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6 相守上(漠御/漠刀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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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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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

樓主發表於: 2010-02-06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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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6 相守上(漠御/漠刀視角)

前言:

第一次嘗試寫漠御,想記念心中的這兩個人,請大家多多指教~~ (正劇依然無視中=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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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守 (上)

他很喜歡那雙眼，至少、曾經

白色的牆、白色的紗構築出單色的世界，隱約中傳來斷續的嗚咽聲讓他有種想卻步的念頭。猶豫間，帳棚內似乎有了細微的變化。細嫩的嗓音在棚外聽的並不真切，但隨後氣氛的和緩及淡淡的笑聲讓他頓時明白那就是轉變的關鍵。

－－啪

瞬間凝滯的氛圍讓他忍不住從自家父皇身後探出頭來，映入眼中的是一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孩童，長長的頭髮遮掩住大半的臉龐，但他還是看到了那轉瞬落下的淚。所以荒漠未來的繼承者，明明具備了正統的俠道精神卻莫名被歸入『邪刀』一列的漠刀絕塵，第一次丟下自己父皇而跟人跑了、咳，是前去關心遠道而來的小客人。

在荒漠，山洞是個乘涼、避暑和埋藏祕密的好地方。廣大的空間讓本難以察覺的啜泣聲因聲波的多次反射而變得異常清晰。他站在男孩身後看著對方那不曾在眾人面前展露的脆弱。

悠揚的笛聲輕柔的迴盪於四周，他閉著眼感受著對方逐漸接近的氣息。睜眼瞬間，映入眼中的是一雙漂亮的眼，眼裡帶了點水氣和掩不住的好奇，搭配那張有些征愣的花花小臉讓他不禁想起數月前自中原商隊中所見，一隻有著雪白毛皮且不停對著毛線球撲騰的小動物。

｢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

｢真的嗎？｣

對方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微薄的葉片，旋即露出燦爛的笑容，那雙清澈的大眼彎起了像月牙的弧度，他想，他是喜歡上了那雙眼。

荒漠刀皇戰績彪炳、威名顯赫。對大漠子民而言，是無上的尊榮和恩惠。但對漠刀絕塵來說，皇子的身分無疑是在他周遭築起一道他人難以接近的高牆。荒漠的居民最常見到這位小皇子在練武場揮灑刀鋒的身影或是在無意間發現他不知何時獨自一人在岩石上，看似沉思實則神遊的呆坐了一天。不過這樣的現象在玉家的小公子來了之後便不復存在。現在他們最常見的，是一個身穿靛藍衣袍的小團子精神奕奕地笑著和大夥打招呼後直奔皇子帳，片刻後和小皇子手牽著手，到處亂跑的畫面。

和中原時而青山翠谷，時而飛瀑流泉等多變的面貌不同，荒漠雖偶有綠洲點綴但多半是黃沙掩天的景色，看似蒼涼實則蘊含生機。這樣的生活環境對一般人來說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但對於正值好奇心旺盛的兩個小少年而言這是一種充滿誘惑的冒險和挑戰。

偶爾閒晃到市集尋些新奇事物、偶爾到商旅串串門子，聽些奇聞軼事、偶爾瞞著刀皇和玉刀爵到邊境，然後不小心被毒邪咬傷，最後將『患難見真情』付諸實行、偶爾在日暮時分吹吹晚風，聽聽葉笛聲、偶爾聊聊各類故事或傳說、偶爾、偶爾……有伴相隨、相互扶持的日子是彼此童年裡最美的記憶。

所以分離的時候，是會非常難過的吧。

但當時的情景不但和感傷完全扯不上邊，甚至可以用雞飛狗跳來形容。

｢絕塵……｣

聽著對方那略帶悲傷的叫喚，他選擇偏過了頭不去看他的表情。

會哭吧？他想。但，是指誰呢？

大概是不習慣這樣沉默的氣氛，他悄悄瞥向那向來與『安靜』一詞絕緣的人，卻發現對方正不停地四處張望，在一陣左顧右盼後似是發現了什麼，興奮地拉著他向一旁跑去。

｢找到了！｣

在他們正前方是一棵比他們要高出許多的綠色植物。

｢書上說只要在桃花林下做了男子漢的約定就能再見面，不會再分開。雖然這裡沒有桃花不過有仙人掌，唔、不過只有一棵……阿、而且還沒開花……嗯，沒關係，我們還是能做男子漢的約定！｣

