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1 （神莫）與子成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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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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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8-03-11 10:0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11 （神莫）與子成説

去赴八山柱決戰之前，軍神源武藏——或者按他彼時的身份著裝該稱作神無月——偷偷去見過莫召奴。

是夜，神風營裏沒有軍神，只有他的好友和未婚妻一番對談，達成了一個神秘的賭約；太政大臣府中有兩位身分尊貴的客人，高野山的僧人，阪良城的領主，聽主人發表了一場沒有受到全部客人歡迎的講演；六道輪回總部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因爲拳皇為能看到次日的大戰而興奮難寐，至少十五名高級殺手被拉住練拳而送醫；野外火堆前，閉目養神的劍聖在忍受了幾百聲亂無章法的木刀揮動聲後，第無數次震飛了湊過來求他給刀解封的大徒弟；而落日故鄉舊址，一頁書回到密室養精蓄銳，丸太郎保持少年人的好習慣早早睡下，之後發生了甚麽呢？

並沒有像某些人——例如岩堂大人——想象的那樣達成了某种叛國叛到底的密謀，也沒有像另外一些人——例如櫻千代——想象的那樣有一番風光旖旎的香艷，更不會有像少數人——例如草一色——想象的那樣玩了一局雙人麻將。

神無月只是來找到莫召奴，道別。

山裏的星光很亮，早春微涼的空氣中飄散著白梅的香氣。

環境好，氣氛佳，適於密謀，適於牌局，更適於某些更加風情的事情。

但神無月並沒有停留太久。如字面的意思，他是來道別的——八山柱之戰無論勝負，這大概都是他最後一次，以神無月的身份出現了。勝，從此只能是揮軍中原的軍神；敗，則只能在急轉直下的局勢中放棄職權遵賭約退隱。再也沒有遊戲江湖的神無月。

尋故友道別，了卻神無月最後一樁牽挂，也算是為明日的大戰摒除一切心理上的雜思。

並肩在庭院漫步，繞了數圈，卻都沒有提到一字決戰相關，只是各自說著多年來的見聞——中原的名勝異人，東瀛的政局民生。偶然也會提及那三個月共同的記憶，同進退共生死的過往，相契一笑。

仿佛並沒有那些立場局勢下的無奈，仍只是單純的友人之間談笑清聊。而隨著新月沉下，神無月也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須知明日還有一場大戰呢。

道別，真正的道別過，神無月忍不住問了一聲：“之後，你有什麽打算？”

“之後”，決戰之後，神無月消失了之後，一切亂局都塵埃落定之後——你又要何去何從呢？

莫召奴並沒有立即回答，靜靜看了他一眼，卻是回到了屋裏。片刻，執一張新寫的紙箋走出，似笑非笑地遞予神無月。

墨跡未乾的紙上只有四個漢字——“與子成説”。

神無月不解，啓口欲問之時，莫召奴卻搶先開口：“神無月，天色已晚，你該離開了。”執扇一揖，“那麽，就此別過了。”

看著莫召奴轉身回屋，神無月怔忡，這擺明了就是要打啞謎啊……良久，將紙箋小心收好，便也轉身離去。

後來當然發生了很多事，從舉世矚目的八山柱決戰開始。很多事情被載入史冊，從此傳頌不已，而東瀛的局勢更是經受了翻天覆地的變更。

這些事情裏，都少不了軍神源武藏的一份。事情一件接一件，還都是舉足輕重的頭等大事，源武藏竟無暇去細思那個留給神無月的最後的啞謎。

而他和莫召奴，也再沒有能並肩促膝而談的機會，最多只是在各種事態中匆匆照面，或是衆人商談時公事公辦。

其實那張被貼身收好的紙箋，第二天就在戰鬥中被山頂的獵獵狂風卷向了不知何處——這大概就是天意吧。紙箋上的四個字，源武藏自然記得清楚；但紙箋已失，便再沒有東西能提醒他這個被淡忘的啞謎。

