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28 無瑕「七」，1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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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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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3)

樓主發表於: 2008-01-18 17:2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28 無瑕「七」，14F

本篇為蘭漪與月無瑕

請慎入>///<

楔子

今晚的東北突然起了大霧，一朵朵霧花隨性地飄散空中，遮掩住原本一片明朗的天空，霧花時而稀疏、時而濃密，偶有幾絲月光穿透濃霧投映在她柔嫰光滑的臉頰之上，為她添上些許矇矓感。

她本就目不識物，今夜的濃霧也許阻撓得了別人的視線，卻阻撓不了她的決心。她施展輕功快速奔馳在荒野上，似是在追逐著什麼。

忽地，似有若無的朗誦聲由遠而近，自濃霧前方傳來。

「天地玄黃，萬氣本宗……王爺出巡，擋駕天誅……」

月無波輕勾起唇角，冷道：「總算追到你了，這次看你往那跑？」

濃霧在不知不覺中悄悄散去，只剩下幾朵還不願散去的霧花在天空中載浮載沉，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視線，也慢慢恢復。隱藏在濃霧中的來者，在月光的映照下緩緩現形。

赫然一見，是一頂詭異的轎子，走在轎子最前方的是一隻面繪圖騰的猴子，腳踏七星步跟在牠身後的是形似民間傳奇中所描述的七爺八爺，一高一矮、一白一黑的身影看起來七分像鬼、三分像人的模樣著實令人毛骨聳然。

走在最後頭默默扛著轎子的轎夫，看起來比前方那三名詭異之人來的正常一些，平靜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盡職地抬轎。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中原方向而去。途中偶有微風吹起轎子的簾幔露出轎中之人的容貌，當他聽見後頭緊追不捨的腳步聲離他們愈來愈近時，輕皺起眉頭吩咐道：「加快腳程，甩掉後頭惱人的身影。」

「是。」

「天地玄黃，萬氣本宗……王爺出巡，擋駕天誅……」
深夜裡再次響起的朗誦聲愈來愈遠，直到一切又歸於平靜。

「哼！鄧九五，下次你就沒這麼好運了。」月無波停下追逐的腳步，獨自一人站在荒野外，對著轎子消失的方向喃道。

第一章

久尋不遇。

自那夜追蹤鄧九五未果後，又經過了兩個月，這段期間內，她始終沒有探聽到鄧九五的下落，這結果不禁令她懊惱。就連他手底下那群飯桶也沒見著半個。難不成他轉性了？

她的確是該懷疑一下鄧九五是否轉性了？依她對他的了解，凡是足以威脅到他的人，他都會想盡辦法除去，而非放任他人成長來扯自己後腿。可這段時間內卻只有一個蒙面人來襲擊她而已；依那名蒙面人擁有能擊傷她的這等功力看來，那名蒙面人鐵定不會是鄧九五手下的飯桶，應當是鄧九五其中一位兄弟。

正想著沒人來找她，眼前就突然跳出兩隻不怕死的來。

「等等，我先問，你們是鄧九五派來的？」先確定好目標再說，以免會錯意、打錯人那就不好交待了。

「的確是王爺派我們來的。」血狼牙點頭道。雖然有點不明白夫人的用意，還是乖乖點頭比較妥當。

「很好。」那代表她沒搞錯了。她不悅地沉下臉，「他這是什麼意思？他該不會以為我受傷了就可以派一些蝦米的來了嗎？分明是看我不起！」

「夫人您誤會了，我們是前來請夫人與我們回王府與王爺一聚，並不是來找夫人打架的，再說我們這些下屬也沒這個膽子敢對夫人動手。」滿臉無辜的血狼牙只得無奈地解
釋。

「一聚？我想你搞錯了吧？在來找我之前，你沒先搞清楚任務就出來了嗎？」月無波覺得好笑。要與她相聚？何不甘脆說要與她相殺還來得實際點。

「呃…王爺的確是交待我前來尋找夫人回府一聚的。」血狼牙十分確定王爺是這樣說的。

「就算是那樣又如何？」月無波無所謂地聳聳肩，接著道：「你還是沒搞懂一件事，那就是我跟他相見的地方只會在黃泉狹路上。」毫不留情的話語，當下堵得血狼牙說不出一句話來。

見他說不出話，她也懶得再繼續搭理，只有這種程度也敢來找她？她非常不賞臉地轉頭就走。

沒想到這位夫人比同僚口中的她更為難纏。血狼牙伸手抹出額上沁出的汗水，打算再接再厲。想他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王爺大概也是看中他這種耐罵、耐打，臉皮厚到用金銀雙掌也打不爛的死纏爛打個性吧！再者，他可是有眾兄弟加持過的，不怕、不怕。

血狼牙立即追上去攔住月無波。「夫人，請留步。」

月無波冷哼一聲。對他攔在她面前的行為有相當程度的不滿。「想攔我？憑你還不夠格。去叫鄧九五的兄弟吧！」

被夫人滿臉不屑的表情給刺傷的血狼牙總算明白為何見過夫人的同僚們一聽見王爺派他來尋找夫人時，無一不給予他關愛的眼神以及無上的敬意。就算擁有常人所沒有的超厚臉皮的他，在聽見夫人這般毒辣的話語後，也是難以抵擋！好在他的恢復力也是常人的好幾倍，才不至於三兩下便被夫人撂倒。

夫人果真是位不下於王爺的狠角色啊！他不禁在心中讚嘆：果然要像王爺這樣既威猛又有膽識的人才有辦法駕馭像夫人這樣的人啊！

「夫…夫人，話不用說得這麼狠吧？」

「哼！對鄧九五以及他門下的走狗，不需要太好心。」縱使知道他是無辜的，月無波依舊不改面子。

走…走狗……

任他臉皮再厚，見識到夫人罵人的功力之深厚，他也不得不折服。在逞口舌上，贏不了夫人也請不動夫人的血狼牙只得含淚轉頭看向被他拉來壯膽的醉花月。

站在一旁納涼、順便看好戲的醉花月，雖然接收到他的求救訊號，但她只是攤著兩手無辜地對他搖首，意思就是她
也幫不了他。

她又不是傻子，接下王爺命令的人是血狼牙又不是她，她只是無辜被拖來的一同赴死的倒楣鬼而已，夫人將焦點全放在血狼牙身上那是最好的，因為那代表她將會非常安全，為了自身安全著想，她也只好犧牲他了。

被醉花月直接了當地拒絕的血狼牙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王爺有言，想見楚姑娘就且隨我們一行，楚姑娘正在等候夫人。」

「你說什麼？」原本站在一旁欣賞血狼牙手足無措的月無波，一聽見寶貝女兒的名字，立時臉色大變，隨即出手飛快地扣住血狼牙的脖子。

「這……只要夫人隨我們一同前往，便能見到楚姑娘。」血狼牙死命盯著扣在他脖子上那看起來纖細無骨、卻蘊含力道的手腕，就怕夫人一個緊張過度，他這條小命就真的玩完了。真是下人難為啊！明明就是夫妻吵架，何苦為難他下人一個？

