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1.07 三嫁(終)，3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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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橫世態

我知道你也不能帶我回到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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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9-01-04 00:1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07 三嫁(終)，35F

管理提醒︰本帖被妃茗執行鎖定操作(2022-02-17)

首先，先在這裡提醒一下，往下看前，請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

本文，悲劇，主角很慘，文裡沒有一個是好人，不想看到很正直的人耍心機就不要往下看了。

真的是久違了的抽筋之作，某枝冰先向有勇氣看到完的讀者獻上敬意。

然後，在這篇文裡說可能很奇怪但是還是要說的－

新年快樂。

三嫁

【命】

「夫人，令公子可以讓老夫一觀嗎？」

被喚住的婦人停下腳步，與納悶的仰首看向她的孩子互看了一眼，牽著孩子走到算命攤前。

仔細看了他半晌，老人長嘆了口氣，「此子有三嫁之命，不知是幸或是不幸？」

婦人聽得微白了臉色，「真的嗎？可有辦法化解？」

老人思忖了片刻，握著孩子的手，認真的交代：「這個世道，好人，比壞人更難當。」

孩子莫名其妙的偏過頭，婦人則一把將他拉了過來，「老人家真是愛說笑了，哪有教孩子做壞的！別聽他胡說八道，快跟娘回去！」

目送婦人牽著孩子快步而走，老人搖了搖頭。

【休妻】

紅炮炸響了一向寂靜的街巷。

房門被用力推開，媒婆與好命婆和一群婢女快步衝入，出嫁前兩個月被安排在客棧中居住的新娘，在眾人的蔟擁下，緩緩下了樓。

麻木地任人擺弄著，直至在車內坐定，他才像是終於回過神一般。

扯下紅蓋頭，左右看了看，坐為迎親花轎的馬車，車廂頗大，車廂的邊緣堆疊了一罐罐象徵吉祥的食罐，以及繡緞彩錦。

身上繁複的禮服困住了他的行動，再加上車行的晃動，墨塵音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掙扎著爬向前，將堆疊的彩錦拿了過來，攤開在腿上看。

繡得精美絕倫的金鳳，飛舞在五色的彩雲間，以及四個刺目的字。

百年好合。

百年，是多久呢？

上一次看到這四個字，不過是五年前的事而已。

不過短短五年，他就再披一次嫁衣，而且竟然還是被當初牽著綵帶另一頭的人嫁掉。

不，應該說是賣了才對。

因為窮得過不下去了，只好賣了他。

十三歲那年莫名其妙的出嫁，他一直以為是赭杉軍看中了他，才讓人來提親的。

一直到那日，他回來得早了，聽到公婆的對話，才知道－

原來當年也是一筆交易。

娘窮得捱不住了，將他用十二兩銀子賣給了赭杉軍。

「原本將他娶過來，是看他性子也挺乖巧的，是個男孩子，能幫忙做點粗活賺些銀子，並且先給軍兒添個伴，讓他在家老老實實地待著，不用往外尋了，專心念書，等幾年後再娶個妻妾，也好讓赭家有後。不想軍兒娶他過門後，竟一連推了十幾門婚事，聽說是塵音不讓他娶的，這不是存心讓我們家絕後嗎？真是個沒良心的。」

他曾幾何時攔過赭杉了？

明明是赭杉不想娶，為何都成了他的錯？

思緒回到休妻的那日，赭杉軍一臉冷淡的告訴他。

「吾原本娶你過來，是想替家裡添個做事的人，但是你既做不了粗工，又不擅織，更且無子。」

無子？

他是男人，怎麼生得出來！

「枕席之間不懂風情，入吾赭家門後，未能替夫招得半妾，又與公婆不睦，此是未盡為妻之道，已犯七出。既犯七出，那吾也沒什麼好留你了。因為當初你的爹娘是向吾赭家索討了十二兩銀子將你賣了過來，如今這筆錢赭家也無法向墨家討回，幸好京裡來的官人想要你，我便將你交給他了。這是你的東西，你馬上跟著媒婆走吧。」

怔愣的接住赭杉軍丟過來的布包，媒婆已走過來拽著墨塵音就要往門外走，墨塵音被拖著走了幾步，頻頻回首看著背對著他的赭杉軍，忍不住甩開媒婆的手，衝上前緊抓住赭杉軍的衣袖，「吾不要走！赭杉！吾知道你是因為家裡已無糧了…不想吾與你一起挨餓…不要將吾賣給別人…」

扯下墨塵音的手，赭杉軍回過身，冷絕的說：「我們赭家養不起你，也不想再養你。墨塵音，若你尚懂得什麼叫做羞恥，不想吾動手趕你，就走吧！」

墨塵音聽得一呆，尚未回過神，赭杉軍竟真的用力拽著他，將他拉著走至門前，重重推了出去，對著被推了一把，踉蹌了幾步，靠著媒婆扶持才能穩住腳步的墨塵音，冷冷道：「今後你就不是吾赭家的人了，滾。」語罷轟地關上門。