直到局勢終於底定，而源武藏也就此退隱山野銷聲匿跡之後，偶然地，在白梅前，星夜下，他又想起了那四個字。

“與子成説”。找了張素箋，將四字謄下，源武藏對著發呆。莫召奴也已退隱，卻不知隱在何方，只是消失得乾乾淨淨無從尋覓，便是要追問也已找不到人了。

源武藏寫得一手好漢字，漢文亦頗爲熟練，卻只是偏於實用，對詩詞歌賦的了解僅止於《白樂天詩集》和一些散碎唐詩，其他就算是中原婦孺也能琅琅上口的詩句，他都未曾聽聞。

否則，這四字之後的意思他該早能想到的。

有一天，長戶附近的山寺，來了一位從中土遠渡重洋的僧人，不僅精通佛法，對中土的各種學問也都頗有造詣。

源武藏前去拜訪這位中土的僧人時，將那四字啞謎也帶了去。

僧人見字微微一笑，卻先問四字從何而來。

故人臨別所贈。源武藏據實而答，多年來未能明其意。

僧人微嘆，貴友對中原文化倒很是了解。語畢起身走到書箱前，從一箱由中土帶來的書籍中取出一套《四書五經》。

源武藏靜靜看著僧人的動作，忽然意識到這個自己參不透的啞謎到了中土怕是盡人皆知的白話了。

僧人翻開《詩經》，憑著記憶緩緩翻動，終於停在一頁，遞予源武藏。

源武藏鄭重地接過書，一眼就看到了那四個字——“與子成説”。整句念來，不禁喃喃。

『死生契闊，與子成説。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原來，這就是答案。

那天之後，源武藏也消失了。原本知道他退隱之地的好友，也找不到他的去處。

源武藏又開始各地遊歷——此時似乎又該喚作神無月了——以訪遍全國尋找一名曾經的叛國賊隱逸之地。

縱然毫無頭緒，神無月也相信必然會有找到的一天，爲了那多年前早已言明的心跡。

反正，神的歲月，是很漫長的。

或許，在很多年後的某一天，他會再見到那個清雅飄逸的身影，立於白梅下，以扇掩口地微笑著。

[ 此貼被藍郁香在2008-03-11 15:17重新編輯 ]

落日煙

 天下第一弓

 連暝不復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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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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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8-03-11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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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不能的軍神原來也有一项不能的，就是文化素質
難怪真田太宰看不上他的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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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光

大战在即~铁定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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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8-03-11 18: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嗯……完全可以看出大人你的怨念……

但其實我想說，大人你會不會太看不起軍神了……
連那麽莽夫的朱皇大人（而且是還沒有進化成朱聞貴公子的時候）都會吟“桃之夭夭，在水一方”的，
就算是背串了，依然足見普及率還蠻高。

其實小莫也很可憐，都說得那麽直白了…………
軍：之後你有什麽打算？
莫（寫）與子成説。
文盲神：=”“= 與子成説？與兒子一起成爲東瀛傳説？？
莫……黑犬………………

http://hi.baidu.com/千光

聪明美丽~多才多艺~~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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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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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8-03-11 18: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哦哦哦，写得好棒～～
是说因为没看懂意思，结果白耽误了好多年．．．
噗，两个人心里都很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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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akmilk.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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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8-03-11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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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心疼又好笑的，對這兩人皆有的傻氣呢……^^

莫莫遞出紙箋時，那份心意與賭注，可曾想約許此生皆無實現可能的機率??
圖的，也不過是希望在源武藏忙碌身影心上耿耿於懷的一方天地。
那樣無奈的年代，在彼此皆為己方動輒得咎的存在的戰場…說不出、或言不能說的，所有希冀與豐沛情感，簡短四字，盡歛精華。
期許自己的等待非成妄想，期許那後知後覺(噗)的粗心傢伙終會明白自己早許下的諾言……>////<

小花一朵，誠心獻上~
期待大大的新作ing....^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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橒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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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8-03-11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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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阿~~~~~~
神莫大好阿~~~
神無月你的漢文應該好好學習了，
基本上很少人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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俐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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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8-03-11 21: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人盡皆知的白話|||
被這句雷到啦|||
我只知道後面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前面那句就...
上了大學就沒再碰過國文了冏

神無月，找到召奴之後就可以和他與子偕老了
淵姬應該氣的跳腳吧XD

http://blog.yam.com/m3aj4ma3aj4
一篇好的回覆是對那位作者最大的鼓勵與支持，所以請各位盡量的回覆喔^\O/^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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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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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8-03-12 01: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kuake於2008-03-11 09:00發表的: 4A`NJ
无所不能的軍神原來也有一项不能的，就是文化素質 O{z}8&oR:
難怪真田太宰看不上他的畫了