她沉思了一會，鬆開手。「就看鄧九五玩什麼把戲。還不帶路？」

「是，夫人請隨我來。」聽見夫人終於肯跟他回去後，他立刻邁開步伐，盡職地為夫人帶路。

走在最後頭的醉花月看著血狼牙那副呆樣，只得無奈地搖搖頭，他若再不機警點，別說安然回到王府了，她猜他大概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算了，這事不歸她管，她還是別太過雞婆去提醒那隻笨狼，以免夫人轉移目標就換她倒楣了。

[ 此貼被野沁在2008-03-28 23:5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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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3)

1樓發表於: 2008-01-20 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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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登王府

　　　　　　　　
「你不是鄧九五。」

甫進門便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的月無波，額上青筋浮動。隨即轉頭怒瞪血狼牙一眼，再順手抄起手杖劍就往他身上招呼過去。刀劍可是不長眼的，好在他閃得快，差點就劈到他了。

「夫…夫人冤枉，屬下絕對沒騙您。」血狼牙滿頭大汗地解釋，雙目死盯著夫人握劍的雙手，深怕一個不注意，腦袋就此搬家。

蘭漪雙手環胸、冷眼看著眼前這位還未進門便儼然以當家主母的姿態教訓下人的女子，光憑這一點，就讓他很難接受她，也更能明白為何二哥寧願選擇二嫂而不願選她。

總算觀察完月無波的他，在手杖劍就要將血狼牙一劈為二的剎那，他終於開口了：「何必為難他？他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劍尖在離血狼牙額頭三寸的地方停下，她循聲轉頭怒道：「我討厭別人騙我。」

「喔？那麼我倒是想請教一下，他究竟那裡騙了妳？」

「他騙我鄧九五在這。」
蘭漪不回答她，反而轉向血狼牙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是。」血狼牙雙眼猛盯著停在他前面的劍尖，邊緩緩退離夫人的攻擊範圍，就怕夫人偷補他一劍，他就當場去蘇州賣鴨蛋了。

等到血狼牙如他所願地退下之後，她才開口：「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血狼牙沒騙妳，二哥的確在這。」

「那鄧九五是打算避而不見囉？」把她當猴戲耍嗎？

「妳誤會了。」蘭漪搖了搖頭，對眼前這個毫無耐性可言的女子著實感到頭痛。他耐著性子解釋：「二哥若是真的想避開妳，又何必邀妳前來？他只是希望妳先做好心理準
備。」

「哼！不要讓我知道你在騙我。那你呢？你又是誰？」她再次提出疑問。

「蘭漪章袤君。」蘭漪如她所願，奉上姓名。

「你……」月無波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入她的耳裡，她明白是他來了。

「二哥，你來了。」

「嗯，方才辛苦你了。」鄧九五說道。

「不會，這樣我才有幸體驗一下二哥當初的感受啊。」蘭漪輕扯嘴角，話裡暗諷意味十足。

「咳，五弟。」看了眼臉色不悅的月無波一眼，鄧九五輕斥。他真是愈來愈不正經了。

「哈，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他可是很適相的，正主兒都上場了，他這個串場用的配角也該功成身退了。

等到蘭漪離開之後，鄧九五才開口：「無瑕。」

靜靜等待他開口的月無瑕聞言一怔，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她都忘了自己其實是月無瑕而非月無波？又有多久的時間沒聽到楚王孫這樣叫著她了？

她僵硬地問：「你在叫誰？」

「當然是妳了，無瑕。」他靜靜地觀察她，發現歲月似乎從未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她的外表看起來就如當年他所見到的少女模樣，絲毫沒變過。

「月無瑕……」她冷哼一聲，飛快地朝他出手。「月無瑕早在你的半身金封下，號泣七夜身亡了，眼前只有月無波，無心月亦無波。」

鄧九五早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不慌不忙地出手攔下她的攻擊。「妳該明白妳不是我的對手。」

月無瑕俏臉微紅，出手又重了幾分。

有沒有人對他說過，他誠實地令人厭惡。

「那又如何？」她負氣地收回手，並退開了數步之遙。

「嗯？妳的眼睛怎麼了？」見她從方才視線便不曾與他有過交集，原以為她只是負氣不願看他，經過他仔細觀察才發現原來她是對不到焦點。

「七日血號，淚盡血乾，皆是拜你所賜。月無瑕已死，只餘無波，無波之月不動心。」月無瑕平靜地說著。

但字字明顯地飽含對他的恨意，鄧九五實在無奈，當初本就無意對她下殺手，卻沒想到她對他的執念如此深，竟然為他的離去哭瞎雙眼。明白她對他目前恨意猶深，為了讓她壓下對他的恨意，他暫時也只能利用女兒來讓她寬心。

「那……容兒呢？妳到北嵎皇朝不正是為了尋找容兒？」

「容兒？那是…她的名字嗎？」聽見他提起女兒，月無瑕的心不禁激動起來。

「楚華容，妳不是已經探聽過了？」鄧九五為她的反應感到好笑。

「哈哈！」她忽地輕笑了起來，接著怒道：「你少騙我了，容兒她……早已死了。」她的女兒已經死了。

「妳認為誰有能力取走鄧王爺女兒的性命？」鄧九五面不改色地道。

「是這樣嗎？」見鄧九五如此堅定，月無瑕有些動搖。
她非常了解鄧九五的能耐，若是他肯救，確實是可以救回容兒，只是……他會救嗎？

「她是鄧王爺的女兒，小小的北辰皇朝攔得住金銀雙掌殺人、救人嗎？」為了更取信於月無瑕，鄧九五再次開口。

「這……」見他說得如此肯定，令她不得不開始懷疑其實女兒尚在人世間。

「妳我恩怨以後了結，今後妳就住在這裡，我會派血狼牙保護你們的安全。女兒想見她久未謀面的母親，就讓妳先與女兒獨處一段時間吧！華容，出來吧！」
　

／　　　　　　　　　　　　　　　　　　　　　　　　

正廳內

蘭漪正靠在椅背上稍作休息，靜等二哥與他該稱之為二嫂的女子敘舊結束。當他聽見熟悉的腳步聲踏進正廳時，他沒有睜開雙眼，只是輕道：「好一個負心的人啊！」

「你的同情心幾時變得這麼豐富了？」鄧九五輕瞪了瞪目無尊長、口無遮攔的五弟一眼，順便再為自己倒杯茶後才沒好氣地回他話。

他這個五弟不是向來標榜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嗎？難不成又是一時心血來潮，想當個好人？

「我只是好奇二哥要如何化解罷了。」蘭漪睜開雙眼上下打量著他，接著問：「你不擔心她發現你造假的事實？」

「謝謝你這麼關心為兄，不過她與華容自幼分離，現在又眼盲，無法分辨真偽的。」鄧九五輕啜一口茶再順道瞄了他一眼，續道：「不過……若是有人因為好奇心旺盛想看看謊言被揭發後，她會有多憤怒、我又會有落得何種下場而多嘴告訴她的話，她就有可能會發現。當然，我一定會嚴加防範這等情形的發生，相信五弟應該也會很樂意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吧？」

「……」二哥這隻老狐狸。無所謂，明的不成，來暗的總行？他不回答也不否認，只是巧妙地換了個話題：「聽說劍子找到二夫人的居所了。」

方入口的茶在聽見蘭漪所說的話後，霎時噴得老遠。他咳了咳，「什麼二夫人？」鄧九五未老先衰佈滿皺紋的額頭，險此被蘭漪氣到又多了好些條皺紋。

他何時有過二夫人了？他至始至終都只有紅葉這個正室。

「二哥的風流帳難算，是大、是二，只有二哥自己明白啊！」蘭漪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說道。

