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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 【談傲】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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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聊齋系列第二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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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正直琴師遇上兔妖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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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南鎮有位琴師，姓傲笑名紅塵，號神木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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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性格耿直，寡言少語，卻是文采一流，是鎮上女子們心中從夫的好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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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家中經常有媒人上門說親，都被他一一婉拒，甚至連那些女子的畫像都不看一眼。於是坊間開始流傳，一說傲笑已有了心儀的女子，等不久便要迎人過門；還有一些極其惡劣的富家子弟，暗地裏傳他喜好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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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流言都在傲笑琴師過於正直的形象下粉碎，而傲笑遲遲不願娶妻的真相也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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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傲笑紅塵翻山越嶺，欲往另一城鎮交流琴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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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行至山道，烈陽當空，汗如雨下，他禁不住尋了處僻陰之地坐下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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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躥出一隻白兔，跌跌撞撞沖至他面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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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趕忙捧起兔子，見它頭頂一個大包甚為明顯，想來是撞上木樁之類的硬物所致，不禁失笑，手中卻是小心翼翼處理起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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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片刻功夫，傷口已讓他處理得妥妥當當。傲笑將兔子放至清涼的草地上，為防遭強獸擄去，他特地用軟草鋪蓋一層，並仔細不捂住兔子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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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妥當後，傲笑紅塵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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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傲笑紅塵回到南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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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過鎮口，擺菜攤的西街李大嬸便迎面而來，招呼他道：“是傲笑先生哪，恭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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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聽得一頭霧水，此時又遇上幾個相熟之人，紛紛向他道喜，傲笑忍不住拉住一人詢問：“何來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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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笑誇：“傲笑先生好福氣，原來有那般漂亮的夫人等著，難怪看不上尋常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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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甚感蹊蹺，突然心念一動，連忙奔回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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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不計形象的狂奔，讓路人們一陣談論，卻又不約而同地道：“先生等不及回去見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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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一路奔回篙棘居，推門便見一個女子背影，他不禁脫口喚道：“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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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轉身，但見柳眉鳳眸，說不出的清雅之氣，見了傲笑紅塵，只微微一欠身，不清不淡喚了句：“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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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立時驚愕，脫口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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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也不言語，越過傲笑，將大門合起，又伸手接過傲笑手中之琴，淡淡道：“房裏準備了熱水，相公可先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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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好似閒話家常，卻透著不可抗拒之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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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卻非尋常人，見家裏來了這般不尋常的女子，又稱自己為相公，當下攔住她將去的路，正色厲聲道：“你是何人，為何冒充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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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回頭冷冷剖他一眼，道：“我沒興趣同髒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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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竟繞過傲笑橫生的手臂，往裏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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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半晌才回神，心下更是驚詫畏懼，不知這突然造訪的女子是何用意，一時又不得表露，只得按女子所言，進裏屋沐浴清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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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淨身出水，發現裏屋的窗戶已被關得嚴實，不透一絲風，床上擺放著整整齊齊的衣物，從裏衣到外褂妥貼備至，他穿戴整齊後，發現竟是新物，並且相當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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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一時不明就理，只得出門去主屋尋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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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入廳堂，便見一桌菜色俱佳的美食擺放整齊，方才的女子正在佈置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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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了傲笑，招呼道：“相公，過來用晚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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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此刻雖有諸般疑問，卻也知道並非說話的好時候，於是隨女子所引入了席，用起晚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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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同傲笑紅塵入席，執起碗筷細細品食，然而每樣只嘗一點，不多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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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二人無語，直至傲笑紅塵放下碗筷，正待開口，那女子突然起身，將桌上殘羹剩飯一一收拾去，又捧上一壺新茶，並一些精緻的糕點，放至傲笑紅塵面前，仍是淡淡道：“相公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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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數十年來一直獨居，何曾受過這般周到的待遇，一時手足無措，那女子遞上新茶，他就抿了口放下，想二度開口，那女子又取了糕點遞至他唇邊，只得就著吃下。女子見他吃了，又舉起茶杯送去，傲笑再喝口，剛放下，糕點又至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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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復多回，直到傲笑紅塵喝完茶，吃完糕點，竟連開口的機會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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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見他用畢，起身收拾，淡淡說句“相公晚安”，便徑直走向廚房去，徒留傲笑一人呆坐原地，半晌未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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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月色撩人，傲笑紅塵臥於床上，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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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時他聽聞家中來了自稱傲笑夫人的女子，以為是戀慕多年的愁月，終於回心轉意來此尋他，豈料竟來了個不明的女子，不但將他的生活起居照料穩妥顧全得當，似乎相當瞭解他的習性和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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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對女子一無所知，因此越是受惠，心下越是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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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裹緊散發馨香的棉被，暗想：明日定要問個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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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傲笑紅塵特意起了個大早，才穿戴好衣物，女子已端了臉盆入內，瞥一眼傲笑，淡淡道：“請相公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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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傲笑用過水，又將他推至鏡前，取過木梳細細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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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自鏡中打量女子，見她眉目如畫，紅唇微抿，上挑的柳眉竟透著一股清泠倨傲。