想忍住眼淚，卻止不住眼淚一顆顆的滑下。

十三歲那年嫁給赭杉時，赭杉掀開他的紅蓋頭，對著緊張不已的他微笑，低聲哄著因為痛楚而哭得發顫的他的情景，他還記得，為什麼不過五年，就不要他了？

他一直以為赭杉就是他一輩子的親人…一世的夫君了…

兩個多月前，還握著他的手，說等考取功名後，就不用他再每日做著各種事務的赭杉，為何轉眼就不要他了？

想不透，卻止不了心底的埋怨。

十三歲，初經人事，生來本就不該當此用途，再加上少年生澀的身子，那夜他痛得幾要當場昏厥，但是謹守著母親要他必須服從夫婿的交代，再痛再恐懼他也不敢拒絕。

漫長的交合，對他來說幾同一場酷刑。好不容易熬到盡頭，在赭杉軍疲倦的抱著他沉沉入睡時，墨塵音惶惶不安的任赭杉軍緊抱著他，完全不敢想像往後的日子。

赭杉軍有一個書僮，只比他小了一歲。

是相仿的年紀，但是卻全然兩樣的人生。

十二歲的書僮還是稚氣的孩子，常常因為淘氣而引得赭杉軍責罵，然後連連求饒的躲到墨塵音的背後。

看著書僮天真的模樣，想起自己的命運，墨塵音只覺得惆悵。

身為男子，卻必須委身於另一個男人的身下。

多可悲。

他不是未曾讀過書的白丁，父親仍在世時，是鄉塾的老師，他曾經念過數年書，也一直以為自己會與赭杉軍一樣，努力的念書，準備考取功名。

但是父喪之後，寡母根本無法獨立撫養五個孩子，大姊早早就出嫁了，嫁給鄰村一個家裡種田的漢子，聽說也是過得極清苦。

二哥天資穎悟，所以墨母全力栽培他，並且為了供他念書，將墨塵音賣給赭杉軍。

五年來，他謹守著出嫁前母親的交代，不管公婆說他什麼，要他做什麼，再刻薄的要求，他都笑笑的接受了；在床第之間，他從來就不曾感受過性事帶給他的歡娛，只有恐懼和痛楚，但是他亦不曾拒絕過赭杉軍的求歡，總是努力的配合著赭杉軍。

為何他豁盡全力的努力，赭杉卻還是不要他了？

真的是他做得不夠好嗎？

【新婚】
北方的冬天比南方要更冷，雖然事先已被接到近京城的客棧住了兩個月，但是兩個月來，墨塵音足不出戶，整日都在房內，讓新郎派來服侍他的婢女照顧著。

下了馬車後，迎面而來的寒風，雖然身著厚重的衣袍，墨塵音仍是冷得頻頻發顫。

咬牙捱過漫長的儀式，官家的婚禮比平民要繁複了太多，當年嫁給赭杉軍時，已覺得婚禮的儀式磨人，未料竟還能有更折磨人的。

好不容易結束了所有的儀式，墨塵音已凍得幾要不能動彈。

在婢女和好命婆與媒婆的攙扶下，穿過重重長廊，走進新房，在床沿坐下。

墨塵音在炕上坐了半晌，感覺僵凝的血液又重新活絡了過來。

又等了片刻，新郎仍未進入房中，墨塵音正想扯下紅蓋頭，卻聽得一陣喧嘩聲由遠而近的響起。

喧嘩聲越來越近，而後房門被推開，眾人在門口鬧了一陣，便轟然散去，新房內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一直到此時，墨塵音才猛然想起，他不曾見過新郎的模樣，甚至不知道他大概的年歲。

知道新郎此刻正在房內，但是偏偏他半晌不吭一聲。

被紅蓋頭遮住了視線，墨塵音根本看不到在房內的另一個人在做什麼，只能止不住惶然的緊抓著裙擺。

「路上辛苦了。」出乎意料的溫潤嗓音突然響起，令正在神遊的墨塵音嚇了一跳，心跳更是瞬間大亂。

終於還是要面對了。

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隔著紅蓋頭，看不到靠近的人的模樣，墨塵音咬緊唇，強忍著淚，挺直著背坐在床沿。

細長的秤尺伸了過來，不管願不願意，仍是一把挑開了紅蓋頭。

墨塵音抬起頭，瞧清了站在床前的人，不由得微微一愣。

全然出乎意料，入眼的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三、四歲的模樣，比赭杉軍看起來還小了一兩歲。