「這種調侃毫無意義。」鄧九五白了他一眼。早告訴四妹不要太過寵他，瞧瞧把他寵成什麼樣子了？竟然敢開他二哥這種玩笑。

「哈，若加上骨簫，二哥大概可以玩上三國鼎立的遊戲了。」

連這種低級的話也說出口了？鄧九五無奈地搖搖頭道：
「你真是跟蝴蝶君學壞了。」

教弟無方、教弟無方啊！才會讓他爬上他的頭上撒野。

「非也，此乃我之本性也。」

「……」鄧九五無言了。

「嗯……這次的思考可是如何安撫月美人嗎？」蘭漪調侃道。

「你既然這麼會說話，讓你去安撫她就好了。」省得他每天拿這事來笑他。

「個人罪業個人擔，二哥欠人的，難不成要我這五弟還？二哥可要知道，人情債難還，感情債更難還，所以二哥還是自己多加努力，可別連累兄弟。我與四姐約好一起喝酒，我就先走一步，二哥你慢慢煩惱吧！」說完，拍拍屁
股走人也。

「真拿他沒辦法。」鄧九五吹鬍子瞪眼睛地瞪著消失在門邊的人影。

／

今日陽光十分舒適，不是很習慣九登王府裡的生活的月無瑕，一改平日不出房門的習性，難得肯踏出房門，坐在外邊的涼亭裡吹風。

她想起早些時候，容兒興致勃勃地將她拉出房門，要她坐在這兒吹吹風靜等她片刻之後，便一溜煙地跑不見人影，只留她一人獨自等待不知何時才會想起被她遺忘在這的娘親而前來尋她的女兒。

「那個……夫人，我可不可以……」站在涼亭外頂著大太陽練習基本功的血狼牙，冒著被夫人的手杖劍砍的危險，戰戰兢兢地開口。

他真的不是不識相到在夫人臉色看起來非常糟的時候開口煩夫人，而是他有非常緊急的事情非得到茅房去處理一下啊！

「不可以。」血狼牙話還沒問完已遭月無瑕拒絕。

他就知道。

早猜到到夫人絕不會輕易地放他離開，他只得楔而不捨地繼續哀求：「可是夫人，我真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得先去茅房一趟不可啊！」

「給我忍住。」以為血狼牙其實在騙她就跟鄧九五老是騙她一般，月無瑕說不放人就不放人。

「夫人……」血狼牙苦苦哀求，再忍下去他就要成仙啦！他對自己目前的職位非常滿意，還沒打算這麼早就去仙界佔位子。

「少來這套，今日沒練足二個時辰，我絕不放人。」

「想不到妳興緻如此好，好到在九登王府內欺負下人。」

突來的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間的談話。

「鄧九五已經將他送給我，我要如何管教是我的事，何時輪到你管了？」聽聲音便知道來者何人的月無瑕對鄧九五兄弟們，簡直是厭惡到極點，相信他們對她亦如是。就不知他今日來此有何貴幹了，依她看來是九成九的沒好事。

「好個嬌蠻不懂得體恤下人的主子，血狼牙跟著妳還真可憐。遇到如此刁蠻任性的主子，大概只能在心裡暗自低泣了。」若要比毒舌，他可不會輸的。

「懶得與你廢話，我高興如何就如何，你管不著。」她也不指望他會了解。

「妳這麼說，就讓我想管。血狼牙你先下去，我有事要與你的新主子好好談談。」

「謝五爺。」

「不准動。」她怒道。

「還不下去嗎？」蘭漪淡道。

血狼牙來回看了看怒目相向的兩人，不知這步伐究竟該不該踏出，左右皆是主子，他到底要聽誰的才好？實在是難以抉擇。不論得罪那方他都不會有好下場，他該怎麼辦才好呢？

「我……既然五爺與夫人有要事相談，那屬下先去取些茶點來，容屬下先行告退。」靈機一動，血狼牙藉機開溜。如此一來他誰也沒得罪到，皆大歡喜。

「算他機靈，否則要他吃不完兜著走。」月無瑕哼道。

「那是二哥訓練得好。」

「人又不是你訓練的，有什麼好炫耀？我想我們沒有熟到可以話家常的程度吧？有話快說，說完了門就在那，請恕我不送。」

「妳就不能和顏悅色一點，非要如此仇視我們兄弟不可嗎？」若非二哥拜託他來找她談事，否則他實在不想同這刁蠻女說下去了。

「不能。」月無瑕直接了當地拒絕。

「短暫的天倫之樂，還不能讓你稍微寬恕嗎？」他沉下臉
道。

「寬恕？」月無瑕輕笑。將她害得如此淒慘之後，再拿女兒來要求寬恕，不覺得太可笑了一點？「你將這兩字看得太輕了。當初他為了取得我所擁有的金蠶銀蠱，化名楚王孫接近我，等到練成之後，又對我始亂終棄，帶走尚在襁褓中的容兒，並將我半身金封，要將我活活餓死，我日夜號泣、淚盡成血，最終雙目失明，這種仇恨，你要我寬恕？」

是他未曾經歷過，還是將仇恨看得太輕？所以才能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愛之深所以恨亦深，妳對二哥的感情很重。」就算他不明白如何愛人，卻也看出月無瑕將二哥看得很重，否則也不會千里尋來。

「你說得很對，所以我要將他千刀萬剮。」她不否認。
蘭漪聞言輕搖了搖頭，很直接地送了她一盆冷水，當下淋得她心寒。「就算妳練有金銀雙絕掌，想取勝二哥今生也是無望。」

「……」月無瑕無言。只能說這兩人果真是兄弟，一條腸子通到底！她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那我還真要感謝你的提醒，以免白白犧牲了寶貴的生命囉？」

「不用客氣。」蘭漪一本正經地回話。

「……」

就連這種死個性都一模一樣。她暗想。

「不過，妳可以選擇另一條路。」就在她決定遠離他以免被他氣死的時候，他又開口了。

「什麼方法？」她只是隨口問問，並不指望他會有什麼好主意……更正，應該是說他會有這麼好心要幫她才是。

「忘了這一切，在此與容兒渡過一生。」
她早該猜到的。

「不、可、能。」月無瑕揚起笑容一字字清楚地說著，就怕蘭漪沒聽清楚。

他現在十分地確定，他今生最討厭的生物果然是女人無誤。特別是難纏又頑固的女人，就如同他眼前這尊一般。
他耐著性子繼續與她周旋：「妳希望容兒的父親是殺母仇人、或是她的母親是她殺父仇人嗎？妳該替容兒想想失去雙親是怎樣的痛苦。」