他看著對方滔滔不絕地說著似乎是中原某本小說的情節，有些微愣。

自另一方趕來的刀皇和玉刀爵聞言不禁相視而笑，顯然是對小小年紀便能如此重情重諾的兩個孩子感到欣慰。

｢所以、絕塵……｣那雙柔軟的小手覆上他的，稚嫩的小臉透著一種堅定，然後用著認真無比的語氣對他說：

｢我們結婚吧！｣

笑容僵在在場唯二的兩位大人臉上。而身為父親的玉刀爵在當下也不知是該向兩個孩子解釋『結拜』和『結婚』二詞之間的差異，還是該阻止自己唯一的兒子在這短短時間內就將自己的人生大事給定了。

還來不及將兩個正在為典故做錯誤示範的小朋友分開，隸屬於行動派的漠刀絕塵已有了動作……

柔和的晨曦慢慢地灑於這片同時也映照出在那滾滾黃沙中的一抹潔白和點點朱紅－－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句話在此刻發揮了它最大的功用。

如此喧鬧的騷動自然地吵醒了本在父親懷裡睡得香甜的小秋風。揉著惺忪的眼，粉雕玉琢的小臉看起來有些迷糊，但在看清現況後，雙眼霍然睜大。

｢唔，牙、血、哥哥，嗚哇哇哇－－｣未來英姿颯爽的四大名流之一、巾幗不讓鬚眉的代言者，目前嚎啕大哭中。

三歲的小朋友，或許口語的表達能力沒有很清楚，但對於一般事物的認知卻還是有的，更遑論自家兄長和隔壁的漠刀大哥哥時常到處探險，三不五時就帶傷染血。所以縱然年幼，玉家的掌上明珠很早就已了解『血』和『受傷』有著一定程度的關連性。

雖然自詡為好哥哥模範代表的御不凡於第一時間就前去安慰自家小妹，但嘴角帶血的模樣也只是讓場面更加混亂……

在經歷一番折騰後，玉家離開的時間正式由清晨改為午後。

｢絕塵，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嘛～～父親說，反正我也剛好要換牙了，所以剛剛掉牙不會很痛的。｣

大概是覺得『加害者』讓『被害者』安慰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他收起了愧疚的神情，點了點頭，伸出右手，攤開，一顆雪白的小虎牙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但對方卻是將他的手推了回去……

｢聽說把牙齒丟上屋頂就可以許願。像我這麼講義氣的人，當然是會把這個機會給我最好的朋友！｣

但荒漠只有帳篷…… 他原本是想這麼回答的，但看到對方那雙閃著流光的大眼……嗯，還是、算了吧！

大概是被燻染了中原禮尚往來的觀念，年僅八歲的漠刀絕塵年紀雖輕，但對這類事卻是有著異常的執著和注重。盯著自家好友一會後，就直接以會令現任刀皇痛哭流涕的豪邁將胸前的銀鍊解下，並相當順手地繫在御不凡的頸後。

｢絕塵，這是？｣他曾聽父親說過刀皇一族會將自己的名字刻印在銀墜上以象徵權威，有點類似中原君王的……那個玉做的石頭！

｢你會回來吧？｣沒有回答，卻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說是問句，卻更像喃喃自語。

｢嗯，那當然！像我這麼守信用的人，一定會回來的。｣大概是察覺了漠刀的不安，御不凡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髮，額抵著額，對對方笑了笑。

或許是御不凡的安撫發揮了作用，在玉家離去時，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身影逐漸消逝於這一片塵沙天地間。

而『不要走』這句話他始終不曾說出口……

[ 此帖被流雨在2010-02-07 15:4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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