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1.25 兄弟

復制鏈接 | 瀏覽器收藏

keigi

級別: 騎士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UID: 6935
精華: 0
發帖: 35
威望: 4 點
銀兩: 60614 兩
蓮花: 352 朵
本命:
王道:
牆頭:
配偶:
座右銘:
注冊時間: 2005-11-13
最後登錄: 2018-09-20

鮮花(5)

樓主發表於: 2005-11-25 19:1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25 兄弟

寫於之前
這篇是蘭玉，有點久的一對兄弟(汗笑)
然後keigi寫完後才發覺把他倆丟到不知名的朝代去了||||||bb
若各位看官不介意考據資料跟劇情有出入的話，就繼續往下拉吧:P

　　紅色髮絲，飄揚

　　伸手，咫尺、天涯

　　他從沒見過那人此時的模樣。

　　捨棄華麗髮飾及繁瑣儒服，胸膛半敞，幾綹微卷紅髮散落耳前。少了平日笑談鬥智的謀士儒雅，添了幾分少見的外放不羈。

　　如鈴笑聲，出於絲帕輕掩的豔紅脣瓣。軟呢鶯語，寇丹纖指，直欲人骨酥魂奪。軟玉在懷，任有多高身段多強意志，也要化成繞指柔，只剩滿室春意旖旎。

　　美目掃過面前男女，瞳中更添冷冽。舉杯，再度飲盡杯中物。目光流轉，冷冽如冰的眼眸，登時嚇退身旁欲替他添酒的女伶後續動作。顫抖低頭，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不該犯的禁忌。

　　自顧自添酒飲盡後倒酒。那初來乍到的歌姬並沒犯錯，他明白自己方才舉動是名為遷怒的幼稚行為。幾杯黃湯下肚，非但沒澆熄隱隱悶燒的怒氣，反倒更添漲怒焰氣勢。

　　怒氣打哪來，他不想、更不願深入探究。僅靠兩條若有似無細若蛛絲的羈絆巧妙連繫，看似穩固實際上卻如臨淵履冰，多施減分力道便崩毀殆盡的薄弱平衡，他不打算破壞。

　

　　......即使清楚明白，這表面和平，僅是假像。

　

　

　　微勾脣，方才雖與歌女調笑，面前男子負氣舉杯的模樣卻沒漏看。輕笑數聲，呷口酒，緩緩開口：「二弟，難得來此，不覺浪費大好時光嗎？」

　　秦淮河畔，自古著名歌舞煙華之地。歌吹為風，粉汗為雨，日夜笙舞不絕。就連空氣，也似比他方多了點軟膩脂粉味。

　　見對方仍是不吭聲，悅蘭芳揮手屏退一旁女伶。歌女們口中雖是作勢不依嬌嗔數聲，動作卻是絲毫不敢怠慢，急忙收拾好樂器，退了出去。

　　風塵中打滾了這麼久，多手也懂得一些察言觀色之法。閒適氣氛中隱含的山雨欲來氣勢，壓得眾人直是喘不過氣。好不容易逮了個機會可以遠離是非之地，哪個不是逃得飛快？

　

　　「......這便是你所說的『要緊之事』？」

　　眾女甫退，原本自顧自飲酒的經天子，立即打破沉默，冷聲問道。

　

　　噙著笑，頗感興味地瞧著從小就愛跟在自己身後，怎樣都擺脫不掉的自家兄弟，並非沒瞧過他發怒，朝自己發脾氣？這倒是頭一遭。

　　低啜口酒，淡淡出聲：「你失控了......二弟。」

　　秀眉一挑，便欲起身離去。

　　「......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話嗎？」看也不看離席的經天子一眼，悅蘭芳自顧自走到窗邊，突然開口。

　

　　？！

　　走至門邊的經天子，硬生生停下腳步，旋身，驚愕的看向兄長。在發覺兄長視線不在自己身上後，垂眼偏首，硬是藏起滿心失落。

　

　　池、中、之、龍

　　記憶中，當時站在自己身旁眺望遠方山巒起伏的他是這麼形容自身的。

　　龍困淺攤，該是不平低鳴長嘯，該是動作頻仍奮力掙扎。但他不是，他不將氣力浪費於此，他以逸代勞，他在等，等待適當時機躍上蒼穹。

　　因為，他說

　

　　龍，本應天上飛。
　

　　偏首，在兄長眼裡，經天子清楚看見，那欲展長才的野心蠢動。

　　許是震懾於那樣的靈動風采，他俯首稱臣，他慢下腳步，甘心在兄長背後隱斂鋒芒，只為助悅蘭芳步上屬於他的舞台。

　

　

　　......時候，到了嗎？

　　收緊雙拳，經天子長長吐了口氣，抬眼，再度望向兄長，對上兄長看向自己的目光。看見了兄長朝自己頷首微笑，他更是激動的難以自己。

　

　　一瞬間，他預見了未來。

　

　

　　一個，由兄弟倆共治共理的天下。

　

　

　

　

　　「二弟，汝欲助吾否？」

　　伴隨完美笑靨吐出的儒家口音，一字一句，宛若千斤，硬是將經天子打落萬丈深淵。

　

　

　　永劫、不復　

　

　　......汝？

　　不是......你？

　　倒抽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眼，距兄長不過數步之遙，為何......為何為何他的身影竟是如此模糊？

　　跟在悅蘭芳身旁如此遙久，經天子清楚明白，那人，以儒家的禮樂規範為溝為壑，不著痕跡地將自身與他人的關係劃分開來。

　

　　既已斬斷了一切恩怨糾葛，他人是死是活，又，與己何干？

　　該殺該留，該死該活，毫不留情。

　　下手時的決然冷酷，臨死前的懊悔不甘，他看過太多太多例子，太多太多......

　

　　攜手合作的絕佳默契，令他欣喜，欣喜自己不是兄長霸業路上的絆腳石；卻也令他忘卻，忘卻欲成王者之人，首要學習之事，便是無、情。

　　因無情，故不受其羈絆，故能成其大業。

　

　

　

　　「......二弟？」見經天子久不應聲，悅蘭芳擔心輕喚。

　　「無事。」扯脣，他聽見自己如是說。

　

　　那眼底的擔憂，若有幾分是真，他經天子願替眼前之人掃除通往王者之路上的一切阻礙，就算賠上自己的性命亦無妨。

　　心之所盼，只望兄長眼裡能有自己的存在；若能在悅蘭芳心裡占上一席之地，他，玉指聖顏經天子，此生便已足矣。

　

　　只是啊只是......遲了......這一切，都太遲了......

　

　　是你不顧手足之情在先，悅蘭芳無情，休怪經天子無義！

　

　

　

　

　　不久，汗青編驚傳易主。

　

　

　

　
　　----------

　　儷人湖畔，不同於往常二座墓石相依相偎，今日多了一抹人影迎風佇立。臉上鬼面青面獠牙，令人望之卻步，不敢細看。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時暗自立定要和他分庭抗禮的。

　

　　或許，是在那人決定斬斷兄弟情誼時

　　或許，是在自己決定跟在兄長背後時

　　又或許，早在自己呱呱墜地時，這場遊戲便已展開，兄弟，注定鬩牆。

　

　　畢竟天下，只為真龍而展。

　

　　「......那麼，是誰贏了？」

　　　　　(完)

[ 此貼被keigi在2006-05-14 23:06重新編輯 ]

洛水三千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