他說的一切她何嚐不明白。只是每當她想到鄧九五的背叛，便怎麼也不甘心。他離開她後，他還能擁有許多，諸如他的兄弟、他的青梅竹馬，沒有她的日子他依舊幸福快樂。

而她，在失去親人、失去他之後，她還能擁有什麼？

一想到此，她便什麼也放不下。

蘭漪見她如此固執，不由得嘆了嘆氣：「以妳這種個性難怪無法緊抓二哥的心，男人愛的不是強悍的女人，而是真正瞭解男人的女人，言盡於此，章袤君告辭。」

月無瑕緊抿雙唇不發一語。

他見狀只能輕搖頭，隨即轉身離去。逼一個失去一切的女子，實在與他的作風不符。

「你怎麼能確定天下男人愛的一定就是那種女人？你曾愛過嗎？」月無瑕在他踏出無瑕園之前開了口。

他停下腳步，淡淡地吐出一句：「因為我瞭解就算是再溫和無害的男人，心中皆有一塊不容許女人踐踏的聖地。」

「那你又能瞭解女人嗎？男人心中有一塊不容許女人踐踏的聖地，女人心中又何嘗沒有一塊需要你們細心耕耘才能充滿朝氣的田地？你們曾經正視過嗎？」再如何強悍的女
子都有她最脆弱的地方，又有誰看得見？

「一味要求別人，卻看不見妳對別人的付出，就算妳的心裡真有那塊田地，我想天下男人皆不會想去碰觸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你是錯的。」

「是嗎？那我會很期待，並且會親自送上一份大禮給那位不怕死的男性，畢竟世上肯捨身救他人的男子已經很少見了，我敬佩他有這種勇氣，告辭了。」他隨意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蘭漪，你！」

就在他踏出大門時，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轉回來：「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月無瑕防備地問道。

「就是……我不愛女人。回答完了，這次真的告辭了，不用送我了。」正確來說，應該是他不會愛人，只是他懶得對她解釋這麼多，若是誤會便誤會，他也沒什麼損失。

「啊？」

月無瑕任蘭漪自己離去，自己則是呆站原地，腦海裡不停重覆著一句話：「我不愛女人。」

原本藉故遁逃到茅房之之培養感情的血狼牙，在回程途中順道繞至廚房取些茶點再趕回來，卻發現五爺與夫人早已談完，只餘夫人一人獨自站在亭內想事情。

「夫人，您與五爺已經談完了嗎？」他環顧了週遭一輪，發現未缺一角時還有些訝異，原以為夫人說沒兩句話就會與五爺大打出手。

總算釐清蘭漪臨走前所拋下的那句極震憾的話後，怒道：「不愛女人……那就是愛男人了？……那個變態。」浪費她時間。

完全沒空搭理血狼牙的月無瑕講完話便自顧自地進屋裡去，獨留血狼牙一人在外頭吹風苦思。

「什麼不愛女人就是愛男人？變態又是誰？夫人為何一副受到刺激的晃神樣？」血狼牙手捧著要拿來孝敬給夫人的茶點不解地問。卻無人能給他答覆。

「算了，主子的事不是我這個下屬有權過問的。」他搔了搔髮決定先將茶點拿回廚房再做打算。

「等等。」月無瑕的房門突然打開。「差點就忘了你的存在，去拿個茶點拿這麼久才回來，敢情是王府的廚房其實是在隔壁山頭，並非在王府內。絕對不可能是因為你武功太差的原因，否則你這個王府首席護衛怎麼會去如此久，你說對吧？血護衛。」

對夫人明褒暗貶的說話方式已經相當習慣，不再像一開始老是被刺激到，血狼牙面不改色地回答：「夫人教訓的是，是我失職了。」

「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了，那就再多練二個時辰的基本功吧！別想偷懶，你應該相當明白偷懶的下場會是怎樣。」
「屬下明白。」他雖答的十分爽快，其實他的內心正在淌
血。

「那些茶點我不想吃，你自己想辦法解決掉，等會我要看見它們消失在這裡，你練功吧。」門砰地一聲關上。

「咦？」他可以自以為是地將夫人話裡的意思想成是夫人在體貼他嗎？

其實夫人只是嘴毒了些，對他還蠻不錯的。這讓他不禁覺得夫人與五爺還挺像的，或許是因為這樣，五爺才會前來關心夫人吧？

當然一切皆只是他的猜想罷了。

[ 此貼被野沁在2008-01-20 19:2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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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8-01-21 0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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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蘭漪手捧一只木箱跨進無瑕園裡。

甫進園內，便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練習基本功當中，他翻了翻白眼，明白有些人是天生奴性，怎麼都改不掉，他也懶得再跟他勸導了。

他左右張望了一會，沒見著月無瑕以及容兒的身影，他嘖了一聲，走近默默練功中的血狼牙身畔問道：「你新任女主人上那兒去了？」

「夫人與小姐散步去了。」血狼牙抽空應了蘭漪一聲。

「只留你在這練功？」

「是的。」血狼牙哀怨極了。

「我若是沒記錯，二哥將你交給月無瑕的目的是要你做好護衛及監視她的工作，怎麼這些日子以來，只要我踏進無瑕園，看見的不是你英勇護主的英姿，而是你獨自一人在園裡練習基本功的窩囊樣？」蘭漪杵著下巴淡道。

「五爺，我也是百般無奈啊！」差點被蘭漪的毒舌給嗆死的血狼牙，其實是有口難言啊。

「怎麼說？」蘭漪輕挑眉角。

「因為夫人說我連她都打不過，拿什麼來保護她們？別說
要保護，極有可能到最後還要勞動夫人救人。」真是可恥啊……

「她有這樣的顧慮也沒錯，的確很有可能會發生這類的事。為了讓你早點能保護她們，你再多練二個時辰再休息
吧！」

「五…五爺……」真的沒有人肯犧牲一下來告訴五爺，有時候說話太直很容易傷到別人弱小的心靈嗎？就像他一樣……

「討價還價的下場就是再多練二個時辰，你可以好好衡量一下。」

血狼牙縱有滿腔不滿也只能壓下，繼續練著基本功。

「這是二哥請我拿來給妳的。」等到月無瑕回來的蘭漪，開口的第一句話便令她嚇到。

月無瑕掏了掏耳朵，確定自己並未耳聾後才開口道：「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麻煩你重覆一次，謝謝。」

「這是二哥請我拿來給妳的。」蘭漪索性將木箱塞進她懷裡讓她好好地確認一番。

「平白無故送我東西，八成沒安什麼好心眼。裡頭是什麼？」雖然這樣說，她還是很好奇裡頭裝著什麼？

「妳打開不就知道了。」

月無瑕遲疑了一會才將木盒打開。伸手摸了摸木盒裡的物品，從指尖傳來的柔細觸感，令月無瑕好奇地問：「這是衣服嗎？他沒事送我衣服做啥？」

「二哥只吩咐我拿來並沒交待為什麼。」當然是用來套交情。

「既然要送禮，為何他不親自前來？如此沒誠意的禮，我
不要也罷。」她將木箱閤上並遞還給蘭漪。

他沒有伸手接過。「妳該明白二哥諸事纏身，時常不在府中，每回回來也只是停留片刻又匆忙離去，縱是有心想來見妳也無法，只能請我幫忙轉達他的關懷之情。」

「他若是有心，百忙之中也不會忘了我們母女的。」她輕道。

「嘖，妳就是這種個性難怪二哥不常回府裡，適時地撒嬌，可以綁住男人的心，但太過則會令男人厭惡，別老是要求別人為妳而改變，而妳卻不肯為別人改變。妳若聽不進我也沒法子，東西已經送到，要收、不收不在我的責任範圍中。」蘭漪不悅地皺起眉頭。