如此不同於平常女子的風骨，真可當上“冷若冰霜”四字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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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鏡裏女子清冷的鳳眸突然對上傲笑，讓他立刻躲開視線，臉上微微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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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女子放下木梳，也不看他，端起水盆推門欲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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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連忙喚道：“等一等，你……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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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若有所思望了傲笑一眼，唇角隱隱抿出一線微弧，似帶了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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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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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傲笑回應，她便推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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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傲笑紅塵喃喃低語，只覺人如其名，讓人半點怠慢不得，又覺讓如此仙姿般的女子服侍，合該心生惶恐……思來想去，竟全然忘了詢問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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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疑惑終究是要解的，傲笑終是向無慾問道：“無慾姑娘，為何你會在此，還說……是吾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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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停下沏茶的手，一雙大而分明的鳳眸瞬也不眨直看傲笑，讓後者心下直跳，幾欲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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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傲笑想要放棄時，無慾忽然開口：“傲笑紅塵，你有什麼心願未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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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無慾叫了傲笑紅塵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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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時，傲笑紅塵只詫異於這個問題，等他再想細問下去，無慾已打斷了他的話，淡淡道：“我受人之托，自當忠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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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猜測女子是受愁月所托而來，但他何等正直之人，豈能受此荒唐事，但只要無慾淡淡看他一眼，想要拒絕的話便在口中一直打轉，怎也吐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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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傲笑紅塵放棄了，當他看見無慾晾曬衣物，微微抬首擦汗的一瞬，竟有種衝動，想要上前接過她手中衣物，輕輕拭去她額上汗水，讓她坐在涼亭內歇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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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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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忽然發現，自無慾出現在篙棘居以來，她竟一次也未曾笑過，對自己總是冷淡有禮，卻又照顧得無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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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莫名的期待與沮喪，摻雜著矛盾日盛一日，令傲笑紅塵茫然疑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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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前月下，傲笑紅塵輕撫琴箏，名動天聽的音韻緩緩流瀉，時而緩，時而急，婉轉處似低柔輕吟，激越處如波濤湧天。一曲方了複入一曲，月華流水般綿綿不絕，蕩蕩不止，令聽者清耳潤心，如癡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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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彈奏兩個時辰，傲笑紅塵才停下撥弦的手，輕籲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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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手捧上杯茶，距離不遠不近，正到傲笑隨意可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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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抬眼，見無慾已坐到自己身旁，淡然的面容正如此刻如水的月光，夜風中隨意的坐姿，迎風揚起的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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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忽而錯覺，這宛如仙子般的人將踏月而去，遠離紅塵，脫俗無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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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以抑制這種心境，待到清醒回神，發覺早已將人不甚溫柔地擁入懷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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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連忙放開無慾，臉上如酒燒灼，不敢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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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卻似無甚反應，緩緩整好衣物上的褶皺，依然清淡的聲音道：“這就是你的心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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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瞬間臉色蒼白，急忙解釋：“不…不，吾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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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卻不理他，轉而撫上琴弦，回眸看了傲笑一眼，指尖巧撥，琴間流轉出一曲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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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音嫋嫋，如煙似霧升騰直上，繞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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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最後一個音色消失於空氣，傲笑紅塵才回神，萬般神色形於臉上，只凝住眼前人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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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淡淡道：“此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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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靜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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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忽而歎道：“你心中有事，不妨說出，我實不願你這般悶悶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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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知琴甚深，方才無慾一曲琴音，意在舒緩他心內矛盾，他又怎會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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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問道：“無慾姑娘，你究竟受何人所托，又為了何事，非要……”他面色尷尬，半晌接道，“非要待我這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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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見他如此，心下思量一番，也覺不忍，遂言道：“我家徒兒蒙你日前相助，得以續命，此番恩德自當竭力相報，然徒兒學藝未精，不能親力為之，於是由我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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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這才知曉，此事竟與愁月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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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仔細回想，又沒有任何相助他人的記憶，不免心下疑惑，待要細問，無慾卻不肯再說，臨去前只對傲笑道：“相公的心願，我自當為你了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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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更是聽得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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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過後，二人以夫妻之禮相待，在外人眼裏更是恩愛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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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無慾姑娘不僅善於打理瑣碎，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皆是樣樣精通，每每一番暢談，就令傲笑紅塵獲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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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傲笑漸漸將她引為紅顏知己，又想這般出色的女子竟作了自己的妻子，更是三生有幸，便再不曾動過要她離去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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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足足過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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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那無慾姑娘忽然對傲笑道：“我已知曉相公的心願，今夜起便為你一一了卻，以報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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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如遭棒擊，恍然醒悟無慾來此只為報恩，兩人既不曾行過夫妻之禮，更未有夫妻之實。但他既早已認定此人為妻，如今說什麼也不願提起舊事，於是攬過月華般的妻子，誓言早已動心，要她留下同自己相伴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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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無慾只是淡淡搖頭，推開傲笑輕言道：“莫要自欺欺人，我既已看穿你的心事，你自是瞞不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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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急著解釋勸說，而無慾只是一味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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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傲笑依然堅守說詞，非要讓妻子相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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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無慾卻忽而一笑，讓傲笑看呆了去，自己趁機推他入房，道：“快入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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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正待再辯解，忽見無慾隨他身後，反手關上門。