其實也不能說文化素質問題啦，畢竟他不是中原人，沒有看過四書五經也是正常的……
真田大人的畫罕有其匹，自然是看不上軍神這種水平咯~（其實我覺得軍神畫得應該也已經不錯了……）

引用
下面是引用千光於2008-03-11 10:11發表的: :7N3N
嗯……完全可以看出大人你的怨念…… tCF&OOI4`
vdoZ&Tu
但其實我想說，大人你會不會太看不起軍神了…… 2LY=DL7
連那麽莽夫的朱皇大人（而且是還沒有進化成朱聞貴公子的時候）都會吟“桃之夭夭，在水一方”的， he3SR@\T
就算是背串了，依然足見普及率還蠻高。 HHk)ZfWRo
.......

這嘛……朱皇大人好歹算是對苦境文化“很有興趣”的人，而軍神大人是日本人啊~~~應該也沒啥了解中原文化的訴求……沒讀過詩經也是正常的了。。
何況…… = = 我覺得“與子成説”這句話，軍神還是看得懂的……但是……也就是“我甲你講”這樣的意思……不知道上下文的話自然不明白說的是啥……

引用
下面是引用殤雪於2008-03-11 10:56發表的: "R #k~R
哦哦哦，写得好棒～～ f,i5iSYf
是说因为没看懂意思，结果白耽误了好多年．．． XV>JD/K2
噗，两个人心里都很冤吧？．．．

讚謬了~~>////<
其實要說沒看懂意思，可能比看懂了還要幸福些。
畢竟，在那樣的局勢下，他們也不可能相守。
他們這些人，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只有等到一切都平定了，才能過上自己的生活。
這也是爲什麽莫莫沒有直説而只是留下啞謎的原因~等一切都平定之後，自然，能解開其中深意。

引用
下面是引用oakmilk.tw於2008-03-11 11:00發表的: ("7M b{
有種心疼又好笑的，對這兩人皆有的傻氣呢……^^ p 5u_1U0
)n7l'}o?+
莫莫遞出紙箋時，那份心意與賭注，可曾想約釵馴肮珛L實現可能的機率?? (n( fI f
圖的，也不過是希望在源武藏忙碌身影心上耿耿於懷的一方天地。 omZO+=8Q
那樣無奈的年代，在彼此皆為己方動輒得咎的存在的戰場…說不出、或言不能說的，所有希冀與豐沛情感，簡短四字，盡歛精華。 vy@rQC %9
.......

立場相對的兩人，即便有著不需言明的默契，在當前的局勢下，也不可能對長相守有什麽希冀。
不過就是無論勝敗，無論死生，無論離合，始終無悔，始終相知。
只是啊，這四個字，算是留下一個契機，留下一個在萬一會有轉機的未來，能夠幸福的契機。
就算是遲了些，神無月終究也會明白的~~時間對他們而言，並不重要，只要多少年後，依然有成真的一天。
感謝鼓勵~~>////<

引用
下面是引用橒檀於2008-03-11 12:45發表的: Y[ reD
阿阿阿~~~~~~ 46jh-4)<
神莫大好阿~~~ &Jc_Fc(M
神無月你的漢文應該好好學習了， &6 -k#r
基本上很少人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吧!

嗯~~神莫很好~~~ ^_^
神無月畢竟是東瀛人嘛，其實人家漢文已經不錯了，軍機營的時候都用漢文在寫字啊……
他只是稍稍欠缺一點漢詩的熏陶而已~

引用
下面是引用俐杏於2008-03-11 13:06發表的: qL5I#?OMkU
啊~~人盡皆知的白話||| `XTh1Z\
被這句雷到啦||| Cz#Z<:
我只知道後面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O*6T%;
前面那句就... j'%4{n
上了大學就沒再碰過國文了冏 ]T! }XXK
.......

其實現代人沒見過這句話的全部是正常的啦，畢竟我們已經不是科舉時代了……
古代的時候中原人只要讀書，四書五經都是必備教科書啊~所以這個“盡人皆知”是相對于古人而言的~
上了大學……嘆……似乎大家上了大學之後都會遇到國文退步的問題啊……orz 除了中文係等相關的……
至於淵姬。。新劇讓我覺得她從“炮灰女配”狀態又切換回了“同人女”狀態，她明明就知道要擾亂浚神的志氣最好的辦法就是製造神莫的坎坷嘛！
於是~~期待她繼續在正確的道路(?)上行進下去~~

落日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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