「你說得好聽，他從未愛過我，就算我肯為他改變，他的心就會為我而開？他的人就會為我而停留？你錯了，他的心裡從來就沒有過月無瑕的存在，有的永遠是紅葉，你明白那種全心全意付出卻得不到回應的那種感覺嗎？」她沒有因為他的一席話而生氣，只是很平心靜氣地說著她的想法。

「說這些話的對象，應該是二哥而不是我。」

「對了，我差點忘了你不愛女人，難怪你不懂。」月無瑕輕扯嘴角嘲諷道。

「怎麼會不懂？我很明白妳愛男人的心理啊。」蘭漪明白她誤會了什麼，卻故意不解釋清楚，反而刻意愈瞄愈黑。

「……變態。」她開始對他有一絲反感。

「謝謝誇獎。我一直覺得我四姐是這世上唯一的奇女子，試著改變，生活才會有更多樂趣，女人不一定要依附著男人才能生存，這點，我相信妳很了解，放開過去，妳才會有新的生活，我會很期待看見妳的改變的。」他緩下口氣勸道。

「等你下黃泉之後，你就會看見了。」

「是嗎？蘭漪依舊期待，告辭了。」

「你最好都別再踏進這裡。」被蘭漪的態度惱火的月無瑕
怒道。

「後會有期。」蘭漪揚起一抹微笑，頗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後才離開。

只可惜無瑕看不見他那意義深長的微笑。

「娘親，父親送的這件衣服真的很適合您呀！」容兒此刻正與月無瑕待在房內閒話家常，她手中捧著五叔拿來的衣裳反覆觀看，邊極力說服娘親放下成見穿上它。

這麼美的衣服，就該讓像夫人這種美若天仙的人穿才合適。

「是嗎？他會突然送我衣服？」月無瑕靠在窗邊吹風沉思。在遙遠的印象中，她憶不起他曾送過她些什麼？事隔多年後，卻反而對她關心起來，並送她衣服？

要她不懷疑，確實有些難。

「這是好現象啊！表示父親愈來愈關心您了！」容兒將注意力轉移到隨衣服送來的首飾，又是一陣驚呼：「這枝髮簪好漂亮，夫…娘親要不要戴看看？」

「容兒，妳別費工夫在我身上了，我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姑娘家需要勤打扮，我對現在的打扮很滿意，妳若喜歡妳爹送的，就全拿回去吧！」月無瑕笑道。小姑娘的心思她豈會不了解。

「可是……」容兒欲言又止，夫人的提議她很是心動沒錯，但……莫論她其實只是冒名頂替已過逝的小姐的丫鬟，她看著眼前的衣裳、首飾，每一件皆是為月無瑕精心挑選過的，可見挑選者的用心，只可惜她看不見。

「妳不想要嗎？」月無瑕聽出她的猶豫，好奇問。

她思考了一會後，終於忍痛說道：「我不想要，我比較想看娘親穿上，若是娘親穿的話，一定會很好看、很適合娘親的。」雖然她真的很想要。

「很適合我？是嗎？告訴我這件衣服大致上生的如何？」月無瑕實在很懷疑鄧九五的眼光何時變這麼好了？

見月無瑕有意穿上，容兒更加努力遊說：「這件衣服的樣式很簡單，沒有過多的裝飾，衣服的顏色是淺黃色，第一眼看見會覺得樸實沒什麼特別，可是看久了便覺得很清雅又高貴，真的很適合娘親呢！」

容兒說了一大堆，也不知夫人聽進了多少，見夫人不說話，她怯怯地問：「娘親覺得這衣服不好嗎？還是堅持不肯收嗎？」問到最後，話中已帶有濃濃失望。

月無瑕輕笑：「我什麼都沒說，妳已經說了一堆，我何時說了我不肯收？若不肯收，早上妳五叔拿來時，我就不會收下了。」

「母親的意思是肯收囉？」容兒難掩興奮之情。

「嗯。」見容兒開心，她心情也好了起來，只是對這衣服，她仍有些疑問。

「那我伺侯娘親沐浴，今晚就穿這件衣裳可好？」容兒開心地道。

「就依妳的意思吧！」無瑕笑道。算了，只要容兒能夠快樂，她可以暫時壓下鄧九五最近的怪異行徑。

濃濃深夜，萬籟俱寂，了無睡意的月無瑕獨自一人站在無瑕園內沉思。

迎面吹拂而來的夜風中挾帶著些許花香，她自香氣中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驀地睜大雙眼並流露出驚訝的表情，她連忙提起裙擺，循著香味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處的她，只顧得這濃烈的花香──那熟悉的油桐花香。

想不到竟然能在這裡看見它。

她停下腳步，細聞著有多年未聞的香味。油桐花香令她有些晃神，腦海中與鄧九五在家鄉油桐樹林下所發生的一幕幕映上心頭。

「九五，你還記得我們在油桐樹下許下的情誓嗎？」

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忙至深夜才回家的蘭漪在回蘭清園的途中，看見月無瑕站在蘭清園裡的油桐林前面若有所思。

基於好奇，他放輕腳步走近她，隨風傳來細細喃語，縱使他耳力極佳，卻也只能聽清楚幾個字：「生當……歸，……長相思。」

他低吟一聲，猜她應該是在唸「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這句話他一點也不陌生，因為這正是二哥與紅葉夫人的訂情誓言，她也知道這首詩，想來是二哥曾對她如此說過吧？

眼尖的他注意到她披著今早他拿去的衣裳，站在開滿白色花朵的油桐樹下，一絲月色自她頭頂灑下，溫暖地映照在她身上，一頭淡金色長髮隨意披在肩上，淡淡地散發著淡金色光暈。而她臉上所流露出的徬徨無助的表情──

彷彿是迷了路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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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

3樓發表於: 2008-01-21 08: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棒的配對、而且也很喜歡野沁的文筆～～^^
不曉得為什麼，總是沒有人寫蘭漪與月無波這對，其實在劍蹤裡面，兩人的對話可以衍伸出許多聯想的……
我想看野沁如何解釋蘭漪說不愛男人這句話的原因（超容易令人想歪的啦）。 XD
還有，文中的鄧九五好像是個好人，推翻我的既定印象……
這人心態直接跳到鍘龑史的鄧九五了嗎？不過也沒這麼好就是。XD

唔……因為原劇是不好的結尾，所以希望能夠圓滿囉！請繼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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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8-01-22 06: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鏡月安安
謝謝鏡月的回文^^

看了鏡月的回文後才發現原來有人跟我所想的一樣啊XD
我也覺得劍蹤裡兩人的互動頗…可是蠻少人寫的，後來我就自己寫了。

蘭漪不愛男人？是不愛女人吧？XD
總之，就是故意要讓無瑕誤會，說來只是想欺負她XD

關於鄧九五呢，我一開始看他，我就不覺得他是真的很壞。@@
也許他的出發點是不好的，但他最終沒有直接對月無瑕痛下殺手，
也算是另一種仁慈了吧？畢竟他是大反派啊XD

謝謝鏡月的觀文與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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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3)

5樓發表於: 2008-01-22 07: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他有些訝異那件衣服如此適合她。