他一時吃驚，啞然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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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又是一笑，道：“圓房吧，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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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已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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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來，二人雖然情深意濃，但傲笑念在未行過夫妻之禮，便不敢要求逾越之舉，因此二人分房而睡，也是自然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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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乍聞“圓房”二字，不免張口結舌：“無、無慾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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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早已褪去外衣，見傲笑紅塵僵立著，一時皺眉，將他推得跌坐床上，順手扯下床簾，道：“這般推推拖拖，真不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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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動手去解傲笑紅塵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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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傲笑這才明白，無慾姑娘這回可動了真格，忙護住衣服，快語急言：“不可啊！吾與你還未行過夫妻之禮，怎可做此有違禮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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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突然停下手，淡淡道：“做不得，便想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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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一時怔住，無慾又道：“你一直便想如此，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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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被一語戳中心事，尷尬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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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淡笑：“既然如此，還推卻什麼。”說著一手輕解傲笑衣物，頓時去了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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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回過神，仍然堅持道：“不成，吾若行了，便真是冒犯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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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仍然執拗，無慾冷冷道：“你既然敢想，就已經冒犯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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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突然伸手拔去發簪，一頭青絲如瀑傾瀉，瞬間竟全變了雪般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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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已然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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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褪去身上最後的遮蔽，微光中膚質白皙，骨架勻稱，卻不見半分女子特性，活脫脫一個男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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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傲笑已非“震驚”可言，指著無慾“你、你、你……”卻無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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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只覺好笑，反問他：“你什麼你，沒見過男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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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只覺氣血上湧，沖口道：“你，為何要欺騙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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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沉默片刻，道：“我並非有心要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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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凝視傲笑片刻，忽而道：“但即便如此，你還是想要我，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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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立刻否定，卻在同那雙清明鳳目的對視下，轉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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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淡淡道：“我說過，你的心願我會一一了卻，雖不盡是如你所想，但也不算不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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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不待傲笑應聲，手腕輕揚削去燭火，俯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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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傲笑悠悠轉醒時，已然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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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下不適酸痛，未見那該來之人，心知有異，立刻起身去尋。然而他走遍大小院落，也再不見無慾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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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心下悵然若失，二度回房，這才發現桌上放了粥類食物，不知何故竟仍是熱氣騰騰。桌上另有一封信，並一些怪異的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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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連忙取信拆閱，見內中書道：“恩已償還，此身離去，望君珍重。”下落為“脫俗仙子談無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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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望信無言，只覺內心好似空出一片，麻癢鈍痛，憋悶難耐。複看那堆乾草，猛然憶起翻山越嶺之際，曾救過的那只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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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一場春夢了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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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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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的夜晚，篙棘居來了位秀美清麗的女子，傲笑紅塵一眼之下，竟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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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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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柔聲喚他，面上是難掩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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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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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緩緩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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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一個清冷的聲音自腦中想起：你的心願，我會一一了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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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知道，自遇見你後，吾真正的心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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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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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明月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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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每一段旅行是每一次邂逅…… 再次出发，再次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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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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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
發表於: 2007-10-19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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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篇文章 囧，
ljRR
*,u{~(thR
簡單說就是無慾白兔來報恩，
B'yrXa|P
i|e-N?l
最後傲笑跟人跑(被巴)，
t!LvV.g+
K[H$qJmPX
感覺很典雅的一篇文章呢oxo+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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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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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0-19 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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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爱红尘叔叔之人~前来捧场~!
<Z Ls+|1
这..这个怎么说呢,凉凉冷冷的感觉,原来就是清水么...(被抽~)
*(J<~:V?
