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入秋之際,後院的梧桐樹總是落葉紛紛,這讓負責家務的燕歸人,每天用完早膳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院子裡飄落滿地的枯黃葉子掃淨,然後才開始一天的工作。 O3,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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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清晨,燕歸人和往常一般,準備將掃成堆的落葉點火焚燒時,西風正好從大廳繞到後院,然後好奇地看著燕歸人的舉動。 8b&/k8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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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陪著燕歸人站在院子角落,看著火勢由小變大,再由盛轉滅,這其中還因為葉子的水氣而冒出濃煙,讓西風幾次被嗆的咳了幾聲。 SwG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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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歸人輕輕拍著西風的背,另隻手則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vm8eZ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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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人站的位置離焚燒中的落葉有些距離,但仍無法避免濃煙的侵襲,而早料到會有這種狀況的燕歸人,早先便要她先進屋,但西風卻硬是要待在後院陪他,於是燕歸人也只能由她。 Jq-]7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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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落葉都已燃燒得差不多時,燕歸人這才提了半桶水,將餘火澆熄。 W: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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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望了眼地上的灰燼,再抬頭瞧著院子裡那顆有些禿了的梧桐樹,不禁有些感嘆地道:「再這樣下去,只怕還沒入冬,這葉子都要落光了。」 )D7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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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春天到時,它又會發出新葉。」燕歸人一面收拾善後,一面安慰著妻子。 lukB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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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抿了抿唇,目光仍離不開那顆從小看到大的梧桐樹,隨後一陣涼風吹起,幾片黃葉又落了下來,雖然數量不多,但還是讓燕歸人方才的辛勞白費了。 P/e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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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你掃得辛苦了。」西風忍不住為燕歸人抱不平。 CY5Z{q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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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再掃一次就好。」燕歸人卻像是習慣了這樣的狀況,倒也不甚在意。 v@L;x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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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點點頭,明白這就是燕歸的性子,只要不是太嚴重的事,他都能如此淡然處之。 mO7]9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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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地上的幾片落葉,西風一時興起,竟蹲下身子挑了幾片還算完整的落葉放在手中,然後朝燕歸人道:「我去書房,你繼續忙!」 `*R: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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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望著西風匆忙離去的腳步,燕歸人心裡縱有些困惑,也沒再多想,只是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L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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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進書房的西風,便將手上枯黃的梧桐葉攤在桌上,然後一邊磨墨,一邊苦思。 |u<7?)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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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墨磨好後,她便坐在椅上,提筆沾了點墨,然後在梧桐葉上寫了幾字,但寫完之後,好似不滿意地皺起了眉頭,伸手又抓過另一片葉來書寫,沒多久,桌上的梧桐葉都已讓她寫盡。 /(*q}R3K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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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望著滿桌的葉片,總覺得不是字寫差了,就是詞不達意,寫了這麼多竟沒有一個讓她滿意的,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hM4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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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西風正懊惱時,燕歸人突然打開了書房的門,讓西風緊張地連忙抓了一旁的白紙蓋在葉上。 <\^8f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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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西風故作鎮定地問著仍站在門邊的燕歸人。 ( Erc3Ac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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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瞧見西風的舉止有異,但燕歸人只是淡淡地道了句:「吃飯了。」 ?0SJf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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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收好東西就過去。」西風露出微笑,期望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會太奇怪。 iqWQ!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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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燕歸人點點頭,關上房門便離開了。 HIZe0%WP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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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西風忍不住鬆了口氣,然後將白指翻開,連忙將葉片整理成一堆抓在手中,然後在到飯廳之前,悄悄地繞到後院,將手中的落葉放到角落,再撿了幾片枯葉蓋上,如此一來燕歸人就會把那堆落葉當作普通枯葉燒掉,而她寫在葉上的心願也不會被發現了。 2E'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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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自以為很聰明的西風,怎麼也沒想到她那完美的計劃,竟會讓秋風給破壞。 oUU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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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就在傍晚,燕歸人正準備燒落葉時,一陣風將成堆的落葉吹亂,讓燕歸人只得拿著掃帚重新掃過,也因為如此而發現葉上似乎有字。 s.C_Zf~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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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歸人撿起那片枯葉正準備細看時,西風的聲音已在耳邊響起,於是燕歸人便將葉片塞進衣襟裡,然後轉身望著一臉緊張的西風問:「怎了?」 k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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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西風瞄了滿地的落葉一眼,硬是隨口找了個理由道:「我餓了,你先去煮飯好嗎?這落葉我幫你掃!」 /PIc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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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燕歸人沒有多想,只是點頭叮嚀:「那點火時,小心一點。」 3a'<*v<x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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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西風搶過燕歸人手上的掃帚,催促道:「那你快去煮飯吧!」 }5"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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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燕歸人走後,西風則開始滿地尋找著有字的枯葉,可是不管怎麼找就是少了一片。 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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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讓風吹到外頭吧...」西風燒著落葉時,心裡還不斷地猜想那片找不著的落葉飛到哪了。 ZJiG!+-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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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西風因為無聊而在書房翻書看時,一片枯黃的梧桐葉竟從手上的書裡掉出。 \'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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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彎腰撿起一看,訝異的發現這不是那天她怎麼也找不到的那片梧桐葉嗎?怎麼會在書裡呢?莫非是讓燕歸人撿去了?天那!一想到這,西風不禁臉紅了起來。 _H@DL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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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唇,將手上那片梧桐葉又放回書裡,然後將書藏在櫃子的最底層。反正這葉子是她撿的,字也是她寫的,所以她愛藏哪就藏哪,要是燕歸人問起,她也當作不知道。 r9?Mw06Wc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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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著如意算盤的西風,在如此轉念後,心情頓時愉快了起來,然而就在她準備找尋下一本書看時,卻發現櫃子上多了幅畫。 wUJc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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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好奇地拉開畫軸,只見上頭畫了幾片梧桐葉,然後旁邊寫了兩行字。 xskz)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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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簡單的兩行字,卻讓西風的雙頰再度染上紅霞。 CAf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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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明白,梧桐葉上的願望,並非只是她一個人的心願。 ~&uHbT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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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葉上寫心願,此生相依永不離;願與君做比翼鳥,天南地北燕雙飛。』 :k#HW6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