却全��轻薄之意，全是恶毒，“刚刚的话，我也会全说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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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气急，对着他的脸用力咬下去，男人戴了面罩，她咬到下颚发酸却也只是换来男人的一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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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用力甩开她，居然不还手：“我知道，你是逼我杀你，你现在死在这，总好过死在她跟前。”他抹去脸上幻幽冰剑咬出来的血，“我不会让你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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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警笛声由远而近，很快到了楼下，男人拔刀割断了幻幽冰剑脚上的绳子：“最好你就在这里当着她的面跳下去，这样我都不会判死刑，还得好好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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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的身形顿时僵住，她想起了西湖边上，她说如果自己是许仙，就在塔上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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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却对她说，那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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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自己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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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了万雪夜的声音，在扩音器里带着丝丝沙哑：“你让我见到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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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拧着幻幽冰剑的胳膊：“她来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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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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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躲在幻幽冰剑身后，推她到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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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流霞染红大半边天空，也落到她的脸上，泛着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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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已经被围了个严严实实，正在安气垫，万雪夜站在最前边看着幻幽冰剑，幻幽冰剑也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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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唤了声：“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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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的声音却哑在了喉咙里：“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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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只对视了一眼，男人迅速拽着她又缩了回去：“万曙天的女儿，你果然来了，你自己上来，让我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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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放下扩音器，举起双手走过去：“你看见了，我什么都没有带，你如果是为我，我就在这里，你不要伤害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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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你上来之前，不会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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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身边的同僚低声提醒了她一声“小心”，端着枪撤回了几步。只让她一个人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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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上去之后，她在房间里只能看见幻幽冰剑——男人背靠着墙角，跟两堵墙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一手拿刀刃抵着幻幽冰剑的颈项，一手抓着她的肩膀，半蹲在她的身后，没有留下给自己出手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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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传过来：“你和万曙天长得可一点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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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摇头：“父亲并不是我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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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怔了一下：“不是也�茤�谓，是他用我父亲的命换取升职养育了你，我找你也不算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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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我来换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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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刀刃离幻幽冰剑的皮肤更近了些：“够了，别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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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脚步顿住：“好，你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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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雪夜，你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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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想到幻幽冰剑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稍微分了下神，脚上被幻幽冰剑的高跟鞋重重踩了一脚钻心的疼，疼得他握着幻幽冰剑的那只手也松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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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没有跑，反倒向后使了全部的力气，将他对着墙用力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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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后脑勺差点撞到墙上，嘶吼一声：“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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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亮的刀尖对着她落下来，一阵风，卷着新雪的气息也到了她的身边，雪化成了水，一滴一滴落上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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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去摸落到脸上的水滴，却摸到一手的猩红，黏腻地粘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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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看到，万雪夜护着她，用自己的手臂替她挡住了落下的刀刃，她的半只手臂已经染得通红，另一只手却没有松力，锁住男人的喉咙，将他牢牢抵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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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面孔紫涨，仍然咒骂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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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全然不在乎那只手，仿佛不知道痛一般看向幻幽冰剑，：“冰剑，告诉他们，可以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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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挣扎着到阳台，楼下的警察见她平安�茖①A发出信号全都冲上楼来，在万雪夜手下接过那男人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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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身形终于晃了晃，幻幽冰剑扑过去抓住她那只还刺着刀的手，一声“雪夜”却怎么都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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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泪落到万雪夜的伤口上，和着她的血一同落下去，晕染开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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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用另一只手包裹住她的侧脸：“冰剑，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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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双唇发颤：“雪夜，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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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做了一大轮的检查，总算没什么大碍，她去了万雪夜的病房，万雪夜的伤口也已经缝合，转过身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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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扑过去抓着她那只还没有受伤的手，靠在她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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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雪夜，你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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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的手臂被她抓着，没有办抽出来抱她，只能偏头贴着她的头发：“冰剑，换成是我的话，你也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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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那下动作不大，幻幽冰剑急忙松开了手：“雪夜，弄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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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万雪夜收拢手臂抱住她，“冰剑，那个时候，你要我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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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让你看到！”幻幽冰剑也抱着她的背，“而且，雪夜，你是个警察啊，怎么能让他牵着鼻子走，他让你看你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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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剑，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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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的声音软了下去：“雪夜，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她去摸她那只受伤的手，又小心地避开伤口的部分，“如果我没有那么容易就相信了他的话，你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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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上了你，你避开了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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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惊道：“雪夜，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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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万雪夜知道她脸上的伤也是那人所为，不想万雪夜再为她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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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却似有不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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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急忙摇头：“没、没有，我是说，你怎么知道他盯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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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把对父亲的仇恨移到了我的身上，想利用你的死来对付我，总要寻找机会再下手的，”万雪夜忽的吻上她的伤痕，“冰剑，还好这次，我能在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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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低地唤：“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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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抱着她没有松手，她的手穿过万雪夜的头发，和她贴的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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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起薄薄的窗帘，送来满院的栀子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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