看到最后怅然若失的感觉,最后的归来,总算将这份空洞填上些满足的感觉了~
cD]t%`*
好文的说~~
nBd;d}LD
(虽然偶对女人一直是无视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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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浮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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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0-19 0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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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見的配對呀，而且很有典雅古味
Ru/3 >n
hk(^?Fp
我雖是偏向傲談，但這篇文給人感覺我卻可以接受，而且很喜歡
/>$kDe
談無慾的形像跟我心裡想的很接近，持家持的好，又養了個不知米價的神木老公
rz(DZ V
但結局倒是出乎意料
2B|3`trY4x
依傲笑的個性，會覺得要付責任到底吧(雖然被吃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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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s
重新启程，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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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
發表於: 2007-10-19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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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回帖><
zK}.Bhj#
-<.>jX
給沐霧道友：
r~X6qC
=d 9%ce
謝謝道友的小花∼〔心〕
(1ebE
囧之一字有無限定義XD〔阿蒼：……＝ ＝〕
fYpy5vc-dm
這次讓傲笑“守株待兔”一回，沒吃到兔肉反而獻身，是我不對><
umc!KOkL
|m ~ |
給桀桀道友：
g\ 2Y605DM
s f%=q$z
最開始想表達一種還是追求“幸福”但心中幸福的定義已經不一樣了，所以最後傲笑見到愁月，曾經的想望下有淡淡的失落吧，因為他現在想要的幸福，其實就是跟小談平平淡淡的生活><大概……這個就是悵然若失的緣由吧><
=^6]N~*,D
6_XTeu
給夢浮橋道友：
I3A](`
Mb-C DPT
是啊是啊，傲笑大概會鬱悶糾結然後想通吧><
+K&z e:-Z
可是談談是妖，所以只有讓這段成為回憶了。
C0e< _6p=
我也很喜歡傲笑和小談這種居家的感覺XD
I;=}@]9
.S[5CO^
PS：謝謝送花的道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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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10
一花一世界 一葉一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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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0-19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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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談∼你....你確定你真的明瞭傲笑的心願嗎？！
znD0&CS9q
他真的心裡會想說要讓你"吃"了他嗎∼ORZ
eR?`o !@y
GDhg VOW(
好不容易傲笑看清心中真正所想要的，所希冀的
ZjbMk 3Y
無奈人兒卻已飄然遠去∼（由這點得知，談談你的個性還真的是....自顧自己的判斷，不改初衷執意執行，不管當事人後來心態的改變啊∼冏）
<.#i3!
已然將之忘情及釋懷的舊情人卻在此時到來，只能說是無語問青天了∼
^dRB(E}|)
G$WMW@fy
是說，傲笑會傻傻且莫名地被吃掉，該說是他....太過正直了嗎∼冏
天空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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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ple楓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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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0-19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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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美感哦！
/F9BbG{
不過…傲笑救的應該就是談談吧？
0jG8Gmh!
談談為何又要牽拖是幫他徒弟報恩…果然是彆扭的個性不改XD
]v$VZ '
SK#; /fav6
第三彈要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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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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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0-19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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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X10道友：
gM&XVhQJ\
:.J Ad$>P
謝謝道友的小花^^
[<rV "g
小談畢竟是妖嘛，想到了裝作沒想到對大家都好><〔被pia飛〕
a/ ^ojn
傲笑跟小談∼∼小談肯定想壓他啊∼愛情上不爭攻受是謊言啦，希望擁抱喜歡的人是男性本質^o^這裏小談比傲笑要強〔妖VS人〕，所以他成功翻盤了^o^
e+Vn@-L;
BRyrdt*_e
SN' j?-
給maple楓糖：
!o1+#DL)MU
Z7J8%ywQ
當時構思傲笑救的冷水心或者寒山意，結果大家都說更像小談本人啦，因為太糗〔撞樹幹XD〕不好意思承認，脫線小白兔><
bW-9YXj%
好像這樣講更符合文和小談性格，只能講我功力有限寫不到那方面去><
B _k+Oa2!
第三彈還沒寫完，是日月的><
每一段旅行是每一次邂逅…… 再次出发，再次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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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瑋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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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27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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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真的是木頭啦~心中有什麼想法就要說,不要等談談走了就來不及了!!
xcE2hK/+
仙子談談你就這樣走了~~不回來了啦
5Sz &j
你真的知道傲笑那個木頭心中真正的答案嗎? 你回來吧~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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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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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27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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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真不错
g|Xjw Ti8$
淡雅清新的文 好喜欢呢
zX8'OoEH*9
BN 1,R] *;
无欲啊，你只是为了报恩，还是也渐渐的喜欢上了他呢
cC pNF `DN
X? 7s
结局虽然不尽然完美，但是总觉得傲笑会去找他
=xjt PmZ5X
心里已经烙下了印记，怎么可能轻易就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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