不同於赭杉軍剛毅英挺的眉眼，眼前的人生得溫雅俊美，眉宇間自有一股淡然恬適的氣息。

這樣的相貌，再加上官位，只要他願意，應該有不少人爭破頭想把閨女嫁給他，為何要娶他？

抬眸看著站在床前的人，雖然覺得不妥，墨塵音仍是忍不住問道：「為何要娶吾？如果只是抵債…吾替你做一世的長工，做奴做馬都好…」

「那些吾已太多，不需要。」他一撢衣袍，在床前的椅上坐下，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酒，倒進酒杯中，「吾要的是一個能陪吾一世的妻。」

墨塵音微蹙眉，「但是…」

「你想問吾為何選你？」

墨塵音先是微微一怔，而後點了點頭。

端起酒杯，起身在床沿坐下，將其中一杯遞給墨塵音，他淡淡道：「三年前，吾到南方處理事務時，見過你。」

墨塵音一臉納悶的看著神情淡然的人，「因為赭…吾不曾到市集去。」

他微勾唇角，揚起了一抹惑人的淡笑，「吾從橋上過，你在橋下洗衣。」

墨塵音啞然失笑，「就因為這樣？」

「自第一眼看到你，吾便知道你是吾要的那個人。只是沒想到你竟已嫁人了…更想不到，你的丈夫竟然會為了換些銀兩，將你賣給吾。」

墨塵音聽得一陣黯然，垂眸低道：「是吾做得不夠好…」

突然被握住手，令墨塵音猛地一驚，抬眸惶然看向坐在身畔的人，卻聽得他溫聲道：「過去的種種，在你到此之後，已與你無關。今後你就是府裡的夫人，吾，蒼唯一的妻子。」

心情複雜的看著蒼，墨塵音輕顰黛眉，沒有回答，蒼已挽住他的手，湊近他低道：「喝下吧。」

「嗯。」任蒼低下頭靠著他的額際，墨塵音端起酒杯，一仰而盡。

烈酒入喉，瞬間嗆紅了雙頰，胸口更是一團鬧烘烘的火。

「還想喝嗎？」

抬眸看著神情淡然的注視著他的蒼，墨塵音輕咬了下絳唇，朝他伸出手，「再給吾一杯。」

蒼依言又倒了杯酒給他，墨塵音同樣一仰而盡，而後又是一杯。

一連喝了五杯，墨塵音已有些醉意，蒼將酒瓶放回桌上，在床沿再度坐下，將閉著眼靠在床柱上的墨塵音拉進懷中。

取下墨塵音頭上的鳳冠，拍了拍墨塵音僵硬的背脊，蒼低聲道：「要是想哭，就好好哭吧。」

墨塵音抿緊絳唇，抬頭瞪著蒼看了一眼，被酒氣蒸騰得浮動的情緒，再也無法控制。

任墨塵音埋首在懷中放聲大哭，蒼輕拍著他的背，安靜的聽著懷裡崩潰的哭聲。

用盡全力哭了半晌，發洩心底的鬱悶，酒意亦退了不少，墨塵音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子，接過蒼遞來的絹帕，擦去一臉被他哭得糊了的紅妝，「謝謝。」

將墨塵音遞來的絹帕以清水洗淨，而後再遞給墨塵音，讓他將臉上的殘妝徹底洗淨。

將絹帕遞給蒼，看著站起身到鏡台前將絹帕再度洗淨，而後鋪展在鏡臺上，又走回床沿坐下的蒼，墨塵音不自覺瞪大美目看著蒼。

不是第一次出嫁，他已不是當年一無所知的小新娘，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他一清二楚。

「你很害怕。」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的話，令墨塵音微微一愣。

看著怔愣的望向他的墨塵音，蒼微勾唇角，低下頭，輕吻上墨塵音的唇。

渾身僵硬，被動的輕啟絳唇，任蒼逐漸加深唇上的吻，墨塵音只覺得心口一陣陣的痛。

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自一張床換到另一張床上，這樣的他，與妓女又有何差別？

雖然不願，但是他卻無法抗拒。

吻了片刻，蒼放開墨塵音，站起身，墨塵音則認命的低頭解開衣扣，並鬆開衣帶，在床上閉上眼躺下。

到外房倒了杯酒，走回床前，不意見到墨塵音竟已解開身上所有的衣扣，並鬆開衣帶，閉眼躺在床上，蒼忍不住低低一笑。

聽到蒼的笑聲，墨塵音莫名其妙的睜開眼，看著在床沿坐下的蒼。

扶著墨塵音坐起身，蒼輕聲道：「你不是上刑台，吾也不是劊子手，不需要這麼緊張。」

聽出了蒼話裡的調侃，墨塵音困窘的紅透了雙頰，蒼則再度吻上他的唇。

這次的吻多了酒味，不同於方才的烈酒，帶著甜味的酒，隨著唇舌交纏而充滿口中，而後緩緩流進腹中。特殊的甜味，令墨塵音著迷的輕舔著蒼的唇瓣，一直到甜酒的味道已徹底消失。回過神後，尷尬的看了蒼一眼，卻見近在咫尺的藍紫色美眸底隱隱含笑。