他想起今天清晨，二哥趁他還未完全清醒之際，來到他的房裡，將送禮大任丟給他之後，也不等他點頭，便一溜煙地跑了。

只剩他一人獨自坐在床上晃神，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他才完全清醒過來，意識到二哥丟了什麼樣的爛攤子給他後，他立即掀開絲被，動作迅速地起身打理好自己，奪門而出。

可惜的是，二哥那隻老狐狸早就已經藉口公務而離開王府了。當他聽完王府總管模糊不清的說詞以及閃爍的眼神之後，他沉下了俊容。

二哥這回真的是不計任何後果更不惜出賣兄弟啊……

就算心中對二哥如此小人的做法不甚苟同，更對二哥將腦筋動到他身上來感到不滿，為了兄弟，他還是隱忍下來，先將二哥交待的事完成，有時間再找二哥算帳。

於是，他只好不甘不願地出府一趟。

他一眼就看中這件樸素中又帶點高貴雅緻感覺的衣裳。二話不說便買下它，卻不明白自己為何能如此肯定她一定適合這件衣服，也許跟她的性子太過相似，他才會選擇它吧？

他這麼告訴自己。

蘭漪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見她兀自沉浸在過往裡，不知怎麼地心中升起淡淡怒意，他下意識地開口。

「這麼晚了，妳不在無暇園休憩，卻跑來我的蘭清園發呆？」

「誰？」突來的聲音喚回她的意識也喚回她的警覺心。

「現在才來防備不覺得有些遲了嗎？」蘭漪在距離她三步的地方停下，冷淡地道。

「是你。」認出來人的聲音，這才令她稍放鬆。「這裡叫蘭清園？」

「嗯。」他輕輕應了聲，算是回答。

「這座園名為蘭清園，卻種了為數不少的油桐樹，你不覺得很怪異嗎？」她暫時收起不悅，轉頭面對他提出疑問。

「二哥執意要種，我也拿他沒法。」在王府找不到地方安置這些油桐樹，便將主意打到他的蘭清園，還趁著他離府辦事的時候，立刻命令將油桐樹移植到蘭清園來，想當然爾，在他回府之後，發現自家裡出現了多位不速之客時，不難想像當時他的面色有多鐵青。對了，他還記得那段時間二哥有好一陣子不敢回王府，大概怕被他報復吧？

後來，他也妥協了，反正二哥也不是第一次將東西往他這兒倒了，與其對二哥生氣，不如將氣力拿來照顧這些新來的嬌客們還來得實在。

「是嗎？」她有些驚訝。鄧九五在王府裡種滿油桐樹的意義，究竟是為了什麼？她思考了一會後，遲疑地問：「你二哥為何在王府種油桐樹？是因為紅葉喜歡嗎？」

心思細膩的蘭漪聽她喊二嫂為「紅葉」，立即明白她不願承認二嫂的原因，卻不加以點破。雖明瞭感情之事旁人不適合插手，可依二哥的性子也不會想給她一個解釋，不如就由他從中穿針引線，了結兩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也是美事一椿。

「不是。這是二哥在練成金銀雙絕掌後，不知從哪弄回來的。因為找不到地方安置它們，才將它們交由我照顧。二哥每逢花季定會回府看花。」與二嫂一同，當然他自是不會將這句說出口的。

無瑕聞言有些許晃神。

他還記得那段時光……是嗎？

她可以在心底希冀他對她仍有情嗎？

「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她喃道。她鮮少讀書，對於詩詞也不甚精通，整首詩中，她只記得這兩句，因為九五曾告訴她說：這兩句話，代表著我對妳的心意。

她一直深深地放在心底，就算她明白這些不過是鄧九五為了得到金蠶銀蠱而對她說的謊言。

「方才我便想問妳，為何妳老吟這首詩？」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地問著，心裡卻暗自心驚，方才果真不是他聽錯……二哥那個混……不行，他是他二哥，罵他是有違常倫的。

「……沒什麼。這裡的油洞樹長的很好。」她逃避了話題，蘭漪明白，也就順從她的意思轉移話題。

「那是當然，也不想想是由誰照顧的？」雖然是二哥硬塞給他要他照顧的。

「誰？」她好奇地問。

「這裡是我在王府裡的住所，照顧的人自然是我。」不明白告訴她這些有何意義，但他還是忍不住說了。

「你照顧的？」她的語氣中充滿驚訝，大抵是不太相信他會園藝之術。

「不是我會是誰？」他有些沒好氣。二哥壓根兒也不管它們，若他不照顧著，難不成放著等它們枯死嗎？

「是嗎？你照顧的很好。你在生氣嗎？我並不是看不起你，而是有些訝異罷了。」她與他雖不合，但從不會看不起他的能力。

「我沒生氣。」見她難得放下對他的成見，他也能暫時放下對她的反感。

「是嗎？那大概是我誤會了吧？」她輕笑。

「嗯。」他應了聲。視線落到她未穿戴整齊的衣裳上，遠看時還沒察覺到，近看才發現她只是將外衣披在肩上，裡頭只穿件單衣而已。

「其實妳對我很感興趣？感興趣到不惜衣衫不整地在我的園裡等我回來？」他的語氣又恢復成如往常般輕挑。

他向前跨一步，伸手替她將未穿戴整齊的外衣拉好，遮住她裡頭的春光。他明白她看不見，卻也不希望佔她便宜，雖然他現在這樣做已經有些遲，但至少被別人看見時，還能維持她的清白。

就算他知道此時若有別人闖入，說再多也是無益。

「你……」她微征，本來退離他一步，又覺得此時推開他似乎非常不禮貌，心念一轉，這才放任他替她拉好外衣，只是她真的挺訝異他會這麼做。

「怎麼？現在才來害羞，妳不覺得有點遲嗎？」蘭漪退離她一步的距離，一雙桃花眼就這麼正大光明地上下打量著她。

無瑕也非正值青澀年華的十七、八歲少女，聽見蘭漪輕薄的話，她不怒反笑：「有什麼好害羞？自聽見你的性向宣言起，我便徹底對你改觀，甚至已將你列入好姐妹名單了，面對好姐妹的關心，無瑕只有感激。」

以上只是她的玩笑話。

「性向宣言？好姐妹？」蘭漪輕皺眉頭，誤會深了不打緊，反正是他刻意誤導，但是好姐妹這說詞究竟是打那來的？而令他訝異的是她的轉變。

「是啊！今早你不是來過無瑕園對我宣告了不得的性向宣言嗎？我想過了，之前會對你們的態度如此差，原因就在你是九五的兄弟，一群大男人能了解女人多深？可你卻能明瞭，我不把你當好姐妹看，那我該當你是什麼呢？」無瑕輕笑。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蘭漪輕笑，好一個月無瑕，但也只能到這種程度了。「聽起來很像是這麼一回事，但事實真如此嗎？」

