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前提示……不关我的事啊。因为此文是以玉阳君自叙的口吻来写。。 2DPv7\fW
ms5?^kS2O
事情过去很久了,在记忆的沉寂里越来越变得私密。难以启齿到一定程度,一剥进冷空气里就够人兴奋,表达有了可行性。 w!H(zjv&(
此刻的兴奋里,我决定定义自己相关此事的态度,多年间,那不是回忆,而是一种等待。好像身在山林的僧侣,想起花会谢,春会再来,自己会圆寂,死后庙会破败;那些不带惋惜的预测和叹息,毋宁说是白花花无聊赖里的等待,相信总还会发生些什么,好让过往的悬浮未定。 Cp/f18zO
这定义当然是在扯谎,我根本不相信情绪有这么干净简单。但这么想会有站在长河入海口的兴奋。我年纪太不小了,总该懂得怎么把握情绪起落,不只靠饮酒和嗑药。有情绪足够推动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用太依赖理性鞭策,才能在这个年龄保持任性。 {rLgyrj$
而让理性至今是我走狗。想驱使就看它玩花样、汪汪狂叫宣布理念,需功利点就抛给它块肉骨头,看它在我心里,屁颠屁颠的奔走。看它在我心里乱爬,不高兴了就踹它一脚,让它滚远点,反正不必召唤,它也还是会回来跪下的。 Z" ;q w
这是人类的尊严和江山的文脉啊,可我对它做什么都行。玩弄智慧会变得事业有成,那还不够,要虐待智慧才能逍遥似仙。 b4dviYI
讲到这里,我的兴奋有物填充了,变做得意。有了得意之情,再做其他得意之事,就不算做事,而是抒情。让我在耸人听闻的恶劣宣告里,立场也算发自内心。让我终于动情的说出,第一个干银鍠黥武的男人居然是我——玉阳君。赫赫有名的吞佛童子只是第一个干掉他的男人——而那还多亏我之前留手。不管他们之间干了多少次,有多少爱恨情仇,世界对人的第一次总是怀有迷信和执念,我也没办法。 5b/ ~]v
银鍠黥武已死在众目睽睽底,惨烈得让我听到消息后扁桃体和前列腺一起发炎。(这确实是假话,但我不这么说就会觉得生不如死。)悲情得让很多陌生人发现他很可爱、甚至产生错觉——觉得他有石碑气质,高大庄重。以致现在我越是说出真相,越像令人发指的桃色污蔑,所谓碑头洒狗血;这真是无奈得让我兴奋,几乎超过等到他死讯时的那种。 Lfi6b%/z
那时我正忙着起草狮子国一份国书,要参考到魔界近况,随手翻出魔界讯息密报,即诧异于密探的文笔也可以如此动人。“银鍠黥武亡于吞佛童子,爆体于龙气,方圆数里见碎尸万段。”我有点想杀了那密探,那这消息在这一国里就独属于我。但马上我就做了相反的事,仔细琢磨国书布局直到把黥武的死讯提升到魔界分裂、天下局势将变的高度,在国书里反复提及密报内容,甚至发挥想象、添油加醋的说了下黥武身为鬼族孤高战士,对银鍠朱武十分忠诚,他的死可能也暗示了魔界政局走向之类的,全是鬼话。 )aGSZ1`/
我只是想提他。越多越好。写得兴致勃勃,但写完果然萎掉一般,从脸、从眼开始,在收缩,一直到胃。这是心里故意在叫累,和真正的累感不同。不是如释重负,而是索然寡味。内心空荡。 hsY?og_H
我对这情绪大不甘心,觉得得知黥武死讯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得再搞出点感想才像回事。于是想来想去,好容易想出几个警醒点的结论——黥武这样结束,搞得本来没那么明显的烈性子成了板上钉钉,我以后每次念起他,都会是彻头彻尾的又红又黑,干灼枯硬,就算明确知道他不是如此,也被迫把结局的这些印象,披风似的裹在他身上。好像不裹着,就是对这结局缺乏感情。 /;(ji?wN