「還想喝嗎？」

墨塵音紅著臉看了蒼一眼，雖然困窘，但是唇齒間留下的甜味，卻將心底的掙扎抹去。

不自在的點了點頭，看著蒼再度含了口酒，吻上他的唇。

一次又一次的藉唇舌交纏傳遞酒，也一次又一次漸轉主動的吻上蒼的唇，甚至去搶蒼口中的酒，墨塵音不自覺的放鬆了原本繃緊的情緒。

抱住和他玩了半天，再度可見明顯的醉態，笑倒在懷中的墨塵音，蒼扯下床帳，再度吻住墨塵音的唇。

＊＊＊
天色未亮，習慣在這個時間就必須起床料理家務，雖然沒有人喚醒他，墨塵音仍是醒了過來。

睜開眼，入眼的是仍垂放著的淡紫色床帳，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嫁給蒼了。

轉過頭，看著睡在身畔的蒼，墨塵音不由得紅了臉頰。

昨夜半醉半醒間的纏綿，蒼極有耐性的撫弄著他的身子，一點一滴的喚醒他的情慾，直至墨塵音耐不住情慾的折磨，主動纏著蒼的腰身向他求歡。

雖然有種背叛了赭杉軍的感覺，但是他卻無法自己的沉淪。

赭杉軍與他的初夜，兩個毫無經驗的人，再加上赭杉軍生性木訥，亦不可能和有經驗的朋友談起此事，兩個人靠著幾張不知道前後的春宮圖，根本是在一團混亂中結束。

往後的數年裡，墨塵音隱忍不說，再加上赭杉軍亦沒有其他可以借鏡的對象，兩個人的床第之事，幾乎都是單方面的發洩。

墨塵音亦一直以為床第之間的事便是如此，就是咬牙忍一忍便過了。

正在思忖間，不意蒼忽然睜開眼，兩個人不期然的對望，想起自己昨夜的舉止，墨塵音頓時紅透了雙頰，匆匆低下頭。

「一會兒吾必須出門前往宮中，你就再多歇息吧。」

見蒼說著便坐起身，墨塵音連忙跟著坐起身，想幫他更衣，卻被蒼敲了額頭一記，「好好睡，這種事讓下人做就好。」

墨塵音紅著臉點了點頭，欲再度躺回床上，卻突然被蒼握住了手。

包住墨塵音的手，感受著手上雖然經過兩個月用各種上好的藥膏努力滋養，已褪去不少原本結在指掌間的繭，卻依舊有些乾澀的手，蒼低聲道：「睡醒後，記得讓下人再塗些油膏到你的手上，這裡的氣候不比南方。」

抬眸看著神情淡然的蒼，語氣裡隱不住的關心，令墨塵音微紅了眼眶，「嗯。」

【意外】
閉上眼，感受著近夏的暖風。

嫁給蒼後，蒼非常的照顧他，幾乎是寵著他，府裡的下人亦非常熱心的告訴墨塵音一些北地的風俗與並教他應對的禮節，令墨塵音很快的適應了新生活。唯一不適應的，只有北地偏寒的天氣。

「夫人，那邊有賣紙蓮花的，吾去買幾個吧？」

拍了拍身畔的婢女，墨塵音微微一笑，「去吧。」

目送婢女開心的衝向賣紙蓮花的小販，墨塵音撩起衣擺，往石階上緩緩而走，不意竟瞥見這世他已不想見到的人。

與自寺中步出的赭杉軍對望了一眼，墨塵音別過臉，欲若無其事的離開，跟在赭杉軍背後的書僮卻道：「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少夫人，哦，不對，應該說是前少夫人。」

墨塵音微僵了臉，抿緊絳唇，忍著心底的不悅，欲往階上走，卻聽到赭杉軍開口道：「他待你好嗎？」

墨塵音深吸了口氣，沒有看向赭杉軍，語氣冷淡的說：「這與你有關嗎？」

赭杉軍沉默了片刻，「看你過得甚好，吾便放心了。」

墨塵音用力握緊拳頭，再也忍不住回過頭衝口道：「何必說得如此委屈？你忘了當初是誰將吾賣給他的嗎？」

看著一臉憤怒的墨塵音，赭杉軍低聲道：「當年的事，吾很抱歉。」

「吾不想原諒你。」墨塵音用力咬了下絳唇，「也不想再看見你！」

書僮再也忍不住嚷嚷道：「少爺當初會不得已休了你，不是少爺的錯，都是他的錯。為了你，少爺這麼多年的科舉都考不上，你終於嫁給他了，他可稱心如意了吧？為什麼還是不放過少爺？」