「當然了，我的好姐妹。」月無瑕笑得很是開心，許是太久未曾放鬆過自己，一旦放鬆後卻覺得偶爾這樣開開玩笑其實也挺不錯。

「那我還真得感謝妳的厚愛。只是…你似乎忘了一個事實了。」蘭漪勾起一抹神祕的笑容。

「喔？什麼？」她好奇地問。

「我依舊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兒。」冷不其防地向前將無瑕攬進自己的懷裡鎖住。

「咦？」在一陣錯愕之中被攬進懷的無瑕，一時反應不過來，只得任蘭漪抱著。

除了鄧九五外，從沒被其他男人抱過的月無瑕，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這事實。

「呆掉了？還是在享受我這位好姐妹的懷抱呢？」看見她呆住的神情，他突然覺得心情愉悅。

「你覺得呢？」回過神後，她準確無誤地對上離他很近的俊容皮笑肉不笑地道。

這已經不是個玩笑了。

而是光明正大地吃她豆腐。

「應該很享受。」他一向不愛與人接近，特別是女人這類的生物……更正，他四姐除外。

「是啊。」無瑕愈聽愈惱。惱他如此無禮，更沒想到他會將她的玩笑話當真，還報復她，這個沒肚量的小伙子，一點也開不起玩笑。他當真，那她便奉陪到底。「既然姐妹如此大方，我不做點表示那就太對不起好姐妹了。」

「喔？什麼表示？」

「你靠近一點。」她揚手要他再靠近一點，他遲移了一會，最後還是走向前，許是有自信他不會栽在她手上。在他接近她的同時，她的雙手準確無誤地攀上蘭漪的臉頰，將唇湊上去印在他柔軟的唇上。

「妳！」不可置信被非禮的蘭漪，往後退一步企圖甩開月無瑕與他相印的唇，他皺起眉頭，表情看起來十分不悅。

他討厭與人如此親近，這種行為更令他感覺噁心，偏偏月無瑕不肯讓步，還趁他開口說話時，將她的丁香小舌闖入與之糾纏，生平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般羞辱，叫他怎忍得下這口氣？就在他忍無可忍之際，她放開了他。

「這樣的表示不知夠不夠誠意呢？」她刻意問。

她從沒想過要這麼戲弄他，誰叫他無禮在先，也不能怪她給予反擊了。

不過……倒是沒料到他這麼青澀，看來她不小心殘害了幼苗，唔……她下次會注意不要這麼衝動的，就算要報復也得換個方法。

她可不想因此多結下幾樁不解之仇。

「妳會為妳的行為感到而後悔的。」蘭漪艱澀地吐出這句話。他此刻感覺到自己的胸口盈滿怒氣，他真想一掌送她上西天……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總會等到機會的。

她搖搖頭，輕道：「現在感到後悔的人應該是你吧？再者，方才我不過同你開個玩笑罷了，誰知道你竟然當真了，既然你都當真了，我若作假，豈不是失禮？」

「……」蘭漪，你要忍住，千萬不能一時衝動掐死眼前這女人，壞了二哥的大計。

她未聽見蘭漪回話，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由四周緊繃的氣氛來看，他應當是對她的解釋很不滿意才是。

「唔……」她低吟一聲。在心中暗自思考究竟該如何回他才能捥救他們方才好不容易才建立的小小友誼呢？

他冷眼看著她，靜等她的下一句話。

「唉…好吧，我不會告訴別人你其實純得像張白紙，接吻技巧還很青澀，但我想憑你天資聰穎，假以時日一定能練至爐火純青的地步。」她很認真地回他。

這樣他的心情應該會好一點了吧？她是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他，應該對他很有幫助才對。

「妳…」若她能視物，一定能看見蘭漪被這番話羞辱到整張臉色一青一白的模樣。

「夜深了，我該回房休息了，你放心，與你約定好的事，我不會食言的。還有，為了怕你誤會我還是說一下好了，我對你沒興趣的，方才只是個玩笑罷了，若你因此而不高興，下回我不鬧你便是。晚安了。」

她怕他不信任她，於是臨走前還再三解釋，卻沒想到反而增加了反效果。

他瞪視著穩步走出蘭清園的月無瑕，卻依舊不說任何一句話。

著實氣悶。

他竟輸給一名有夫之婦，而且還敗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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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

6樓發表於: 2008-01-23 04: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二哥那個混帳（混帳？渾蛋？隨便啦 XD），什麼時候會沒有戲份啊（翻桌）～
好吧我承認我對鄧九五有偏見，因為當初看劍蹤就對月無波這正妹超有好感的。
蘭漪我也超愛，所以這兩人才是天生一對（重點 XD）！
沒想到這章進展飛快呢……真是正中下懷的好發展啊～
立場對調的非禮我是想都沒想過呢嘿嘿，滿妙的，我喜歡。
期待之後蘭漪可以習慣。 XD

ps.那個不愛男人……真的是筆誤，打得超順的（念起來也很順啊）。
ps.ps.對了，野沁筆下的血狼牙我也非常喜歡唷，很有喜感，希望以後戲份會很多～ 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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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

7樓發表於: 2008-01-23 05: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恩?是混帳王八蛋吧?
鄧九五你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咦?好像已經報應了)
可愛的小蘭漪還真是純情啊~~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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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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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3)

8樓發表於: 2008-01-24 07: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鏡月安安

鄧九五的確是很不討喜啊(遠目)

為什麼立場會對調呢？因為我覺得可愛的小蘭漪應該是對這種成熟的大姐姐最沒輒的吧？
所以就這樣寫了。哈^^bb

血狼牙是純粹出來搞笑的XDDD
不過我寫的很高興就是啦 XDDD

橒檀安安

謝謝你的觀文和回文啊^^
蘭漪真的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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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3)

9樓發表於: 2008-01-24 07: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等到兩人一前一後離去，原本躲在暗處的聖蹤與鄧九五才緩步走出。

「老二，將你的嘴闔上。」排行老大的聖蹤輕瞄被嚇呆的鄧九五，怕
他刻意在人前營造的形象就此毀滅，於是好心提醒。

原本有要事與五弟相談，才不得不在深夜來訪，卻沒想到看到這麼…嗯……難得一見的畫面，雖然他們是無心看見。

「大哥，我想我最近太累，所以見著幻覺了。」鄧九五亦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心情很快便平復下，但在他的心裡，卻始終拒絕相信方才所見之事實。

聖蹤聞言，看了他一眼，輕道：「老二，你這拒絕接受事實的性子怎麼始終不改？」任何事只要一不符合自己心中的想法，便拒絕接受的性子，從以前都現在都沒變過。

他下一句話該不會便是要說：他要徹底消滅方才所見幻覺的根源。

「我決定明天就徹底消滅幻覺的根源。」

他就知道。聖蹤翻了翻白眼。

「別忘了你欠她。」聖蹤涼涼地說道。

「大哥，有時候我真討厭你這種個性。」鄧九五滿腔熱血登時被聖蹤的冷水潑得一身溼。

「讚謬了。」聖蹤笑著收下他的話。自家二弟的性子他豈會不知？他不過是怕他一步踏錯，落得整盤皆輸罷了。

「別忘了這件事有一半是因你而起的，自己多少也該付點責任，可別老是害老五，雖然說排行最小的總是特別吃虧。」他與其他兄弟聚少離多，可不代表他不關心他們，對於他們的近況，他可是瞭若指掌，當然也明白兄弟們只要有什麼不想親自解決的事，便會丟給老五去做，而老五只能無奈接下。