那么我就真是缺乏感情。依然是索然、空荡。我想自己谈不上多喜欢他,很少为他而记起他,只在考量起魔界的时候,想起有个他,和自己发声过关系,来觉得自己高屋建瓴、于世游刃有余。但是那刻竟不甘无情,我的身体埋在座子里沉吟酝酿,一直到确信束手无策、内心干枯到口干舌燥,厌倦至极想杀人,蓦然起身——唉,没办法,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那就想黥武现在盖棺定论,是个红黑交织的形象了,是个命数凄厉的烈性人物了。毕竟个性很多时候等于结论而已,所以黥武因为死获得了他的个性了。他变简单了,通俗了。多新鲜啊。 >Y8\f:KQ
我披衣起身,把他想得像个言情小说人物,就把自己也按那逻辑想下去了,果然顺风顺水。站出屋外,深看林木萧萧,想我此刻虽无法多情,但是在日后的记忆里,对这刻的情绪印象会染上林木形象,与黥武因死而固化出的形象,保持对应的般配。怎么能让他孤零零变简单呢,我也自然该情绪简单嘛。干枯是种照顾。 Ws|`E`6O
总算让心声和心情扣合。我得意,但不敢太过,安然感可能转瞬即逝,不满自己如此紧张,挑衅似的在林子里看夕阳一直看到月亮。 }NyQ<,+mq&
白月光涌起的时候,黥武的白酮体也似晃到我眼界里。我想,我大概是故意要想,为了怕情绪不够。就压住了那点惊奇,做淡然漠然去想。想他那宵被剥除衣服的时候,神色是要看我,又忍不住对自己的私处不安和好奇,偶尔没缘故低下巴,但不好意思大看,我就携起他手,说,“对此还是你熟,一尽地主之仪——携我一观可否。”料他浅层愿望被抚慰、而且不是直接抚慰,体表就不会那么紧张了。我拿他手指触他乳头,问,“这是?”他为难的闷哼一声,迟疑,道,“乳。。”我笑摸着他的头,“这呢。”他很聪明,迅速晓得我意图,但配合,说,“头。”随后微微咬着牙笑起来。我拿他手指着他唇,他说,“嘴”,很自然了。到手指下滑,指到***的时候,他也便自然讲出。不过他叫不出“会阴”,我耳语告诉他,他就迅速地重复着讲出。他黑眼睛看着我,想要戒备,大概正决定有机会要鄙视我、否认我,但心情是高兴的,他未经人事,对性想得太神奇,我搞的花样很合他想象。那时,我也是高兴的,那种期待和信任让人勃起。而且如此纯良懵懂到可以任我上得才华横溢的人倒并非没有,但是地位里纯良懵懂的真是不多。 1UJrPM%
接触黥武的时候,我也真算年轻气盛,总喜欢和人搞上床——都挑些猛角色,各个势力的都想搞一下,丰富人生经验、深入了解不同人情。风流的事情和才子的事情我自然都玩得转,吹拉弹唱琴棋书画,这些事只要够在意自己又不信别人就能从起步到起色,性亦是。性欲强盛的女人都喜欢密不透风的人格。黥武不是。 -GFZFi
他是真正的好教养的小孩子,理想大于欲望,居然流入江湖,即使是被魔界派到盯查夜盲族故地调查其灭族原因,也还是无法让人接受的意外。 v]{UH{6
他在陌生人面前甚至局促,和敌人近距离接触时也可能会被自己形象困扰。初见他时候,他在酒店艰难的向酒保搭讪,因为想打听方城子去向、觉得劳烦到对方,而没法拒绝“客官,在这里吃点饭,慢慢打听”的要求。后来连菜单几乎都是酒保帮点的,他竟无法反抗。我起身,扯酒保说,“菜都点了,你们也赚了。还不对这个小哥说点消息,人家是为了打听方城子才来坐下的啊。心急可吃不好饭。”黥武忙掩饰,“也不是。我也饿了,对方城子是顺便打听,好奇。” h-1?c\Qq:
我坐另一旁,笑看他,“哦,认识?” }~+,x#
“嗯。”他迟疑,“他是我爹亲的朋友。” ':;k<(<-
“哦,你父亲是?” v
=y
2
“我们不是本地人。”他答得越见艰难,我相信他会越答越奇妙。 $O*@Jg=
“哦,小哥哪里来啊?我看你面善,倒像我远方侄子的模样。你贵姓啊?” t?G6|3
他大窘迫,吭哧半天,以问为答,“你那侄子姓什么?” >-N(o2j3
我正色说,“姓莫,莫干将。”不等他答,哈哈一笑,说,“既然你不便说出名字,我便也如此叫你可否。反正他现在不在,权当借你。” -ymDRoi
他这时才有被搭讪的感觉,但是稍微有点晚。心存疑虑,又怕失礼。小声嘟囔着,“奇怪的名字。” Sj~SG
“吆,这名字是和个传说有关啊。你可知道干将莫耶的故事?” 3<W%z]k@M
他摇头。 !Nx1I