墨塵音聽得一愣，「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赭杉軍拍了拍書僮的頭，不讓他再繼續說，「沒什麼。我們先走了。」

見赭杉軍說著真的拉著書僮就往階下走，墨塵音用力一咬唇，衝下階，攔住赭杉軍，「你把話說清楚！」

深深看了墨塵音一眼，赭杉軍淡淡道：「塵音，很多時候，知道太多，並不是好事。」

墨塵音氣惱的衝口道：「吾到底應該知道多少，不是由你決定！」

書僮在一旁用力點了點頭，「少夫人說得很對。少爺，那個蒼可以為了搶走少夫人用權力將你的卷子扣走，讓你怎樣考都考不上，逼得你走投無路。誰曉得哪天他會不會也這樣對待少夫人？還是讓夫人多提防著些。」

墨塵音聽得一怔，「你是說赭杉這麼多年考不上…都是因為蒼？」

赭杉軍沉默的注視了他一眼，「是吾自己無才，與他無關。」

書僮在一旁揚聲嚷嚷：「少爺為什麼要騙少夫人？歐陽先生說了，要不是那個蒼故意作梗，你好幾年前早就該考上了！還用得著把少夫人賣給他抵債嗎？」

墨塵音聽得臉色大變，猛地轉過身，「吾去找蒼問個清楚！」

赭杉軍連忙拉住墨塵音，「塵音，不可衝動！若是你與他撕破臉，今後你要如何與他一起生活？」

墨塵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吾一定要問個清楚，若是蒼真的這樣對你，吾會替你討回你該得的。至於吾要怎樣和他繼續過生活，這已與你無關，多謝關心。」說著匆匆往階下跑。

目送墨塵音消失在眼前，赭杉軍暗嘆了口氣，書僮則滿臉欣喜的笑道：「少夫人果然還是願意幫助少爺的！少爺，這下子今年的科舉就有望了！」

赭杉軍沒有回答，只是沉默了半晌，才低聲道：「吾只希望…有一天，塵音能再回到吾的身畔。」

書僮連忙安慰道：「少爺不用擔心，少夫人是聰明的人，怎會不明白少爺當年休了他的用心，他一定會原諒少爺的。」

赭杉軍看了眼一臉欣喜的書僮，望著已無人的石階，兀自沉默。

【真相】
衝進府中，墨塵音一路往書房跑。

「蒼！」

抬起頭，看著跑得滿臉通紅的墨塵音，蒼微勾唇角，「你不是到佛寺去燒香，怎麼跑得如此匆忙？」說著站起身，走至墨塵音的身畔，抽出袖中的絹帕，欲擦拭墨塵音的臉頰，卻被墨塵音握住手。

「吾方才在佛寺…在佛寺前…遇上了赭杉軍…」緊盯著蒼看不出情緒的臉，墨塵音深吸了口氣，「他一直考不上，真的是因為你的關係？」

與墨塵音對看了一眼，蒼淡淡道：「是。」

墨塵音聽得瞪大美眸，鬆開手，退了幾步，不敢置信的叫道：「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蒼轉過身，端起放在案上的茶壺，舉止優雅的倒出壺中的茶，「因為他不能考上。」

「為什麼他不能考上？」

蒼停下手，回過頭看著墨塵音，柔聲道：「有些事，不是吾一時半刻能說得讓你明白的，吾亦不希望你明白那些事。吾只希望你每日開開心心的過。」

墨塵音用力咬了下絳唇，「吾聽書僮說…你是因為吾，所以才不讓赭杉軍考上，故意逼得他走投無路的去求你…這是真的嗎？」

蒼略沉默了片刻，「吾承認吾對他的作為，確實有些是為了你，但是…吾並沒有逼他將你賣給吾。」蒼放下手上的茶壺，端起茶杯，走至墨塵音的面前，「喝下吧。」

墨塵音瞪著美眸看著蒼，搖了搖頭，不想接受事實的說：「蒼…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蒼微掩眸，「吾不想騙你。吾不讓他考上，確實有部份的原因是為了你。當年無意見看到在橋下洗衣的你後，吾派人四處查探，終於查出了你的名字與居處，而吾更想不到的是…你竟是赭杉軍的妻子。」輕撫著墨塵音的臉頰，蒼低聲道：「赭杉軍知道他一直無法考上的原因後，到京城來找吾，說他已沒有其他辦法了，功名無望，至少要吾看在你的份上，給他一筆足夠讓他奉養雙親，生活無憂的錢，他就將你嫁給吾。」