仔細想想，似乎他自個也有一點這樣的傾向，大概是老五實在是太好用的緣故。

嗯…他會自我反省的。

「話雖如此，但無瑕未免太過份，我讓蘭漪陪她，可不是讓她欺負蘭漪的。」他可是將他五弟保護得非常好，偏偏讓一個女人破了功。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你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將她推給老五了，所以才一直認為推他入火坑的其實是他二哥呢。」聖蹤帶著牲畜無害的笑容說道。

「大哥……」鄧九五頓時一陣無力。實在受不了大哥每次談正事時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若是興緻好，甚至還會說風涼話、潑你冷水。

「說說笑罷了，你何必緊張。」

「這個笑話實在很難笑。」鄧九五翻了翻白眼道。「既然你不准我動無瑕，那現在鬧成這樣，究竟該怎麼解決？」

聖蹤隨意地聳聳肩道：「我相信心思慎密、處事果決的老二你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這有說不是等同於沒說？鄧九五額上青筋隱隱浮動著，他覺得他實在有必要與大哥來一場降低年齡產生的隔閡的座談。

「大哥……」

喔喔…聲音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

「好吧，依你大哥的看法……不如就靜觀其變吧，給老五多點歷練也是不錯的。」

「不成，若是不管，依無瑕的個性，說不定會將五弟拆吃入腹。」靜觀其變他不能接受，難道要他等到既成事實才來後悔嗎？

「怎麼不說她其實是想將你拆吃入腹呢？」他又扯開了話題。

「大、哥。」

喔喔…已經到爆怒階段了啊。

「說笑而已。你認為你五弟還是個年幼無知到需要你這個二哥來替他打點一切？他若真讓她給騙了，就該怪你將他保護得太好，讓他對情感一片空白，依五弟的個性，一旦陷進去，任是你想阻止也來不及了。」這樣說二弟應該會滿意了吧？

「……」鄧九五不語。

聖蹤心知他正在思考事情輕重，見他如此關心五弟，他難得沒多加刁難地再多給些提示。「你不覺得這就是種緣份嗎？或許五弟便是與她有此緣份，還是你認為她配不起五弟？別忘了就算是這樣，罪魁禍首也是你。」

在說服他的同時，還順帶落井下石，果真是他一貫的風格。

「大哥……」

「老二，你不覺得你今晚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這句『大哥』嗎？想不到久未見面，你竟如此思念我啊？」

「……」他得忍住，大哥的個性他不是不了解，所以他要忍，否則他害怕他會忍不住一掌轟向大哥。

「放寬心吧，你造的孽，五弟自願替你扛，對你而言豈不是美事？」見他快氣炸了，聖蹤決定放他一馬，開始認真地回話。

這什麼話？他是棄兄弟於不顧的那種人嗎？他惱怒在心裡。

「我的事，不用五弟替我扛，我可以自己決定。」他決定明早就去無瑕園贊她一掌，並祝她一路好走。

「雖然大哥知道你有心想挽回，但已經來不及了。我只是說事實，並不是潑冷水。」

分明就是。

聖蹤看了一眼擺明就是不相信他的二弟，仍是輕笑：「你就別再堅持插手了，他們有他們自己的作法與想法，五弟與月無瑕若是姻緣天註，你也可以同時了結兩椿心事啊。與月無瑕在一起最久的人是你，相信你也明白她其實也有可人之處，她應當是不會配不起五弟的。」

他自是明白這點，但他還是覺得……

「我說了，這事有一半的起因是你，你還是認為她配不起五弟嗎？」聖蹤明白他的想法。

「這嘛……」

「這事不急，事情說不定也不會發展到那種地步，你何必杞人憂天？夜深了，我們也回去休息吧。他們之間的事，你只需靜觀其變就好……大哥先說，若是你從中作梗搞破壞的話，大哥第一個不饒你。」

／　

浮光掠影

「你心情不好？」公孫月執起酒壺替蘭漪斟滿酒，他不答話，只是將方斟滿的酒杯一個仰頭乾盡，很少見他如此喝酒的公孫月關心地問。

還記得他來到浮光掠影的時候，一臉憂鬱的神情，讓她以為他是否碰上了較棘手的難題，才來浮光掠影找她訴苦？

可她陪他喝了一下午的酒，他卻連一句話都不肯說，她知道她五弟很海量，但這種喝法很傷身的。

公孫月決定就只忍受這麼多了。

她一把奪下他手中的酒杯，「五弟，回答我。」

「……」蘭漪垂下眼眸不語。他並非不想告知一向與他最親的四姐，而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倒不如不說的好。

「想不到老是目中無人、猖狂又任性的你也會有這一天啊？」身旁一名有著一頭耀眼金髮、身著大紅衣袍的俊俏男子插話。

「笨蝶，你若是醉了就快去睡，不要在這胡言亂語。」蘭漪輕瞥一眼身旁的蝴蝶君。

從原本的四姐夫瞬間降格為笨蝶，看來他現在真的很不爽。

接收到公孫月不贊同的眼光，識趣的蝴蝶君乖乖閉上嘴，以免等會換他遭殃。

「五弟。」公孫月輕喊。

蘭漪在心裡嘆了口氣，開始埋怨起自己為何要跑來這裡接受四姐與四姐夫的過度關懷。

「四姐，我沒事。」

「就不知是真沒事還是假沒事了。」蝴蝶君再次插話，卻被姐弟倆有志一同地同時回瞪，最怕護弟心切時的公孫月的他，只好摸摸鼻子自討沒趣地離開，給姐弟倆說話的空間，順便再為兩人溫壺酒來。

「現在你四姐夫不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一向了解他的公孫月可不會相信自家小弟來找他只為了喝酒。

「……」可今日的蘭漪卻異常沉默，一句話皆不說。

「五弟，你是怎麼了？受委屈了嗎？」

蘭漪看了四姐一眼，仍是緊閉雙唇。

「怎麼？我們不是姐弟嗎？我想你特地來找我，應該不是只有喝酒吧？你究竟有什麼心事？」

「我……」他很不想將昨晚的事說出來，實在有損他的面子；不說悶在心裡又難過，雖明白四姐聽完後，必定不會笑他，但他還是頗感丟臉。

「不好意思說？若不說四姐也不勉強。」公孫月知他一向高傲，想必是丟臉的事令他拉不下臉說。

「我並非這意思，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蘭漪猶疑了一會才說。

「你可以試著說說看，四姐會聽你說的。」公孫月漾起熟悉且溫柔的笑容對著蘭漪如此說。

「嗯……好吧！即然四姐堅持要聽，那我就說了。」只說給四姐聽應當無妨。

「洗耳恭聽。」

「我……我的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奪走了。」

後記：

或許有人看到這裡的聖蹤和老鄧也許會嚇到吧？似乎與原劇也差太多了吧？

也許是這樣。但……我其實是想描寫一種在只屬於極親密的親人朋友之間，才會表現出來的個性。諸
如聖蹤、老鄧、蘭漪…等等，我皆有採取這般的設定，但因為我沒有很詳細地去描寫，所以大家應當
是猜不出來才是…^^bb

簡單來說，就是一種缺陷。

就算是聖人、先天，再怎麼優秀也會有一些不好的地方，因為他們只是人。只要是人便一定有優秀與
缺陷，我想表達的也只是這樣而已，希望大家可以接受文裡的各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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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28 無瑕「七」，14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