我便讲下去,扯一下他注意力——说那两个上古铸剑师的烈性,如何以身殉剑,其后人如何相抗王暴。我那侄子的父母自小为恶人所害,族人便给他起这个名字,倒不希望他去学复仇,所以并未沿用“眉间尺”那三字。只希望他继承父志,做个堂堂好男儿。 <7Pp98si,u
他听得入神,似被牵动了情绪,呼吸变得不均匀。 =w+8q1!o
我又沉吟,“不过这名字不够平安,用它的人也没什么幸福。你若觉得这份酸楚唐突。。” 1X5g(B
他忙说,“我不觉得。”随后又说,“你既然借我这名字,是不会轻易放我离开这店吧。” la+Cra&xL
这倒是让我意外的坦然,不过转念一想,是了,他是对我有了些好感,态度便转自然。再老实好歹也是个魔界王子、鬼族储君。性情如水,他再嫩,也有地位帮他迅速居高临下,放泄出溪流或瀑布。 4{F1GW
我拿扇拍拍他肩,四顾一下,“不错。因为方城子正是杀死莫干将父母之人。” V_gKl;Kfe8
徐徐又说,“我看你在打听他,便觉得这事可以告诉你。若你打听他是为了要帮他,我或许可以助你们认清他狼子野心。若你打听他是为了对他不利,我可以提供他的作恶证据。” BJUj#s0$
他摇摇头,“那我是第三种情况,只是为打听。你觉得一拍即合吗?” c$ZVvu
我说,“各取所需而已。吾明日带你去夜盲族故地寻证。” &;-zy%#l
“好,有冒险才有利可图。” To>,8E+GAb
他风采渐展,话越说越舒服,我想他不会那么急着闪开我了。而且他此刻的话语里有点装样和急迫,似乎对于遭遇知音好友的奇遇,是有种莫名的期待。我无需大动作,只要目前让他情绪舒服,他自然会添加幻想了。 q5R|
^uf
同行路上,我是叫他小莫。莫干将太生硬了,小莫音同“小魔”,我舒服,他也舒服——虽然他可能不知是为何。 #gV n7wq
值得一提的是,莫干将是一点恶趣味,“干魔将”太过激凸,我无意明惹魔界,何况“干”字插在“莫将”中间,也更加相形。所以当黥武问我称呼时,我顺口说,“玉阳君。”这名字对我来说也够意外,但如果他知道的话,更是意外,阳具染精而如玉,是“莫干将”之后景象。 Ll|_Wd.K,
=p'+kS+
名字如床褥般铺好之时,要上他的打算也还未产生。我逍遥似仙嘛,要靠灵机一动来练习羽化弃世。 sRD
fA4/TF
所以当去往夜盲族故地的路上,拔山后将涉水之时,他是不该突然停下,扎下马步,对我说,“书生,我背你吧。” :Mu*E5
我几乎倒退一步。原来几天之间,他觉得我们这么熟了。看他目光映水光潋滟,漫长睫羽投下植物才有的阴影。 uem-fTG
突然不乐意他和别人搞性关系。那时动的是杀机。抚着他肩,腿便架在他腰上,居然有骑马的感觉——那样年轻清俊骨相让人看 acl<dY6
在眼里时就忍不住心生怀念。见我半点不客套,他很高兴,不再紧张,想说很多的样子,虽然说出的只是两句,“父亲喜欢中原 nf
/*n
。很喜欢中原人。”水声在他腿侧轻响,我想水若是个中原人就好了,顺着他脚踝,伸入他裤管,向上抚摸,带暴戾的玩弄,掐 Y'|,vG
他呻吟抗拒,唯扎稳方才的马步,才能不倒进水里。不曾想,有人突然砍下他头。 V_SH90@)+
那就太好了。如何能让他知道我这份心意?不对他做,就太不坦诚了。何况,在他背上,可以发现他有只脚是残疾——双肩使力 Vbl-Ff
不同,虽然外看无甚问题。那种强烈的不洁感诱人醉生梦死,我想看看怎么个残疾法,那不脱他衣服怎么行——只解人鞋袜也太失礼了。 *(Dmd$|0|
他在魔界地位似乎尴尬,而且美好幻想那么多,明显是会把仇恨变成爱恨情仇的性格。为什么不招惹他呢?如果让夜盲族知道方城子和魔界王子有私情,比让他们看到我二人同行去夜盲族故地还要有迷惑效果。 uAPVR
我决定和他谈一谈。向他介绍一下性是怎么回事,还有中原的性。说我很想和他做,问他要不要做。我定了这主意,并决心不修饰它,不为谈话打草稿,也不估测黥武的性格该有什么反应。 )cJ>&g4]
这是一种不穿皮肤、坦露血肉般的趣味鲁莽,是年轻人的懵懂行事。以至我听见自己带迟疑的询问声线时,觉得自己俨然雨后春笋。 TsTc3