墨塵音聽得臉色一白，「不是五十兩？」

看著墨塵音瞬間發白的臉色，蒼憐惜的將他拉進懷中，不忍的低道：「是一百兩黃金。」

墨塵音閉上眼，自嘲的說：「從十二兩變成一百兩黃金，吾應該為了自己身價的改變而感到榮幸嗎？」

蒼緊抱住墨塵音，低聲道：「吾不後悔當初所做的事，因為你確實是吾想要長伴一生的人。」

突然得知的事實，一下子推翻了他原本所認知的一切，墨塵音只覺得心頭亂成一片，搖了搖頭，「蒼…你讓吾安靜一下…」

鬆開手，蒼喚來婢女，「送夫人回房休息。」

【決定】
自從那日後，墨塵音足足一整個月不曾與蒼交談半句。

兩個人雖然同睡在一張床上，卻是各自佔據著床的一側。

習慣了蒼的氣息，習慣了身畔的體溫，更習慣了每日清晨醒來時，總會見到的含笑的藍紫色美眸…

一個月來幾同冷戰的生活，令墨塵音不管做什麼事都覺得提不起勁。

睜開眼，轉過頭看向背對著他睡在床外側的蒼，墨塵音暗嘆了口氣，伸出手，輕推了推蒼的肩頭，低聲喚道：「蒼。」

「嗯？」

看著轉過身面向自己的蒼，見蒼眼神清亮，知道蒼亦無睡意，墨塵音低聲道：「答應吾…不要再扣住赭杉軍的卷子了，吾不想背負著這麼沉重的罪…吾還是想和你在一起…」

看著閉上眼，任淚水滑落的墨塵音，蒼輕嘆了口氣，將墨塵音拉進懷中，低頭吻上墨塵音的額際。

知道蒼已答應了，緊抱住蒼的腰，墨塵音哽咽的輕道：「蒼…多謝你…」

「不要向吾道謝，傻桃子。」拍了拍墨塵音的背，蒼低聲道：「只要你願意留下，已足夠。」

墨塵音再也抑不住心底的激動，仰首熱切地吻上蒼的唇，「蒼…」

翻過身，抱著墨塵音，回應著墨塵音的吻，同時迅速解開身上的衣帶，喚起炙人的情慾。

緊抱著身上的人，墨塵音難意自制的仰首呻吟著。

雖然覺得不應該，雖然對赭杉軍有歉疚，但是他知道，他已不可能離開蒼了。

【再婚】
回憶往事，已哭得幾要哭不出淚的雙眼，再度淚霧迷濛。

環顧著花轎內的擺設，入眼一片怵目驚心的紅，墨塵音只覺心痛如絞。

蒼…

若是當初，吾不曾要求你讓赭杉軍考上，今天的結局，會不會不同？

掏出掛在頸上的玉墜子，分別前，蒼的低語在耳畔迴響。

「好好照顧自己，不到最後，不要輕易放棄。」

話雖是這樣說，但是蒼竟先他一步而走。

想著自僕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墨塵音便覺得眼前一片發黑。

死在被流放前往邊關的路上…

蒼不是荏弱的人，又豈會如此輕易便死？

記憶回到蒼猝然入獄的那晚，他前往赭杉軍的府邸，無意間聽到的對話，墨塵音悄然握緊拳頭。

「若不是你將墨塵音嫁給蒼，你今生便沒有機會考取，我們其他人亦沒有今日。不過，竟然能為了官途將妻子讓給別人，這點吾還真是不得不佩服你。」

紫荊衣皺著眉打斷道：「金鎏影，你就別再說了！」

什麼意思？

赭杉軍沉聲道：「若是有其他的選擇，吾亦不想將塵音嫁給蒼。」

「蒼萬萬想不到，竟然會有這麼一天吧？他費盡心思將墨塵音娶了過去，以為他得到了一切，卻因為墨塵音的心軟，讓赭杉軍考取了，而三皇子果然看中赭杉軍而不惜下嫁，我們終於有翻身的機會…」

