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0 萤火（新年文，但不是贺文，策师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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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幻青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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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8-02-11 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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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0 萤火（新年文，但不是贺文，策师向）

这虽然是新年文，但却不是贺文。所以，仍然慎入。

寒夜，冷风飒飒吹过林中，凄厉的风声如同哀号灌入耳膜，刺得人毛骨悚然。

夜空里彤云密布，看不到星月。阴冷入骨的天气，或许是要下雪吧。但又迟迟不掉下雪花来，让人觉得干冷干冷的，觉得一口气闷在心头，生生地吐不出来，郁结得难受。

寒风凄厉的林间，一块灰白墓碑静静立在树下。树上的叶片早已落尽，只余一树萧瑟残枝在寒风中勉力挣扎，苦苦熬着春天到来。夜色中，惨白墓碑些微的反光，映出了坐在墓前那个男人的身形。

他坐在墓前，一动不动，一语不发。不知已经坐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还要坐多久。他微微低着头，眉头如往常般紧皱着，眼神被深深隐藏在突出的眉骨下，不让半点心绪从眼神中暴露出来。唇紧紧抿着，压抑了全部，连半点声息都无法溢出，

林外，遥遥传来鞭炮炸裂声。轰的一声震天动地。但这声音却打不破林间的死寂。男子恍若未闻，只是随手拿起丢弃身边的黄纸，嚓的一声，火光在幽暗林中亮起。青黄色火焰在大风中摇曳扭曲，时亮时灭。明暗不定的火焰中，男人抑郁眉间锁着说不出的悔恨苦痛，在寒夜中冻结成冰。

这一天，是农历腊月三十，除夕夜。

风声中，又响起了脚步声。略微有些沉滞，听起来腿脚应是不太灵便。一个人走入林中，白衣在风中飘飞，边缘却锁了沉重的墨蓝色。他慢步走来，在墓碑前停下脚步，沉凝目光望向墓前人。

“嗜杀者，你到底要在这里坐到何时？”

“……”

被叫的人头都不回，沉默不语，仿佛根本没听到问话。背后传来一声无奈叹息，一声咳嗽：“嗜杀者？”

“策马天下，你又要怎样！”坐在坟前的男人依然没有回头，答话的语气在冰冷抑郁外，隐隐又有几分恼怒。

“你到底要在这里坐到何时！嗜杀者，你已三天三夜没吃半点东西了！”原本说这几天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但策马天下心中不安，时不时跑来看看情况。连续三天都见他死人一样坐在墓前，终于是看不下去了。

“那又怎样，与你无关！”嗜杀者仍不回头，冷冷拒绝了策马天下的关心。顺手从身边纸叠中又抽出一张，投入火堆，看它在火焰中变形，化成片片纸屑，随后成灰，惟留一缕青烟袅袅。

望着燃烧不定的火焰，策马天下眼神瞬间黯淡，但随即恢复正常。深吸一口气，他冷然看着仍自沉浸悲痛的嗜杀者：“到这时候，容不得你任性了！”

“够了！”嗜杀者猛然转头，愤怒眼神中甚至有几分出离恨意，“我会杀轩辕不败，我会为他们报仇，你满意了吧！别再来烦我了！”

吼声入耳，策马天下脸色瞬间剧变。在他自己思考之前，已经一探手拽住嗜杀者衣领，就这么一把把人拽到眼前，狠狠瞪着他，眼眸中怒焰燃烧：“谁需要你去报仇！你以为我要你给他们报仇？”

“……哼！”近距离对着那双伤痛而凌厉的眼，嗜杀者一时居然不敢开口。不甘地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策马天下咬牙切齿，再度对着这个太不受教的仇人兼朋友开口。

“嗜杀者，策马天下不是圣人，也不是师九如。若说此刻对轩辕不败的恨意，我决不会比你少多少，你别忘了！”

在这么说的时候，策马天下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温热黏稠的血液触感，由指尖流到心间，熟悉得让他颤栗。那样一个生动美好的人，在他眼前满身鲜血，在他眼前停止呼吸，而他——

狠狠咬上下唇，忽视这种让人窒息的痛楚，策马天下一字一句强调：“我不会强求你恨轩辕不败，但是，你得想清楚。不管是君莫笑，还是师九如，他们决不希望你被仇恨束缚，把自己的一切拘束在仇恨之中！他们为你走出仇恨而死，你这个样子，他们的死有什么价值！”

“你先放开我！”嗜杀者恨不能拔剑砍人，虽然七魄多半还是杀不了人的剑。策马天下也冷静下来了，随手推开他，退了几步：“死人永远是希望生者幸福，而非帮他们报仇。他们两人不会希望看见你如此自虐。”

“哼，说的好听，策马天下。口口声声要我一定要杀轩辕不败，难道你就不是想为师九如报仇？”

“你错了。我要你杀轩辕不败，并非是为给师九如报仇。如果是为师九如，只要你真正对得起你自己，即使你不去杀轩辕不败，师九如也不会失望。”缓缓抬手胸前，如当日般握紧，握得几乎要出血，策马天下表情郑重，“我很清楚，师九如想要什么，师九如希望我作什么，我自己想要什么。因此即使师九如已死，我恨轩辕不败，我也不会失去了我真正的目标。而嗜杀者，死者的要求与希望，你自己的希望，现在的你却不知道。”

“那又如何，要杀轩辕不败，一个理由便已足够。”

“不够。”

夜色中，策马天下的眼神有种异样的清冷，迥异的火焰却在瞳眸中燃烧。“七魄不是武器，而是信念。如果你不明白，他们以及我为何要你杀轩辕不败，你就不可能理解七魄的真意，不可能与七魄人剑合一，更不可能杀死轩辕不败！”

“……哼！”

“哼什么，嗜杀者，我只能给你一个提示。

七魄要杀轩辕不败，是为死者而杀，还是为生者而杀？你要杀轩辕不败，是为一人而杀，还是为千万人而杀？”

嗜杀者沉默了，树林中一片寂静。许久，策马天下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嗜杀者的肩膀：“现在，你先去休息吧。”

这一次，嗜杀者没有抗议，慢慢地走开了。策马天下的视线转向墓前残留的火焰。一叠黄纸已经烧尽，片片黑色碎屑如同蝴蝶般在风中飞舞散落，只留下一点火焰闪闪烁烁，似乎马上就要熄灭，却一直坚强地闪现着。一缕青烟从残纸中袅袅升起，在无边夜空中延伸出一条天路。

摇曳的火光，映在策马天下瞳中。他忽然露出一个带着些无奈的轻笑。

“我今天又去看焰火了，的确很美。”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交给我吧。”

一转身，飘飘白衣在风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策马天下离开林中。墓碑前，火焰几乎已完全被风吹灭，但还有点点火星在余灰中顽强闪亮，虽然微弱，却始终不灭。

萤火星星，始终不灭。

终究，燎原。

——三十上午，去祖坟烧纸。晚上，在老家的院子里点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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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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