他亦被我那刻对自己的喜好感染,小酒馆黄昏里,黑眼睛无光,画在脸上似的对着我——好像两个蝌蚪文。那眼色不是在听我讲什么,而是要听我解释他是什么。 }'x;J
等着被我榨取,就像仰望一个童话。此刻他心情一定有所穿越——在模仿某个夕日。但这点错觉,就够把我都反作用成一只高脚鹭鸶了,不好意思平凡入戏。 ,_3hbT8Q
我和他且饮且谈,他说,“给你说得好像两个人清清楚楚做梦。” "OjAhKfG
“哈。人间相处,总有几分作戏啊。把戏做成梦,把情做成性,算不算炒冷饭。” >-A@6Qe_
“你这么说法真像螣——像我表哥。他说因为每天都睡不着,那么躺在床上像个傻瓜太可耻了,所以大家都有义务陪他不发呆。” lDYgtUKG
“那他后来就睡得好了?” i
6G40!G=)
“没有。明明他就是睡不了。只有发狂才能休息片刻。不过。”他安慰我似的松口气,“他已经死了。” s7Agr!>f
“胸腔被砍裂了。那天我也跑去看。还以为他衣服粉红装饰都还在,一摸,原来是肺碎了,透出来一块。”他拿手在身上比划着裂痕走势,说到肺的时候,还很好玩的在自己两胸按了一下,眼睛不再看我,絮絮的小孩子似的说。 sE"s!s/
我摇头笑笑,“你脸怎么红了。” )Zr9
`3[
“啊?”他的脸一下子红了。 G|g^yaq>
“你很在意他吧?因为他,对性的联想是死亡么?” Xi&J%N'
他眼神摇移,随即神色戒备。 +x"uP
“只有扮得像小孩子才能讲出他么?咦?你刚才放松得还不够?”我的扇子轻轻拍他脸,“这么快又变青年了呀。” S!b18|o"
他几乎咬牙切齿看我,但做不到迅速翻脸不认人,不得不把我看做个谜来原谅我,精神上便缴械了。我知道这样逼他太狠——只因为我失望到冒火,我尽心用情对他,他竟为追思而作态,尽管作态更显露深想,但是那对我来说没价值了。 {zFME41>g
最糟的是,他让我想到自己在做戏。自从和他说第一句话开始,就在做戏,无关痛痒,为了乐趣,为了让交往继续下去,把真情实感和负面感触,抹杀了。他也差不多,没那么假是因为技术问题,也因为他对自己的定位——老实,他借此在技术低时感到自尊。 Yb+A{`
如果不是我早打算对他作恶,早打算找死,我会郁促欲呕的。什么都做不下去,只想从此等死。 ~gfR1SE
这人世万花筒,转到凉薄一面,景观真不如三九寒冬啊。 KG'i#(u[
现在,他似乎打算跟我走了,于是开始反击——把阴狠发泄掉,来下那个妥协的决心,“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打算?你绝非普通江湖人。” 3xChik{
“我啊,我是一个阴谋家。坏事做尽的大坏蛋。” sT\:**
“哈哈。”他笑起来,眉毛挑动。自尊心不足时,很容易发现俯视机会,这不怪他。魔界王子看到个中原人自称坏蛋,以坏吓他,确实是会觉好笑。“原来你做这些都是要害我?” /\8Il+0
“我不仅是个大坏蛋,我还很无能。虽然想害你更多,但能耐似乎只有上床一害。”这是调侃语气。 j<<d A[X
“走吧。”他拿着银邪晃下手腕。“领教了。谜。” F_
F"3'[
7PY$=L48A
就是这样子。他显得豪气甚至随意,一点不因为他性格如此,只是为了必须满足掩饰欲,被扯得精神裸露后,必须反弹做戏。更因为,他是个对生活好奇的少年人,那些性格啊,老实、隐忍、甚至魔性,和年轻相比不值一提,浮影而已。 $O%{l.-O
但这不意味着他可鄙,作为魔族,这样的朝气太是稀奇。那边社会明显毫无预警和评价机制,他对此也一无所知。这样衣锦夜行一般,年轻得像着了魔。 \Rny*px
我是不相信年轻人的真诚,但好歹他的年轻是真诚的。我那时也是如此想,不知算不算给自己催情。 bU!
v
想要独占那魇住魔性的东西,像对牛黄狗宝的兴趣——这算是未曾上市的功利。 bKo %Ak,
ShB]U5b:k
q\Y4vWg
嗯。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