這麼多年來，卻始終放不下心底的結。

對赭杉軍雖然不諒解，但是卻總懷有一絲愧疚。

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原來他竟也是一粒棋子！

但是一切已太遲。

待到分別之時，才發現他早已深深愛上雖然行事手段不算光明，或許也稱不上好人，但是卻是真心待他的蒼。

更何況，在這個世道，又有幾個人，是真的好人？

又有誰是真正的無辜？

蒼被判刑後，家產全數判給負責抄家的赭杉軍。

不管墨塵音的意願，他仍是再度披上嫁衣，第三度出嫁。

三度出嫁…

已經夠了。

閉上眼，無聲的笑著。

這一次，誰也別想擺佈他的命運！

【刺殺】
坐在床沿，悄然緊握著藏在髮髻上所以得已順利帶入新房的小刀，墨塵音屏住呼吸。

房門被推開，而後是赭杉軍緩緩走入的腳步聲。

「塵音，抱歉，你原本應是吾的正妻，如今卻只能委屈你做赭杉軍的妾室。」

墨塵音握緊小刀，沒有應聲。

「吾知道當年吾休了你，又將你嫁給蒼之事，必定讓你對吾很不諒解。若是有別的選擇，吾亦不想將你嫁給他。」

拿起秤尺，欲挑起紅蓋頭，卻見墨塵音一把掀開紅蓋頭，含淚怒視著他。

「你當初既能狠得下心將吾賣掉，為何又要將吾娶回？為何害死蒼？將他流放到邊關，又抄了他的所有家產，還不夠嗎？」

赭杉軍沉默了半晌，低聲道：「官場有許多事，皆不是吾所能決定。殺了蒼，並不是吾的意思。」

「但是你知道，對不對？你知道他們想殺他…」用力抹去臉上的眼淚，墨塵音咬牙道：「你也是殺人兇手！」

看著一臉怒容的墨塵音，赭杉軍再也忍不住崩潰的吼道：「不然你希望吾怎樣做？救他一命，然後將你送去邊關陪他嗎？吾做不到！」走上前用力抓住墨塵音的手，赭杉軍難抑激動的說：「你是吾的妻子，當年是恩師以死相逼，這次…吾絕對不會將你再讓給別人！」

墨塵音蹙起黛眉，「赭杉…」

「當年吾不能堅持的留下你，是吾的錯。都結束了，塵音。」赭杉軍平復激動的情緒，低聲道：「是吾對不起你，讓吾好好彌補你，回到吾的身邊。」

沉默的看著赭杉軍半晌，墨塵音苦澀的說道：「抱歉，吾做不到，都太遲了。」

赭杉軍錯愕的低喚：「塵音？」

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墨塵音亮出緊握在右手上的刀，朝欲衝上前的赭杉軍一揮，咬牙恨聲道：「今夜吾一定要殺了你！」

「塵音！」

驚險的閃過墨塵音迎面刺來的一刀，赭杉軍欲開口，但是墨塵音卻連連揮刀，逼得他只好往後退了數步。

見赭杉軍退離他數步後，墨塵音握緊小刀，微微一笑，溫柔的說：「這一世…吾嫁了兩次，已經太多了。一嫁由父母之命，二嫁由夫，三嫁…吾不要再讓任何人擺佈吾的人生了，這次，吾要自己決定！」

語罷一頭往船艙的紙窗撞去，直躍而下。

赭杉軍看得大駭，大吼著撲上前，卻什麼也來不及抓到，「塵音－！」

【往事】
御史新納的妾室在成親當晚，跳水而亡，這件事在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更成為街頭巷尾流傳的故事。

赭杉軍難抑疲倦的看著跪在桌前的僕人，「還是找不到嗎？」

多日未睡，令赭杉軍雙眼滿佈血絲，一向嚴肅的臉更是看起來益發不可親近，僕人有些驚恐的點了點頭，「是。」

赭杉軍長嘆了口氣，「吾知道了，你下去吧。」

已經一個月了…

當夜墨塵音落水後，船上的船伕立刻跳進水中搜尋，卻怎樣也找不到墨塵音。

站起身，看著窗外煙雨濛濛的街景。

第一次看到墨塵音，也是這樣的天氣。

當時墨塵音撐著一把傘，手上牽著年幼的弟弟，輕哼著小曲，神情開懷的走著，好像世間的憂愁都與他無關。

就只有那一眼，他便決定將墨塵音娶回來，甚至不顧父母的催促，再也不肯娶妻或納妾，就是不希望墨塵音覺得他冷落了他，亦怕其他人傷害他。

婚後，墨塵音總是常睜大澄澈的美眸，帶著幾分崇拜之色看著他。

每次見到這樣的墨塵音，他便忍不住想摸了摸墨塵音的頭，等到他真的摸了摸墨塵音的頭時，墨塵音往往會紅著臉躲著他大笑。

他多希望能照顧墨塵音一生一世，讓墨塵音永遠一如他第一次見到時，始終無憂的燦笑著。

知道墨塵音在這個男風盛行的時代有多危險，因此婚後他禁止墨塵音到市集中去，甚至希望墨塵音永遠待在屋內，但是他卻無力這樣做。

一年又一年始終考不上，家裡的積蓄日盡，雖然不願意，他還是必須遣走所有的僕人，讓墨塵音接手家務，也因此才會被自橋上經過的蒼看見。

當恩師向他提出，要他將墨塵音賣給蒼，利用墨塵音的心軟，為他謀求一條生路時，他幾乎沒有當場拂袖而去。

那夜抱著被他激烈的情慾弄得哭得精疲力盡，昏睡在懷中的墨塵音，他多希望能什麼也不管，就帶著墨塵音遠遠離開其他人，離開這一切。

但是他不能。

於是他只有忍痛將墨塵音賣給了蒼，他以為…只要日後向墨塵音解釋清楚，墨塵音就會再回到他的身畔…

但是墨塵音卻愛上了蒼。

若是能重來，他但願不曾將墨塵音嫁給蒼，亦不曾踏入這淌渾水，就帶著墨塵音，找一個人煙罕至的地方，就算必須躬耕一世，他也心甘情願。

但是一切，已不可能了。

[ 此貼被冰心橫世態在2009-01-07 01:1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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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gh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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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1樓發表於: 2009-01-04 00: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莫非这就是沙发吗？好个抽筋的新年之作......可怜的墨墨，这世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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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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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9)

2樓發表於: 2009-01-04 01: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除了小墨外每個人都好可怕‧‧‧囧
不過小墨真的好可憐‧‧‧這樣被嫁來嫁去。唉，希望來世他的命能由他自己做主‧‧‧
赭杉，千金難買早知道阿‧‧‧這世界上最冷酷的，不是無情，而是利用感情‧‧‧
當你犧牲了小墨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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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76)

3樓發表於: 2009-01-04 01:3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幾乎是忍著眼淚看完這篇的....(摸索面紙..)

只能說無奈吧...特別是在黑暗的官場上
剛開始看到赭杉軍把塵音嫁掉的那瞬，整個人有點不敢相信(有小憤怒...入戲太深..)
二嫁，看到蒼是真心對待塵音，心下就有些許安慰，希望阿音能得到幸福。
只是得知真相的心情，對阿音來說打擊太大，一個是初始最希望相守一生的人，一個是現下真心待他的男人，他要怎麼選擇?
哪邊都不對?是不?
原以為只要蒼不再扣赭杉的卷子，一切都會結束，誰知，是另一個黑暗的開始。
三嫁，是注定的命運，躲不開也逃不掉。

最終的結果，才是真正的真相。
自己只是顆他人利用的棋子，至始至終自己的真心遭人錯待、利用，也許這麼說也不對，
蒼是真的愛他，赭杉嘛...也是不得已，怪命運?還是怪人心的現實黑暗?

看到塵音最後近幾絕望的微笑，要掌握自己的命運，不要再受人擺佈，那一刻，眼淚真的掉下來了...
一切，都已無法挽回。

送上鮮花~

好好沉澱後，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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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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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4樓發表於: 2009-01-04 01: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哈~冰心還真[偏愛]小墨和蒼與赭杉間的三角關係呢!
是說...我也很喜歡看^^
特別是蒼墨配讓我超有感覺!
可以期待[一曲塵音]系列,夢譚以及荼靡的完整大作嗎嗎嗎?

再回去看紅塵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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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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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5樓發表於: 2009-01-04 03: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嗚~ 好感傷的一篇...
沒想到再赭杉的心中小墨只不過是他的一粒棋
我相信你是真心愛小墨的壓~
可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這悲劇是否不會發生......
最可憐的莫過於小墨啊
感覺就像一切被蒙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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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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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6樓發表於: 2009-01-04 04: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覺得小墨真的好可憐
一世三嫁受盡痛苦
好不容易以為能幸福
卻又是另一個絕望
這時突然覺得蒼墨配真是大好
當赭杉選擇犧牲塵音時
他就已經失去愛塵音的資格
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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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司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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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

7樓發表於: 2009-01-04 05: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有一種衝動名為『吐血』在我看完樓主這篇之後蔓延開來...
是說最近都很流行赭杉軍跟墨塵音不合的文嗎??
好像很多篇都是類似這樣，塵音後來愛上蒼的劇情...
是說這樣似乎也不錯??感覺蒼比較會疼惜塵音~~天阿，我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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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roro奕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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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8樓發表於: 2009-01-04 05: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應樓上的大大～鷹司復活！！！！
我也有想吐血的感覺啊啊啊～～～（抱頭）
讓我想到之前曾經看過的幾部悲文...
那些悲文沒有不好的地方～相反地那些寫悲文的作者文筆都相當的好
一字一句將讀者帶入文中小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啊～
只能說好一個後媽！！！！（後媽說你好～～～）泣XD
冰心大劇情寫的真好～看完只能淚目Q.Q花花送上
蒼啊～～～原來你才是能給塵音帶來幸福的男人啊啊啊XD

史藏兄弟大好

愛墨魚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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